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宮殿,很幽靜,這樣的宮殿在宮裏往往都是無主的宮殿。


    如果身份尊貴的人在宮裏累了,是可以被允許在這樣無主的宮殿裏休息的。


    燕懷涇正巧在宮裏,和太子商議了一些事之後,便在宮裏用了午膳,文天耀吩咐人把他就近帶到這座宮殿裏休息。


    讓他休息完再出宮。


    這也算是皇家的一種恩寵,燕懷涇自然不便拒絕,這會就隨意的選了一間休息。


    為了不妨礙燕懷涇休息,侍衛們都退在門外,守著。


    一個女子婷婷嫋嫋的出現在殿門外,守在殿外的侍衛才想伸手,卻發現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世子妃,急忙低頭行禮,不敢多看。


    “世子可在裏麵?”衛月舞伸手指了指大殿,柔聲問道。


    “是,世子在裏麵!”侍衛忙答道。


    “可還好?”衛月舞又問道。


    “這會正在休息!”侍衛答道。


    “我去看看!”衛月舞舉步往裏走,侍衛想了想,終究沒有伸手攔下,他們都是燕懷涇的貼身侍衛,對燕懷涇忠心耿耿,自然也知道燕懷涇對衛月舞的看重。


    殿門一重接一重,但因為來人是衛月舞,侍衛們一個個低頭,恭敬的讓衛月舞緩緩入內。


    寢殿處,燕懷涇躺在大床上,薄被蓋在胸腹之上,微閉著眼睛,似乎在深睡,長睫下,一雙俊美的眸子緊緊的閉著,唿吸很是平穩,看起來應當是睡的很熟。


    大殿內也沒有其他人,外麵雖然是層層的侍衛,但裏麵卻是沒其他人,看到這一幕,衛月舞大喜。


    宮女姐姐可是說了,如果能讓燕王世子收了自己,那自己的事就根本不是什麽事。


    目光帶著幾分羞意看向床上的燕懷涇,都說燕王世子俊美無雙,而且還溫雅如玉,如果能隨了他,的確可以解了自己的困境,而且還可以從此榮華富貴,不但南若侯不敢欺負自己,就算是其他人見了自己也得客客氣氣的。


    而眼前這位燕王世子就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


    至於方才那位討人厭的世子妃,宮女姐姐也說了,原本就是一個不得寵的,如果自己真得了寵,有的是機會慢慢的對付她。


    “衛月舞”伸出手,想輕輕的碰一碰燕懷涇,卻不料床上燕懷涇那雙俊美的眼睛驀地睜開,帶著幽冷的眸子落在那個假扮衛月舞的舞姬身上。


    那麽強大的氣勢,讓舞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正待想向燕懷涇哭訴,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把冰寒的東西。


    下意識的一低頭,卻看到自己手中一把染血的匕首。


    嚇得“啊”的驚叫一聲,而跟著她驚叫的卻是一聲厲喝:“有刺客,有刺客!”


    衛月舞帶著金鈴離開了之前三公主宴客的地方。


    “主子,現在就去那處宮殿嗎?”金鈴熟練的帶著路,然後指著右前方一處宮殿道,她之前看到宮女是這麽點給舞姬看的。


    “不去!”衛月舞看了看宮門處道。


    “為什麽?主子您要是不去,那個舞姬可就冒衝您過去了!”金鈴急道,她方才還以為衛月舞會自己去找世子,跟世子說清楚此事。


    “這裏麵的不是世子!”衛月舞細細的觀察了一下,才肯定的道。


    “這……裏麵不是世子?”金鈴被嚇了一跳,“奴婢方才明明看到宮女向舞姬這麽指過去的。”


    她的眼力不錯,所以看得清楚,當時宮女指的就是這一座宮殿。


    “那就是三公主故意的,知道我可能派了你出去查看,那個舞姬的神色實在怪異,若是查看也是應當。”衛月舞唇角微微勾起。


    三公主果然陰險,這裏不但隻是一個計,而且還套了一個計。


    看起來不隻是算計了燕懷涇,還算計了自己。


    對於燕懷涇會不會中招,衛月舞有著強大的自信,所以她並不擔心,況且之前燕懷涇也曾經提醒過自己,這宮裏會有一個舞姬,打扮起來,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現在看起來,應當就是自己看到的這個了。


    把那個舞姬引到燕懷涇那裏去,把自己引到眼前的這座宮殿裏來,衛月舞可能肯定這裏麵必然有一個死局等著自己掉進去。


    三公主和魯曄離的婚事己經訂下來了,現在據說就要定最後的日子了,三公主這是要破釜沉舟,最後一擊了。


    雖然不知道大殿裏的是誰,但必然對是自己而設下的陷阱。


    “走,我們迴去!”衛月舞道。


    “這個時候馬上迴去?”金鈴這時候己覺得不好,擔心的道。


    “對,我們就在外麵稍遠一些的地方走走,三公主看不到我們,我們能看到三公主就是!”衛月舞冷笑道。


    這局中局是算準了自己,不管自己如何應對,都逃不掉,那索性就呆在一邊看看三公主這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在皇宮這種地方,衛月舞不會自大的以為自己可以破除一切陷害,所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待得無過之後,再想其他。


