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了。”江北歎了口氣:“你知道的,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的。”他怎麽也沒想到,盛沐靈會讓他幫這樣一個忙。


    不管作為朋友,還是醫生,他都應該勸她,但是聽她這樣說完,他隻想陪著她。


    兩人離開餐廳後。


    一路無言,最終來到a市婦幼保健醫院。


    “我不能用真名。”盛沐靈在想,江北是醫生,肯定有辦法。


    江北的確有辦法,若不是有同學剛好在這家醫院,他也不會帶盛沐靈過來。


    “等我一下。”江北把盛沐靈帶到三樓婦產科等候區,讓盛沐靈在這裏等他,他快步走向主任辦公室。


    前後也就五分鍾,江北便和女同學一起走了出來。


    “我同學湯燕,這位是盛沐靈。”江北給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你好。”湯燕禮貌的笑了笑。


    “你好,給你添麻煩了。”盛沐靈沒想到江北在這裏竟有熟人,還是位非常漂亮的女醫生。


    “江北你在這裏等著,盛小姐跟我來。”湯燕指了指前麵的手術室說道。


    走廊裏時不時有病人和家屬經過,盛沐靈莫名的緊張。


    手術室一旁的換衣間。


    湯燕拿無菌衣給盛沐靈的時候,再次確認道:“盛小姐,你真的想好了嗎?江北也確定不要這個孩子?”


    “我和江北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盛沐靈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緩解緊張的感覺,卻是鼻腔的消毒水以及隔壁產房的陣陣叫聲,弄得她越發緊張。


    “好吧,既然你想好了,我去給你開檢查單。”湯燕走了。


    盛沐靈坐在換衣間裏不斷調整自己的情緒,左眼皮卻不知為何砰砰直跳。


    ‘吱呀’一聲響,盛沐靈跟著站起來,以為是湯燕迴來了,沒想到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長發女人打著電話哭著闖進來。


    對方似乎沒意識到換衣間有人,站在門口頓了頓。


    “我馬上得走了。”盛沐靈笑了笑,將換衣間讓給她,卻在轉身的一瞬,聽到長發女人哽咽道:“孩子已經沒了,你怪我也沒用,難道我不想孩子好好的嗎?”


    盛沐靈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長發女人又道:“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之前說咱們沒錢讓我打胎打胎,現在才導致總是滑胎的,要是幾年前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的話,我們至於這樣嗎?我至於每個月都來打針吃藥受罪嗎?”


    盛沐靈白著臉走出換衣間,迎麵看到了湯燕。


    湯燕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將手術單遞給盛沐靈,還叫來一位護士交代了幾句。


    望著湯燕走遠的背影,盛沐靈握著手術單的手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周身被莫名的寒意所包裹。


    護士似乎看出她的緊張,安慰道:“有湯主任在盡管放心,保證給你清理的幹幹淨淨,手術之前還要做一些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做手術了。”


    ‘清理’兩字像刀子一樣戳痛盛沐靈的心髒。她張了張嘴,走出婦產科以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這樣的話,我大概多久之後能做手術?”


    “快的話,也就兩個小時左右吧。”護士走在前麵給盛沐靈帶路:“也就是你是湯主任的朋友,不然要明天上午才能做手術。”


    盛沐靈才知道湯燕是主任:“謝謝。”


    “不用客氣。”來到彩超室門口,護士示意盛沐靈進去做彩超。


    彩超並不是手術,望著那扇微開的淡綠色門板,盛沐靈卻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鉛一樣走的很沉重。


    …


    劉姐準備好糕點,又切好水果以後,等來等去就是不見盛沐靈迴來,跑到沈宅門口問過保安後,才得知盛沐靈上了一輛白色轎車。


    劉姐趕緊聯係沈墨,沈墨可能在忙,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讓保安查車牌號的時候沈墨打來電話。


    “沈總對不起,太太可能不見了。”劉姐言詞簡練的將經過說了說。


    “將車牌信息發給我,還有你的通話記錄。”沈墨之前正在開會,是江助理看到劉姐的來電,知道劉姐是照顧盛沐靈的護工,才打斷會議,叫沈墨出來的。


    沈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信息,當即暫停會議,帶著江助理匆匆離開。


    江助理沒敢問沈墨到底發生了什麽,跟在沈墨身後,來到停車場直接坐進了駕駛座。


    沈墨一看劉姐發來的通話記錄,認出是恩心醫院院長的辦公室電話,讓江助理馬上去恩心醫院。


    路上,沈墨又聯係了夏汐然,和猜測的一樣,夏汐然並不知情,甚至夏汐然並不知道盛沐靈已經出院了。


    “停車!”


    不等車子停穩,沈墨已經下了車,給了江助理一個電話號碼,要江助理馬上打車去找分管交通的這個朋友。


    “盡快查出這個車牌究竟去了哪,還有機場以及汽車站高鐵等等,看看有沒有江北和盛沐靈的出入記錄。”沈墨交代完,‘嗖’一聲開車駛遠。


    來到恩心醫院,見到院長以後,沈墨確定自己的判斷一點錯都沒有,就是江北開車將盛沐靈接走的。


    這個該死的江北!


    “沈總,江北手機關機了。”見沈墨臉色很不好,院長心裏特別自責,問沈墨還有什麽他能幫忙的。


    從盛沐靈上了江北的車子,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小時,在這兩小時裏,江北到底帶盛沐靈去了哪?又做了什麽。


    沈墨不敢想,他看似淡定的抽著煙,拿打火機點煙時卻連點了兩次都沒點著。


    也在這時,江助理打來電話,道:“車子被棄在外環,通過天網監控查到一位男士帶太太換乘了出租車,車牌號看不太清,還在排查。”


    “盡快。”沈墨一根又一根的抽著香煙。


    一小時後,江助理總算查到出租車車牌,以及出租車司機的電話號碼。


    得知盛沐靈和江北要去醫院,沈墨本就難看的麵色徹底沒了任何血色。


    通過恩心醫院再查a市的幾家醫院的聯係方式,並不難。特別是盛沐靈和江北下車地點附近的醫院,更容易。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便查到兩人去了婦幼保健醫院,再通過婦幼保健醫院高層聯係到婦產科醫生也不難。


    唯一讓沈墨為難的是,婦產科醫生在電話說:“盛沐靈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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