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環,一個燕楊認識的丫環,最主要的是這個丫環還是衛秋芙的人。


    丫環手裏還拿著一個小禮盒,不用說必然是新買的脂粉了,但她手裏還拎著另一個包裹,正是方才風兒傳出來的包裹。


    門口停著輛小的馬車,沒有標誌,丫環上了小的馬車,馬車緩緩起行,因為在大街,走的並不快,燕楊在路邊混在人群裏跟著。


    馬車在街上隨意的繞了幾個圈之後,終於進了二皇子府的側門。


    看著馬車行進三皇子府的門,燕楊沒有留下,返身迴去。


    “衛秋芙!”得到消息的衛月舞眉頭一挑,眸色深幽起來。


    “主子,不是靖遠侯嗎,怎麽會是四小姐?”畫末詫異的問道,“這事明明對靖遠侯有利,怎麽會是四小姐在裏麵算計!”


    “他們兩個應當有聯係!怪不得……”衛月舞笑了起來,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眸色一片幽冷。


    怪不得自己總覺得衛秋芙似乎不隻是普通的世家閨秀,有些事掌握的太準了,就如同當時梅花庵裏的刺殺,她一個世家小姐,怎麽懂這些,又怎麽掌握的事機,原來這一切都是莫華亭在推動。


    現在想起來,莫華亭的確和這事有大的關聯,當時審問的事還是他去辦的,自然不會有下文了。


    “主子,四小姐怎麽會和靖遠侯勾搭起來的,要勾搭似乎也是二小姐才是!”金鈴也不懂了,當時和莫華亭有關係的是衛豔,“好幾次四小姐似乎還針對靖遠侯的,怎麽可能兩個人之間有關係!”


    “對啊,主子,奴婢也想起來了,似乎不隻是這事,還有其他的一些事,奴婢覺得四小姐並沒有站在靖遠侯的位置上的,怎麽這會他們兩個勾結起來了,莫不是四小姐故意在靖遠侯的店鋪裏傳信,以後就算是有事,也查不到她頭上!”


    書非道。


    “可能是,那就是說四小姐算計了靖遠侯?”畫末突然品出幾分不對勁來,“這事不是明明對靖遠侯有利的嗎?算暗了主子,之後別人隻會覺得靖遠侯是被冤枉的,靖遠侯是好的,四小姐似乎沒落到什麽好處?”


    “也對啊,這事最得利的是靖遠侯!”羽燕也點了點頭,她雖然和衛秋芙不熟,但往日裏也聽她們幾個說起衛秋芙,知道這位三皇子側妃其實陰險的很。


    “莫華亭和衛秋芙有聯係,或者衛秋芙一直不知道提供她消息,幫她出謀畫策的是誰,當然過了這麽久,現在衛秋芙可能也猜出了這個人是莫華亭。”衛月舞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細想之下,的確有太多的疑問。


    但既然把他們兩個聯係了起來,有些事就自然而然的想通了。


    既便有些小小的想不通,如果把莫華亭放置在衛秋芙的背後,就解釋得通了。


    莫華亭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子,卻可以一直隱忍,可以說如果自己當時不逼他現身,他還會瑞隱忍一段時間,可見他是一個極其能忍的人。


    既如此,暗中操持了衛秋芙,然後又不讓衛秋芙知道,也算不得是什麽難事。


    必竟莫華亭手裏有暗藏的武力。


    一方麵和衛秋芙有聯係,一方麵和衛豔兩個勾勾搭搭,莫華亭之心機可見一斑。


    “那主子是說,四小姐現在還是被靖遠侯牽著走?”金鈴還是一點既透,並且理起了思路,“風兒是靖遠侯的人,之前也幫四小姐暗算過主子,她這次傳消息傳給人是四小姐,或者這裏麵還有一些糾纏,如果到時候真的查到,必然會查到這個鋪子,而鋪子裏便是四小姐的人……真查出什麽的話,四小姐就是暗算靖遠侯的棄子了!”


    金鈴說到這裏,驀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書非接過了話:“既便靖遠侯在此事上是大利,但必然會有人覺得是四小姐故意這麽布置的,必竟她現在還是三皇子妃,一箭雙雕的事對她對三皇子來說,都有好處。”


    “別人會以為四小姐暗算主子的同時,故意把事情扯到靖遠侯身上,所以才會在靖遠侯府的鋪子裏接頭,就算查到了四小姐也查不到靖遠侯。”驚訝過後,金鈴又接過了話。


    兩個丫環你一言,我一語的頓時理清了思路,待得理清,臉色全大變起來。


    “主子,現在怎麽辦?”


    “主子,就算查到四小姐,也查不到靖遠侯的頭上,他會說是四小姐暗算他……”


    看幾個丫環緊張的樣子,衛月舞倒是不慌不忙起來,唇角微微一勾,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開一扇微合的窗,看著窗外的景色,嫣然一笑:“我們一會迴華陽侯府去!”


