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國家叫大宋,是個無比富饒的大陸,怎麽說呢,它的人口大概有一億,最大的城市差不多有百萬人口居住,大街上不管白天黑夜,全都是店鋪、飯館和馬戲團。那裏的人友好、熱情,從不排斥其它宗教、種族,卡爾在大宋,可以和阿拉伯人、非洲人、當地人和平相處,他們的孩子還在一起上學。”弗雷德裏希二世問的這個問題太大了,洪濤這麽能說的人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來迴答,隻能是粗略的講了一個大概。


    “很抱歉,公爵閣下,真有那樣的國度嗎?”估計在場的所有貴族,除了卡爾之外,心裏都把洪濤當成了牛皮販子,這個牛吹得太大了。


    “這個問題我沒法迴答,我說有或者沒有,大家都可能不相信。這樣吧,我有一些小禮物贈送給皇帝陛下還有在座的各位。卡爾,去把我的箱子抬進來。”洪濤對赫爾曼的懷疑很理解,要是有人突然告訴自己在世界上還有一個汽車滿天飛、出差都坐火箭、人口五十億的國度自己肯定也不信,這種認知上的巨大差異無法用寥寥幾句就說服,隻能是通過實打實的東西來讓他們主動去思考。


    “嘶……喔……哇……”當其中一口箱子打開之後,現場立刻傳來了一陣低聲嘈雜。連帶皇帝本人在內,幾乎就沒有人能對箱子裏的東西無動於衷,看著他們的反應,洪濤知道自己用來打動他們的東西選對了。


    箱子裏是什麽?大部分都是銀器、絲綢服裝、描金蠟燭、香水和化妝品,還有一些未經切割的寶石、產自大宋的首飾和字畫。這些都是洪濤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尤其是那些銀器,絕對不是含鉛的合金銀,洪濤肯定不會自己害自己。那些害人的玩意都在船艙裏放著呢,啥時候能放出去害人,全看洪濤這次和卡爾的表哥聊得咋樣。


    “本來這些東西我應該親自拜訪各位的時候再當做禮物帶著,可是吧,我恐怕在這裏待不了太長時間。無法逐一去拜訪諸位,索性就借皇帝陛下的宴會一起送了吧。都是我家鄉的一些特產,還有就是我和男爵****親作的一些服裝,是我領地裏的款式。手藝不太好,笑納笑納……”不管按照哪個國家的禮節,送禮也沒有在這種場合下送的,一般都得****拜訪。但到洪濤這裏就得改一改了,他不打算太深入內陸。那樣很不安全,也沒有那麽多時間,索性就一起送了吧,愛要不要。禮多人不怪,總不能因為送禮的地方不對被趕出去吧?


    “皇帝陛下剛才說了,女士優先,所以第一位就是我們最美麗的皇後殿下,請接受來自遙遠東方的祝福……這件長裙是我和男爵****一針一線縫製的,上麵按照卡爾的介紹,用金絲繡了一百個耶路撒冷十字。祝願皇後殿下能長命百歲。”在拍馬的功夫上,洪濤隻要樂意,立馬就能進入世界前十。長裙上麵確實有一百個耶路撒冷十字,這是伊莎貝爾二世家族的徽章,不過沒一個是洪濤自己鏽的。他隻是個設計師和裁縫,繡工還頂不上一個黎人女孩子,江竹意在這件衣服上的貢獻更少,她充其量是個模特,衣服的尺寸就按照她的身材裁剪。


    “公爵閣下真是一位體貼的紳士……能否讓男爵****教一教我該如何穿戴您家鄉的服裝,晚上的舞會我要穿著它和公爵閣下跳第一支舞!”卡爾的表嫂挺年輕。也是位端莊的皇後,不過看到這件綠色絲綢為底、白色薄紗外罩的巨大裙裝之後,再也坐不住了,尤其是上麵那些金光閃閃的十字圖案。讓她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在和弗雷德裏希二世稍微了一下眼神之後,皇後就起身從洪濤手上親自接過長裙,然後和江竹意一起拖著這件衣服、手拉手的離開了,一邊走還在一邊小聲交談。估計就憑江竹意那點拉丁語基礎,也聊不出啥複雜問題來,但這並不影響皇後對這位來自東方的女男爵的喜歡。


    “這是我和卡爾一起給皇帝陛下做的一件長外褂。前麵是霍亨斯泰芬家族的徽記,後麵是神聖羅馬帝國的疆域。”光給皇後拍馬還不太夠,那隻是鋪墊,重頭戲還在這位皇帝身上。按照洪濤對帝王的理解,開疆拓土是每位皇帝的第一追求,至少也不能把祖宗留下的基業丟了。在設計這件衣服的時候,後背那個用金線刺繡、寶石點綴主要城市的圖案就有點學問了。


