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你怎麽在這裏?”衛月舞看著眼前的月牙,眼眸微挑,淡淡的道。


    “奴婢見過六小姐,我們小姐讓奴婢過來看看六小姐,聽說六小姐之前受了驚嚇。”月牙原本在外麵東張西望,被金鈴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這時候卻也緩過來,忙向衛月舞行禮,解釋道。


    “你們小姐讓你過來,為什麽在外麵轉來轉去?”金鈴麵色不善的問道。


    “奴婢……奴婢怕打擾到六小姐休息,所以……所以在想,要不要過一會再來。”月牙急道。


    金鈴還想問話,衛月舞笑著搖了搖手:“五姐就隻是讓你來問一聲嗎?”


    “不是,還有這個,這是我們小姐以前去廟裏求來的,說是還開了光的,祈福安康,我們小姐讓奴婢來送給六小姐,說六小姐最近多災多難,祈個平安。”月牙從懷裏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送了上來。


    書非接過,遞給衛月舞。


    衛月舞拿起、打開,看到裏麵是一個精致的平安符,不由的挑了挑眉,最近求到的東西可不少,不但有香囊,現在還有平安符了。


    “這是你們小姐的?”她合上盒子,放在邊上,水眸微瀲不動聲色的問道。


    “正是我們小姐上次去廟裏求來的,原本是求來要送給四小姐的,但四小姐……”月牙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便跳過了話題,“我們小姐讓奴婢拿過來,給六小姐保個平安。”


    衛秋芙暗算過衛秋菊,兩個人的關係當然不可能象以前那麽融洽,這符平安符不送給衛秋芙也是情有可原。


    但問題是自己之前從戲台上墜落的時候,衛秋菊不送,去了一趟衛風瑤的地方,就送了來!


    而且這個時候衛秋菊自身難保,還有時候顧及別人的安危,衛秋菊可從來不是這麽一個一心為他人著想的人!


    “如此,替我多謝你們小姐。”衛月舞點頭,微微一笑道。


    待得月牙離開,衛月舞才重新打開盒子,細致的查看了起來,平安符其實很普通,和尋常的平安符沒有任何區別,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暗角處有一枚很小的印記。


    紅色的印記上麵印著的是:風和


    “小姐,這枚平安符有什麽不對嗎?”書非見衛月舞一直在翻看平安符,忍不住問道。


    “這枚平安符上有印記,不是一般的人能求來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冷,臉上卻是笑了起來,果然不是一枚普通的平安符啊。


    “這樣的平安符,衛秋菊求不到!”


    “為什麽五小姐求不到?會不會五小姐誠心感動,以致於得到一枚珍貴的平安符呢?”畫末不解的問。


    “既便再誠心也求不到!”衛月舞挑了挑眉,風和大師,縱然以燕懷涇的身份,也不是想見就見的,更何況是衛秋菊。


    “小姐,奴婢之前去盯著五小姐,五小姐在大小姐的園中不久就離開的,走半路上和月牙兩個說了會話,就把月牙趕走,自己一個人迴的院子,奴婢迴來的時候,看到月牙在我們院門口徘徊,就把她給拉了進來。”


    金鈴道。


    “所以說,這個盒子衛秋菊一直帶在身邊,隻是起初沒想到,到後來才想起的?”衛月舞怒極反笑,不用說,這又是衛風瑤的手段,也是衛秋菊替她“送”給自己的,如果這平安符是衛風瑤送的,自己必不會收,或者收了也不會戴。


    但是和自己關係不錯的衛秋菊送的,這意思就不一樣了。


    衛風瑤果然好算計,同時也算準了衛秋菊這種隻要自己沒事,管她人是死是活的自私心理。


    “小姐,五小姐是不是又要與人合謀,害小姐了?”金鈴和書非對望了一眼後,問道。


    這個又是道出了衛秋菊暗害衛月舞的次數。


    衛月舞唇角勾出一絲燦爛的笑意:“金鈴,把這平安符撕個口子。”


