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彩鸞怎麽來了?


    三公主眉頭皺了起來,她原本就設了局,至少能拖文彩鸞一天,待得自己和燕懷涇這邊的事有了眉目,文彩鸞再來也沒什麽用。


    但是想不到文彩鸞來的居然這麽快。


    況且自己這裏還沒有布置好……不過既然文彩鸞來了,自己這邊也是可以應變的,她可是知道四公主的性子,是決不可能坐馬車的,而靜德這麽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必然會坐馬車。


    其實不隻是靜德,還有燕王府上的那位林小姐,也是這個樣子,象她們這樣的人,自然也是以坐馬車為主了。


    沒事都能暈倒的人,難不成還能真的隨著眾人狩獵不成!


    側目暗示最在最後麵的一個宮女,宮女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她來晚了,讓她進來吧!”文天耀淡淡的道。


    “是!”內侍恭敬的退了下去,不一會時間四公主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她打扮的很出色,一襲粉色的長裙馬裝,很是惹人眼。


    “皇兄!”她走進來先是向文天耀行了一禮。


    “免了!一起走吧,外麵給你備了小的馬車。”文天耀身邊的內侍方才己經又支部吩咐叫了一輛馬車過來。


    “不必了,我還是喜歡跟著皇兄一起騎射!”四公主道,然後斜睨了一邊的三公主道,“我可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稍有不對,就嬌滴滴的仿佛風一吹就倒的似的!”


    這話說的可不隻是三公主,連帶著衛月舞一起被踩了一下。


    衛月舞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四公主來者不善,不過倒也正好,有四公主在,三公主的注意力也不敢過多的放置在自己的身上。


    “四妹妹是說靜德郡主?”三公主卻恍然不知道四公主說的是她似的,微笑的看著四公主,柔聲斥道,“靜德身體向來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麽能跟你相比。”


    她這話聽起來是斥責,但又帶著幾分溫柔的解釋,倒也不讓人反感。


    四公主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便當著眾人的麵表示說的是她,這會隻是冷哼一聲,便轉過頭,不再理她。


    一行人於是到了門外,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


    衛月舞腳步最慢,等她上車齊全的時候,前麵的馬己經飛奔出去,連三公主的馬車都己經緩緩的起行了,而她掉落在了最後一個。


    書非命令馬車起行。


    馬車雖然是用的莊子裏的,但駕車的人還是燕風,這讓衛月舞心情有稍定。


    總覺得今天的局麵有些詭異。


    三公主看到四公主來了之後是很驚訝的,但之後她的表現讓衛月舞心生警惕,她向自己側後方的一個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之後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看得出宮女離開是因為四公主的突然來臨,三公主要對付四公主,這是衛月舞得出的結論。


    四公主是塗皇後的親女,而且還是太子的“親妹妹”,以她這樣的身份是很難暗算的。


    但如果暗算,必然不會是小事,衛月舞自己知道自家事,相比起這兩位公主來說,自己就是一個炮灰。


    對於一個炮灰來說,不是沒危險,而是遠離危險,絕不能成為三公主手裏的那把刀。


    之前三公主巧妙的把四公主的話,誤解成是說自己,把話題帶過來給自己,看似隨意,似乎隻是把四公主的火藥味轉移了而己。


    有明白的甚至覺得三公主聰慧。


    但實際上,配合著悄悄離開的宮女,衛月舞可不覺得這是三公主一句無心之言,以三公主的心性可不是信口開河之人。


    “主子,三公主的馬車停了下來!”書非透著車簾看著前麵的馬車,道。


    “燕風,也把馬車停過去!”衛月舞點點頭,前麵的人早己走了,後麵就隻有自己這麽一輛馬車,看起來三公主是在等著自己了。


    “是,主子!”燕風點頭,緩緩的把馬車行了過去,然後停在了三公主的馬車邊上。


    三公主的馬車簾高高的挑了起來。


    帶著的兩個宮女這會己下了馬車,就站在車邊。


    羽燕也替衛月舞挑起了車簾。


    衛月舞坐在馬車裏衝著三公主側身福了一禮,倒不是她自大,她現在的身份,對著三公主這麽一禮,足夠了。


    “靜德,我的馬車速度慢了些,我們換一輛可好?我一會還要追著皇兄去看皇兄狩獵!”三公主含笑看著衛月舞,唇畔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極是和善。


    “都是莊子裏的馬車,有區別嗎?”衛月舞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不解的問道。


    “看起來靜德的馬車應當快一些,方才我還想去換的,但這會再迴去換又麻煩,說不得還會被皇兄說!”三公主笑道。


    “可……可是三公主的馬車看起來更好看一些!”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馬車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輛馬車頂上己經被縛上了一朵宮花,倒是極為漂亮,也極為顯眼。


    那麽鮮豔的宮花,又這麽一大朵,既便是隔得再遠一些,應當也是看得清楚的吧!


