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徹迴到東苑時,正值午飯過後。


    一進院門,他便怔住了。


    隻見林依然背對著自己,正坐在一把搖椅上搖晃著,而她對麵坐著的卻是冷傾月!


    二人似乎正聊到了什麽好笑的話題,一起笑的前仰後合。


    兩位妙人的笑容晃的張文徹有些眼花,花姑娘的花。。。。


    好漂亮的兩個花姑娘!


    冷傾月正對著大門,所以先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張文徹,她收了笑容,衝林依然努了努嘴。


    林依然將搖椅按住,起身迴頭向門口處看過來。


    見她瞅向自己,張文徹立馬迴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見來人是張文徹,林依然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聲音有些不悅:


    “聽說前些日子張家搞了個拍賣會,夫君該是去忙這件事情了吧,如何不與我知會一聲,也好讓我去長長見識?”


    張文徹腹誹,那些破銅爛鐵你能看的上眼?


    心裏這麽想,臉上卻露出詫異之色:


    “娘子原來是對這些刀槍棍棒的感興趣嗎?早知道娘子喜歡,我一準會帶著你去的。”


    看著他那誇張的表演,林依然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演技依舊如此生硬,這輩子怕是吃不上戲班兒的那口飯了!


    “是嗎?”


    她輕笑著朝門口走來。


    “當然!”


    張文徹狠狠的點著頭,心裏卻打起了鼓,這娘們突然質問自己,不會是對自己起疑心了吧。


    “我也就是這麽一說,夫君不必在意,你每日為家族事業操勞,哪裏還有心思再為我費心?!”


    林依然說話時撅著嘴,埋怨的看了張文徹一眼,話裏帶著諷刺。


    “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今後有這樣的事,我定會先知會娘子。”


    看來林依然並非是因為對自己起疑心,而是單純的生氣自己沒帶她去拍賣會。


    張文徹吊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急忙表態,先把今日的事對付過去再說,不然,這娘們今天如果不高興,自己晚上的睡眠質量可就沒有保證了。


    見他態度不錯,林依然麵色稍緩,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夫君可記得,你有事找我幫忙時,便是繁忙,我也都以夫君之事為先。”


    張文徹鄭重的點著頭,他心裏明白,林依然對自己那真是沒的說,幾乎有求必應。


    “那今後也希望夫君能夠真誠對待依然,莫要欺瞞於我!看不看那刀槍棍棒事小,端看有心沒有心!”


    林依然話中有話,點到即止。


    張文徹這會聽明白了,林依然也並非想去看什麽刀槍棍棒,她隻是覺得張文徹沒有將她當作自己人,家裏的大小事務,並不與她講。


    這些倒也罷了,可拍賣會這麽大的事情,整個春城國都轟動了,她卻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心裏多少有些別扭,這才心生埋怨。


    可張文徹心裏也有苦衷啊,若是提前告知林依然,她非要跟著去瞧個新鮮,自己還怎麽與敵人對戰。


    關於自己能夠修煉這件事,是否要告訴她,張文徹有些拿不準,他不清楚,林依然若是知道後,會發生什麽?


    奶奶和父親他們可以相信有老神仙,而林依然自己就是老神仙。。。


    她怎麽可能信?


    她不但是老神仙,而且還是仙級藥師,自然也有丹田修複之法。


    可那些修複之法,在如今的修為之下,連她都使用不了,自己這個不懂醫理的人又是如何修複的呢?


    所以,到那時隻怕林依然會強行查看自己丹田的情況,想要一探究竟。


    那《開天經》可是隻有自己和林依然二人繼承的。


    她一看便知自己修煉的是《開天經》,到那時,自己不暴露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本來還想著大膽一些,把能修煉之事告訴林依然,這麽一想,張文徹汗都下來了。


    林依然見自己隻是點了這個男人幾句,他就頭上冒汗了,心道:“這男人身體不行也就罷了,怎麽看上去心理好像也是不行的樣子。。。。。”


    冷傾月一直站在旁邊觀察,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架勢,腦中忽的閃出了一個念頭:“母親讓我相看的那門親事。。。。我看迴去還是拒了吧!”