    既然衛秋菊這麽想跟衛風瑤合作,她一定會幫她一把的,至於衛風瑤想左右逢緣嗎……


    “小姐,這撕了……”金鈴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接過平安符。


    “撕個口子。”衛月舞微微一笑,。


    “是!”金鈴縱然一時不明白,但還應聲撕出了一個口子,她的勁道極大,完整的平安符,仿佛被什麽勾破了似的,被扯的掛落了一角下來。


    “小姐,這是平安符!這會不會……”畫末有點擔心的看著被撕落的半落下一個角的平安符。


    衛月舞頗有幾分調皮的眨了眨水眸:“是啊,這是平安符,而且還是衛秋菊剛送給我的平安符,可現在被你不小心摔壞了,可怎麽辦啊?”


    “小姐!”畫末嚇的一哆嗦,臉也白了,急叫道。


    “金鈴把畫末的裙角也撕破一些。”衛月舞又吩咐道。


    金鈴這時候似乎己經明白過來,不再遲疑,把手中半扯的平安往畫末手中一寒,待得她伸手接過,她就拉起她裙擺的一角,又是“嘶拉”一聲,裙角應聲破了一處。


    “畫末你拿著這平安符去找梅嬤嬤想辦法。”衛月舞對著一臉受驚,呆愣著的畫末嫣然一笑道。


    梅嬤嬤當然也被抽調了出去,她是管事嬤嬤,這會當然更忙了,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金鈴,你和畫末一起去,找的時候順便往三小姐那邊去轉轉,說不定梅嬤嬤就在那邊。”衛月舞笑道。


    畫末其實也不笨,隻是膽子小了點而己,這時候眨了眨眼睛,立時明白過來,捏緊手中的平安符,連忙點頭:“小姐,您放心,我這會就去找梅嬤嬤想法子,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讓我不小心摔壞了,我哪還有心思在邊上侍候小姐。”


    這話說的畫末自己也笑了起來。


    隨後,園子裏就留下書非,金鈴和畫末一起急匆匆的往外走。


    看著幾個丫環離開,衛月舞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瀲灩起來,衛秋菊既然高高興興的聽從衛風瑤的吩咐,應當是衛風瑤答應幫她解決難題了,隻是這名聲的問題,衛秋菊如果好了,衛月嬌就不好了,過一會時間,應當也傳過去了吧!


    等到那個時候,自己也可以出場了……


    衛月嬌在自己的院子裏生氣。


    她生氣的對象當然還是衛月舞,想到衛月舞居然將了自己一軍,不但洗脫了她身上不名譽的嫌棄,而且還順利的把事情裁到自己身上,她就恨的咬牙切齒,一個被遺棄的賤丫頭而己,居然敢讓自己落到這麽難堪的地步。


    再想到方才遇到四皇子和燕國公世子時,那位俊美如同謫仙一般的世子,居然看也不多看自己一眼,定也是因為聽說了自己不好的傳言,否則以自己的才貌,燕國公世子豈會不多看幾眼。


    幸好衛風瑤幫了自己一把,否則自己這會可真的要栽在那個賤丫頭手裏了。


    “小姐,小姐!”玉珠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什麽事?”衛月嬌不奈煩的道,她現在一肚子的火氣。


    “奴婢剛才聽到六小姐身邊的兩個丫環在找她們院子裏的管事嬤嬤,還找到我們這邊來了。”見她不悅,玉珠急忙答道。


    “找就找唄,跟我有什麽關係!”衛月嬌滿心不喜。


    “小姐,巧的很,奴婢當時就在她們後麵,聽她們說大小姐托五小姐給六小姐送的平安符給那個叫畫末的丫環,給摔壞了,所以她們兩個丫環,才著急的找管事嬤嬤想法子。”玉珠稟報道。


    她當時還特地多看了一眼,看到那個叫畫末的丫環裙角都撕破了一塊,看起來果然是真的,那個畫末嚇得連裙子也沒時間換。


    聽聞提到衛風瑤,衛月嬌愣了一下,急問道:“大小姐托衛秋菊給衛月舞送的平安符?”


