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繡娘沒想到衛月舞會單獨留下她,愕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伸手指了指自己詫異的問道。


    “是,就你吧!”衛月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頓,含笑答道。


    “不是……我……”那繡娘還想說什麽,卻被金鈴打斷了。


    “就你了,我們小姐留下你,必是看中了你,其他兩位請迴吧!”


    “那,那雲繡娘就留下吧,這位小姐想織補一塊繡屏,正巧雲繡娘的技藝也高!”夥計一看,急忙點頭哈腰的道,見衛月舞含笑不語,便自覺的帶著另位兩位離開。


    金鈴合上門,雅座內安靜了下來。


    衛月舞的目光審視的落在那位雲繡娘身上,盯的雲繡娘不自知的局起來,這位看起來不大的小姐,既便是含笑氣勢也是驚人,更何況那雙美眸,仿佛會穿透人心似的,把別人心中的秘密挖出來。


    “小……小姐……”雲繡娘被看的不安,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看向衛月舞。


    “雲繡娘?可是姓雲?”衛月舞微微一笑。


    “不是,我夫家姓雲,娘家姓劉,自嫁到夫家,就用了夫家的姓。”雲繡娘答道,女人嫁到夫家,行走在外用的是夫家的姓,這很正常。


    “雲繡娘是哪裏人士?”衛月舞眨了眨眼,道。


    “鄉野小處,實在沒什麽名聲。”雲繡娘這時候看起來倒是平靜了下來,雖然臉色還是緊張的微微發白。


    隻是這話跟不答沒什麽區別。


    “雲繡娘這花是什麽花?很漂亮?”衛月舞拿起手邊的香囊,指著那朵火花的花問道,比起幾塊帕子來,這香囊上透的花,最精致、也最惹眼,看得出繡香囊的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這……這,怎麽在這裏?”看到衛月舞手中的香囊,雲繡娘驚的站了起來。


    “夥計拿過來讓我們小姐挑的,現在己經被我們小姐買下了,難道有什麽不對?”金鈴不悅的答道。


    己經被眼前的這位小姐買走了?雲繡娘身子踉蹌了一下,手稍稍扶了扶一邊的牆,才穩住。


    “小姐,能不能把這香囊重新買給我?”她一臉焦急的看向衛月舞,肯求道。


    “我們小姐是華陽侯府的千金,又怎麽會把買到手的物件,又賣給別人!”金鈴不悅的冷哼一聲道。


    “不是……這……這我有大用!”被金鈴一下子拒絕了,雲姨娘大急,忙解釋道。


    “那又如何,這是你們店裏買給我們小姐的,又不是我們小姐仗勢搶了你的,這香囊既然是你自己繡的,若是喜歡,再繡一個就是,還用得著去買嗎?”金鈴這時候也看出雲繡娘的不對來,看了一眼正仔細觀察著手中香囊的衛月舞,立既會了意,知道這個時候小姐是讓自己說話的。


    “可是……再繡……也不一定繡的這麽好……”雲繡娘臉慢慢的漲紅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


    “不可能的,一個人的繡藝如何,其實並不會差距太多,既便是你繡的,你再繡一個也沒什麽。”金鈴仿佛沒看到雲繡娘臉上的神色,索性話題一轉,“我們小姐聽說你的繡藝不錯,特地來讓你修補繡屏,我們府裏有一架屏風,上麵的刺繡被劃破了,不知道雲繡娘能不能修補好?”


    她這會直接把話題從香囊上麵移開,表示的就是衛月舞無論如何都會買走這香囊,也就不在討論這事的範疇之內了。


    衛月舞雖然低頭著手中的香囊,唇角卻是微微一笑,金鈴現在是越發的懂自己的心意了。


    “小姐……這……這香囊不是我繡的,我……我不可能再繡出這樣的香囊來了!”雲繡娘急的頭上汗也下來了,卻不得不說道。


    “不是說這香囊是你繡的嗎?”衛月舞冷哼一聲經,終於放下手中的香囊,冷冷的看著雲繡娘道,“難道是夥計弄錯了?還是說雲繡娘的所謂繡藝高超,全是騙人的?”


    “雲繡娘,你若真是騙人的,這京城裏可是有王法的地方!”金鈴順著衛月舞的口風和了一句。


    聽了兩個人的話,雲姨娘再站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這……香囊,真的對我很重要,大部分是我繡的,但小部分並不是我繡的,是……是之前我在娘家的時候,我……我娘繡過的,我想念我娘,特意留下了這個繡了一半的香囊,最近才補全的。”


    雲繡娘結結巴巴的道,額頭上的汗滴清晰可見,衛月舞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示意一邊的金鈴扶起雲繡娘,待得她重新坐定,才微微一笑問道:“雲繡娘不是中山國的人?”


