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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你不是被瓦西裏給軟禁了嗎?”楚思南快步走到門邊,隔著鐵柵欄,一把抓住來人的胳膊,急聲問道,“怎麽現在,現在怎麽……”


    “哎呀,你都語無倫次了,”來人掙開楚思南的手,蹲下身子,先將手中的伏特加放在地上,然後笑道,“你說錯了,我不是被軟禁,而是被囚禁了。可是他低估了我的能量,以為在收拾掉克留奇科夫之後,就輕鬆的把安全委員會攥在手裏了,嗬嗬,所以呢,就把我從克裏姆林宮轉到了這裏。”


    不用說了,此時來監獄中探望楚思南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吉爾尼洛娃。


    “這麽說……”楚思南大喜,他伸手在鐵柵欄上拍了拍,說道。


    “這裏都是我們的人,”吉爾尼洛娃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拿在手裏微微晃動著,同時笑眯眯的說道,“我們現在除了不能離開這裏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由的,啊,不過在這個地方隻要呆上兩三天,我就已經覺得氣悶了。”


    “氣悶不氣悶的事情以後再說,趕緊進來讓我好好看看,”楚思南從鐵柵欄裏伸出手去,在吉爾尼洛娃的臉上撫摸著說道,“就這麽長時間沒見,我感覺你瘦了很多。”


    “還不是因為你,”吉爾尼洛娃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去管什麽政治犯,這迴捅了馬蜂窩了吧?”


    楚思南笑而不語,看著吉爾尼洛娃將牢門打開。


    “不過這樣也好。”將牢門打開,吉爾尼洛娃彎腰提起伏特加,然後跨進牢房,“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嗯,多虧早先就有了提防,否則的話,這次我們就完了。”


    楚思南點點頭,展開雙臂,將自己的妻子摟進懷裏。然後在她地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是啊。這次多虧你了,你真是我的賢內助啊。”


    “切。你現在才知道啊,”吉爾尼洛娃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怎麽樣,我當初說得沒錯吧?權力這種東西啊,掌握在手誰的手裏,也不如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安全。”


    楚思南深以為然。他接過吉爾尼洛娃遞過來的一個酒杯,然後由對方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伏特加,這才說道:“嗯,對於這一點,我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


    “噢,對啦。你被關在這裏了,那克留奇科夫呢?他現在人在哪裏?”楚思南忽然想起克留奇科夫來,他開口問道。


    “他。你不說我還不生氣呢,這個蠢材……”吉爾尼洛娃懊惱得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要查清底細,否則絕對不能重用,可他倒好,一看到漂亮點的女人,就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那個蘇珊娜的底細,他竟然連查都沒有去查,就把人家調了身邊。這也就罷了,他還帶那個女人到自己地秘密住址去過夜,如今好了,被人家光著屁股從老巢裏揪了出來,差點把咱們都給毀了。”


    不知為什麽,楚思南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他恍惚看到身材高大地克留奇科夫,被人從被窩裏揪出來,赤身**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樣子。說實話,同這個小夥子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楚思南還不知道他有這麽一種嗜好呢,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人五人六的,沒想到背地裏一肚子花花腸子。


    “算啦算啦,男人嘛,有這個缺點也是很正常的,”楚思南忍住笑,走迴床邊坐下,品了一口杯中的伏特加,笑眯眯的說道,“大不了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不要用他了。”


    吉爾尼洛娃跟在楚思南的身後,也走到床邊,站在楚思南對麵說道:“男人有這個缺點是正常的?這句話不錯,可是他也總要能夠拿捏地好分寸吧?像蘇珊娜那樣的女人,帶進臥室也就算了,還要帶進辦公室,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哦?”楚思南一愣,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還是很開通的,而且說話也沒有忌諱。


    “不過要說不用他,嗯,那也不成,”吉爾尼洛娃沒有理會楚思南的驚愕,她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這小子雖然好色,但是除了這個毛病之外,他還是很能幹地。尤其重要的是,他對咱們足夠忠心。你不知道吧,他被捕的當天晚上,就差點沒被活活得折磨死,我昨天才得到地消息,說是布柳赫爾的人,好像叫什麽薩布洛夫的家夥,為了從他的口中得到對你不利的口供,幾乎把咱們委員會刑訊逼供的手段都用上了,可就愣是什麽都沒得到。這小子顛過來倒過去就是那麽一句話,他什麽都不知道。”


    吉爾尼洛娃說到這裏,突然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在床上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個地方坐下,可最終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裏這麽髒,你怎麽還到處坐?”


    “哪裏髒?這可是我當初睡的地方。”楚思南迴頭看了看,失聲笑道。


    “看到那邊那幾個號房了嗎?那個當初是圖哈切夫斯基的房間,喏,那個,就是咱們斜對麵的那個,那是布柳赫爾的,它旁邊的是雅基爾……”楚思南指著一個個的號房,向吉爾尼洛娃逐一介紹到,“這可是一個非同尋常的監獄,你竟然說這裏髒?”


