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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巴恰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盯著逐漸向自己這邊靠攏的送葬隊伍,此時,在他的眼裏隻有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他這次要刺殺的目標。毫無疑問,哈巴恰知道楚思南是幹什麽的,同樣也知道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年輕人,有著怎樣顯赫的身份,當然,他更知道這一次的刺殺,對他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麽。無論這次的刺殺行動成功與否,他哈巴恰都沒有機會再次離開莫斯科了。生或死在哈巴恰看來並不重要,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隻要能夠通過這次的行動,拿到自己盼望已久的報酬就足夠了。


    這是一個亂世,而在這亂世中飄忽不定的蒙古,雖然說沒有遭受到太多戰爭的創傷,但是一窮二白的老底子,以及因長時間糾纏於“獨統”爭端之中的政府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國民的生活,所以長期以來,貧窮成了蒙古人生活的代名詞,能夠湊湊活活的吃上一兩頓飽餐,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哈巴恰作為一個普通出身的蒙古人,自然也同樣是飽受貧窮的折磨。對於做過馬匪、當過士兵的他來說,在死亡與金錢的天平麵前,他所看重的就是金錢,如果用他的一條命能夠換來家人今後的幸福生活,他就決不會在死亡的麵前有絲毫的猶豫。


    送葬地隊伍逐漸在接近,在哈巴恰的眼中,楚思南那並不算怎麽壯碩的身影也在逐漸靠近。盡管不怕死,但是在這一刻,哈巴恰的心速還是越跳越快。


    “哢!”


    一聲輕微的細響在哈巴恰的懷中傳來,那顆別在褲腰上的木柄手榴彈,已經被他擰開了蓋子,如今,他隻要等到目標進入一定的距離,就可以把火繩扯開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哈巴恰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群一陣兒輕微的騷動,隨機。還沒等他來得及去查看情況,兩支強有力地大手。已經從後麵伸過來,死死的摁在了他地肩膀上。


    “不好!”


    哈巴恰心頭一跳。隨即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反應。他先是將身子猛地向後一挫,借著這股衝撞地力量,甩開了身後那兩隻有力的大手,然後右手猛地一提,便將腰間那一柄手榴彈抓了出來,與此同時,左手一抓。便將那灰白色的火繩拽了下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哈巴恰曾經訓練過無數次了,故此操作起來快捷順手。在他身後的那兩名安全委員會密探,根本來不及上前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嗤嗤”冒煙的手榴彈舉了起來。


    “呯!”


    隨著哈巴恰手中那柄冒著白煙地手榴彈拋出,清晰可聞的槍聲終於響了,而這第一聲槍響之後。緊隨而至的,便是一連串的槍聲。


    當那枚手榴彈還在空中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的時候,肇事的哈巴恰已經身中三槍。一瞬間便失去了知覺地身體,帶著一蓬鮮血倚倒在旁邊人的身上。


    槍聲的響起,在很短地時間內便令四周的人群陷入一片混亂,以哈巴恰所處的位置為中心,受到驚嚇的人們開始四散逃命,每一個人都試圖搶在別人前麵逃離這個是非之地,那擁擠的場麵絕不是人力所能控製的。


    在混亂方起的那一刹那,楚思南便是意識到了危險的出現,他畢竟也是特種兵出身的,如何察覺危險,如何逃避危險,這些技能他都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當那枚被高高拋起的手榴彈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時候,他所作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查看手榴彈的落點在什麽地方,從而判斷就地匍匐是否安全。不過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又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肩頭圖哈切夫斯基的棺槨阻礙了他的行動。


