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人住,但是樓梯處也擦試的幹幹淨淨,衛月舞提起裙擺,小心的往上行去,待得看到三皇子那張英俊的臉,毫不意外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好巧,居然在這裏見到三殿下,參見三殿下!”她輕盈的上前行了一禮,笑道。


    金鈴乍見樓上是三皇子,心頭一震,急忙跟衛月舞行了一禮。


    三皇子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衛月舞的臉上,半響才緩緩的道:“不巧,我一直在!”


    對於三皇子直言一直在,衛月舞並不意外,既然這位三皇子願意見自己,就說明並不打算隱瞞他之前早就在上麵的意思。


    “你怎麽會來這裏?”三皇子轉過身,背著手往裏走。


    衛月舞跟過去,金鈴小心的看了看那個守在邊上,一動不動的瞪著自己的侍衛,想了想,還是沒有跟過去,隻小心的戒備著那個侍衛。


    三皇子走到二樓的圍欄處停了下來,這處的圍欄上麵還裝著琉璃,邊上拉著半合的簾子,從外麵看不太容易發現裏麵有人,但是從裏麵看,卻能看個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方才衛月舞隻是偶然發現了這位三皇子的行跡,但是這位三皇子卻一直能看到衛月舞,衛月舞上前,往下看了看,甚至還能看到門口處那個婆子走出來張望了幾下,沒看到她們出來,就依然在門後休息。


    “誰告訴你這裏是北安王府的?”三皇子聲音淡冷的道。


    “難道不是嗎?”衛月舞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反問了一句,既然三皇子直接開門見山,那她也不怕他知道自己對北安王府感興趣。


    一個沉沒了的王府,她還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問!


    “你要找北安王府幹什麽?”三皇子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甚至連頭也沒迴,但衛月舞卻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一絲顫抖。


    “不是我要找北安王府,是我娘!”衛月舞老老實實的道。


    “華陽侯夫人?”三皇子驀的轉過身來,眸色嚴厲的落在衛月舞身上。


    “是,我娘!”衛月舞神色不變的抬眸,不閃不避的看著三皇子,清澈的水眸漾起一絲疼色,“我娘留給我紙條,讓我查北安王府。”


    這件事,她還從未對人說起來,但莫名的覺得這個時候說出來是最佳的時機,話說完,水眸己不再平靜。


    “華陽侯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三皇子忽然煩燥起來。


    “殿下是什麽意思?”聽三皇子這樣提到娘親,衛月舞臉色一冷,泛起怒意,一張雪嫩的小姐微微漲紅。


    “衛六小姐,你可知道北安王府,可是不許人提的,你就不怕嗎?”三皇子似乎醒悟過自己的失態,神色和緩了下來,複雜的看著衛月舞,緩緩的道。


    “那又如何,母命難違!”衛月舞胸脯一挺,一臉的不懼。


    這話說的三皇子一怔,但隨既眸色越發的幽深,看了衛月舞一眼,半響才緩緩的道:“你娘錯了!”


    “我娘親錯了?”衛月舞不解的重複了一句。


    “是的,你娘錯了!她想錯了,這其實沒有半點重要的!”三皇子再次轉過頭,唇角揚起一絲苦笑,“這對她沒有半點意義!”


    “那對殿下呢?”衛月舞反問了一句。


    這話似乎刺中了三皇子,三皇子臉上的神色幾乎是壓製不住的痛苦,手輕輕的撫上樓閣上的窗欄,拳頭緊緊握起,半響才鬆了下來:“你可知道這裏最早的主人是誰?”


    他直接撇開之前的話題,目光溫柔了下來,看著那片琉璃窗:“她身體不好,小的時候都不能出去,稍不留心就招風生病,所以就造了這座樓,外麵裝上琉璃窗,也是為了她在樓上就能看到外麵的景色。”


    “她的身體雖然需要靜養,但卻愛看漂亮的鮮花,於是這下麵便種滿了四時不敗的花……”


    衛月舞順著三皇子的目光落在一處,那個方位的確有一塊花圃樣式的地方,但看起來己經荒廢掉了,雖然還有些花葉的痕跡,但現在基本上沒什麽花在。


    “殿下說的是那位身體不好的小姐姐嗎?”衛月舞心頭一動,小心翼翼的問道,她記得三皇子以前跟她說起的話,記記中那位和自己很好的小姐姐,真的就是三皇子說的這位嗎?


    三皇子沒有說話,目光定定的注視著下麵,半響才轉向衛月舞,臉色平緩淡然,一如外麵的傳聞:“六小姐,北安王府的事,你還是不查為妙,此事和你無關!”


