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去的還有誰?”衛月舞看了一眼宏嬤嬤,笑問道。


    “太夫人讓老奴先來大房,之前就去見了三小姐,三小姐病著,恐怕去不成,但是其他主子卻是不知道。”宏嬤嬤笑道。


    “三姐病了?什麽時候的事?”衛月舞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貼子,似乎很覺異外,眸底卻是一片深幽,這就更證明李氏想在這次宴會對付自己。


    否則衛月嬌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正巧病了!


    “就是方才吧,老奴去的時候,正碰到一個丫環出來,說是三小姐病的嚴重,要馬上請明大夫過來。”宏嬤嬤答道。


    “謝謝宏嬤嬤替我把貼子送過來,我會去的。”衛月舞水眸微揚,露出一抹清雅的笑容。


    “那就好,那老奴去二房送貼子去了!”宏嬤嬤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衛月舞不去,必竟衛月嬌不去,衛月舞再不去的話,顯得大房和二房生分了,這不是太夫人願意看到的事情。


    “梅嬤嬤,替我送送宏嬤嬤!”衛月舞含笑吩咐道。


    “是,宏嬤嬤請!”等在一邊的梅嬤嬤馬上招唿宏嬤嬤退了下去。


    宏嬤嬤才出門,書非和金鈴就圍了過來。


    “小姐,李府的宴會恐怕不好相於,您還是別去了!”金鈴擔心的道,李氏對自家小姐有多恨,就看這次的事件就知道,恐怕是恨之若骨,如果再送上門去,實在是不安全。


    “小姐,您也裝病吧,三小姐都病了,為什麽您不能病?”書非則給她想了另一個主意。


    “就因為衛月嬌裝病了,我就不能裝病了!”衛月舞冷冷一笑,迴身在椅子上坐定,又拿起桌上的貼子看了看,唇邊笑意越發的寒洌,臉上露出幾分淩厲!


    冬姨娘讓衛月嬌裝病,一方麵是讓衛月嬌避開這事,另一方麵卻是讓自己無從以同樣的理由不去李府。


    總是衛月嬌先生的“病”,自己如果再這樣,就顯得過於的著痕了!


    冬姨娘和李氏之前果然默契的很,這次的事件縱然讓她們兩個生出些隔駭,卻並沒有動搖她們的根本,想想也是,如果她們當年她們真的一起謀害了娘,那麽不管如何,兩個人都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蚱蜢。


    可是,這一次,她勢必要斷一條蚱蜢的路!


    她就不相信,牽著一條傷了的蚱蜢,另一隻還會那麽完好無損的蹦躂。


    “小姐,二夫人會害您的!”金鈴看了看衛月舞的臉色,還是提醒她道,小姐固然讓自己佩服,那是那邊可是李府啊!


    “李氏想害我,縱然是強行也要把我毀的身敗名裂,可是李府不敢,在李府上李氏還算不得真正的主子。”衛月舞淡淡的道。


    如果李氏是李府的真正主子,說不定就真的會不顧一切的要了自己的性命,或者毀了自己的名節,那怕被人發現,她也會這麽做的,但問題是現在李府並不是李氏完全能做得了主的。


    李氏的兄長一家,可不敢真的強硬動手,所以也就隻是暗施詭計而己。


    “但是小姐,我們第一次去李府,有些事防不勝防啊!”金鈴還是不放心。


    “小姐,您要是去,就把奴婢也帶上,我跟金鈴姐姐一起陪您去!”書非也不放心,雖然自家小姐說的有理,但總覺得要更小心才是。


    這要是真的出一點差錯,小姐的一輩子可就真的毀了!


    “去兩個太多,不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會讓我們更被動,我帶你們兩個,李府可是有上百個丫環,有的是人對付我,引開你們。”衛月舞微微一笑,神色淡淡的,撲閃的長睫下,一雙眸子越發的清冷。


    如果存了心想把自己身邊的人引開,其實有太多的理由,自己帶了兩個,隻會讓李氏覺得自己警惕了,就會用更多的理由對付自己,所以,她還隻要跟平日一樣就可以!