    “是……是,我不是!”雲繡娘一邊拿帕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一邊答道,隻覺得心頭突突亂跳。


    “這花可是雲繡娘故鄉的花?”衛月舞又拿起一塊帕子,揚了揚問道。


    “是的,是我們那邊的花!”雲繡娘這話答的很順溜,她不相信一位深閨中的小姐,會聽說過這花,相比起方才的話題,這位小姐現在的這個話題簡單多了,她不自覺的放鬆了戒心。


    “雲繡娘,其實我可以把這個香囊還給你的,但你必須要替我把我娘的繡屏修補好,繡屏補完之晶,我就把這個香囊還給你,到我們華陽侯府來修補!”該問的問題都己經問過衛月舞心裏己有了定論,站起身來,微微一笑。


    “小姐,我……我們這裏不許繡娘出去接活。”雲繡娘一聽衛月舞會還給她,先是一喜,而後又是一憂,急道。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看雲繡娘自己的了!”衛月舞嫣然一笑,拎起裙角往屋門走去。


    金鈴把衛月舞之前挑的香囊和帕子拿過來,又迴頭對雲繡娘低低的道:“你來華陽侯府,就說找我們六小姐的。”


    說完緊走幾步,上前替衛月舞開門,門開處,夥計正等在門口,看到衛月舞出來,急忙行禮。


    “夥計,結帳!”金鈴揚了扭自己手中的帕子道。


    “是……小的馬上替小姐結帳!”夥計答應一聲,帶著金鈴去一邊付銀子。


    衛月舞站在二樓的一個窗口等著金鈴結完帳,往外望去,才一會的功夫,外麵己經下了起雪,雪下的挺大的,這會路上連行人也少了起來,有限的幾輛馬車行駛的也小心翼翼起來,地麵這時候己泛起潮意,一層薄薄的雪色。


    一片片鵝毛大雪,從空中飄落下來,很美!


    屋頂上、樹枝上、行人的傘上,都掛上了雪,照這樣子下個一夜,明天這地麵上當會會積起一層厚厚的雪。


    聽說積雪一厚,這裏的人就會把門口的雪鏟掉,堆在一邊,以免雪阻了路,影響正常的出行!


    她從袖口處無聲的取出一塊玉佩,悄無聲息的放到了窗邊的簾子下……


    “六小姐,我會替六小姐修補繡屏的,還請六小姐不要實言!”雲繡娘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看到站在窗口觀雪的衛月舞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過來,鎮重的衝著衛月舞行了一禮,屈服了下來。


    衛月舞轉過頭,微微一笑,點點頭:“雲繡娘能替家母把繡屏補好就行!”


    “一定會的!”見衛月舞不是很在意香囊的事,雲繡娘暗中鬆了一口氣,急忙表態道,一邊還特意的觀察衛月舞的神色。


    “那就好!”衛月舞沒有理會她,依舊轉頭看向窗外。


    “是!”見衛月舞是真的不在乎的樣子,雲繡娘的心終於迴到了肚子裏,退了下去,華陽侯府,看起來她必須要去一趟,這個香囊她無論如何都要拿迴來。


    金鈴迴來的還算快,不一會就結了帳過來,夥計引著她們兩個下了樓。


    出了繡坊的門,衛月舞就看到華陽侯府的車夫等在那裏,看到衛月舞和金鈴出來,急忙把馬車駛了過來。


    金鈴扶著衛月舞上了馬車,馬車夫一揚鞭子正想起行迴府。


    “去靖國公府看看!”隔著簾子,衛月舞淡淡的吩咐道。


    “六小姐,我們不迴府?”馬車夫想不到這都下雪了,衛月舞還不迴去,不由的迴首問道。


    “時候還早,想去靖國公府看看,聽說靖國公府在京城中的宅子不錯!”衛月舞身子往後一靠,聲音雖然甜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是,奴才尊命!”做為主子的這麽發話了,馬車夫當然不能說什麽,於是轉了個方向,手中的馬鞭輕甩,馬車緩緩起往,往靖國公府行去。


    繡坊離靖國公府並不太遠,隻需過兩條街就行了,轉過這兩條街,就到了靖國公府所在的那條街。


    這條街基本上都是世家貴族的府邸,離皇宮也不遠,甚至還有人把這裏戲稱為諸侯街,也就是說這裏的街上有數個尊貴的府邸是有封地的諸侯在京中的府邸所在。


    今天並不是靖大小姐生辰之日,大門口冷冷清清的,又是大雪天,沒什麽事誰也不可能上門,幾個門房懶洋洋的坐著,和人說說話,開開玩笑,讓廚房那邊還燙了點酒,吃吃喝喝的也還算熱鬧。


    忽然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府門前,幾個門房都詫異起來,有門房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出來想問問是哪個府上的馬車。


    卻看到馬車稍稍停了一下之後,居然又行走了起來,倒轉車頭,竟似乎要轉出去。


    “走,我們挑近路迴府!”馬車裏衛月舞白玉般的臉上露出一絲淡冷的笑意,輕聲隔著簾子吩咐道。


    “是,六小姐!”馬車夫揚了揚馬鞭,把馬車轉了個身,往靖國公府外行去,他到現在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早己得了命令,今天不管六小姐想去哪裏,想幹什麽,都應命行事!


    切記不能驚動衛月舞,引起她的警惕,可在外麵呆的時候越長,馬車夫越急,所以這會馬車夫隻想早早的迴府交差。


    這雪,可是真下起來了。


    “等一下!”馬車才轉出靖國公府,馬車裏忽然傳來金鈴的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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