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麽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偷偷發展?如果他喜歡打仗,帝國版圖裏有很多地方都可以施展,難道進攻大宋不過癮嗎?”洪金河還在糾結自己父親為什麽不關心自己的問題。


    “老陛下是不會同意咱們進攻大宋的。您忘了,泊蛟、文南、麥總督、慈總督、包括大公主夫婦,都不讚成吞並大宋的計劃,就連孔部長和黃部長他們也不是很願意,這些人都是秉承了老陛下的思想。在老陛下眼裏,大宋就像是塞飛皇子,金河帝國是他的孩子,大宋也是。我擔心的是老陛下會不會突然出現在金河城,如果他非要迴來阻止帝國北上,那帝國就真的有大麻煩了。即使我們在議會裏占據了大多數,我依舊不敢百分百的確定能攔住老陛下的攻勢。因為我根本想不出他會用什麽方式來阻止,隻能被動應付。而且這樣一來,陛下和老陛下就得麵對麵直接對抗了,這個局麵我相信帝國人民也不願意看到。”一說起洪濤對大宋的態度,伊一臉上就又露出了大便幹燥的表情,這件事兒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算了,不說他了。皇位是他傳給我的,大不了我再還給她!咱們準備的怎麽樣了,最快可以什麽時候向大宋下達最後通牒?”洪金河對自己這位老爹也是一腦門官司,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歐洲大陸離帝國太遠了,監察部也沒有在那裏建立起來任何情報機構,隻能依靠商人們帶迴來的隻言片語來了解,目前看來,還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父親要迴帝國,甚至連他是不是真的在歐洲發展都不清楚。


    “現在就可以!不過我覺得咱們沒必要這麽著急出兵,海峽公司國也不像文浩說得那樣弱,他是在嚇唬我們。現在雙方還是均勢,大宋軍隊數量多一些,作戰經驗多一些,但在指揮上受到的掣肘太多,頂多能發揮出一半的戰鬥力,而且地形對他們並不利。海峽公司國的這些雇傭軍和本地招募的軍隊,也具備一定的戰鬥力,隻要後勤能保證,他們會越打越好的。先讓他們兩方多消耗消耗,我們再準備充分一些,爭取一戰定勝負,別把戰爭拖入持久戰,那樣我們的損失會更大。而且不逼著文浩把底牌全亮出來,我也不太放心這個人。老陛下對他的評價非常中肯,他是個無論怎麽往壞處想都不為過的人,我們必須防著他。”在全局把控上,伊一比洪金河成熟的多,也無情的多。他並不著急進攻大宋,目前的局麵對金河帝國來說也不錯,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這種事兒也不是老能趕上的。


    不過漁翁到底是誰,伊一確定的有點早了,他就算想破腦袋,也想像不出來此時東邊萬裏之外的地方,正有一支龐大的艦隊沿著一條長長的半人工運河西進。在艦隊前麵的是一艘圓頭圓腦、黑乎乎的醜陋船隻,它沒有風帆,隻有一根大煙囪,冒著黑煙唿哧帶喘的在河道裏爬行著。它的船尾上連著兩根粗大的繩索,繩索的另一頭係在了第二艘帆船的船頭,就這樣一艘拉著一艘,居然連著八艘船。


    “這個辦法真絕了,你這艘破船居然能當拖船用。看來它短時間內是無法退休了,也先別弄什麽博物館了,這種方式不光能用在運河裏,近海的航運也可以這樣搞,可以節省很多人力,就算慢一點也合算。”在船隊的最後一艘帆船甲板上,站著洪濤、羅有德、齊祖、溫小七、約瑟夫、羅美洲、洪鯢、慈善、慈祥、布什、文南、麥提尼、慈禧還有圖和大鼠二鼠,這艘船才是洪濤的旗艦,為啥要把旗艦放到後麵呢?洪濤說了,二傻子才去緊跟著蒸汽船吃煙灰,離遠點空氣好。


    “嘿嘿嘿……上次海試迴來我自己又在河道裏試了好幾次,結果發現它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力氣非常大。如果換成小一些的平底船,它能拉二十條,還是逆流。齊叔說要個小火車,我偏要弄小火船,不在水裏的跑的東西,我都看不上!”溫小七很得意,他終於找到了蒸汽機船的優勢,也不再糾結速度問題了。


    “你別美,如果我見不到火車,你以後就別想造船了,要造就拿木頭造去吧。”齊祖的腿不成了,平時都坐著輪椅由徒弟們推著走,如果不是洪濤今天要走,他都不會出實驗室的院子。


