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燕王府的林小姐和衛月舞一起遇刺了?”皇上手中的杯子驀地掉落到在上,發出清脆的破碎的聲音。


    “是,就是方才宮外傳來的消息,這會……說這會林小姐己傷重不治死了!”內侍結結巴巴的道。


    “死了?”皇上的手一按桌子,差點摔倒。


    身邊的內侍忙伸手扶住。


    文天耀也怔了一下,急問道:“在哪裏遇的刺,燕王府不是很森嚴的嗎?怎麽會讓自家府上的主子遇了刺!”


    “就是方才……聽說是去看房子的時候,燕王世子帶著林小姐和靜德郡主一起去看新買的府邸的時候,一起遇的刺!”內侍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結結巴巴的道。


    “誰家的府邸?”文天耀有種不好的預感,定了定神問道。


    “說……說是太子妃家裏的府邸!”內侍偷眼看了看文天耀,不安的答道。


    “查……馬上查,讓他們查清楚……到底是誰想要害燕王世子,要刺殺刺王世子妃和那位燕地的世家女!”皇上在一邊困難的道,他的臉色很不好,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幾乎坐不住。


    “來人,請太醫!”一看皇上這個樣子,文天耀知道不好,一邊伸手去扶皇上,一邊吩咐道。


    內侍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帶著太醫過來,一番手忙腳亂之後,皇上才躺在禦書房後麵的龍榻之上休息。


    待得皇上在裏麵睡著,文天耀才從裏麵出來,眉頭緊緊皺起:“靜德郡主傷的怎麽樣?”


    “聽聞靜德郡主傷的倒是不重,就是受了驚嚇,一時間暈過去了,到這會還沒有醒過來,燕王府這會亂成一團,外麵都……都在傳言……”


    內侍說到這裏偷偷的看了看文天耀,不敢說下去。


    “什麽事,說?”


    “外麵都在傳言說此事……跟太子妃有關,不然誰會行刺兩個閨中女子,但也有人說,是皇上要對付燕地了!”內侍結巴了一下,但還是把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有多少人說是要對付燕地?”文天耀臉色一沉,心中一驚。


    “不多,大多數都說跟太子妃有關……說以前太子妃原本是要嫁給燕王世子的……有些話奴才不敢傳,不太好聽!”內侍哆哆嗦嗦的道。


    靖文燕才到京城的時候名聲是很好的,但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這位世子妃其實人品很不好,如果說在她才到京城的時候,有這樣的傳言,自然沒多少人相信,但現在,大家越說越覺得是。


    還有一些傳言更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說靖國公府的二公子和二小姐,進京的途中也是遭了靖文燕的毒手,那些得寵的姨娘們居然一個也沒逃迴進京,也全是因為靖文燕暗中下了黑手。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種事不可能是一個女子幹得出來的,必竟牽扯太大,雖然到靖國公府看府邸的時候帶的人不多,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有人能刺殺的。


    “刺客呢?”文天耀一邊往邊走,一邊道。


    “刺客死了!”內侍急急的在後麵追上去。


    “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嗎?”文天耀皺了皺眉頭。


    “當時情況急忙,說燕王府的侍衛隻想救下自家主子,哪料想那個刺客居然都是死士,一抓住,就咬碎了牙齒裏的毒藥,都死了。”


    “沒一點點蛛絲馬跡嗎?”文天耀停下身子,沉聲問道。


    “沒有!”內侍猶豫了一下道。


    “去把四殿下請到我的書房來。”文天耀吩咐道,他最相信的還是四皇子,縱然四皇子之前跟他吵過。


    “是,殿下,奴才馬上去請四皇子!”內侍應命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文天耀匆匆的往自己的書房而去,聽說燕王府出了事,四皇子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縱然之前他說過氣話,但也不會真的不管太子的事。


    “大哥,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這事真的跟太子妃沒有關係?”四皇子見到文天耀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


    “應當……不會是她吧!”文天耀搖了搖頭,“她不會這麽蠢!”


    “可外麵都這麽說,難不成是父皇要對付燕地了?”四皇子拿起桌上的茶水,狠狠的灌了幾口,急道。


    “沒有,父皇沒有這意思,暫時我們沒這個實力滅了燕地!”文天耀搖了搖頭,對四皇子直言道。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是怎麽迴事?那位林小姐可是死了,我們要是不給燕地一個說法的話,這事可真的要鬧大了!”


