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出了什麽事?”衛月舞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去,倒是沒注意到燕懷涇的手在自己的肩頭。


    “兩位公主吵起來了!”燕懷涇悠然的道。


    “怎麽會?”衛月舞一驚,愕然的道,四公主的為人或者暴燥一些,但三公主可不象是能真的跟四公主打起來的樣子。


    “怎麽就不會了!”燕懷涇含笑著,斜睨了衛月舞一眼,頗有幾分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聽說三公主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在四公主祭拜的時候,弄出了點事情,意圖破壞四公主的祭禮,四公主鬧怒之下,就把事情鬧到了皇上麵前。”


    居然還鬧到了禦前,看起來這事鬧的不小。


    “但這……和你有什麽關係?”衛月舞長睫撲閃了兩下,不解的問道。


    “原本這事跟我是沒有關係的,但四公主和三公主口舌之間,扯到了我,皇後倒是讓我們幾個去做了個見證!”


    燕懷涇笑的極其的悠然,意態淡然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


    “牽涉到你了?是什麽事?”衛月舞越發的好奇了起來,見他一個勁的整理自己的衣袖,便跟著也扯了扯他的衣袖。


    “四公主說三公主在我們府裏安排了人手。”燕懷涇一伸手拉住了衛月舞搗亂的那隻手。


    “府裏有三公主的人手?”衛月舞一驚。


    “自然是有的,燕國公府在京中這麽長的時間,府裏的下人雖然有管家管著,但早有一些人不再是當初派來的心腹了,而我此番進京,帶的人也不多,不可能把府裏的人全換下,隻在幾個至關重要的地方,換了自己的人手。”


    燕懷涇漫不經心的笑道,俊眸中卻閃過一絲深幽之色,“不隻是我,那幾個也一樣。”


    所以說燕國公府其實是千瘡百孔的吧!


    衛月舞一時默然。


    “四公主翻出三公主的事,三公就翻出了四公主的事,然後就牽扯到了林小姐的身上,正巧皇上麵前那會還有其他幾位大臣,於情於理,皇上都要查清楚事實的真偽,於是就宣我進了宮!”


    燕懷涇半垂著俊眸,含笑看著他,仿佛這說的不是他自己的事,反而是別人的事。


    因為有外人在,所以說皇上不得不給出態度,查明這事,否則會讓其他大臣們覺得皇上有私心,並沒有公正對人。


    聽燕懷涇這麽一說,衛月舞立時就懂了!


    但不懂的卻是另外的事,“林小姐有什麽事?”


    “之前靖文燕不是說有人要陷害林小姐嗎?說她的丫環遭受了池魚之禍,並且還到燕國公府來查了幾次,但最後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燕懷涇懶洋洋的的道。


    “這事不是靖文燕自導自演的嗎?”衛月舞水眸眨了眨,撇了撇嘴問道。


    別人不清楚這事,她可是很清楚的,當時靖文燕要算計的原本是自己,卻是讓衛秋芙撞了上去,但衛秋芙也不是好惹的,當下就跑了出來,倒是把靖文燕的那個丫環給算計在了裏麵。


    而後靖文燕又說是有人要暗算當時住在院子裏的林小姐,自己的丫環受了牽連而己。


    為了這事,那段時間靖文燕沒少往燕國公府府。


    “四公主說這事是三公主讓人辦的,目地就是為了對付林小姐,說三公主嫉妒林小姐,想害林小姐,才使人暗算林小姐,卻不料靖文燕的丫環撞了上去,倒黴的卻是靖文燕。”看到衛月舞嬌俏的表情,燕懷涇眯了眯眼,笑道。


    拿靖文燕的事情推到三公主的身上,衛月舞驀的坐直了身子,一把推開燕懷涇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側過頭:“四公主這下可真厲害啊!”


    四公主給人的感覺一直很莽撞,但這一擊卻打的三公主有話也說不出來。


    靖文燕的事發生的不遠,但當時知道的人可不少,如果說這事真的是三公主在裏麵挑事,也還真的說得過去,必竟三公主鍾情於燕懷涇的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三公主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溫溫柔柔的,為人極佳的樣子,在別人心目中就是一位秀有度量的公主,比起毛燥的四公主來,三公主好了太多。


    但是這樣的人,也是不宜讓人看透的,如果四公主咬死三公主就是幹過這事,三公主一時也分辨不清。


    當初靖文燕的自導自演,變成現在三公主的自導自演,其實也是解釋得通的。


    “三公主不會白白吃了這個冤枉虧吧?”以衛月舞對三公主的了解,還真的不覺得三公主會忍下這口氣。


    “當然不會,所以四公主的一些事情也被鄱了出來,真真假假全有,一時間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倒是極有趣!”燕懷涇笑道,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烏黑的秀發,顯得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那你衣裳上的血跡?”衛月舞的目光掃了掃他的衣袖。


    “四公主氣極,拿起杯子砸三公主,三公主身邊的人去攔,倒是有個忠心的宮女把頭還給砸破了,好巧不巧濺了血在我身上,舞兒你先坐著,我去洗涑一下,倒是髒了我的衣袖!”燕懷涇站起身來,輕輕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道。


    “那你可用了午膳?要不要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下!”衛月舞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起來這皇上的禦書房那裏應當是亂成了一團。


    三公主和四公主不但吵起來,而且還動了手,甚至還把對方的一些隱密的事都兜了出來,這會恨不得都想咬死對方吧!


