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明大夫漲紅著臉,一臉尷尬解釋不清楚的樣子。


    眾人心裏不由的都狐疑起來,莫不是,這是真的?


    這麽看起來,小明大夫長的也還算俊挺,再想想二小姐三不五時生病,明大夫來的時候,這位小明大夫,可是一直在的,難不成,這裏麵,真的有什麽內情不成……


    這種事不想不知道,越想越懷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更不消說這裏還有太夫人了,於是小明大夫還沒有出垂花門,這流言就己經傳到了太夫人的耳中。


    當時在場的各個院落的人都有。


    雖然事後,太夫人讓人閉嘴,如果有人亂傳這種話,立既家法伺候。


    但在現場的還有幾個往華陽侯府送菜的婆子,她們當時也就是看了個熱鬧,而後匆匆出府去,太夫人那邊對府裏的人下了封口令,府外麵,早就悄悄的傳出這位衛二小姐,不守閨訓,偷偷和個年青大夫私會,為了私會,還特意的裝病。


    衛豔以前的名聲的確不錯,背靠受皇上重視的華陽侯府,自己的父親又是禮部尚書,又有南陽世子妃的姐姐,算得上是京城中有名的世家閨秀,又值婚齡的時候,上門求親的,都快踏破門檻了。


    但是現在接二連三的發生品行不好的事來,先是跟四公主起爭執,不小心掉到河裏,接著是衣衫不整的樣子,被幾個世家子撞見,後來又從府裏傳出,和個大夫之間有私情,居然為了見那個大夫,裝病,被滿府的丫環發現。


    流言就是這麽傳出來的,雖然之前說的沒什麽根據,但是等到太夫人那邊發現時,己經傳的有鼻子有眼,事到如今,己不是太夫人想在府裏硬壓衛月舞一頭,就能行的事了,當晚,太夫人就把李氏和衛洛武叫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先是對李氏大發了一頓脾氣,罵她沒有看好衛豔,連著衛洛武也被重重的嗬斥了,之後便讓他們兩個想法子,趕緊讓莫華亭娶了衛豔,免得事態越傳越不好,到時候,不但衛豔的名聲壞了,還連累整個華陽侯府的名聲。


    這種有損名節的事情,對深閨女子的殺傷力有多大,來不得一點差錯。


    太夫人那邊也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華豔的婚事解決不了,那就不能再在府裏呆著,隻能送到廟裏去清修一段時間了。


    事發突然,華豔想不到,就隻是因為自己裝病被發現,居然還惹出那麽大的禍事來,待得李氏連夜到她的園子裏時,立既把矛頭都指向了衛月舞,在她看來,一定又是衛月舞在暗中害自己。


    “母親,一定是衛月舞那個小賤人,否則怎麽就我生病了,她也生病了,如果她沒有把明大夫叫走的,明大夫怎麽著也會給我開個藥方再走。”衛豔咬著牙,厲聲道。


    漂亮的臉上一片猙獰。


    “豔兒,你別急,母親會為你做主的。”李氏臉上露出幾分狠毒,這會丟臉的又豈止是衛豔一個人。


    “母親,藥我己經拿到手了,接下來,我一定要讓那個小賤人連求死都不能。”衛豔道,把手中的藥遞了過去。


    既然莫華亭放不開衛月舞,那就讓她以一個賤妾的身份進府,而自己卻是正室夫人,到時候,自己想要衛月舞,怎麽死都可以,等莫華亭玩厭了,那個小賤人又不可能生下子嗣,她要把那個小賤人送到最下賤的地方去……


    “豔兒,我們太急燥了,這接下來,你一定要聽母親的話,再不能象以往那樣了。”李氏叮囑道,這陣子她在自己屋子裏,也想了許久,自己和豔兒之所以落了下風,就是因為過於急燥了點,否則以衛月舞那個賤丫頭,怎麽鬥得過自己。


    “母親,您放心,這以後我不會了。”衛豔咬著牙,恨毒的道,她這次當然不會,她要一點點,慢慢的把衛月舞踩死泥濘中,讓她跪在自己麵前,號哭流涕……


    “三夫人,四小姐,二小姐那邊又鬧起來了。”有人報到了四小姐衛秋芙的芙蓉閣,三夫人章氏也正巧在內。


    聽說那邊出了大事,章氏就想站起來,卻被衛秋芙給拉住了:“娘,二叔和二嬸會處理的,您這時候過去,隻會讓二嬸覺得是去看笑話的,還是不去的好。”


    雖然說章氏也的確是存了這樣的心,但這時候在女兒麵前,當然不能這麽表示,當下點點頭,看著衛豔院落那個方向,鄙夷的道:“那就隨她們去吧,豔丫頭也真是的,看中什麽人不好,居然看中自己的妹婿,也實在是丟人現眼。”


