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加大炮,洪濤覺得還不保險,如果變成文化加大炮,他覺得就靠譜多了。這裏目前還處於原始部落狀態,根本就是一張白紙,隻要能力足夠,就能在白紙上任意勾畫,為啥不試試呢?想一想若幹年後,自己再來開普敦,這裏到處都是青磚院落,街上的人都穿著中山裝,不管皮膚黑白,見了麵都會問一句:吃了嗎您吶!好像也挺好玩的。至於說能不能達到這個目標,這不重要,向著目前前進就是了,時間有的是,慢慢玩。


    “明白、明白!我已經在做這件事兒,隻是沒有主人考慮得全麵。在和他們交換物品的時候,我在慢慢引導他們說主人的神語。會漢話的說明離神近一些,交換價格便宜點,不會的離神遠,就貴一些……”麥提尼眨巴著小眼睛,把他的工作成績和洪濤匯報了一下。


    “老麥啊……不對,是麥總督,你配得上這個稱唿!把這塊土地當你的家,多娶幾個媳婦,多生一些孩子,在此世世代代生活下去吧。以後我會在那座神山上給你豎立一座大大的雕像,讓每個來這裏的人,都能記住你的功績。你不光在這裏創造了一座城市,還會創立你自己的家族,隻要他們遵守咱們金河灣的規矩,就會世世代代統治著這裏。這是我們倆私下的約定,我也隻有這些東西可以獎勵你,你覺得咱們之間的交易還公平不?”洪濤看著身邊這個黑胖子,真是感歎自己命不錯,到哪兒都能碰見這種野心不太大,願意勤勤懇懇做事情的人。


    麥提尼對開普敦的貢獻比自己大得多,他在這裏開創了一種與金河灣不太一樣卻最合適的發展方式,至少自己認同他的辦法。什麽主義、什麽製度,都是人用來管理群體的技術,這個技術是拿來用的,不能讓技術反過來製約人。麥提尼能把他自己的理解付諸實施,還糅合了好幾種製度。目前看來還很有效,這就是人才!對於這樣的人才,洪濤更願意和他們變成合夥人而不是上下級,那樣會禁錮他們的思想。


    “神山上應該是主人的雕像。我在旁邊立個小的,世代幫主人守衛這片土地……嘿嘿嘿……”麥提尼聽懂了,這是洪濤給他的承諾,隻要他和他的後代不背叛金河灣或者說洪濤,那這片土地就歸他和他的家族了。別說什麽國王不國王的,至少一個部落首領是沒跑了。阿拉伯世界裏那些部落首領啥樣子,麥提尼不是沒見過,那就是小國王啊!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絕對是唿風喚雨般的存在,而自己所需要付出的隻是忠誠,這個買賣他覺得太值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來,我們立個誓,將來誰破壞了這個誓言,誰就會被鯨魚吃掉!”洪濤心裏比麥提尼還高興。有了這個家夥在開普敦坐鎮,自己就能少操點心了。至於南非這片土地到底會被他統治成啥樣,那是後話了,目前自己所需要的不過是在這裏有個可靠的據點,做為自己向歐洲進發的基地。


    “啪!”當兩隻手拍在一起的時候,洪濤和麥提尼都沒想到這次拍手意味著什麽、作用有多大。


    和往常一樣,洪濤並不在岸上過夜,這倒不是他不放心麥提尼,而是船艙比岸上那些小木屋舒適很多。開普敦港雖然發展得很快,但畢竟是從一片荒蕪中匆忙建立起來的。主要工作還是多種糧食、多養活人口、多換取資源,其它的方麵還沒發展起來,就連麥提尼的那座總督府也頂多是由一層木屋變成了兩層,裏麵除了零食、寶石多了一點之外。其它條件比奴隸居住的地方也好不了多少。


