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曄離的宴會不會平靜,你小心一些,不過有個醫女在你身邊,我也放心許多,況且你是燕地的世家女,縱然三公主想對付你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必太過考慮什麽!”


    燕懷涇叮囑道。


    衛月舞知道他這是提點自己,當下凝神用心聽。


    水眸中閃過一絲幽深,能讓燕懷涇這樣叮囑自己,看起來魯國公府的宴會,就不是一場普通的宴會。


    自古以為酒無好酒,宴無好宴,好在燕懷涇的話,也讓她心稍稍的放鬆了一些。


    她的身份是林小姐,而不是衛月舞,和京城中的人沒有半點關係,少了許多牽扯,就會少許多的製約。


    的確林小姐的這個身份,的確很好用。


    三公主和四公主縱然驕橫,卻也不敢明著對付林小姐,況且林小姐身子弱,如果被幾句話一擠兌暈過去,可就不好辦了。


    這麽一想,衛月舞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莫須有的“林小姐”,可比自己這個靜德郡主得用多了。


    “正巧你這會也病了,原本因為華陽侯的婚事,操勞的傷神,再加上你身體本不好,而且我總不能把你們兩個都帶去,所以這次帶林小姐,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燕懷涇悠然的道,臉上的笑容仿佛鍍上了一層光彩,透著極致的魅惑。


    衛月舞斜睨了他一眼:“你就這麽確定她們不敢動林小姐!”


    “肯定會動!”燕懷涇意有所指的道。


    這話說的衛月舞有些緊張了,身子正了正,問道,“什麽意思?”


    “她們當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好的機會,平日裏想見林小姐的麵都不能夠,這一次怎麽著也得見到你,說幾句話,再不濟也得把你們兩個的火給挑起來,總得讓燕國公府內院鬧紛爭才好!”


    燕懷涇篤定的道。


    所謂的你們兩個,當然就是衛月舞和林小姐,但其實這兩個卻又是同一個人,衛月舞為此隻能撇撇嘴,不置可否。


    在別人眼中勢同水火的兩個人,原本就是同一個人,這所謂的燕國公府後院必不太平的傳言,其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自己又如何跟自己爭鬥,隻是在別人的眼中,燕地的林小姐和京城的靜德郡主到最後必然不會共存。


    現在隻不過是暫時的平衡罷了,或者說燕懷涇手段了得,能讓她們兩個暫時和平相處。


    但這樣的平衡其實是最難掌控的,稍稍一個不甚,便會惹的後院大亂,內庭起火,相信許多人都願意看到燕國公府有這麽一幕。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三公主和四公主必然會出的對付我,但不可能是她們兩個親自出手,所以我不必理會其他人,相比起三公主和四公主來說,其他世家小姐,哪怕是郡主,我也可以不在意。”


    想了想,衛月舞還是覺得需要再一次確認,明天是她第一次以林小姐的身份出席宴會,而這個宴會的內院主人還是三公主,不得不小心應對。


    “可以這麽說,所以舞兒不必懼怕任何人!”燕懷涇對自家小狐狸的理解能力,大加讚賞,笑著點頭。


    把衛月舞放裏推了推,拿過她靠在身後的墊子,自己靠了上去,手一伸,衛月舞便半伏在了他的懷裏。


    “放心,有我在你身邊,不必擔心!”帶著淡淡寵溺的聲音,融合在衛月舞的耳邊,然後從耳邊滑入,直進到內心深處,讓衛月舞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歡欣,淡淡的喜悅。


    “那是不是可以說,我可以為所欲為!”突然之間,衛月舞冒出了這一句話。


    “如果你想,便可以!”燕懷涇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一手勾著衛月舞的纖腰,讓她緊緊的貼著自己,笑的越發的瀲灩了起來。


    這話說的極其的漫不經心,仿佛隻是隨口說一說,但燕懷涇何須如此,以他的身份,又何需對說出這樣的保證,衛月舞卻覺得鼻子有些酸澀,身子一軟,索性往他懷裏一靠,把頭也蒙在他懷裏,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心早己不知不覺的融化了!


    燕懷涇伸手拍了拍衛月舞的後背,柔聲問道:“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再睡一會?”


    “再睡一會!”衛月舞悶悶的道,自己也不知道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撒嬌意味,軟軟的讓燕懷涇的心也是軟軟的。


    “那就再睡一會吧,小廚房就在這裏,這會不想吃,就一會再吃。”燕懷涇微笑著低頭道。


    衛月舞點了點頭,依舊把頭悶在他懷裏,一動不動的躺了會,終是睡不著,她昨晚上睡的也好,燕懷涇這會的存在感又強,身邊周圍全是他的氣息,讓她一時之間竟然怎麽也睡不著。


    “我大哥走了!”半響衛月舞覺得這麽閉眼躺著也不是那麽迴事,索性稍稍移開了點,讓自己的口鼻可以暢快的唿吸。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把自己憋死!”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落有她的耳中。


    臉有些發紅,但又怕自己過於勢弱,索性紅著一張小臉,抬起頭頗有氣勢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收正他的話題:“我說的是我大哥走了,去邊境了!”


