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槿之見馬瑞陽沉默不語,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麽,直接往床上一躺,默默地玩起了手機。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時,卻發現馬瑞陽斜靠在浴室門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高槿之被嚇得渾身一抖,沒好氣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把我當成小姑娘了?”


    馬瑞陽尷尬地笑了笑,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習慣了。”


    高槿之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你可真行,不愧是個老油條!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馬瑞陽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開口:“槿之,我知道你有你的顧慮,但端木陽這個人出手非常大方,如果我們能抓住這個機會,也許很快就能攢夠結婚的錢了。”


    高槿之眉頭緊緊皺起,臉色陰沉得嚇人:“馬瑞陽,難道你為了錢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了嗎?”


    馬瑞陽連忙解釋:“怎麽可能呢?我不是那種人。”


    高槿之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失望:“怎麽不可能?你聽聽你剛才說的話,那還是人話嗎?你難道不知道這些錢都是建立在那個女孩的痛苦之上的嗎?這簡直就是在拿她的生命換錢!”


    馬瑞陽反駁道:“可是那個女人先傷害了端木,她罪有應得。”


    高槿之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歎息,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了。


    馬瑞陽見高槿之沒有反應便問道:“你在想什麽?”


    高槿之迴過神來,緩緩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畢竟,沒有人有權利去剝奪他人的生命,這樣做與殺人又有何異呢?”


    馬瑞陽挑了挑眉,反駁道:“你怎麽知道這不是那個女孩的因果?她的命運或許早已注定。”


    高槿之皺了皺眉,語氣堅定地說:“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應該隨意介入他人的命運。”


    馬瑞陽歎了口氣,無奈地說:“算了算了,明天我們就要迴去了,不要再為這件事爭論不休了,以免傷了和氣。”


    高槿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無法改變馬瑞陽的想法。對於馬瑞陽來說,金錢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為之讓路。


    兩人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隨後,他們各自迴到房間休息。


    第二天清晨,高槿之早早起床,洗漱完畢後,他開始收拾行李。當他收拾好一切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馬瑞陽醒來。


    過了一段時間,馬瑞陽終於睡醒了。看到高槿之已經起床並準備好了一切,他微笑著向高槿之打招唿,並起身洗漱。


    洗漱完畢後馬瑞陽也抓緊時間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然後二人便到隔壁去叫端木陽,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過來找二人的端木陽,端木陽笑意盈盈的看著二人道:“收拾好了嗎?”二人點了點頭,端木陽道:“咱們一起出去吃點兒早餐然後就去機場吧。”於是三人一起出門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早餐就朝著機場趕去,三人一起踏上了迴國的路途。


    飛機上,高槿之和馬瑞陽坐在前排,端木陽則獨自坐在後排。一路上,高槿之都沉默不語,馬瑞陽時不時地迴頭看一眼端木陽,心中充滿了擔憂。


    幾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降落在了國內的機場。當飛機落地的那一刻,高槿之總算是將心放迴了肚子裏。迴家的路上馬瑞陽一直看著高槿之,他知道假如這次無法說服高槿之,那麽他一個人恐怕也很難和端木陽再合作了,畢竟他可不是端木陽的對手,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豈不是離死不遠了。而端木陽則靜靜地坐在後座,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到家之後,馬瑞陽把端木陽安排在了酒店住下,並告訴他第二天會來接他。隨後,馬瑞陽和高槿之便迴到了家中。


    一進家門,高槿之便倒在床上,疲憊不堪。馬瑞陽給他倒了一杯水,問道:“怎麽樣,感覺還好嗎?”高槿之搖了搖頭,說:“我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馬瑞陽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想其他的事情。”


    高槿之點了點頭,喝了口水,閉上了眼睛。馬瑞陽看著他,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同時,他也決定要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不能讓他們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


    馬瑞陽此時心想:或許高槿之說得對,端木陽這人執念太深,恐怕隻能一別兩寬了。這時高槿之餘光瞥見馬瑞陽一直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於是不耐煩地說道:“端木陽不在,你有什麽就直接說,老看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是個大姑娘。”馬瑞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呃……”高槿之無語道:“先不說其他的,這都迴國了,你有家不迴,幹什麽今天非要住到我家來?”


    馬瑞陽連忙解釋道:“這不是咱倆有事還沒說完嘛,想著省得明天我再找你,就住過來了。”高槿之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唉……你還真是喜歡不請自來。”馬瑞陽笑著說道:“兄弟,我是真的……真的覺得你說得有道理。”高槿之疑惑地問道:“我同你說了那麽多,你覺得哪句有道理?”馬瑞陽翻了翻白眼,氣鼓鼓地說道:“哼!你說呢?還跟我裝傻!”高槿之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後說道:“話太多了,記不住哪句。”


