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大事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華陽侯府二夫人之死,之後便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殺人女兇手死了,而且這事似乎和華陽侯府,靖國公府,以及靖遠侯府似乎都有關係!


    再有就是三公主和四公主引發的皇莊事件,居然把皇上氣暈了,塗皇後和塗昭儀一起受了訓斥。


    接下來便是太子提前大婚的事!


    這些事,每一件都不是小事,但偏偏撞在了一起,使得許多人都覺得惴惴不安起來。


    而眼下居然又出了一件大事。


    關在冷宮之中的王美人,當然據說是在幽閉期間生下一子的,但因為怕自己處境不佳產子招人陷害,便把自己的兒子托於自己的好姐妹靖遠侯夫人收養,這個孩子就是現在的靖遠侯莫華亭。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立時朝野又是一陣震動。


    莫華亭居然也是皇子!


    而且照莫華亭的歲數,還比太子文天耀更大,那麽是不是說莫華亭才是當之無愧的大皇子。


    這所謂的嫡長子的名份就不再是太子文天耀的了?


    太子既嫡又長,坐穩東宮之位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生過任何疑議,但這會卻被人暗暗議論,甚至還有人翻出以往的史實,說太子其實也並不一定要立謫,立長的也有許多!


    還有人說太子更應當有德者居之!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說各講的都有,有許多人隱隱覺得太子之位遠沒有之前那麽穩如磐石了。


    因為塗皇後被訓斥之事還沒有結束,冷宮中的王美人向太後提供了當時莫華亭出生時的繈褓之類的東西,以及一些必要的物證和人證。


    事實俱在,太後娘娘讓人辯認了一下,也就認定這個事實!


    莫華亭的確是皇上所生,而且還是皇上生下的長子,於是這幾位皇子的排位的序號重新換了一輪。


    莫華亭為大皇子,文天耀是太子,但卻為二皇子,原本病病弱弱的二皇子變為三皇子,之前閑散的三皇子成為四皇子,塗昭儀生下的四皇子成了五皇子。


    皇室重排了序號。


    既然莫華亭是皇上的兒子,那之前的事就算不得什麽大事,況且二皇子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莫華亭就是謀害他的兇手,而燕懷涇也奇異的沒有說什麽,於是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莫華亭於是重獲了自由!


    皇上的子嗣並不多,現在多了一位皇子,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太後因此把王美人放出了冷宮,重新賜了一座宮殿下去,至於莫華亭依舊暫時住在靖遠侯府,雖然頂著大皇子的名頭,但依然承著靖遠侯的爵。


    太後的意思是說等皇上的身體好一些,再給莫華亭重新賞賜下新的宅子,至於封號,其他各位皇子都沒有封號,他就暫時頂著靖遠侯的爵就是,如果以後眾皇子封王,他的爵位其實可以再提的。


    但莫華亭那邊卻表示不願意放棄這個爵位,說這是對於養父、養母的恩義表示感謝。


    象他這種情況其實也是不難解決的,將來若是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承繼他以後得到的王位,二兒子便承繼這靖遠侯的爵位,算不得什麽難事。


    但眼下皇上還沒有分封兒子的意思,那他就隻是靖遠侯,隻不過這個靖遠侯早己不是原本意義上的靖遠侯了,而是皇上的大皇子。


    這邊的事對於莫華亭來說是一件喜事。


    他皇子的身份一揭開來,立時讓他的地位暴增,甚至隱隱有危協到太子文天耀的意思。


    文天耀現在隻占了一個嫡字,莫華亭占了一個長字!


    但衛豔的事,也一下子暴發了出來,衛豔是莫華亭的一個妾室的事情,現在己經被她身邊的丫環證實了,而莫華亭府上的幾個下人也說,這位豔姨娘就是莫華亭的姨娘。


    而於此同時,這事因為鬧的過大,刑部衙門不得不表示會公開審理此事。


    這事關乎到華陽侯府,靖國公府,原本覺得最弱的靖遠侯府這會也不弱了,這樣的案事,刑部衙門也擋不住,不得不公開審理此事,但是就此事的公正、公平給所有人一個明顯。


    衛月舞也算是關乎的人等之一,因此也早早的接了通知,一大早,便帶著人準備進宮去了。


    但她又是燕王世子妃,身份尊貴,而同為準太子妃的靖文燕,也是尊貴無比,這次卻是做為靖國公府的代表,兩個人都是不便拋頭露麵的。


    也不知道是刑部的那位大人想出了一個法子,審訓分內庭和外庭兩種。


    而這內庭,便放置在宮中,有太後娘娘主審。


    今天便是衛月舞進宮的日子。


    走出垂花門的時候,衛月舞驚喜的看到燕懷涇居然就站在離垂花門不遠處的一株柳樹下。


    楊柳依依落下,俊美無雙的男子盈盈的笑著,看著垂花門外的衛月舞。


    既便什麽也不說,那種溫柔中透著俊美雅致的感覺,也立時使得整個環境生動了起來,一襲飄忽的白衣,也越發襯的他挺拔如玉。


    衛月舞含笑上前,“不是說還有事嗎?怎麽在這裏?”