    “怎麽辦?!”這一個猶豫轉瞬之間出現在了楚思南的腦海裏。在這個時候,拋掉棺槨無疑是最安全的,可是那樣一來,不但棺槨會因為掉落而遭到損壞,而且還會直接威脅到其餘幾個扛棺者的生命安全,最為重要的是,那樣的做法會給自己的威信造成很大的衝擊。想想吧,一個軍人出身的元帥,為了躲避危險,在關鍵時刻拋棄了自己身邊的戰友,自顧自的去逃命了,這豈不是授人以柄的卑劣做法?如果不拋棺呢,毫無疑問,那就隻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這是生死一發的關鍵時刻,麵對危險,任何人都沒有空閑的時間去猶豫,即便楚思南身為元帥,而且還即將成為蘇聯第一人也同樣是如此。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那從天而降的手榴彈,已經帶著縷縷的白煙滾落到了距離他不足三米遠的地麵上。


    看著那掉落在地上,兀自還在打著旋的手榴彈,楚思南的腦子裏在一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他從未感覺過死亡如此的接近自己。地位高如何?權力大又如何?在這樣的時候,他楚思南仍舊將要直麵死亡的威脅,在這一刻,他甚至能夠預感到那飛濺的彈片激射進自己體內的痛苦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楚思南將要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最後到來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前方克裏姆林宮衛隊的隊伍中竄出來,一個飛撲,整個人死死的壓在了那枚旋轉中的手榴彈上。緊跟著這道身影,又是一個人撲過來,合身撲在了前一個人的後背上。


    “哄!”


    沉悶的爆炸聲響起,血腥的一幕隨即發生。


    手榴彈爆炸的威力,將撲在地上的兩個人猛地拋起,當他們再次跌落到地上地時候。下麵的那一個衛兵已經從腹部斷為兩截,四處飛散的血肉,頃刻間塗滿了周圍兩米見方內的地麵。至於上麵那一個衛兵的情況顯然還好一點,不過他的右腿從膝蓋以下,也被整個炸斷,那血肉模糊的斷口處,甚至能夠看到白森森的骨頭。


    兩名衛兵用身軀撲掩了手榴彈爆炸的威力,那血肉之軀阻擋了飛濺的彈片,從而也讓楚思南逃過了一劫,但是作為當事人。楚思南在血肉四濺地一瞬間驚呆了。楚思南本人也曾經接受過用身軀為領導接擋子彈的訓練,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也需要別人為了自己地安全去犧牲。因此,在看到那震撼的一幕時。他呆住了。


    “保護將軍!”


    “保護將軍!”


    ……


    這血肉紛飛地一幕,讓楚思南一時間愣住了,但是卻讓那些衛隊的士兵以及隱藏在人群中的安全委員會密探們清醒過來,同時也讓原本已經開始出現騷亂的場麵,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混亂。隨著四處傳來的唿喝,大量的士兵和便衣推搡著四處奔跑擁擠的民眾,朝楚思南以及克裏姆林宮官員所站地位置擠了過來。


    “哄!”


    又是一聲手榴彈的炸響在人群中傳來。緊跟著,便是一陣兒乒乒乓乓的槍聲。


    “將軍,你沒受傷吧?!”


    手裏握著佩槍,克留奇科夫神色慌亂的擠到楚思南身邊,他一麵伸手接過楚思南肩上的棺槨,一麵迫不及待的問道。


    緊跟在克留奇科夫身後地。便是吉爾尼洛娃,這個女人在第一次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差點沒直接嚇昏過去。她絕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時候受到絲毫地傷害。


    “南,你沒事吧?!”幾乎是緊跟在克留奇科夫的身後,吉爾尼洛娃一把握住楚思南的胳膊,語帶顫音的問道。


    “我沒事,我沒事,”楚思南從剛才的震撼中迴過神來,他將圖哈切夫斯基的棺槨交到克留奇科夫的手中,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後麵色嚴肅的說道,“快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同誌受傷。朱可夫,朱可夫同誌呢?巴季茨基……”


    “將軍,他們都沒事,”剛剛趕過來的盧科昂基沉聲說道,“很顯然,這是衝著將軍你來的,別人都沒受到什麽影響。”


    隨手指揮著身邊的警衛團士兵在楚思南身邊圍成一圈,擔負起警戒的任務,盧科昂基才繼續說道:“將軍,你必須馬上返迴克裏姆林宮,這裏太危險了。”