    “是的,奴婢是聽她們兩個這麽說的,那個叫畫末的丫環嚇得都要哭了,那個叫金鈴的膽子大,讓她別急,一會找管事嬤嬤想想法子就成。”


    “居然托衛秋菊給衛月舞送平安符!”衛月嬌驀的怒了,手重重的一拍桌子。


    她當然不是在意這枚平安符,而是在意衛風瑤的態度,明明兩個人之間有協議,怎麽才一會時間衛風瑤居然和衛秋菊、衛月舞走這麽近,莫不是衛風瑤想腳踩兩條船,兩麵都討好不成!


    “走,我們去找大姐去。”衛月嬌又豈是那種願意成為別人踏腳石的人,當時就怒了,起身就往外走,她倒要當麵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是!”玉珠領命,跟在衛月嬌身後急匆匆的往衛風瑤的院子而去,隻是才走到院門口,就遇上跑的滿頭大汗的金珠。


    “小姐,不好了,現在外麵傳言說當時和小廝在一起的,不知道是您還是五小姐,大家都在說必然是您和五小姐中的一位,還有您當時說謊騙人,可能性更大一些。”金珠抹了一下頭上的汗,一口氣就把話說完了。


    她之前一直在打聽外麵傳言的動向,聽得大多數人把懷疑的目標落到衛秋菊身上,暗暗替自家主子高興,可誰料想事情居然起了變化,這傳言說著說著,居然又說到自家小姐的身上,而且還隱隱的表示自己小姐和五小姐都有可能。


    這種不名譽的事誰沾上誰倒黴,之前是由五小姐背了黑鍋,可現在這種情況是怎麽迴事,金珠察覺到不對,急忙迴來向衛月嬌稟報,讓她早拿主意。


    如果沒有玉珠之前的話,衛月嬌一時也想不起來原因,但這會前後一聯係,隻氣的臉色發青,表情猙獰,不用說,這必然是衛秋菊和衛風瑤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衛風瑤居然幫衛秋菊開脫。


    “衛風瑤,好,你很好!”衛月嬌恨的牙關緊咬,手指握著衣袖微微顫抖,冷笑一聲道。


    華陽侯府宴會上的事,真是一波三折。


    先是傳言衛六小姐不守閨訓,後見衛六小姐出現在眾人麵前,就猜測是衛三小姐,而後又有人證實衛三小姐也是情有可原,就事就落到了衛五小姐的身上,據說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衛五小姐幹下的事。


    但在最後客人們離開的時候,居然又有人說是衛三小姐,還拿她說了謊的事證實。


    這些話傳到後來,大家都不知道誰是誰非了,有的人認為是衛三小姐,有的人認為是衛五小姐,一時間宴會的眾人各執己見,倒也不能完全確認是誰。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位小姐中必然有一位不守閨訓,如果要娶她們兩個中的一位,都要好好想想。


    靜心軒裏


    太夫人臉色鐵青的瞪著衛風瑤,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南安王世子妃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行禮,讓你多替我們府裏管管事?”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衛風瑤如何還坐得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祖母怎麽說這樣的話,您這不是要折殺瑤兒嗎?瑤兒做了什麽,讓祖母這麽生氣,祖母您說,瑤兒一定改!”


    縱然她在外麵是南安王世子妃,但是在太夫人麵前,終究隻是孫女而己,一個孝字足以讓她低頭。


    “世子妃說什麽話,我可真不敢讓你幹什麽,你這一來,把我們華陽侯府攪了個亂糟糟的,這要是再讓你幹什麽,你幾個妹子的名聲,還不得全毀光了!”


    太夫人冷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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