    早上的時候燕懷涇還跟她說有事,然後匆匆的離開,想不到這會居然迴來了。


    “是有事,但把事處理了,就沒事了,走,一起進宮!”燕懷涇的臉在柳樹微拂的風中,顯得俊美異常,但也溫柔異常。


    原來他說的有事,居然是想急著把事情處理掉,然後陪自己進宮,衛月舞心頭不一股暖流,整顆心都覺得泡在暖暖的糖水之中,又暖又甜。


    雖然對於進宮如何說,她基本上己理清自己的思緒,但若是有燕懷涇在自己身邊,莫名的越發的覺得自己底氣足了。


    這一刻,甚至有一種小孩子吵架,有了家長守護的意思……


    雖然覺得很可笑,但就是覺得莫名的開心。


    “想什麽呢,這麽高興。”耳邊的燕懷涇低柔中帶著幾分磁性的聲音,衛月舞下意識的抬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己經走到了馬車前。


    而馬車就是燕懷涇的那輛大而顯眼的馬車。


    “上去吧!”燕懷涇扶著衛月舞上了邊上的小幾子,衛月舞踩腳上去,隨既燕懷涇也跟著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起行,往皇宮而去。


    坐到馬車上,衛月舞收斂起自己心中的柔意,慢慢的考慮接下來的事,宮裏的太後娘娘,她是不怎麽接觸的,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性子的人。


    但恐怕不好對付,對於這一點,衛月舞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地點是皇宮,太後娘娘主持,莫華亭是她的孫子,靖文燕是孫媳婦,似乎就自己跟她沒關係,不但沒關係,而且還是燕地的世子夫人,以京城和燕地的關係,怎麽看這事都透著幾分玄妙。


    這麽一比起來,在太後心裏,似乎最能下手的就隻能自己了。


    “舞兒,可是擔心太後?”燕懷涇慵懶的聲音帶著令人放鬆的溫和。


    聽到他的聲音,衛月舞莫名的心頭微定,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看向燕懷涇,直言道:“我對太後娘娘的性子不太熟,不知道會不會護著莫華亭!”


    “會!”燕懷涇俊美的唇角微微的揚起,伸手替衛月舞倒了一杯茶,推到衛月舞麵前,悠然的道。


    “她……不會那麽明顯吧?”衛月舞接過茶,猶自問了一句。


    “不會!她是一國的太後,這皇朝是她兒子的,她當然也不願意因為這麽一件事,引起皇朝的動蕩!”燕懷涇意有所指的道。


    這話說的衛月舞一陣沉思,拿起茶,喝了一口之後,柳眉越發的蹙了起來。


    她明白燕懷涇說這話的意思,但卻為這話裏的另一層意思擔憂了起來:“太後會不會動我父親?”


    華陽侯府雖然為重臣,但如果太後想動,還是可以動的。


    如果各方麵的勢力都不弱,那唯有最弱的一環了,這一環不是自己就是父親,衛月舞莫名的擔憂了起來。


    “舞兒不必擔憂,你父親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得了的!”燕懷涇含笑開解她道。


    “但是這次進宮的應當是母親吧,她必竟才成為華陽侯夫人,對上太後,總是有些力所不逮!”


    後-庭中,父親過來的可能性不大,隻是做個證而己,衛月舞覺得更可能是塗氏。


    “那舞兒就更不用擔心了,塗氏女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先是塗皇後,再是塗昭儀,如果再有塗氏出了些事,太後那裏也不能向塗太師交待!”


    燕懷涇這話說的極有深意,衛月舞先是不懂,但細品一下,眉眼微微的綻了開來:“塗太師還沒有出手?”


    “沒有,但塗氏女一再的受欺,而太後的意思又表現的那麽明顯,這是一心想把自己那一脈捧的更高一些,太後這是一步步在小心往前踏,在踏塗氏女的底線在哪裏,但太後如果聰明的話,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再過多的責罰塗氏女!”


    燕懷涇笑道。


    這話裏的意思太多,衛月舞一時間覺得懂了,但又覺得不甚太懂,抬眼看了看燕懷涇那張俊美的異常的臉,那張臉上帶著溫雅的笑意,看起來既隨和又悠然,倒是沒有半點擔心的地方。


    莫名的覺得心頭一鬆,似乎也沒有方麽那麽緊張了!


    皇宮就在眼前,但似乎這一次進宮是不同的,關於衛豔,關於莫華亭的事要來個總結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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