    看到那張小臉明明精致中透著嫵媚,卻偏偏要做過惡形惡相的樣子,燕懷涇立時覺得有趣起來,伸過手,摸了摸衛月舞菲紅的小臉一把,也一本正經的道:“我說的也是正事,你看你方才把整個頭都埋在我懷裏,我倒沒什麽,就怕你一會唿吸不過來,暈過去,到時候一查,問是什麽原因,你又迴答不出來!”


    燕懷涇說完,還極其無辜的一伸手,表示自己真的什麽也沒幹。


    “你胡說!”被他這麽調侃,衛月舞隻能恨恨的瞪眼,纖手在他的手上狠狠一擰,“我說的是我大哥的事,你在不在聽啊!”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帶著一種嫵媚的眸光,那樣嬌柔的眼神,配上她精致絕美的五官,燕懷涇覺得自己的心也不受控製的狂跳了幾下,果然,自己的所謂定力,在舞兒麵前都是虛枉的。


    這丫頭什麽都不用說,隻是嬌嗔的看著自己,自己就覺得心頭發熱,有種一直想把她揉碎在懷裏的衝動。


    懷中的人兒太過美好,隻是實在太小,心頭無奈的歎息!


    深唿吸了一下,平息著心頭突兀的跳動,燕懷涇伸過手輕輕的拍了拍衛月舞的背,安撫她道。


    “好……我聽,你大哥衛子陽的事,對吧,昨天晚上他就離的京,這會估計都己經出去好遠了!”


    燕懷涇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踩自家的小狐狸了,不然小狐狸可是會咬人的。


    “是因為……李氏!”一提起衛子陽,衛月舞臉上的菲紅稍退。


    “不管是因為李氏不是因為其他人,都己經過去了,李氏的一切都是糾由自取,衛子陽做為男人也應當承擔一些責任,舞兒不必在意這些,他會想通的,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來見你!”


    知道衛月舞的心結所在,燕懷涇柔聲安撫道。


    然後直接叉開話題:“我一會讓人把林小姐的衣飾拿過來,你看看,若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馬上讓人改!”


    他可不喜歡衛子陽一直占據著舞兒的心思,縱然衛子陽是舞兒的堂兄也不行,舞兒是他的。


    衛月舞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冰冷淡薄的世子正因為自己一直提起衛子陽,突然之間幼稚的吃了醋,她這會是真的想起魯國公府的宴會,當下點頭道:“好,你一會讓人拿過來,我再仔細看看。”


    魯國公府的宴會也是非同小可的,雖然有燕懷涇當後盾,但自己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這會衛月舞也睡不著了,索性坐了起來。


    燕懷涇見她起身,就招唿人送上羽燕特別為衛月舞調製的藥膳,不同於以往燕懷涇調製的,羽燕的藥膳更適合於女子。


    齊國公府裏自有一套醫女幫女子調製身體的藥膳方子,而羽燕又熟悉這些。


    因為調製了新的藥膳,吃起來和以往的稍稍有些不同,而且味道也不錯,衛月舞用了一小碗後,居然還添了點,這讓幾個隨侍的丫環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燕懷涇是看著衛月舞用完的,之後才帶著人離開,不久之後,一套衣裳並一些手飾送到了衛月舞的屋子裏。


    一套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淡的衣裳,雖然底子還是素色,但是大片大片的紅梅卻和衛月舞往日的著裝風格有些不同。


    衛月舞往日和燕懷涇著裝的樣式差不多,兩個人都不喜歡大片大片的繡紋,隻在裙底,衣角,衣領之上,有些花樣,或者稍稍在裙上繡上一些,但這套衣裳不同,大片大片的紅梅,映的原本的素色,顯得豔美了許多。


    但穿上之後,幾個丫環個個叫好。


    嫵媚中帶著幾分妖嬈之意,完全一掃衛月舞往日的清冷,穿上去,別有一番風情,衛月舞的一張臉映的也透著幾分嬌媚。


    “主子,這還有一條麵紗!”書非把麵紗取了過來,衛月舞接過,掛在臉上。


    整張臉被遮了起來,獨留下一雙水汪汪的美眸,既便隻看到一雙眼睛,也立時會讓人想到傾國美人。


    “這樣……會讓人認出來的!”衛月舞皺了皺眉頭,現在不比才到京中,既便是露了一雙眼睛,也會讓熟悉的人發現一些什麽。


    “主子放心,世子會讓人給主子化一個不一樣的妝容,既便是熟悉主子的人看到,也一定認不出主子!主子平日裏可是從來不妝!”知道她疑惑在哪,金鈴笑著解釋道,“我們燕地自有一套妝容,和京中化的不同。”


    “不一樣?怎麽不一樣?”衛月舞倒是好奇了起來,一邊在書非的服侍下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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