    “舞兒先幫我準備著,我一會過來!”燕懷涇笑道,然後大步往外走去。


    看到燕懷涇平安迴來,衛月舞也鬆了一口氣,自讓人去準備點心,午膳的時候,她也用的不多,這會被燕懷涇一提卻也覺得餓了起來,讓人多準備了幾分。


    衛月舞的院子是主院,院子裏自然也是配備了小廚房的,她這會也沒讓人去大廚房準備,隻在小廚房這邊做,讓畫末去搭了把手。


    沒多久,就上來幾盆色香味俱全的點心。


    燕懷涇迴來的還算快,才沒多久,就又重新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錦袍,繡著絳紫色的滾邊,顯得又華貴又雍容,越發的襯得那張俊臉,俊美無雙。


    再加上他的那種謫仙一般的氣質,衛月舞不得不感歎,這就是一個妖孽,也怪不得三公主和四公主為了爭他,什麽話也敢說,什麽事都敢做,這似乎也更坐實了三公主的確是想謀害林小姐之事。


    說起來這次四公主似乎更淩厲,而且還占了上風。


    既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不是三公主做的,那就有可能是三公主做的,皇上那邊為了追求公允,必然要罰三公主。


    隻是三公主真的就這麽弱勢了嗎?衛月舞深深的覺得不太可能。


    所以待得燕懷涇用了幾塊點心,就忍不住問道:“皇上怎麽處罰三公主的?”


    “在禦書房那裏罰跪!”燕懷涇漫不經心的道,拿起一邊的濕巾擦了擦手,然後站起身走到衛月舞往日坐的榻前,身子往上一歪,懶洋洋的道。


    “太子……沒有去求情?”咬了咬唇,衛月舞頗為困難的道。


    “有,但是被皇上嗬斥了出去!”燕懷涇微眯起眼,伸手向她招了招。


    衛月舞下意識的也站起身走了過去,無奈才走到他身邊,便被他的手狠狠一拉,身子便滑了下來,重重的磕在了燕懷涇的身上。


    “舞兒,你最近重了許多!”燕懷涇一本正經的控訴道。


    衛月舞原本還是要道歉的,但是這會聽他這麽說,臉一紅,伸出手,狠狠的擰了擰他的腰,一雙水眸惡狠狠的瞪著他:“我哪有重了?”


    她明明瘦的都成了皮包骨了,他也好意思說他胖了。


    “舞兒還別不承認,舞兒自打嫁進燕國公府,就是比以前在華陽侯府重了許多,看起來還是燕國公府更養舞兒一些。”燕懷涇一副我果然厲害的樣子感歎不己。


    “你……你還要不要臉?”衛月舞伸出手去劃拉他的臉。


    “我怎麽就不要臉了啊?原本大家都是這麽理會的。”燕懷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舞兒你也不承認。”


    這人還真是厚臉皮,衛月舞趴在燕懷涇身上,咬咬唇,又咬咬唇,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麽自戀,燕國公和夫人知道嗎?”


    “他們不知道,我沒告訴他們!”燕懷涇一本正經的道。


    這話逗樂了衛月舞,伸出手又戳了戳燕懷涇的胸膛:“你怎麽這麽自戀,知道三公主會怎麽辦?”


    三公主可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這次吃虧的就在一個突發狀況上吧,而且還因為四公主正在祈福祭天的這個關口吧,縱然四公主也有責,但這會卻會推在三公主一個人的身上,總是為山河祈福更重要一些。


    至於四公主的言行,當然不是四公主能想到這麽周全的,應當是皇後娘娘在後麵為她籌謀才是。


    “當然不會吃虧,舞兒不是說宮裏還有兩間屋子嗎?塗昭儀那裏必然會用到這個。”燕懷涇悠然的笑道,沒有因為衛月舞的嘲諷,有半點的不高興,。


    “你是說,塗昭儀會反撲?”衛月舞心頭一動,問道。


    “當然,她們那邊自己鬥起來了,我們這邊才可以清靜一些,舞兒這幾天都不要進宮,反正你身體不適,至於謝不謝恩就看情況了。”燕懷涇叮囑道。


    塗皇後賜婚這種事,其實是要去謝恩的,但在燕懷涇這裏,就變成了一件可有可無的事。


    “你放心,我不會進去參合的!”聽燕懷涇這麽一說,衛月舞立既知道宮裏這事恐怕真不會善了,索性自己就是看個熱鬧而己,但衛月舞還是一臉的懷疑的看了看他道,“不過這事真的跟你沒關係嗎?”


    怎麽覺得這事好巧,偏偏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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