    說完也不待衛月舞迴答,竟顧自轉身帶著侍衛,下了樓。


    見三皇子走了,金鈴急走幾步過來。


    “我們也走!”衛月舞看著三皇子的身影,眸色微瀾,柔聲道。


    雖然三皇子什麽也沒說,但她還是找到了心中一部分答案,這裏應當是曾經的北安王府無疑了,但是讓她想不到的,自己記記中的那位小姐姐,居然也和北安王府有關係?莫不是北安王的女兒?


    可是三皇子不是說是他妹妹?難不成是堂妹……


    一路走下來,隻覺得解決了一個疑問,卻多了更多的疑問,特別是三皇子一再的表示北安王府和自己沒關係,可是想起娘親留下的婚條,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真的跟自己無關!


    三皇子必然是知道什麽的,但是很明顯三皇子也不會告訴自己。


    “六小姐,時候不早了,莫如我們往大小姐的院子過去?說不定大小姐己經在等著六小姐了!”


    門口的婆子張望了好幾次了,看到衛月舞出來,急忙笑著迎了上來。


    “好!”衛月舞笑著點了點頭,時間的確不早了,她們這一路走了,算算那邊的宴會應當也要開始了。


    當然她就不去外麵了,靖文燕也表示過讓她去她的院子,她單獨開一桌宴請幾位關係密切的小姐。


    見衛月舞同意,沒有任何難為的意思,婆子眉開眼笑的在前麵引路。


    這會她們走的是直通靖文燕院子的捷徑,沒過多久,就到了靖文燕的院門口。


    院門的丫環遠遠的看到她們過來,急忙進去稟報靖文燕,靖文燕迎到了院門口。


    跟著靖文燕出來的一共有四位小姐,衛月舞意外的發現,這幾個人還真是多見過的。


    李氏娘家的侄女李月兒、那位陷害了自己的楊大小姐楊玉燕、在第一次宮宴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明遠大將軍的大女兒王雅春,最後一位是和自己因宮花起糾纏的趙若娥。


    還真的都是熟人,除了這位王雅春小姐,還都跟自己之間發生點過什麽。


    看到衛月舞的怔仲,靖文燕拿帕子一捂嘴笑道:“衛六小姐是不是都覺得挺眼熟的?我才到京,其實認識的小姐並不多,唯獨你們幾位看著就覺得有緣,所以特地的請你們到我的院子裏來,你們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有人介意,雖然靖國公府敗落,但是頂著第一美人名頭的靖文燕可沒有敗落,反而隱隱讓京中的世家公子們蠢蠢欲動。


    “靖大小姐說笑了,的確和這幾位小姐有過一麵之緣!”衛月舞微微一笑,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眾人的臉。


    這些人跟靖文燕有沒有緣,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清楚,這些人個個都跟自己“有緣”。


    王雅春其實還是四公主的陪讀,趙若娥是三公主的陪讀,所以這裏既便兩位公主沒來,她們身邊的人也早己來了!


    至於李月兒和楊玉燕和自己的關係,可也不是什麽和善的關係!


    靖文燕這是挑自己的閨蜜呢,還是給自己挑對頭!


    一行人中,王雅春是最和善的,首先過來和衛月舞見禮:“想不到最後一人居然是衛六小姐,方才問靖大小姐的時候,大小姐還不肯說,隻說保持神秘!”


    衛月舞也還了一禮:“王小姐客氣了,早知道你們幾位小姐在這裏等著,月舞必然早些過來。”


    “其實現在也不遲,我也是才迴來,倒是讓她們幾位之前自己坐著了!”靖文燕笑著過來,一邊一個挽著她們的手就往裏走。


    那三位互相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卻也一起跟了進來。


    “衛六小姐……”走到裏麵,楊玉燕首先呐呐的開了口,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似的,隻欠身一拂,算是行了禮。


    當日的事,雖然後來衛月舞表示可能的確是一個誤會,既然衛月舞表示不追究,那其人自然不去追究她的責任。


    但當時看到的世家小姐不是一位,對於楊玉燕的為人深深的不齒,而楊玉燕也因此更少的出現在眾人麵前,這一次應當是楊玉燕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第一次出來吧,但是和自己同時出現在靖文燕的私宴上,衛月舞心中冷笑。


    這當然不會是誤會!


    有靖文燕撐場麵,再有自己和她毫無芥蒂的出現在這裏,表明的就是靖國公府和自己的態度,以往的理由看起來很牽強,但經過這一次呢,是不是可以讓人認為,這真的隻是一個誤會,楊玉燕真的隻是弄錯了而己!


    這位靖大小姐可真是會做人,拿著別人的麵子給人送人情!古來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想不到放在閨中居然也是這樣……


    “想問衛六小姐一個問題……”果然是第一個發難的還是李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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