    “好啦,好啦,不髒,很幹淨總成了吧?”吉爾尼洛娃微微一笑,然後一屁股坐到了楚思南的腿上,“既然你覺得這裏幹淨,那你坐床上好了,我呢,就坐在你腿上。”


    “想坐在我腿上直說不就行了,偏還有那麽多的說辭,”楚思南伸手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同時笑罵道。


    “別鬧,別鬧,咱們繼續說,剛才說到哪裏來地?”吉爾尼洛娃攏開披散在額前的頭發,笑眯眯的說道。


    “你說到克留奇科夫說他什麽也不知道了。”楚思南笑道。


    “噢,對,”吉爾尼洛娃繼續說道,“聽我的人說,克留奇科夫這個好色的小子,倒也真算的是一個硬漢子。薩布洛夫差點沒讓他給氣死。你知道委員會裏對付犯人時的手段吧?就是那十七種酷刑。”


    思南點點頭,他雖然沒有親身受過。但是也曾經聽人提起過。當初貝利亞為了恐嚇他,就曾經對他提起過。那真是,聽這就讓人毛骨悚然啊。通常意義上的普通刑罰,也就是讓犯人傷筋動骨、徹底感覺到什麽叫做痛苦的肉刑,安全委員會的每個人都知道那麽幾十種。除此之外,委員會三個總局都各自下轄一個部門,像什麽秘密警察總局、反諜報處、特別案件調查處,這些部門裏。都有一個很特殊地小組,其組織成員都是專門刑訊問供的高手。這些人整日裏研究地東西,就是如何尋找人的心理弱點,然後在審訊地過程中,通過一些近乎殘酷的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最有效的摧毀犯人的心理防線。這些人在正常人看來,就是一群陰沉的魔鬼,他們能夠想出千方百計來整垮你的意誌。像給犯人連續數天注射或服用大麻、鴉片之類地興奮劑。讓犯人在極度亢奮中不眠不休的清醒五到七天,然後突然將一切藥品斷掉,可仍舊不讓人閉眼。這種足以直接令人精神崩潰的問供方法,隻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小兒科一級把戲。而此時吉爾尼洛娃所說的十七種酷刑,就是這些人發明的刑訊方法中,最常用地、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手法,這些手段可謂是百試不爽,是對付受過專門訓練的間諜、特工人員地專門手段。那些有幸享受到這種服務的犯人,即便是能夠活著從監獄中走出去,估計這一輩子也會在無盡的恐怖中度過了,而其中的絕大多數人,不是自殺了事,就是成為了瘋子。


    “你是說他們對克留奇科夫下重手了?”楚思南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有些擔心克留奇科夫的處境。如果僅僅是受一些肉刑,那還沒有什麽,畢竟傷勢可以養好,但是精神上創傷卻是很難醫治的。


    “嗯,”吉爾尼洛娃倒是顯得很輕鬆,她才不會為這種事情擔心呢,“這小子到現在為止,已經挺過去六種了,而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什麽親人也沒有,所以另外的五種對他天生無效,剩下的那些,我估計他也能挺過來。”


    “你倒是樂觀,”楚思南將吉爾尼洛娃從腿上抱起來,隨手拋落在床上,然後沒好氣地說道,“你就不怕他抗不住,到最後把什麽都說了?”


    “你就放心吧,一開始我也有些害怕,可是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得到消息,這小子現在除了傷勢有些嚴重之外,精神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吉爾尼洛娃伸手在楚思南的肋下擰了一把,然後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就說明那些刑罰對他來說不起作用,他甚至還有力氣去嘲笑薩布洛夫呢,說他是個不折不扣地蠢蛋,將來有機會,一定要發明出一些新的東西來讓人家嚐嚐。嗯,依我看,克留奇科夫是見多識廣,所以對這些東西產生免疫力了,別忘了,他原來可也是一個問供的好手,否則的話,怎麽會被貝利亞賞識?我懷疑啊,那些整人的東西,很可能有一部分就是出自他那個好色的腦袋。哈哈哈……”


    楚思南看著笑的花枝亂顫的吉爾尼洛娃,徹底的無語了,就她這種幸災樂禍的樣子,恐怕誰都會認為克留奇科夫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了。


    半晌之後,楚思南才搖搖頭,他已經懶得去理會自己這位妻子的人品問題了,也許對她來說,“人品”這個詞和畢加索的抽象畫沒什麽區別。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楚思南也看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吉爾尼洛娃雖然對權力的**很大,而且在追逐權力的過程中,絕對是不擇手段的,但是有一點自己不能也無法忽視。那就是她頭腦始終很冷靜,對很多自己從未考慮,或者說是不願考慮地問題,都能提前認識到,並且做好提防變故的準備。尤為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始終都是站在自己一邊的,她把這個倆人組建起來的家庭,看成了一個最緊密、最可信的利益結合體。對這樣一位妻子,楚思南感覺自己似乎無法再要求她什麽,難道說自己要告訴她什麽權力並不是人生中最好的追求?待人要真誠、和善?耍弄陰謀詭計是不對的?等等等等……然後呢?然後讓她跟自己一起犯傻。一起等著別人來算計?