    盧科昂基這句話才剛剛說完,又是一聲槍響,一名站在楚思南左側的士兵應聲而倒,毫無疑問,混雜在人群中的刺殺者仍舊沒有放棄行動。


    此時的場麵實在是太混亂了,寬闊的街道上,四處都是慌亂奔跑的平民,哭喊聲、呻吟聲、槍聲,各式各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原本那肅穆悲痛的氣氛蕩然無存。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原本維持秩序的士兵也絲毫沒有辦法,而要想將隱藏在人群中的殺手找出來,那更無異於癡人說夢。尤其令人擔心的是,由於局麵的混亂,警衛團部設在楚思南身邊的警戒圈開始受到衝擊,四處奔逃的人時不時的撞過來,這給警衛團的士兵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誰是平民誰是殺手。


    “克留奇科夫!”麵對紛亂的局麵,吉爾尼洛娃很快冷靜下來,她緊靠在楚思南的身邊,語氣冷冽的說道,“去,召集你的人,疏通返迴克裏姆林宮的道路。”


    “是!”克留奇科夫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點頭應了一聲,然後擠出士兵所組成的警戒圈,徑直朝克裏姆林宮衛隊所在的地點奔去。


    “盧科昂基,做好周圍的警戒,”看著克留奇科夫迅速的淹沒在混亂的人群中,吉爾尼洛娃的臉上展露出一絲猙獰的神色,她扭頭看了看滿臉不安的盧科昂基,毅然說道,“以十米為限,不準任何人朝這裏靠近,凡膽敢靠近的,格殺勿論!”


    “是!”盡管感覺吉爾尼洛娃的命令有些殘忍,但是考慮到目前情況的危急,盧科昂基也顧不上那麽許多了。


    肅殺地戒備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大批的警衛團士兵,以圖哈切夫斯基的棺槨為中心,圍出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一個大圓圈,將楚思南以及克裏姆林宮的頭頭腦腦們保護在了中間。按照吉爾尼洛娃的命令,警戒圈的外層很快響起了嘈雜的槍聲,無論是手無寸鐵的平民,還是混雜在平民中的真正殺手,甚至是一些安全委員會地便衣,隻要敢於靠近警戒圈的,一律都被亂槍打死。


    很顯然。吉爾尼洛娃下令所采取地措施是殘忍的,在這種紛亂地局麵下。很多因為驚慌失措而四處奔跑的無辜者受到牽連,隻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在警戒圈的外圍,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殷紅的鮮血從那一具具的屍體下麵流淌出來,染紅了灰白色地路麵。


    不過話說迴來,盡管這種方式過於的殘忍,而且牽涉到了眾多無辜的人,但是它本身對於應對這種糙亂無序的局麵。卻異常的有效。當一個個試圖接近警戒圈的人先後浴血倒地地時候,受到震懾的普通人,開始瘋狂的向外擁擠,以便盡可能地遠離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至於那些仍舊留下來並嚐試著向警戒圈靠近的家夥,便極有可能是身份可疑的殺手了。大批的人朝外擁擠。而那一兩個嚐試著向內圍靠近的殺手,無疑便徹底的暴露了身份,隨後。幾乎不用誰去指揮,那些發現異常的士兵,也會立刻將槍口對準他們。


    警衛團的戒備持續了將近十分鍾,據估計,在這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內,就有將近上百人飲恨槍下,血灑街道,悲哀的成為了這場刺殺行動中的犧牲品。


    十分鍾後,克留奇科夫指揮著克裏姆林宮衛隊以及大量的安全委員會密探,清理出了返迴克裏姆林宮的通道。隨後,在大批安全保衛人員的簇擁下,楚思南以及大批的官員,匆忙的返迴了克裏姆林宮,而之前進行到半場的圖哈切夫斯基葬禮,也不得不草草的宣告結束。