    “無礙的,我這裏還有,一會再在你的馬車上縛上一朵就是!”三公主也看到了衛月舞上移的目光,拿帕子一捂唇,笑了起來。


    這是表示無論如何也要換自己的馬車了!


    衛月舞心頭冷笑,三公主這會表示的樣子雖然友好,但其實很強勢,有了方才她和燕懷涇的那一幕,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棄婦了。


    “這……還是把這花取下還給三公主吧!”衛月舞頗為遲疑的道。


    “不用客氣,這花就當做是我送給靜德的吧,靜德若是喜歡,以後進宮的時候,我再多送你幾朵,現在宮裏都很流行這種出行時可以縛在外麵的宮花,這朵宮花還是我宮裏的人做的,和別處的還有些不同!”


    三公主一邊說著,一邊站起,然後扶著宮女跳下了馬車。


    她這裏都己經下了馬車,衛月舞自然不便再說什麽,隻能扶著書非的肩膀也下了馬車。


    兩下裏換過一輛馬車,三公主上了衛月舞之前的馬車,然後帶著她的人揚長而去。


    獨留下衛月舞站在她留下的馬車邊,微微眯起了水眸。


    “主子,三公主是不是想算計什麽?”看了看馬車頂上的宮花,書非緊張的問道。


    怎麽看三公主都不象是真的隻要換車的樣子!


    “主子,奴婢去把宮花取下來。”羽燕看了看上麵的宮花也覺得有些不妥。


    衛月舞抬頭,看了看車頂上的宮花:“燕風,你上去看看這宮花能不能取下來。”


    燕風應聲,閃身跳到了馬車上,站直了身子一伸手想取下上麵的那朵宮花,但是發現那宮花居然己經被紮在了馬車頂上。


    不隻是外麵縛了起來,而是直接拿鐵絲插進車頂,然且才縛起來的。


    車頂上紮的孔不少,如果取掉了,整個馬車看起來倒象是輛破的馬車。


    “主子,車麵上全是孔,如果取了,很不雅觀!”燕風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重新跳下馬車稟報道。


    所以說這大朵的宮花根本不能取下來。


    衛月舞冷冷一笑,三公主這麽做,必是不願意讓自己取下這大朵的宮花來。


    “走吧,我們過去!”衛月舞轉身淡淡的道。


    “主子,我們就上這輛馬車!”書非見衛月舞真的要上馬車,急道。


    “上,為什麽不上,既然這是三公主換給我們的馬車,總是要上去坐坐,否則三公主怎麽放心!”


    衛月舞的目光看著己經看不見的馬車背影,之前走的很快,但之後似乎一直是這麽點距離,看起來三公主也不放心自己。


    “走吧!”踩著一邊的小幾子,衛月舞首先上了馬車。


    見衛月舞上了馬車,兩個丫環也不能說什麽,隻能跟著衛月舞一起上了馬車,待得她們都在馬車裏坐定,燕風才收了小幾子,然後轉到前麵,跳上馬轅,馬鞭一甩,馬車緩緩的行了過去。


    遠處,三公主的馬車也緩緩的往前行去。


    狩獵的場所就在前麵的一個林子裏,待得到了近前,看到這麽一大片的林子,衛月舞還是讚歎不己。


    她在江南的時候,也很少看到過這樣的林子。


    林子邊有幾個內侍和宮女守著,其他的人都走的沒了影,既便是三公主的馬車也早早的看不到了。


    有內侍過來問清楚,這是衛月舞的馬車,便放行讓進。


    馬車緩緩的進入狩獵的場所。


    裏麵倒也不是一味是樹木,林子,還有一些小的坡草地,這會還算安靜,但如果側耳傾聽一下,還是能聽到遠遠的有馬蹄聲,眾人唿喝的聲音,顯見著他們就在前麵不遠處,隻是一時間見林木擋了眼而己。


    “主子,我們還是不要進去吧!”燕風拉住馬,迴過頭向著馬車裏的衛月舞稟報道,他也覺得有些不安,這片森子裏現在似乎就他們一輛馬車。


    周圍再看不到人影。


    衛月舞挑起簾子看了看外麵,身邊的確沒有其他人,他們的這輛馬車在這裏顯得極其的渺小。


    的確這裏很安靜,但也很不安全。


    “燕風,我們往那邊去!”看了看地形,衛月舞指著一邊的一處土丘吩咐燕風道。


    “是,主子!”燕風看了看那處地方,暗暗點頭,當下恭敬的應聲道。


    想不到主子雖然是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卻有這樣的眼光,倒是讓他很敬佩。


    但馬車才轉了個馬車,燕風就衝著一邊厲聲喝道:“誰,出來!”


    手中的馬鞭直接一指棵大樹後麵……


    一車子的人都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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