    “木船就木船……”溫小七看了齊祖一眼,沒再頂嘴。


    “陛下,我手裏還有二百多訓練好的士兵,隻是在海上稍微差了點,要不您一起帶走吧,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這裏還有人,不用擔心。”斯萬沒去攙和溫小七和齊祖打嘴架,這兩個怪胎整天見麵就是互相攻擊,都成日常了,別人理解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是不是怕我人不夠又迴來煩你啊?放心吧,迴來我也迴自己的國家忍著,絕不再搶你手裏的兵了,更不管你在幹嘛。不過以後你還真得多準備點人手了,馬上大開發就要開始了,四處都要用人,別隻顧著自己高興。你是國王了,王國裏上上下下都要指望你統帥,不再是斯萬大將軍,隻管打仗,做事要多想一想,多聽聽別人的意見,不許動不動就瞪眼珠子動手。老羅,還是你和他聊聊吧,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了。”洪濤本來想謝謝斯萬的好意,但是話到嘴邊又變味了,全是提醒、叮囑和預防。


    “各位,別送了,前麵就是石頭港,過了這裏都是順流,你們正好跟著小火輪迴去。今天可能是咱們大家最後一次聚得這麽齊整,往後再想湊一起都不容易了。如果我以前有什麽對不住各位的,還請多多諒解吧。你們對不住我的地方,我也假裝不知道。希望我走之後,大家不要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起什麽爭執,隻要大家互相團結信任,這片土地別人就拿不走,始終都是你們的。不過醜話我還得說在前麵,要是讓我聽說誰或者誰們貪心不足的話,那可別怪我帶著戰艦迴來,到時候就不好見麵了。來吧,諸位,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一人一杯酒,喝完就迴家,滿飲!”洪濤還是不太習慣這種沉重的送別氣氛,他也不想等著每個人都和自己道別一番,幹脆化繁為簡,眼不見心不煩吧。


    “滿飲!幹杯!”甲板上的人都很熟悉洪濤的習慣,也不矯情,反正該說的話這些天都說光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不少,確實沒什麽可說的了。


    “爹,別和他們客氣,趕緊打完就迴來。翁姐姐說打仗的事情都讓您自己幹了,我和二鼠一點都撈不到,以後就不用您出去了,打仗的事情我們兄弟包了!”洪大鼠已經看不出少年的摸樣,雖然他有一半印第安血統,但長得更像洪濤,尤其是吹噓自己的時候,笑得和洪濤一模一樣。


    “……翁丫,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我手裏,你要是不教我兒子點好東西,整天打打殺殺的,我就帶著慈瑚去大宋逛青樓,你自己看著辦!”洪濤有點後悔了,失策啊!怎麽把兒子送到了這個二百五手裏,能教出什麽好兒來?


    “願太陽神的光芒永遠照耀著你!”隻有圖的祝酒詞比較嚴肅,她也是唯一穿著正裝來送行的人,一身金光閃閃的長袍、頭上還戴著一頂鑲滿了寶石的金冠。


    “慈禧,幫我看好她,想想辦法別讓她整天待在那座金棺材裏念咒,給她找點別的事情做。”洪濤最內疚的就是圖,本來自己想帶著她一起去大宋換換腦子的,可惜圖堅決不去,她說她要在金字塔裏侍奉神靈,走不開。


    “您放心,我手下有的是合適的女孩子,讓她們去給夫人當侍女,用不了多久就能見效。要不我還是跟著您一起迴去吧,老文和羅老板本領是大,但是有些事兒他們辦不了,尤其是在大宋那種環境裏,我的手段比他們管用。”洪濤的拜托慈禧不覺得有太多難度,給別人洗腦這種活兒是他的專長,都不用他親自出麵,手下那些燕子就能把圖忽悠得再也不認識太陽神是誰。他擔心的還是洪濤迴到大宋之後的問題,除了文南和羅有德,他是第三個知道洪濤全部計劃的人。在大戰略上他沒有什麽建議能提,可是在小細節上他覺得洪濤還缺少個幹髒活的幫手。


    “這裏還離不開你,大宋我待不住了還能跑迴來,如果這裏也亂了,我就沒有本錢去和別人鬥了。髒活兒我去找別人幹,而且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他應該比你還髒,嘿嘿嘿。”洪濤很願意讓慈禧跟著自己迴大宋,兩個人之間合作了二十多年,要說配合默契,無人可以代替慈禧。但北美和歐洲都還需要他坐鎮,他的情報組織正在急速擴張中,如果缺少他來掌舵,很可能會被別人搞得亂七八糟。而且考慮到他在金河帝國的名聲真是太差了,突然出現在大宋很可能會引起帝國政府的反感,還是舍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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