    張文徹在固泰城血戰的事冷傾月是知道的,冷遇安當時一直隱在暗處,將過程看了個完整,迴來之後,繪聲繪色的把前因後果都講給她聽,言語間對張文徹是大加讚賞。


    而這些日子冷傾月與林依然相處下來,對這個女人也是越來越喜歡。


    她通情達理,又善解人意,每次與之交流,總會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想要將自己的心事與之分享。


    這麽優秀的兩個人,相處模式也很有意思。


    林依然本來是個那麽善解人意的人,見到張文徹時,卻總是冷言冷語,咄咄逼人。


    反觀張文徹,冷遇安說他在固泰城血戰時,殺伐果斷,智勇雙全!


    可如今見到林依然,卻句句服軟,處處討好。


    這不,剛被林依然冷著臉數落了幾句,汗都下來了。。。。。


    不知為何,冷傾月看著張文徹如今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些想笑。


    她想起了當初在路邊救自己的時候,這個男人裝出一副沒有心計的模樣,連自己都被他糊弄的放下了戒心,就那麽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


    此時迴憶起來,心底竟有些異樣的情緒冒了出來,隨之兩腮泛出了一絲紅暈。


    張文徹進門之後便被林依然陰陽怪氣的質問,都沒有機會招唿冷傾月。


    這會兒看到冷傾月臉色微紅,似乎有些尷尬,為了岔開話題,他側身衝著冷傾月一抱拳,咧嘴笑道:


    “冷姑娘,讓你見笑了,我們夫妻二人慣是如此。”


    冷傾月迴應他一個理解的微笑,點頭道:


    “張公子與依然感情如此之好,實在是令人羨慕。”


    張文徹一陣心虛,麵上卻不顯,接著剛才的話道:


    “娘子對我是愛之深,責之切!作為他的夫君,自然應該處處讓著她。”


    林依然在一旁聽了這話,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冷傾月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張文徹的不要臉。


    明明是他先對林依然有所隱瞞,人家才不痛不癢的點他幾句,到了他的口中卻變成了是他處處讓著林依然!


    心裏這麽想著,她便脫口而出迴了句:


    “聽張公子的意思,還是依然錯怪你了?”


    張文徹一愣,這冷傾月怎麽說變臉就變臉,而且,她什麽時候成了林依然那頭的人了?


    站在一旁的林依然聽到冷傾月的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伸手挽著冷傾月的胳膊,親昵的道:


    “還是傾月疼我。”


    隨即又轉頭看向張文徹:


    “不像某些白眼狼,用著人家的時候,人家就是仙子,是才女,用不著的時候,便把人當做空氣!”


    說完,她鬆開了冷傾月的手,上前一步,來到張文徹麵前,眯起眼盯著他道:


    “我說讓夫君莫要有事欺瞞於我,是錯了嗎?”


    張文徹連忙道:


    “娘子教訓得對,是我疏忽了,有些事情確實應該與娘子溝通!”


    林依然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又問道:


    “夫君這算是讓著我嗎?”


    張文徹心道,真是言多必失啊。


    他不敢多想,又急忙迴道:


    “不是!”


    似乎覺得不對又趕緊找補道:


    “是!”


    還是覺得不對!


    他暗中嘀咕,迴答不是讓著你,那說明我連讓著你都不肯,迴答是讓著你,那就是說,你做錯了,所以我才讓著你。。。


    這才恍然大悟,這他媽是道送命題啊!


    此刻的他忽然感到很憋屈。


    自己堂堂仙域文帝,今日卻讓一個女人懟的話都說不出來,遂臉憋的通紅。


    二女見張文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急的臉都紅了,皆捂著嘴大笑了起來。


    見此,張文徹更加悲憤不已,自己好像被這兩個壞女人給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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