    馬瑞陽一聽這話,不禁皺起眉頭:“哎呀,聊不下去了,睡覺吧,都累了,明天起來再說,或許明天我就改變主意了呢。”高槿之不屑地說道:“你的善變程度簡直可以媲美女人了。”說罷,他翻了個身,閉上眼睛準備入睡。馬瑞陽躺在地鋪上,望著高槿之的背影,思緒漸漸飄遠,不知何時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當太陽高高升起時,兩人方才悠悠轉醒。高槿之揉著惺忪的雙眼,看著還賴在床上的馬瑞陽,催促道:“起來啦,真是懶死了你。”馬瑞陽伸了個懶腰,卻突然感到全身酸痛,忍不住呻吟出聲:“唉……我怎麽覺得渾身酸疼啊?”高槿之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你可別亂說啊,我昨晚什麽都沒幹,而且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馬瑞陽一臉無奈,反駁道:“說得好像我的性取向不正常似的。”高槿之撇撇嘴,白了馬瑞陽一眼,嘲諷道:“那你說說看,哪個正常性取向的人會死活要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的?”馬瑞陽被問得啞口無言,心中一陣鬱悶,隻能迅速爬起身來,快步走進浴室洗漱去了。


    待馬瑞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高槿之已經做好了早餐。馬瑞陽一邊嗦著高槿之煮的粉,一邊誇獎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而且味道還不錯呢。”高槿之笑著迴答:“怎麽?很驚訝嗎?”馬瑞陽點點頭說道:“是啊,平時都是我老婆做飯,我自己的廚藝確實不怎麽樣。”高槿之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不會做飯也很正常。對了,你昨晚不是說要告訴我一件事嗎?”馬瑞陽想了想,猶豫地開口:“我想說也許你說得對,端木實在是執念太深,如果我們再和他繼續合作下去,恐怕……”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高槿之追問:“恐怕怎樣?”馬瑞陽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甚至可能有命賺錢卻沒命花錢。但是……”高槿之感到十分意外,連忙問道:“你是認真的嗎?!”馬瑞陽嚴肅地點頭表示肯定。高槿之急切地問:“那你的顧慮是什麽?”馬瑞陽皺起眉頭,憂慮地說:“這個人太偏執了,突然間不再與他合作,恐怕會激怒他……”高槿之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所以……我也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而且他知道你認識黑衣阿讚,隻怕……這件事情難以和平解決。”


    二人正說著,馬瑞陽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他頓了頓接起了電話:“喂,兄弟,怎麽啦?”


    端木陽道:“瑞陽,你怎麽還沒開門?”


    馬瑞陽道:“太累了,我還在睡著呢。”


    端木陽道:“我在你店門口,我還以為你早就開門了。”


    馬瑞陽聽得一陣頭皮發麻,繼而問道:“你特意跑這一趟是有什麽事嗎?”


    端木陽道:“我給你和槿之送錢過來。”


    馬瑞陽道:“害,你轉給我就成了,何必麻煩跑這一趟?”


    端木陽道:“關於金錢的事咱們還是當麵點清得好。”


    馬瑞陽道:“行吧,我通知槿之。”


    掛了電話之後馬瑞陽便將電話內容告訴了高槿之,高槿之歎了口氣道:“趕緊收拾東西吧,咱們早點過去,有些事還是早說早了。”


    馬瑞陽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迅速地收拾自己的物品。他心裏明白,這次見麵可能會涉及到一些敏感的話題,但他也知道,這些問題遲早都需要麵對。


    兩人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店裏,打開門後看到端木陽站在店對麵那裏等待著他們。端木陽見到他們來了,微笑著打了個招唿。


    馬瑞陽和高槿之都感到有些緊張,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端木陽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馬瑞陽,說道:“這裏麵是我欠你們的尾款,你們數數看對不對。”


    馬瑞陽接過信封,數了數裏麵的錢,確認無誤後說道:“沒錯,謝謝你,端木。”


    端木陽笑了笑,然後看著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我今天來不僅僅是付尾款這麽簡單,還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聊聊。”


    馬瑞陽和高槿之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看向端木陽,等待著他繼續說話。


    高槿之此時心裏已經開始打鼓,暗自思忖著,如果端木陽還有其他過分的要求,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想到這裏,他又一次將目光投向了馬瑞陽,隻見馬瑞陽的眼中似乎閃爍著對端木陽接下來要說之事的熱切期待。高槿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不安,隨後轉過頭來,凝視著端木陽。


    端木陽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後才緩緩開口:“其實,槿之、瑞陽,我覺得很對不起你們。這次去t國,我並沒有向你們全盤托出所有事情。”馬瑞陽正欲開口,但卻被高槿之搶了個先:“怎麽迴事?難道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嗎?”端木陽深吸一口氣,坦白道:“當阿讚告訴我,我佩戴的佛牌被人惡意添加了曼陀羅的提純油時,我頓時怒不可遏,於是臨時改變了計劃,請阿讚對我的未婚妻下了死降。不過......我也將自己的命運與她的命運緊緊相連了。”


    馬瑞陽被驚得不禁一聲驚唿:“啊!”


    高槿之則是眉頭微皺,然後緩緩說道:“所以這一次你希望我們做什麽?”


    端木陽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可以……那個……我知道這個要求或許有些過分,但是我還是想說可不可以幫我解降?”


    高槿之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冷地看著端木陽,問道:“倘若這麽做需要連著你未婚妻的一起解了你也沒有怨言?”


    端木陽再次陷入了沉默,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和掙紮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我……我不知道……”


    高槿之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隻是想要自己活下去罷了,他還沒有真正的大徹大悟。他正欲拒絕,卻聽到馬瑞陽道:“這個我可以幫你問問阿讚,不過費用嘛……”


    端木陽連忙道:“費用不是問題,能解決就好。”


    馬瑞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高槿之心道不好,這貨又掉錢眼裏了,想到這裏高槿之心裏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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