    “迴侯府幹什麽?四小姐又不迴來!”金鈴不解的問道,方才還在討論衛秋芙的事情,這會怎麽就立時轉到了迴華陽侯府上去了。


    “她會迴來的!”衛月舞含笑,意有所指的道。


    “主子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三皇子側妃?”羽燕不解的道,在她看起來這事原本直接找不門更簡單。


    “響聲太大,不必如此!”衛月舞搖了搖頭,況且她真的有想迴去的理由,太子大婚,她這個做妹妹的似乎也不能一無表示,但偏偏,她還真不能明著表示什麽……


    衛月舞要走,府裏自然急忙安排馬車。


    一路馬車向著華陽侯府而來。


    待得到了華陽侯府,馬車從大門進去,之後便停了下來,衛月舞扶著金鈴的手下了馬車,羽燕緊緊相隨。


    自從有了羽燕之後,衛月舞出行的時候一般都帶著她,至於書非和畫末則主要處理燕王府的一些事務。


    沒走幾步,居然就遇到了宏嬤嬤,顯然是得了信,特意迎出來的。


    “郡主,您可迴來了,太夫人才念叨著您,說您要是再不來,她就要來看看看您了。”宏嬤嬤上前先給衛月舞行了禮,之後便笑嘻嘻的道。


    “有事?”衛月舞微笑著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太夫人想著您了,怕上次那事讓您上心,總是……哎,也是侍候了老爺這麽多年,誰料到她最後還把自己給害死了,自是自作自受啊!”宏嬤嬤歎了一口氣,話裏有音頭的道。


    這說的是冬姨娘的事情了,冬姨娘現在己經死了,別人隻說她是病死的,唯有宏嬤嬤等人知道冬姨娘是想害衛月舞,到最後不但沒害到,反而把自己給害死了。


    這也算是一種報應吧,每每想到這裏,宏嬤嬤都有種膽寒的感覺,真的有因果循環嗎?


    “我也想祖母了,所以趁著今天沒事來看看祖母!”衛月舞笑道,這話說的宏嬤嬤極高興,一路上又說了許多奉迎衛月舞的話。


    衛月舞也含笑應對。


    才到靜心軒門口,衛月舞提了提鼻子,詫異的問道:“宏嬤嬤,這……哪裏來的佛香啊?”


    “太夫人最近特別信佛,所以在右廂房騰空出來,置了一間小的佛堂,這樣不用出去就可以在佛堂裏參拜了,而且不隻是太夫人,三小姐現在每天也在小佛堂裏參拜,平日裏根本不願意見人。”


    宏嬤嬤解釋道。


    原來衛月嬌也在這裏,衛月舞唇邊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


    倒真的是一個不安份的好主意……


    太夫人這會倒是不在佛堂,衛月舞進門的時候,她正在挑東西,桌子,榻上滿滿的東西,有錦緞,珠寶還有一些珍貴的東西,看到衛月舞進來,滿臉帶笑:“舞丫頭,過來幫祖母挑挑,看看送什麽禮好!”


    “送禮?送什麽禮?”衛月舞一邊走過去,一邊柔聲笑問道,“還有誰當得起讓祖母送禮的!”


    “太子要大婚了,各府都得送禮,我們府上自然也不能拉下了,祖母想挑一些東西,和你父親的放置在一起,然後全送進宮!”太夫人笑道,轉身走迴榻前坐下。


    太子大婚,各級官吏當然都要送禮的,但送的多少就隨意了,雖然說沒有要求,但太子可是未來的國君,誰又敢怠慢了,自然花盡了心思,才送些讓太子入眼的東西。


    太子大婚提前,也讓許多人慌了神,有些東西雖然準備好還沒有送進京,或者還沒有準備好,一時間隻能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


    “祖母,大婚的禮還沒有送進宮去?”衛月舞訝然的道,太子大婚,禮當然是提前送的,有的人一得到太子大婚的消息就送了過去。


    “有一批東西送來的晚,所以耽誤到現在,說起來也是因為沒想到太子會提前大婚,但這事也算是好事了!”太夫人高興的道,滿臉的皺紋都要笑開了花,看得出她極高興。


    衛月舞現在可以肯定,當初把文天耀抱進宮的事,太夫人是知道的。


    “這會……送的晚了些,會不會讓太子不高興?”她試探著問道。


    “我們送的東西好,太子殿下會高興的!”太夫人語氣顯得有些不甚在意的帶著些自誇的樣子。


    “祖母還在挑?”衛月舞看了看四周擺的滿滿的東西,問道。


    “是,這裏隻是一部分,你父親那裏也有。”太夫人笑眯眯的道,看起來心情一點也沒有被冬姨娘之死影響。


    “難得祖母這樣高興,隻是有事……不知道該不該說……”衛月舞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柳眉蹙了起來,為難的道。


    一句話,太夫人臉上的笑容緩緩的退了下去:“舞丫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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