“這是五萬塊錢,夠你們一年的生活費了,你自己也有手有腳的,可以去找一份正當的工作,隨便上上班養活弟弟是綽綽有餘的了!”李自強把五萬塊錢放在她的手裏。


    李麗娜拿著這五萬塊錢,突然覺得好諷刺,那個nancy拿了十幾萬,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沒有說還錢的事,可是這個父親卻像是賞賜給她一樣,她突然把錢砸在李自強的身上,說:


    “滾!拿著你的錢滾!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李麗娜!你膽子不小,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李自強,以後我們毫無相幹,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和我弟弟就是餓死,也絕對不會去找你,滾!你立刻給我滾!”李麗娜激動的伸手指著門外,渾身都發抖。


    她養活弟弟,弟弟她當然會養活,可是他身為一個父親,除了在製造的過程中提供了一顆精*子之外,還為弟弟付出過什麽?


    李自強有些錯愕的看著李麗娜,自己說什麽了嗎?不是好心好意的讓他們離開南川市嗎?哪裏錯了?


    “這話是你說的!”李自強把錢給收好了,冷冷的看向李麗娜。


    “滾!”李麗娜再一次壓低了聲音,強忍著淚水不要哭出來。


    李自強冷哼了一聲拿著錢迅速的離開了病房,李麗娜再也忍不住了,坐在病床上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同樣是女兒,他寵南初夏上天,既然寵南初夏上天,為什麽又迴來招惹媽媽,生下弟弟?讓弟弟跟著不健全的家庭受苦?


    媽媽是他的原配,而他卻為了初戀的情人,聯合情人一起逼的媽媽喝藥自殺,留下她和年幼的弟弟吃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嚐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她努力的接觸南初夏,也不過是想要在她意想不到的時候報複她!


    讓她也嚐嚐自己這麽多年承受的痛苦!


    她哭著哭著哭累了,抬眼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濤濤,麻藥的勁還沒有過去,他還在昏睡,臉上還浮腫著。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她不能哭,沒有資格哭,她要是不堅強,還有誰來代替她堅強?


    還好,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弟弟,她要看著弟弟的病好起來,看著弟弟上大學,結婚,生子,她要看著弟弟過的好,也等著看李自強那個渣的人生結局!


    她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腫脹的臉,眼淚被逼了迴去,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幾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黃昏之後的醫院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些住院做手術已經漸漸康複的人在樓層的走廊裏走來走去,活動活動四肢,李麗娜守著病床不敢去吃飯,生怕儀器上的數字會有什麽變化被自己給錯過去了。


    突然,門開了,有幾個穿白色衣服的人來到了病房,有一群人來,二話不說拆濤濤的儀器。


    “你們幹什麽?”李麗娜連忙上前阻止,有一個人伸手一掌,把她給砍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一間舊式的單位公房裏了。


    “濤濤,濤濤!”她醒來之後連忙驚叫著去找濤濤,發現濤濤嘴唇發紫的躺在對麵的小竹床上。


    她連忙伸手抱著濤濤要往外走,卻被門口的兩個漢子給攔了下來說:“對不起小姐,還請在這裏住幾天。”


    “我弟弟現在生病了,我需要帶他去看醫生!”


    “對不起小姐,上麵發話下來了,你不能離開這間房子!”


    “我弟弟生病了,剛做完手術,你們懂不懂?讓開!”


    “你不能出去!”那兩個人說什麽也不讓開,李麗娜惱怒的像發瘋了一樣,對著他們嘶吼,說:


    “我弟弟是市長唯一的兒子,他要是死了,你們能擔當的起責任嗎?”


    李麗娜抱著濤濤往外闖,但是門口那兩個人伸手把她給推了迴去。


    別說抱著濤濤了,就是她赤手空拳,又怎麽可能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很快她被推到了房間內,門咚的一聲被關了起來,外麵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說:


    “市長交代,你不能離開!”


    李麗娜聽到他們的說話,整個人都絕望了,果然是李自強那個人渣!她在這裏沒有了手機,出也出不去,怎麽辦?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弟這樣嗎?


    她看到濤濤的臉色通紅,伸手摸了過去,他的身上滾燙滾燙的,發燒了!


    手術後發燒是常有的,但是他這樣也沒有什麽儀器可以監控,她要怎麽辦?


    “濤濤,挺住,一聽要挺住!”李麗娜連忙把他再一次放在小竹床上,用點涼水幫他擦了擦,不住的說服自己,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陸舊謙這邊很快有電話打了進來。


    “什麽事?”