    衛豔的心思,其實華陽侯府的這幾個主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之前靖遠侯莫華亭可沒少來府上,雖然說總是有些借口,但每次衛豔都會出去相陪,偶遇什麽的,一看就知道兩個人之間有貓膩。


    “娘,我這幾天想去寺廟,為祖母,父親和您禮佛一段時間。”衛秋芙柔聲道。


    “這大過年的,去什麽,還是在家呆著,你有這份孝心就行了。”章氏心疼女兒,當然不願意了。


    “娘,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去幾天的,這陣子家裏發生那麽多事情,我決定多去幾天,替祖母,父親和娘,多祈些福份。”衛秋芙說的雖然溫柔,但這語氣中卻帶著堅決,一付一心要為太夫人,三老爺,三夫人祈福的樣子。


    沒人注意她柔和的眼眸中閃過的一絲不屑,衛豔是她一向看不上的,縱然長的好又如何,草包而己,至於衛月舞,也不過是另一個長的好的草包而己,她謀求的位置,原就不是這兩個草包能攀附得上的。


    府裏麵出事,她還真不擔心,反正這兩個人,她都不喜歡,特別是看到衛月舞那雙瀲灩的眼睛,越發的讓她不舒服。


    既然,她們要鬥,那她就幫著推一把就是……


    見女兒說的那麽堅決,再想想往年,的確自家女兒也是會去廟裏祈幾天福的,自己女兒是個聰慧的,名聲一向好,既然她一心這麽想的,那就讓她去吧,反正這陣子府裏也不安生。


    “那好吧,明天我跟你祖母說一聲。”章氏點點頭。


    “娘,您先迴去,我去看看四妹妹。”衛秋芙笑道。


    “行,你就這麽善心,不過是一個庶出的丫頭,還讓你這位嫡出的小姐,這麽對她,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哪來的福氣。”章氏雖然看不上衛秋菊,但是對於女兒,向來依從,這時候以為衛秋芙要跟衛秋菊說什麽離別的話,稍稍說了幾句,就離開了衛秋芙的院子。


    衛秋芙於是帶了一個丫環,往衛秋菊的院子而去。


    衛月舞的清荷院中,這時候也沒睡下,金鈴替她送了一杯茶進來。


    “小姐,那邊鬧起來了,聽說二老爺還把二夫人和二小姐全斥責了一頓,二夫人到二小姐院子裏去的時候,把二小姐園子裏的一些婆子,丫環全綁了起來,氣的據說連晚膳都沒有用。”


    這個時間段了,怎麽著也是應當用了晚膳的時間。


    衛月舞輕輕一笑:“怎麽?衛豔那邊又哭鬧上了?”


    這就一再的哭鬧了,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哪,衛豔不是一心想嫁給莫華亭嗎?她給他們在一起的機會。


    至於他們能不能真的在一起,以什麽樣的身份在一起,就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了!


    這門婚事,當然不會如了他們兩個的願,可以說在自打琴若替自己身死,自己逃得性命之後,他們就再不會如願了……


    這麽瘦小纖弱的一個小少女,臉上露出那樣森冷詭異的表情,讓屋內的幾個丫環,都不敢直視,莫名的總是讓人忘記,自家小姐才不過是十三歲的事實。


    “小姐,梅嬤嬤又讓人去了太夫人的院子。”書非迴稟道,一臉的擔心,“總是讓梅嬤嬤這麽去迴稟,總是不太好吧?”


    自己這園子裏有什麽風吹草動,是很容易引起梅嬤嬤的注意的,必竟她是這園子裏的管事嬤嬤,而且三個丫環,連帶著衛月舞這位小姐,都是新來的,對整個華陽侯府的格局,下人,也不太了解,再有梅嬤嬤這麽一個“內奸”在,其實對於衛月舞來說,是極其不方便的。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嚇嚇她?嚇得她不敢再去向太夫人告密。”金鈴的建議一向是這麽直來直去,


    “這不太好吧?要是她去跟太夫人這麽一說,太夫人說不定會越發的猜忌小姐了。”書非覺得這主義不好。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她一直盯著我們。”畫末也急道,她們三個現在行事,很不方便,一般都得避著梅嬤嬤一點。


    “別急,慢慢來就是。”衛月舞微微一笑,有些事急不來,但如果意外發生了很多事,梅嬤嬤這個管事婆子稟報不及呢,太夫人那邊還會一如既往的信任梅嬤嬤哪!


    多年的信任,有時候還不抵一樁意外,她到要看看太夫人到底有多信任梅嬤嬤。不過有衛豔在垂死掙紮,意外其實真的不難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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