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大姐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事跟六妹有關係?你怎麽會有證據?”衛秋芙一時掙脫不開衛月舞,眼睛一閃,驚訝的問道,身子上前,竟似要強引著衛月舞去看。


    衛月舞的手卻鬆了下來,抬眼看著己經走過去的衛秋芙微微一笑:“四姐,大姐魔怔了,你怎麽也跟著她一起魔怔了,大姐是被射偏的箭矢所中,我當時一直站在外麵,離你們甚遠,難不成那箭還是我射的?”


    衛月舞伸了伸自己的手,極其無辜:“大姐,你要是真的有什麽證據,就給太子殿下吧,請他幫你查清楚,說不定還真的能找到當時射你的人。”


    “你不過來看看!”衛風瑤陰森森的道。


    “我不看了,不管大姐是不是真的有證據,都應當交給太子殿下,我相信太子殿下可以證明我的清白。”衛月舞微微一笑,身後往後稍稍退了退,離衛風瑤越發的遠了起來。


    這讓衛風瑤很焦急,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衛秋芙,衛秋芙會意,咬了咬牙,看了看衛月舞身後的金鈴,難得有這麽一個好機會,實在不應當浪費了。


    “六妹妹,你還是過來看看吧,如果不對,也直接跟大姐說清楚,我們姐妹之間的事情,又何必鬧到太子殿下那裏。”衛秋芙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扯住衛月舞的手,她嘴裏說的溫和,手下卻是用勁,用力把衛月舞往衛風瑤的床前拖去。


    另一邊,明雁伸手一攔,正巧把金鈴攔住。


    衛月舞身子原就比一般的人弱,衛秋芙一使勁,就把衛月舞拖著往前幾步,金鈴大急,一把推開攔著的明雁,大叫了起來:“四小姐,你拖我們小姐幹什麽?”


    她說著伸手一把把衛月舞的另一隻手拉住,用力往迴一拽,金鈴的力氣又豈是衛秋芙能比的,方才被拉過去的那一段距離,又重新被金鈴拖了迴來。


    “來人,把這個賤丫頭給拖過來!”衛風瑤大急,衝著自己的丫環怒罵道。


    衛風瑤下了令,她的兩個丫環急忙過來,要幫著衛秋芙拉衛月舞。


    “大膽!”衛月舞臉色一冷,衝著兩個丫環厲聲喝道,兩個丫環一僵,居然不敢上前。


    “大姐,我不知道大姐和四姐什麽意思,為什麽一定要拖我過去看證據,如果真的有什麽證據,交給太子殿下就是,又何必私下裏拿出來,一定要把我拖過去看,這樣子倒顯得大姐和四姐在算計我似的。”


    衛月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軟,但卻字字鋒利。


    她的一隻手被衛秋芙用力拉著,另一隻手被金鈴拖著,原本應當是極其狼狽的,但是莫名的卻有股氣勢,讓她看起來不但不狼狽,而且正氣淩然。


    “好……好,好個利嘴的賤丫頭,你別以為我們沒有證據就不能拿你怎麽辦,看我今天不抓花你的臉!”衛風瑤驀的坐直身子,一腳落地,衝著衛月舞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伸長的手上,長長的指甲衝著衛月舞白嫩的臉上就抓了下來。


    她受著傷,宮裏的太醫替她開了藥,有一部分中藥就在她的帕子裏。


    衛秋芙也說了是藥三分毒,不管是什麽樣的藥粉,隻要沾染到傷口,說不定就會有異想不到的效果,所以衛風瑤長長的指甲裏,全是太醫給她給的藥末,還有一些藥粉。


    她要抓花衛月舞的臉,她要把這些藥粉全抹到衛月舞的傷口裏,她要讓衛月舞毀容……


    誰也想不到衛風瑤會不顧一切的起身下地。


    之前她雖然離衛月舞有一段距離,但此刻卻因為起身一隻腳下了地,驀的位近了兩個人的距離,眼前著那隻尖利的指甲就往衛月舞嫩白的臉上抓了下來,金鈴急忙用力一扯,衛月舞站定不穩摔倒在地。


    同時摔倒的還有撲過來的衛風瑤。


    “賤丫頭,你居然……”衛風瑤掉到地上,雖然疼的整個身子動彈不得,卻依然罵罵咧咧。


    “住嘴!”大殿的門被猛的推了開來,殿門處太子文天耀和四皇子文奕兩個,麵沉似水的站在門口。


    幾個內侍、侍衛恭敬的站在他們身後。


    衛秋芙愣了一下,臉色一白,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太子會出現,他們這是才到,還是到了有一會了?


    衛風瑤也因為看到太子冷怒的臉,驀的清醒過來,不過她原就是傷著之人,這會眼一閉,身子往邊上一倒,直接就裝暈過去了。


    這原本也就是她之前想好了抓花衛月舞的臉後的脫身之法,隻說自己傷重出現幻境,所以才不小心傷了衛月舞的就是。


    自己莫名其妙傷的這麽重,難道還有誰來怪責自己嗎!