    神聖羅馬帝國的疆域都包括哪兒呢?它可真不小,北麵包括了丹麥在內的波羅的海南岸土地;南邊一直到西西裏島和馬耳他島;西邊的邊界在如今布魯日到馬賽一線,包含了法國東部和整個瑞士;東邊囊括了部分波蘭、整個捷克、奧地利、斯洛文尼亞和克羅地亞;還得加上一個耶路撒冷王國。不過呢,在意大利半島中部羅馬附近,有一塊是屬於教皇國的,不歸帝國管轄;還有就是威尼斯城附近有一些城市聯邦屬於威尼斯尼亞,也不屬於帝國;最後就是在米蘭附近有個倫巴底聯盟,一直也在對抗帝國,也不屬於帝國。


    但洪濤故意裝糊塗,他把威尼斯尼亞、倫巴底聯盟都融入帝國版圖裏了,隻是用銀線勾勒出教皇國的大概範圍,但不仔細看,教皇國也沒明確標示出來,整個意大利好像都統一了。這種用心很險惡,一旦卡爾的表哥穿著這件長外褂公開亮相,那就會引起各方不滿,原理和後世外國人把灣灣島在地圖上印成菲律賓領土是一樣的,想忍都沒法忍。


    可是吧,誰都沒法去責怪洪濤這個始作俑者,他是個外國人,還是從遙遠東方來的,把帝國地圖畫錯了很正常。至於為啥用金線繡帝國、銀線繡教皇國、用好多寶石點綴帝國城市、隻用一個小米粒大的綠寶石標示出羅馬,這也屬於不了解範疇之內的。別人可以和卡爾表哥去糾結這些問題,但不能責怪洪濤,至少不能公開責難,隻能私下說。


    “它很漂亮……公爵閣下的手藝也很好,我會把它掛在城堡大廳裏,當做霍亨斯泰芬家族最珍貴的收藏。”可惜這位帝國皇帝比卡爾那個糊塗蛋聰明多了,圍著這件衣服轉了一圈,又和赫爾曼了兩次眼神,就把洪濤的惡毒謀輕易化解了。掛起來那就隻能是一麵朝外,洪濤覺得百分百是繡著家族徽章的一麵被展示出來,後背那個地圖就永遠衝牆了。不過沒關係,洪濤覺得與一位聰明皇帝合作比和一位糊塗蛋皇帝合作要強多了,就衝卡爾表哥這一個小智慧,這位帝國皇帝就從一個可蒙騙對象向可合作對象轉變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洪濤就和貨郎似的,挨個給大廳裏的帝國貴族們贈送禮物,順便再聊幾句。等他的箱子空了之後,羅有德羅伯爵又上場了,他是有樣學樣,也從他的大箱子裏掏出各種各樣的禮物,由洪濤充當翻譯,把大廳裏所有的人又過了一遍。區別就是洪濤送出去的禮物都帶著濃重的目的性,他送出去的禮物才叫禮物,都是大宋的一些特產,其中還有幾本精裝的書籍。


    羅有德送完了,還不算結束,小洪鯢絕對是洪濤的親閨女,她也要送一圈。禮物就是她在船上這幾個月畫的畫,也學著洪濤的樣子,從皇帝開始往下發。不過她可比羅有德強多了,她直接用拉丁語和在座的很多人正常交流,甚至比洪濤還流利,因為她的拉丁語就是卡爾和塞尼婭教的,和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區別。


    小孩子永遠是交際場合裏的潤滑劑,有了洪鯢的表演,大廳裏笑聲不斷。你可以責怪洪濤送禮送得不是時候、可以責怪洪濤的言辭不夠尊重,但沒法去責怪一個小姑娘。哪怕她送你一張白紙,你也得麵帶笑容,更何況洪鯢的水粉畫確實畫得不錯,至少在孩子裏算好的。


    弗雷德裏希二世也有三個和洪鯢差不多歲數的孩子,原本都規規矩矩的站在父親身旁,經過這麽一折騰,兩個小公主就和洪鯢混熟了,然後就被洪鯢自己小箱子裏的新鮮玩意所吸引,連那個大一些的王子也忍不住湊了過去,幾個孩子到一起嘀嘀咕咕去了。


    當江竹意陪著換完裝的皇後重新迴到大廳時,現場立馬又掀起了一個讚美皇後的高。洪濤設計的這些服裝確實符合歐洲人的審美觀,因為這就是幾百年後歐洲的主流服飾,和他們一脈相承,隻不過早點拿出來而已。伊莎貝爾皇後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雖然個頭和江竹意差不多,但腰身什麽的肯定不能和江竹意媲美。可是當她穿著拖地長裙露麵時,仿佛一下子又迴到了少女時代。高聳的****、細細的腰肢,被過份誇張膨大的裙擺把她映襯得更加挺拔、纖細,尤其是走起路來那種一顫一顫的感覺,非常女性化。連皇帝本人都眼睛一亮,把部分目光從江竹意身上重新轉到了妻子身上,他好像更喜歡金發碧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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