    而且相比起來燕懷涇那邊應當比自己這加更容易發力,也更有資格發力……


    衛月舞帶著金鈴往迴走,但又沒有走到三公主麵前,隻在遠遠的能透過樹木之間看到三公主及其他幾位小姐的位置站定下來,閑散的賞著眼前的景致。


    她倒要看看,接下來三公主要如何設這局。


    看著衛月舞匆匆離開,三公主臉上不由的露出得意,縱然衛月舞狡猾的很,這會也必然會中了自己的招。


    把一個跟她長的相似的舞姬,送到燕懷涇身邊。


    燕懷涇睡的迷迷糊糊之間,必然不會看的清楚,她讓宮女替那個舞姬把頭發打散了,垂落下兩鬢,侍衛們就算是看了,也隻是粗粗一看,哪裏敢細看衛月舞的臉,待得放進去之後,有些事可就不那麽好說清楚了。


    至於衛月舞這裏,她當然也給她準備下了……


    裏麵的不是其他人,正是病著的三皇子,三皇子病了,用了藥,而這藥裏小小的放了一些催情的藥,藥劑量很小,或者幾乎可以算沒有,但三皇子身子弱,抗不住這種藥,這會正在找宮女。


    原本這種事都是小事,三皇子自己也不會在意。


    他用的藥多,時不時的換藥,有時候有一點小小的副作用,自然也不會在意,宮裏的宮女收用了一個,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這宮裏沒人會在意這種小事。


    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這多了的藥,是三公主偷偷讓人加進去的。


    見衛月舞匆匆而走,三公主就在等著那邊的消息,她派了人盯著三皇子休息的宮殿的,就等著衛月舞進去,她帶著靖文燕以及其他的世家小姐好去抓現場。


    敢跟自己搶男人,衛月舞就得有這麽一個身敗名裂,死後還留下罵名的準備……


    哪料想,這會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三公主心裏倒是焦急了起來,衛月舞離開這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麽就一點也沒反應,莫不是沒有走進那座宮殿?


    不該啊,她猜想衛月舞可能會派人去聽,那個叫金鈴的丫環還特地借著找帕子的理由,偷聽去了,衛月舞知道害燕懷涇在那裏,怎麽可能不親自過去查看。


    “去,看看怎麽迴事?”三公主對自己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使了個眼色。


    貼身宮女會意,急忙往外走,她要去找之前守在三皇子宮外的那個宮女問情況,怎麽這會什麽動靜都沒有。


    隻是才轉過小徑,宮女就覺得頭上被重重的一擊,眼前一黑,驀地暈的過去,身子軟倒在地上。


    金鈴出現在她的身後,隨意的把她拖到一邊的小徑上扔下,之後重新繞迴到衛月舞那邊,從那邊可以清楚的看到三公主的舉動,但三公主卻不會注意到她這邊。


    三公主很焦急,有點坐不住了,燕懷涇那邊她固然不敢派人去盯著,但想想那種情況下,或者舞姬會被燕懷涇收了,但衛月舞這邊為什麽沒聲音。


    坐立不寧的看了看幾位尚在說笑的世家小姐,三公主咬咬唇,不動聲色的往一邊退去,她必須親自去看看,總覺得要出事情,心時著實的不安的很。


    可還沒待她走出去,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滿臉張惶。


    “怎麽迴事?”三公主臉色一沉,急道,這宮女就是之前她派去盯著三皇子宮門口的那個。


    “奴婢……奴婢……看到有人進了三皇子的宮殿。”宮女壓低了聲音道。


    “是衛月舞?”三公主聲音激動起來。


    “不……不是!”宮女緊張的搖了搖頭。


    “那是誰?”三公主心口突突的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門口的侍衛當然是她想法子騙走的,所以這會三皇子的宮殿裏應當沒什麽其他人。


    “是……一個不認識的宮女!”宮女緊張的道,她在宮門處一等偷偷的守著,可是守到現在也沒見到衛月舞進來人,倒是看到一個宮女進了三皇子的宮殿。


    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原本她也不在意。


    “不認識的宮女!那就算了!”三公主臉色沉了下來,看起來衛月舞是沒中計,好在自己謹慎,既便是敗露了出跟自己無關,居然又讓衛月舞逃脫了。


    但是把個舞姬送進燕王府,給衛月舞填堵也是好的。


    “三公主,三皇子遇刺了!”宮女大喘了一口氣後,驚慌的道,一句話把三公主嚇得立時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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