    四皇子焦急的道,林小姐一死,這事就不能算簡單的完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林小姐是燕懷涇的心上人,而且不遠千裏進京,為了她的位份問題,燕懷涇甚至連太後的話都抗了下來。


    現如今這位林小姐居然香消玉鄖了,燕懷涇如何肯善罷幹休。


    “查清楚刺客的……”文天耀眉頭皺的緊緊的。


    “大哥,這個時候哪裏去查刺客,如果能查燕懷涇早就查了,你這會得拿個主意,到底要和燕地如何?如果現在真的撕破臉,朝廷能不能擋住燕地的兵馬,您給個實話吧!”四皇子急道。


    這話問的文天耀一陣沉默,半響才道:“韓廷現在擋不住燕地,或者表麵上看起來也算是旗鼓相當,但若是其他幾地跟著一起,怕是……”


    這話說到這裏,文天耀沉默了下來,國中的情況,文天耀一清二楚,之所以對燕地步步忍讓,也是因為燕地的實力,幾乎和京中相平。


    “那就是不能現在撕破臉了!”四皇子沉吟了一下道,“那這事就必我要給燕懷涇一個好的說法,否則燕懷涇那裏恐怕就過不了關,而燕地,聽聞基本上都是燕懷涇在主事的,如果大哥想不出好的理由,就把燕懷涇扣下吧!至少可以讓燕地有所顧忌!”


    “扣下燕懷涇,那幾個怎麽辦?一並扣下?”文天耀煩燥的道。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原本還在想著燕懷涇遇刺一事,想著要不要從衛月舞那邊入手,必竟從衛月舞那邊是最好入手的,可這會衛月舞也受了傷,這會還昏迷不醒,又豈是能讓人問訓的時候。


    “如果一並扣下,那幾地恐怕就不怎麽在乎這京中的世子了!”四皇子也知道其他幾位世子在他們地麵上的勢力,搖了搖頭道。


    其他幾地不差兒子。


    “如果不扣下,他們肯定會跑,而且還會一起全跑光,之後說不定就一起反了!”文天耀咬了咬牙道。


    這話說的四皇子一陣沉默,一時間也是無能為力。


    “父皇那邊怎麽說?”好半響,四皇子才道。


    “父皇又病了!”文天耀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頭,長歎了一口氣。


    皇上病了,所以這擔子又落到了文天耀的身上,文天耀覺得一陣子心累,是的,心很累。


    這皇宮裏現在除了四皇子,他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


    周圍的人,如同塗皇後,如同太後娘娘,居然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為他考慮的,唇邊一絲苦笑,他這個太子果然當得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會這麽憋屈。


    屋內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忽然一個內侍在門外稟報道:“太子殿下,塗太師求見!”


    “請!”文天耀定了定神,道。


    “大哥,您先會一會太師,問問太師該當如何,我再去打聽一下,想想法子!”四皇子站起身來道。


    “好,你小心一些!”文天耀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大哥放心,我會的!”四皇子點頭,然後和匆匆進來的塗太師對了一個照麵,恭敬的行了一禮便走了出來。


    待得到了門外,站定在廊下,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陽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四皇子同樣也不知道要怎麽辦,這會己是最危險的時候了,看起來不找自己的祖母不行了!


    輕歎了一口氣,轉身大步往宮外走去。


    既便不是很想見祖母的麵,但這個時候為了大哥,他也必須要去見一見……


    書房內,塗太師和文天耀見過禮之後,也坐了下來,神色看起來倒不是很緊張。


    “太師可是聽聞了燕王府的被刺事件才來的?”文天耀看著塗太師道。


    “為臣正是聽聞了些事才來的,不知道殿下要如何?”塗太師恭敬的道。


    “還能如何,盡量讓燕懷涇滿意!”文天耀苦笑道,神色黯然了下來,既然京中沒有和燕地對上的實力,就無所謂撕破臉。


    這太子……真是當得無趣。


    “太子要如何做才能使得燕懷涇滿意,太子可能賠一個活的女人給燕懷涇?”塗太師溫和的問道。


    “人死了豈能複活!”文天耀搖了搖頭。


    “既然不能讓燕懷涇的心上人複活,那太子就幫他找出兇手來吧!”塗太師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又換了一個方向提示道。


    “找兇手?兇後不是都死了嗎?”文天耀無奈的道。


    “所以說連兇手也找不到?”塗太師又問道。


    文天耀點了點頭。


    “沒有兇手,那就隻能說是朝廷有意要害燕王府了,或者目標不是行刺燕王府的兩位女主子,而是燕王世子,必竟當時燕王世子也是在的。”塗太師又說。


    到這會依然保持著一副不慌不張的心態。


    文天耀長出了一口氣,驀的站了起來,轉出自己的座位,衝著塗太師一揖到底:“還請太師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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