    “醫院那邊有了動靜,今天市長去了醫院,剛剛有一群人把病房裏的人轉移走了!”對方小聲的說著。


    陸舊謙本來靠在沙發上,聽到電話那頭的人這麽說,立刻坐直了,問:“轉移到了哪裏?”


    “機械廠的破家屬樓裏!”


    “繼續派人盯著,並且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南千尋!”


    “是!”電話那頭的人離開掛了電話,開始去辦理陸舊謙交代的事,陸舊謙捏著手機想了一下,站起來開車出去了。


    南千尋聽說市中心醫院突然出現了一起綁架事故,綁匪綁走了一個才幾歲的病人,心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立刻開車來到了市中心醫院。


    她匆匆忙忙的跑到病房,發現濤濤和李麗娜都不見了!


    “請問你是這個病房裏病人的家屬嗎?”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看到在病房門口發呆的南千尋,連忙問道。


    “你們不知道病人去哪裏了?”南千尋看著醫生問道,那個醫生搖了搖頭,說:“病人剛動完手術不宜移動,如果是因為經濟上的原因……”


    “你說什麽?手術已經動了?”南千尋詫異的問醫生,那醫生點了點頭,說:“危險期還沒有過!”


    南千尋整個人都是懵的,按照她兩次接觸李麗娜的經曆來看,她肯定不會主動的去移動弟弟,更何況危險期都還沒有過?


    該不會真的是被人綁架了吧?


    她立刻轉身朝外跑了過去,跑到電梯間想起來給洛文豪打電話,洛文豪這個時候恰巧電話關機了,她慌慌張張的往樓下去,在出口處一頭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她連忙說:“對不起!”


    說完之後她越過他急急忙忙的要繞過這個人去開車,她急著去找洛文豪,李麗娜不見了!


    “這麽急急忙忙的?”陸舊謙冷冷的說道。


    聽到陸舊謙微冷的聲音,南千尋抬起眼來,說:“我現在很忙!”


    “你忙?你上班不過是當個花瓶,有什麽好忙的?”陸舊謙不以為然的說。


    “我真的很急,麻煩你讓讓!”


    “哦,那我剛剛知道的一些事就不跟你說了!”陸舊謙說完扭頭走了。


    南千尋急急忙忙的朝前跑了兩步,想到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怎麽會突然在這裏,好像是專門在等自己一樣,按照他的性格,讓他等人從萬萬不能的,難道他知道什麽?


    她連忙掉頭迴來,走到他的車旁,開門坐了進去。


    陸舊謙的嘴上微微一揚,油門一踩車子躥了出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南千尋坐在副駕上不安的問道。


    “噓~~”陸舊謙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南千尋心如火焚一般,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車子很快穿越市區,來到了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盛極一時的機械廠,紅色大個磚頭,縫隙間勾勒著水泥,一塊一塊錯落有致的牆麵訴說著這裏曾經的繁華。


    這裏曾經是多少的知識分子擠破了腦袋都想進來的地方,現在隨著經濟潮流的衝刷,已經敗落了。


    機械廠的家屬樓裏已經沒有了住戶,原住戶都搬遷到了新式小區居住,這裏已經在等待拆遷了。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南千尋不解的問。


    “下車!”陸舊謙淡淡的說道,南千尋知道他一向不善於解釋,也沒有多說,依言下車。


    兩人下車往家屬院裏麵走,走到幾幢樓的正中間一個就是的小花壇旁站住了腳。


    南千尋轉頭看向陸舊謙,發現他的目光正看著對麵的二樓,二樓東邊最中間的那間房子裏卻有人。


    “上去!”陸舊謙說了一聲,南千尋心裏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立刻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人快速的上了二樓,李麗娜還在破房子裏張開雙臂護在濤濤的身邊,滿臉防備的看著眼前的人。


    “李麗娜?”南千尋上前來,看到了李麗娜,連忙喊了一聲。


    李麗娜顯然是受驚過度,看到了南千尋之後呆愣了半天,終於放聲大哭:“nancy,救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


    南千尋三步並作兩步的快速走到小竹床前,床上的濤濤臉色發紫,整個頭不腫脹的比平常大了將近三分之一,她心裏一慌,連忙看向陸舊謙,說:


    “救救他!”


    陸舊謙一揮手,有人上來把人給帶走了,李麗娜連忙跪下給兩人磕頭,跟了上去。


    南千尋的心揪在一起,看著他們急衝衝的離開,也連忙抬步上前,跟著去了。


    他們把人拉到了愛德醫院,迅速的進行救治,隻不過濤濤幾經輾轉,導致傷口發炎,心肺都已經嚴重衰竭了。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急救的醫生處了急救室,朝家屬彎腰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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