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對方的話,張文遠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之後又慌忙賠禮道歉:


    “實在對不起,姑娘,是我的錯!”


    之後他又是道歉又是解釋的說了半天。


    見其態度還算誠懇,林依然的火氣消了不少,她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對方先靜一靜:


    “張公子,有事說事。”


    張文遠略作沉吟,才開口道:


    “是這樣,我此次出行,除了要去參加宗門大比之外,還有些私事要去辦,知道姑娘等人實力不俗,又與林師妹是同鄉,所以才鬥膽前來,請求您能夠出手,暫時替我護一護雲山宗弟子,待我將事情辦完之後返迴,必有重謝。”


    林依然聽明白了,這小子是打算出去幹點私活,大概他又是雲山宗的領隊,怕自己離開時,那群雲山宗的傻子出事,這才想托自己暫時護住他們。


    “你可知,我與那林樂君本不對付,關係並非你想象的那般要好。”


    她先給張文遠打個預防針,讓他別搞錯了,就算自己心善,替他守護那群傻子,也與那林樂君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我自然知曉。”


    張文遠也算是小有經曆之人,林樂君話中帶刺,看似柔軟,實際處處給人家挖坑,他怎麽能看不出來。


    “既然知道,為何會前來向我們求助?”


    林依然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實在搞不清楚,對方怎麽會想到求自己幫忙。


    “因為姑娘你心善!”


    說這話的時候,張文遠語氣極為篤定,他一向看人很準。


    林依然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還不是因為自己對林樂君和他的那幾個師兄們極為隱忍的緣故,這小子倒是看得明白。


    “好,我答應你了,你這一去大概要多久?”


    林依然好奇,自己需要接管那群傻子多久。


    “天亮之前若是我未迴來,你們便繼續前進,不用再等我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文遠眼中滿是堅毅,可林依然看得清楚,那堅毅之色的掩蓋下,透出的是一股蕭瑟悲涼。


    她沒有刻意打聽別人之事的習慣,遂衝著對方點了點頭,以示明白。


    見對方答應了,張文遠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別扭的笑容,他衝著林依然躬身一拜,之後便迴到雲山宗那邊,與值守的師兄嘀咕了幾句,然後轉身朝著背麵的大山奔去。


    林依然上半夜值守,下半夜換張文徹值守,倪雲裳因為白天要駕車,所以讓她安安穩穩的好好睡覺。


    天亮之後,林依然醒來,掀起車簾問張文徹:


    “對麵的那個築基境迴來沒有。”


    半夜跟他交班的時候,林依然將張文遠的事與他交流過了,並且提醒他關注著點對麵。


    “沒有。”


    張文徹閑來無事,一直盯著對麵的馬車,所以迴答的很確定。


    聽到這個答案,林依然眉頭緊蹙起來。


    昨夜她便看得出來,那張文遠雖然看上去胸有成竹,實際上應該是心裏沒底。


    不然,他幹嘛在出發前要將雲山宗弟子托付給自己?


    還不是因為他沒有把握才這麽幹的麽!


    眼下自己又該怎麽辦?


    若是按照那張文遠的意思,自己如今應該帶著雲山宗眾人一起趕路才是。


    可那群傻子會聽自己的話嗎?


    林依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張文遠那個小子給套路了。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管怎麽樣,自己總要先按照他的意思嚐試一番吧。


    因此,她款款而行,朝著對麵雲山宗的眾人走了過去。


    見林依然過來,林樂君滿臉不悅的迎了上來:


    “姐姐不是不理人麽?今日是遇著什麽難事了,過來尋求幫助的吧。”


    她從來未將林依然放在眼裏,之前與之攀談,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立一個人設罷了。


    林依然並不願意與她計較,隻是環顧了眼周圍的雲山宗弟子,才迴問她道:


    “眼下這群人中,是你說了算嗎?”


    這句話懟的林樂君很是尷尬,她抬起下巴,麵色不虞的開口:


    “想來你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就可以。”


    “那好。”


    林依然輕笑出聲,之後便嚴肅起來:


    “昨夜那個張文遠來找過我,讓我路上照顧你們雲山宗眾人,按照約定,若是天亮他未歸來,便讓我帶著你們離開此地,繼續前行。”


    “胡說,張師弟怎麽可能將我等托付於你?”


    林樂君有些氣惱,這林依然簡直是得寸進尺,牛皮吹得也有點太大了吧。


    “你可知張師弟下落?”


    此時,雲山宗眾弟子中,一名三十歲左右,身材瘦小的男子走上前來,擋在了林樂君的身前。


    他是這次雲山宗隊伍中,除了張文遠之外,實力最強者。


    張文遠不在之時,隊伍理應由他接管。


    林依然看他麵露焦慮之色,知道他在擔心,便迴道:


    “我隻是親眼看著他進了身後的那座大山,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聽到林依然的迴答,瘦小男子的眉頭愈加緊鎖,他沉默了許久才道:


    “多謝姑娘的好意,隻不過,我們並不需要任何人照顧,還請姑娘自便。”


    話裏的意思明顯,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林依然等人的實力,而且,看上去他們是打算在這裏死等著那張文遠迴來。


    林依然並沒迴話,她既然答應了張文遠,自然不會食言。


    輕扯了下嘴角,她轉身迴了自己的馬車,與張文徹耳語了幾句,便自己坐在車前,將張文徹攆上車去休息。


    既然雲山宗的人不走,那他們三人便在這裏等上一兩日,如若到那時,張文遠還沒迴來,雲山宗那群人也不走,再做打算不遲。


    出爾反爾可不是林依然的作風,她一貫都是言出必行。


    雙方就這麽又耗了一個白天,中間有不少馬車路過,見到路兩邊有人停留,擔心是攔路劫匪,都加快速度行駛過去。


    天色由明轉暗,整整一個白天,那張文遠依舊沒有迴來。


    此時,對麵雲山宗弟子們有些著急了。


    張文遠可是他們這次參加新秀大比的頭號選手,若是出了事,雲山宗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


    幾名年齡稍大的弟子聚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終決定一起進山去尋找張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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