    “書非,你留在府裏,盯著三小姐那邊的動靜。”


    “三小姐,她不是裝病嗎?難不成她還能出來閑逛?”書非不解的問道,三小姐既然說得了急病,當然要好好躺著才是,又怎麽會跑出來。


    “她會跑出來的!”衛月舞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衛月嬌可不象是躺得住的人,況且我們走了之後,她病稍好,出來走走也說的過去,我不是馬上要出事了嗎?衛月嬌怎麽還躺得住,總要多出來探探消息才是。”


    衛月舞說到這裏,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鋪開紙,拿起筆,想了想,不一會兒就一揮而就。


    然後放下筆,把紙疊起,放置在一邊的一個信封中,封上遞給金鈴。


    “金鈴你一會把這封信給燕風,讓她今天晚上給那位癡情的謝翰林送去,讓他明天上門有事相敘。”


    “謝翰林?他後天怎麽可能來我們府上,他不要去參加李府的宴會嗎?”金鈴一邊接過信,一邊詫異的問道,她可是聽說象這種宴會,基本上排得上號的官員都會出席,東宮洗馬,官職雖然不大,但勝在是太子的人。


    以太子的聲望,怎麽都不會有人不給他麵子,不給他的屬臣去道賀。


    “他不會!李氏不會請他!”衛月舞肯定的道,唇角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衛豔死遁之前,最後就是吃了謝青昭的虧,以李氏的心性,怎麽也不可能讓自家大哥請謝青昭來。


    所以,明天謝青昭還真沒什麽事。


    “可是,縱然二夫人沒請他,他也不會沒事上我們侯府來啊!”金鈴雖然一下子明白了衛月舞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為什麽不來?他不來他那個在意的人就要出事了!”衛月舞冷笑道,衛秋芙就象是隱在黑暗中的一條毒蛇,時不時的探頭來咬自己一口,但偏偏每一次都逮不住她。


    這次就算縱然不能拿她怎麽樣,也會讓她和衛月嬌兩個生嫌,反正自己那個時候還在李府,真出了什麽事也跟自己無關。


    冬姨娘一心想讓衛月嬌避開事故,但這事故就是衝著衛月嬌來的,看她如何收拾!


    衛秋芙不是想進太子府嗎?不是不甘心以低位以進太子府嗎?這一招至少可以讓她更急、更倉促一些……


    “是,奴婢知道,奴婢馬上把信送出去。”金鈴立時就反應過來,笑著接過衛月舞手中的信,轉身就走。


    平日裏燕楊和燕風都不能出現在華陽侯府,特別是侯爺迴來後,更是帶迴了一部分侍衛,這些侍衛可不是以往的那些,基本上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出手淩厲,也更敏銳,很容易讓他們發現。


    但金鈴自有一套法子讓他們出現。


    宏嬤嬤走到清荷院外麵,想了想掉頭往冬姨娘的院子而去,太夫人想請個風水先生的事,還是跟冬姨娘說一聲才是……


    夜色暗沉下來,謝青昭的院子,看著小廝替自己撿迴來的信,看到上麵的華陽侯府的字樣,謝青昭手指微微顫抖,但隨既握成拳頭,卻沒有拆信,反而把信扔在一邊的桌上,仿佛是洪水猛獸似的,人更是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無奈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驀的停了下來,困難的轉過身,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卻還是緩緩的舉步過來,華陽侯府的來信,他不能不看,不得不看,縱然心裏早己決定,華陽侯府的事再跟自己無關。


    可是總是硬不下心腸來。


    她應當就要進太子府了吧?從此之後和自己就真的算是天人永隔,就算再見麵,也是君臣的名份了!


    想到這裏越發的傷悲,微顫著手拿起桌上的手,用力的撕開,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關注她的消息了,如果……如果這信裏的事跟她沒有關係,那就更好了!


    信不長,隻是寥寥幾個字,謝青昭的目光先是急急的落在下麵,看到下麵的落款是“三”時,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不是“四”,就不是她,不是她就好,不是她求救的信就好!


    目光迴到上麵,看到信上麵就幾個簡簡單單的字,“後天來府上,她出大事了!”


    沒有指明是誰,但是謝青昭就是知道這個“她”說的是衛秋芙,立時冷汗就冒了出來,“出大事”了,這代表的是什麽?莫不是當初華陽侯府的那位二夫人還不肯放過她,對她做了什麽不成!


    想起那封要挾她的信,謝青昭立時臉色大變,相比起來李氏是很有可能做這種事的人,當初那封信就是李氏要逼著衛秋芙的,現在再做同樣的事,又有什麽不可能有。


    不行,他絕不允許李氏再這麽做。


    手重重的在桌麵上一拍,謝青昭牙齒緊咬,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她深陷李氏的牢籠,他一定要救她,但這也是自己最後一次救她了,從此之後,自己和她再無瓜葛……


    後天,他必須要找一個理由進華陽侯府,去會會這位衛三小姐,雖然這位衛三小姐給他的印象並不好,但既然這位衛三小姐願意示警,就必然會願意跟自己說清楚緣由,到時候再決定怎麽辦才是。


    同一時間,李府上的一個婆子,偷偷摸摸趁著夜色出了府裏的後門,急匆匆的往外行去,這時候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巷子裏很黑,但是出了巷子,卻很亮,一路過去,亮白一片,一家家店門口,更是燈火通明。


    婆子在幾家店門口都逛了逛,似乎隻是隨意的走走,但最後還是走進了一家藥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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