    “你在想什麽?”吉爾尼洛娃看到楚思南久久不語,忍不住開口問道。


    “噢。沒什麽,”楚思南迴過神來。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後笑道,“我隻是在想,嗯,隻是在想我是應該繼續住在這裏呢,還是麻煩我的蘇米為我安排一個舒適一點地地方。”


    “哦,”吉爾尼洛娃歪頭想了想。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伏特加,笑道,“親愛地,你恐怕還要在這裏住上幾天。”


    “為什麽,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楚思南說道。


    “那倒沒有,”吉爾尼洛娃聳聳肩說道。“不過你和我的情況不同,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人會關注到我了,從你迴到莫斯科地那一刻起。所有的焦點,已經匯聚到了你一個人的身上。所以呢,我這個配角才能真正的輕鬆下來。嘻嘻,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兩天我們的盧比楊卡監獄就要熱鬧起來了,很多人都會過來探望你,而在這些人中,或許就有一兩個不久前才從這裏走出去的人。所以呢,你在這裏呆著,不僅能夠避免暴露我們地勢力,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的意思是說……”楚思南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想啊,當初能夠在這裏住著的人,有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的?”吉爾尼洛娃站起身來,替楚思南將杯中的酒滿上,然後才說道,“對這些人來說,耍弄一些陰謀詭計並不是最好地方式,被他們看穿的危險性太大了。”


    “所以呢?”楚思南笑道。


    “老人呢,都是一個樣子的,不管他有什麽樣地身份,隻要上年紀,總會喜歡迴憶的,對於一個時日不多的人來說,迴憶是給自己愉快地最好方式。”吉爾尼洛娃指著自己的腦袋,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而咱們要對付的這些人更是如此,他們這一輩子,可謂是大風大浪都經曆了,有光榮也有屈辱,所以,他們要迴憶的東西也很多。就想這座監獄,我想就能讓他們浮想聯翩、感慨不已。如果他們再次迴到這裏,相信很快就會把當初在這裏的那段生活完全迴憶起來,同時呢,也就順帶著想起了你,想起了你同他們相處的那段時光裏所發生的一切。這樣呢,估計他們即便開始的時候對你有所不滿,甚至是有心想要拿掉你,當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裏肯定也會生出一些不忍。”


    “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楚思南點頭讚同,的確,人的心理就是這麽複雜,也許某時某刻,對一個人會有很過多的怨恨,但是一旦想到對方曾經的好,很可能就會產生心軟的轉變。當然,這種狀況對那些心理變態者不起作用。


    “當然有道理,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吉爾尼洛娃抿了一口伏特加,然後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照你說的,我就要在這裏……”楚思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號房,然後表情曖昧的說道,“要在這個地方住上幾天了,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補償?”吉爾尼洛娃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她坐在床上,吃吃笑道,“這可不是我的事情,我也是為了你好,憑什麽要我給你補償啊?”


    楚思南笑而不語,他慢步走到床邊,挨著吉爾尼洛娃坐下,然後抬起右手,輕輕撫摸著她光滑修長的脖頸,柔聲說道:“說來這段時間也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過錯。既然你不願意補償我,那就算是我補償你好了。”


    楚思南說著,手掌下滑,緩緩來到吉爾尼洛娃的胸前,在那裏留連撫弄著。


    “喂,別這樣。”吉爾尼洛娃一巴掌打掉楚思南作怪的大手,然後嗔怪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管它什麽地方,反正也沒有會來,”楚思南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成,不成,”吉爾尼洛娃躲開他再次伸來的色手,“我有件事情還沒有告訴你呢。”


    “什麽事,你說,我聽著呢。”楚思南無奈的停下動作,聳聳肩說道。


    “嗯,你把耳朵伏過來。”吉爾尼洛娃伸出食指,朝楚思南勾了勾。


    “這裏又沒有什麽人,有必要這樣神神秘秘的嗎?”楚思南嘟囔一句,但最終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


    “你說什麽?!”吉爾尼洛娃僅僅說了幾個字,楚思南便入同是被踩到尾巴一樣,噌的一聲從床上蹦起來,然後一把抓住自己妻子的肩膀,急聲問道,“你真的,真的有了?不是騙我的吧?!”


    “這種事情我也會騙你嗎?”吉爾尼洛娃不滿說道,同時伸手在楚思南的耳朵上擰了一把。


    “哈!”楚思南從床上跳下去,怪叫著笑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鐵柵欄邊,抬腿在粗過拇指的鐵條上踢了一腳,又是“哈”的一聲怪叫。


    “他娘的,他***,他祖爺爺的,我姓楚的也要做爸爸了,哈,哈!”


    在“哐哐”的巨響中,楚思南用國語罵出了一大串興奮的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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