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真的不是我!真的是文彩蝶幹的,她比我來的早,完全能布置這些!”四公主也急了,大聲道。


    “靜德到底有沒有事?”文天耀卻是沒理會她,目光緊緊的盯著燕懷涇。


    “我正巧讓舞兒去高坡上休息,倒是逃過了一劫!”燕懷涇看了看一邊的三公主,以及尚在分辯的四公主,眼眸處仿佛處含有極冰似的,不帶一絲的暖意。


    “以前是刺殺我,現在是刺殺舞兒,卻不知道是什麽人一定要了我和舞兒的性命,以至於一而再的行刺於我們!”


    聞得衛月舞沒事,文天耀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才覺得眼前的形勢頗為頭疼。


    一邊的三皇子也鬆了一口氣,目光也落在邊上的三公主身上,被蟄的整個人的五官都腫了起來,再看看四公主,一個勁的解釋這事跟她沒關係,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三公主身上。


    但不管是三公主還是四公主,都是父皇的女兒。


    都代表的是皇家的體麵。


    而眼前的情形,不但說明四公主可疑,連這位現在躺著一動也不能動的三公主也著實的可疑。


    原本和燕地的關係就這麽微妙,這會再扯到燕地和京中的關係上麵,著實讓人難以處理。


    “四妹,別亂說,三妹還傷著!”三皇子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我是說真的,是……”四公主以為他們不相信,伸手一指三公主大聲的分辨道。


    “閉嘴!”文天耀怒喝道。


    “皇兄……”四公主的眼睛在眼眶裏打轉,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冤,她不是放了個馬蜂窩而己,最多是想毀了她們的容,讓她們從此以後終身受蜂毒之苦,倒真的沒想要她們性命,這當門三隻箭,真的不是自己的。


    “你先迴去,查一下自己的箭有沒有可能被人拿走,或者以往掉在什麽地方,這些都是有記錄的,你若想沒事就查的清楚,然後報給父皇!”文天耀毫不客氣的厲聲喝斥道。


    這樣的劈頭蓋臉的喝斥,四公主還真的沒受過,但這會看了看眼前亂成一團的形勢,也知道眼下隻有這麽一個機會,可以洗白自己。


    當下用力的跺了跺腳,“哇”的一聲,轉身哭著離去。


    文彩蝶,一定是文彩蝶這個賤人,是她想殺了衛月舞,然後嫁禍給自己,除了她,四公主還真的想不出還有誰這麽惡毒。


    “世子,這事我會查清楚的,必然會給世子一個交待!”文天耀低低的咳了一聲,對燕懷涇道。


    “交待?什麽交待?太子殿下能不能保證一定交出兇手?當日我被刺的時候,也說會給我一個交待,但是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兇手出來,這是不是代表這事就算是拖著拖著,以後會不了了之的!”


    燕懷涇這會的臉色也稍稍和緩了幾分,但臉上卻依然沒有一絲笑容,俊美的眸子閃過一絲幽深,緩緩的道。


    這話其實很不好接,文天耀是太子之尊,如果現在答應了下來,必然就要兌現。


    “這事……其實還在查,隻是兇手當時實在狡猾,所以一時間沒有查到!”一看文天耀有些不好應付,三皇子忙接口道。


    他雖然也是皇子,但必竟不是太子,有些話太子不好說,他說起來倒是無事。


    整個朝野都知道三皇子是位閑散的皇子,不管事的。


    “當時的難查,那麽現在呢?現在在場的就這麽幾個人,應當很好查的吧?況且要害的還是舞兒,象舞兒這樣的世家閨秀,若說真的有人想害她,也必是從我的身上牽扯到她的身上,卻不知道誰又這麽因為我這麽不待見她!”


    燕懷涇緩緩的道。


    若說還有人見衛月舞這麽一位閨秀這麽不順眼,除了宮裏的這兩位公主,似乎還真的沒什麽人了。


    必竟大家都知道她們兩位公主都想嫁燕懷涇。


    “世子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查下去的,不管是誰想害靜德,都不會放過,既便那個人是……公主!”


    燕懷涇提到這一點,文天耀其實也是很深有同感的,當下點頭同意下來。


    眼前的事不消說必是三公主和四公主中的一個人,或者是兩個人一起為之,隻要一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差一點點因為燕懷涇沒了性命,文天耀心頭也是一陣後怕,一陣憤怒。


    文彩蝶和文彩鸞都太惡毒。


    居然真的下手要害自己妹妹,但同時也越發的不看好燕懷涇了,燕懷涇的身邊真是充滿了危險。


    文天耀既然在最後提到了公主,燕懷涇自不能不賣他這個麵子,當下便退在了一邊。


    這邊文天耀吩咐人把三公主帶迴宮去,然後又派人查問此事。


    這麽一查問下來,發現最可疑的居然還是三公主。


    衛月舞的馬車中途的時候被換過,是三公主主動換的,而那輛馬車上麵還有一朵顯眼的宮花,那麽鮮豔的宮花,既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也能看到。


    在射箭人的眼中,就成了很好的目標了!