    可現在是衛月舞沒有被自己抓到,而自己卻不得不裝暈,衛風瑤心裏允滿了不甘。


    “四小姐,您放手,您再扯著我們小姐的手,我們小姐的手要被您拉斷了!”金鈴過來,一把拍開衛秋芙的手,急的大叫起來。


    太子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來,衛秋芙隻覺得整個人都要沉了下去,腳下不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微微的叫了一聲:“太子殿下!”


    文天耀的臉色很難看,跨步往裏走,四皇子緊跟其後,眼眸卻落在被金鈴小心的扶起的衛月舞身上。


    “殿下!”衛秋芙又顫微微的叫了一聲。


    “皇兄,衛四小姐在叫您!卻不知道皇兄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了!”四皇子在衛秋芙的麵前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道。


    這話讓文天耀想起之前聽到說,說他是衛秋芙的話,心中莫名一怒,他是未來的一國之君,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誰的,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衛秋芙居然敢說自己是她的。


    這是表明要壓在自己頭上了!


    想篡位當女皇嗎?


    這麽一想,文天耀的臉色越發的冰寒了起來,而衛秋芙在聽清楚四皇子的這句話後,整個人軟了下來,瑟瑟發抖。


    她清楚的知道,這樣的話,又豈是隨便說的,當時若不是衛風瑤己經失了理智,自己隻想著幫衛風瑤把衛月舞拖過來,又怎麽會沒反駁這樣的話。


    “來人,請太醫!”文天耀走到衛風瑤麵前,看了看疼的在地上半暈不暈的衛風瑤,冷聲道。


    “是!”守門的內侍馬上去找,因為衛風瑤傷勢嚴重,那個太醫昨晚上一直就在邊角處的一個小屋子裏休息,內侍一叫,馬上過來。


    丫環哆哆嗦嗦的重新把衛風瑤扶到床上,這麽一折騰,衛風瑤真的疼的暈了過去。


    “殿下,世子妃的手恐怕……”太醫手搭上衛風瑤的脈,愣了一下手,抬眼看著文天耀,“之前還沒有合擾,方才又摔到在地上,震了一下,恐怕手要廢了。”


    太醫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丫環們隻說衛風瑤是不小心摔到地麵上去的,對於這位南安王世子妃,傷了手後還這麽不自愛,太醫表示很無奈,昨天己經說過,要好好休息,特別不能再讓手傷著了,可偏偏今天又摔地上,重重的撞擊了一下。


    “去,把世子請過來!”文天耀略一沉吟,對著身邊的一個內侍道。


    內侍應命下去,把殿門外空地上的文若明給請了過來。


    其實太子、四皇子是和文若明一起過來的,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裏同有爭執,就停下了腳步,哪料想後來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一向在人前端莊得體的南安王世子,居然象個潑婦一般。


    文若明自覺丟臉,也沒進來,直接就守在殿門外,這會聽太子宣召,隻得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暈倒在床上的衛風瑤,因為受傷,衛風瑤臉上少了厚重的脂粉,臉上的舊疤明顯,怎麽看怎麽難看。


    再想想昨天自己因為衛風瑤被祖母罵,迴去又被母妃罵,文若明越發的覺得衛風瑤人醜,心更毒,再一次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娶了這麽一個又蠢又毒的女人。


    方才他雖然沒進來,但是聽得清楚,應當是這個毒婦莫名其妙的把事情怪在衛六小姐身上,這是要夥同那位名聲不錯的衛四小姐一起把衛六小姐拉過去,要抓花她的臉。


    名聲不錯?


    文若明憤憤的想,如果當初不是說衛風瑤名聲不錯,自己怎麽會娶她,看起來這所謂的名聲不錯,都是假的,反倒不如那位名聲一直不好的衛六小姐坦蕩。


    不過衛秋芙的事,他也管不著,必竟這位是要進太子東宮的。


    但是眼下看起來,這一位恐怕也不是什麽淑德、端莊的女人,對自己的妹妹尚如此,這要是進了太子東宮,得了勢,太子的那些個女人還不得全遭殃。


    “世子妃的手恐怕要廢了!”文天耀淡淡的道,看也沒看軟倒在地的衛秋芙。


    “廢就廢了吧!”文若明毫不在意的道,目光不帶任何一分感情,昨天母妃也跟自己說了,華陽侯府的這門親不能斷,這以後就當後院多養一個女人就是,南安王府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女人。


    一句話讓剛剛悠悠醒轉過來的衛風瑤氣的喉嚨吞吐了兩下,又暈了過去。


    “皇兄,她怎麽辦?”四皇子伸手一指尚軟在地上的衛秋芙,眸色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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