    刺殺流血事件,令實際上已經掌握大權的楚思南倍感憤怒,他一返迴克裏姆林宮,便將吉爾尼洛娃與克留奇科夫招到自己的辦公室,毫不留情的將兩人狠狠的斥責了一頓。


    當然,令他感到憤怒的,並不是吉爾尼洛娃在事件中所采取的那種過激的手段,相反,他對自己妻子這種在危急關頭果斷老辣的行事風格還十分的欣賞。網在經曆了數年的權力洗禮之後,如今的楚思南已經再也不是當初那位懵懂的初哥了,什麽心係國民、人人平等,這些論調在他看來,早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狗屁。在這個世界上,隻要存在國家,隻要存在權力,隻要存在上位者與下位者的階層劃分,那些所謂的平等就永遠都不會存在。麵對一個手握國家重權的大人物,那些無辜躺倒在街道上的人,他們的生命甚至沒有螻蟻來的珍貴,所以,在關鍵的時刻,他們就必須做出某種程度上的犧牲。什麽叫關鍵時刻犧牲小我,這就叫關鍵時刻犧牲小我,就像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中一樣,麵對他楚思南的生命安危,那些無辜受到牽累的人就叫犧牲了小我。


    真正令楚思南感到憤怒的是,安全委員會在這次圖哈切夫斯基葬禮過程中的安保工作,顯然表現的很不出色,他們不僅沒有清查出那些潛伏在莫斯科的別有用心的家夥,而且還讓他們堂而皇之的在葬禮儀式上發動了攻擊。最為重要的是,安全委員會在麵對緊急情況的時候,顯然也沒有出色的表現,否則的話,當時的場麵也不可能亂成那樣,這說明什麽?這就說明了安全委員會在應對突發事件的時候,他們的應變能力還遠遠不能讓人感到滿意。


    對吉爾尼洛娃和克留奇科夫的一番訓斥之後,楚思南又對兩人提出了一項要求,那就是這次的事件一定要徹底清查,不管是背後的主謀,還是真正的參與者,甚至是那些對此一事件知情,但是卻沒有上報的家夥,一律都要從嚴從重處理,務必要做到不使一人落網的程度。對於那些在此次事件中表現突出的士兵、特工,則要予以獎勵,尤其是那些英勇犧牲的同誌,必須授予英雄稱號。


    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八日,楚思南通過廣播、報紙,向全國通告了在圖哈切夫斯基葬禮上所發生的惡**件,同時,他將這一次的事件定義為“德國法西斯潛伏分子的反革命暴亂”。隨著對這一事件的通告,楚思南又發布了一份名為《告蘇維埃聯盟全體人民書》的公告。在這份公告中,他宣稱曆時三年餘的反法西斯衛國戰爭已經到了最後的勝利關頭,但是在這個時候,偉大的紅色政權還不能鬆懈,因為在戰爭中潛伏下來的大批敵特分子,仍舊在伺機而動,企圖在內部破壞蘇維埃政權的穩定。因此,在這個時候,每一個蘇聯人,都有必要警惕起來,全副身心的投入到另一場對敵人的鬥爭中去。


    隨著楚思南的兩個公告,以安全委員會為主導,有各地軍警配合的大規模搜捕調查行動很快在全國範圍內,轟轟烈烈的展開了。這是楚思南上台後,親自下令開展的第一場大規模清理敵對勢力的行動,同之前吉爾尼洛娃主使下所展開的清理相比,這次的行動規模最大,清理的結果最徹底。在長達五個月的清理行動中,全蘇聯境內,幾乎是所有的反楚思南勢力,包括國外的諜報組織全部遭到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總數多達上萬的反動分子、敵特人員被安全委員會的特工、密探揪出來,投進了監獄、勞改營。


    這一場大規模的清理行動,同斯大林當年上台之初所開展的清洗性質相同,其主要作用,都是在最大限度上打擊當政者的敵對力量,而它所起到效果也頗為明顯。其直接作用,就是在其後楚思南所當政的二十餘年時間內,蘇聯國內竟然聽不到任何反對他的聲音,其所實施的統治基本上就成為了獨裁統治。


    至此,一個延續了數十年的楚家王朝,終於在蘇聯國內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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