    那麽大的一個明顯的靶子,其實是很容易射中的。


    但四公主同樣可疑,她當時就在不遠處休息,但具體位置她自己也說不準,隻是看樣子應當就是這一對,當時四公主是背著箭的。


    還真的不知道那箭是不是四公主射出來的。


    當時在場就隻有四公主的兩個心腹宮女,雖然兩個心腹宮女一再的替四公主做證,她當時真的沒有注意到靜德郡主的馬車,但她們兩個的話,當然是當不了準的。


    所以還是不能證明四公主是無辜的。


    箭是四公主的,雖然這事做的明顯了一些,但欲擒故縱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衛月舞真的出了事,四公主也用方才的說詞,到時候就會覺得四公主是被陷害的,雖然這事跟四公主的性子似乎不符。


    但皇宮裏的人,什麽事又是真正的不可能呢!


    出了這麽大的事,當然不能再在莊子裏了,大家一起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一起往京中而來。


    並且直接趕赴皇宮,一副要讓皇上理論的樣子。


    這事鬧的己相當大,三公主現在的這樣子,也不是想瞞得住的,況且燕懷涇也沒打算把這事私了。


    魯曄離,齊雲皓,楚放南幾個也一直跟在燕懷涇身邊,雖然他們幾個什麽也沒說,但行為上己和燕懷涇保持一致,表示了四地同榮共進退的感覺。


    馬車在皇宮處停了下來,前的幾個都下了馬,燕懷涇稍稍理了理衣裳,正待走到後麵的馬車處。


    忽然看到羽燕從車子裏探出了身來:“世子,不好了,主子暈過去了!”


    “怎麽迴事?”燕懷涇大步走過來,一邊問道。


    “可能是受了驚嚇,這會坐在車裏,想著想著,主子就暈過去了!”羽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進宮,請太醫幫著看一下~”燕懷涇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後的宮門,這會再迴府去,怕是有些不夠,而自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迴府。


    馬車前,書非把車簾挑高,燕懷涇伸手,把衛月舞從車裏抱了出來。


    文天耀忍不住看了過來,卻隻看到衛月舞一個蒼白的麵容,心裏不由的突突的跳了兩下:“來人,讓太醫準備著,把靜德郡主送到太醫院去!”


    他和燕懷涇想的一樣,這個時候衛月舞再迴去顯然是不能夠了,索性先讓太醫院那邊症治一下,再做定論。


    燕懷涇於是抱著衛月舞進了宮門,上了一邊的軟橋,軟橋先帶著他們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裏早早的得了消息,不但幾位當值的太醫在,又從宮外調了幾位太醫過來,一聽說靜德郡主又暈過去了,誰也不敢輕視。


    但是看到一起送過來的三公主時,幾位太醫還是大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胡蜂蟄傷了,卻不料傷的這麽厲害。


    但三公主既便再厲害,他們也不敢擔誤靜德郡主的事,太子那裏派來的人,特別強調了一句:“一定要把靜德郡主救醒~!否則……”


    讓所有人心中膽寒。


    相比起三公主,太子殿下首先要救助的卻是這位燕王世子妃,這說明這位燕王世子妃比三公主重要了許多,有了這個認知,幾個太醫立時覺得三公主的傷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傷了。


    至少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當下草草的找了些藥讓宮女替三公主塗後上,都圍攏過來研究衛月舞的病情,但是和前幾次一樣,怎麽看,都隻是體弱身虛而己,倒是不可能會這麽暈迷不醒的。


    但太醫們也不敢不當迴事,之前這位靜德郡主暈過去的事,每一次都是大事,這若是要出什麽大事,他們也擔不起這責任……


    這藥還真不好下。


    幾位太醫商量了又商量,才小心翼翼的送上了一張藥方,又送給文天耀看過之後,才敢讓人煎藥給衛月舞喝。


    太醫院裏的太醫生怕出事,小心謹慎的用藥,每一味藥用的旁邊還特別注了是哪位太醫要求添上去的,讓那位注名的太醫戰戰兢兢,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開完了方子也不敢走,生怕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不說太醫院這裏亂成一團,皇上的禦書房那邊也亂成了一團,倒不是燕懷涇鬧起來了,鬧事的人這會把皇上的禦書房都快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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