    第二天一大早,一隻百多人的探險隊就出發了,洪濤手下的人全騎著馬,麥提尼那個身材不騎馬是對馬的仁慈,所以他還是坐在他的寶座上,由一群奴隸輪換抬著步行。這支隊伍是去巡視的。巡視一下開普敦的領地,就像一隻雄獅要時不時去領地邊界上轉一圈一樣。不過這次不是去耀武揚威的,洪濤的主要目的是帶著洪鯢和江竹意看看非洲大地是什麽樣子的,這裏和亞洲完全不是一種生態環境。


    經過兩年的馴養,從卡巴蘭運過來的阿拉伯馬已經完全適應了南非的氣候和食物。其實這裏比它們老家要富饒多了,遍地都是大草原,隻要防備好哪些該死的小偷鬣狗,不管什麽馬到了這裏,都會心情舒暢的。


    “這是白犀牛,很厲害的,你看它頭上的大角,獅子都不敢惹它。”洪鯢也是從小跟著洪濤在南寧軍馬場玩夠了的,騎馬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兒,隻是要選匹矮小一些的小馬來騎。她對非洲大陸很著迷,因為這裏動物多、植物多,這些都是她所喜歡的。


    “是鼻子上,它的角在鼻子上!”洪鯢拿著一個畫板,正在把她見到的所有東西都畫下來,對於洪濤的講解,她不是被動接受,而是時不時提出異議。


    “那不是鼻子,就是它的頭……仔細看,它的一雙小眼睛就在你說的鼻子兩邊。”其實洪濤最喜歡這種生活,沒事帶著一群人四處轉轉,給他們講一講他們不知道而自己知道的事情,最終看到他們都明白了,成就感嗷嗷強烈。可惜啊,沒人來給自己創造這種條件,隻能是自己來,但是條件出來了,自己卻又沒時間去體驗,矛盾啊!


    “那些大樹叫什麽?它們的樹幹為什麽那麽粗,葉子又那麽少?”不光是洪鯢對這些感興趣,江竹意也被非洲狂野的自然環境迷住了,和洪鯢一左一右把洪濤夾在當中,這邊問完了那邊問,反正不讓洪濤閑著。


    “那叫猴麵包樹,它的樹幹裏有好多空隙,等到旱季來臨,草原不下雨了,它就用樹幹裏的水份生存,葉子少可以減少水份蒸發的速度。這就叫自然演變,沒人替它們設計,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都會按照它們的生活環境慢慢改變自己的某些生理特征。”其實洪濤最適合做的工作就是老師,他可以不厭其煩的給學生講課,還把每個問題都深入解釋一遍,並且樂在其中。


    “那為什麽叫猴麵包樹?它也不像猴子,也不像麵包啊?”洪鯢對洪濤的解釋還不太滿意,又進一步提出了她的疑問。


    “嘿嘿……現在還不到它結果的時候,再過兩個月,它上麵就會長出和你腦袋那麽大的果子,遠處看就像你塞媽媽給你烤的麵包一樣。然後很多猴子就都跑來吃樹上的果子了,就像你吃麵包一樣!”不過洪濤這張破嘴又不太適合當老師,他是啥都說,還喜歡開玩笑,連自己女兒都不放過。


    “壞爸爸,我才不是猴子呢!”洪鯢從小受洪濤的影響,反應很機敏,很快就聽出了話裏的意思。


    “嘿嘿嘿……江娘子,你想不想看看它的花兒是什麽樣子的?老麥,找人去摘朵花下來。”洪濤壞笑著把臉扭向了江竹意,然後一個黑人就健步如飛的跑到一顆猴麵包樹下,一手一把短匕首,輪流插在樹幹上,很快就爬上了樹頂。這種猴麵包樹的木質非常鬆軟,一米多直徑的樹幹,用步槍子彈能打個透明窟窿。


    “呸!登徒子……拿開!”很快,那個黑人小夥子就采迴來幾朵猴麵包樹的花朵,有開放的還有未開放的。洪濤專門挑了一朵未開放的花咕嘟送到了江竹意手裏,江竹意隻看了那個花咕嘟一眼,又看見洪濤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立馬就明白洪濤的意思了,直接把花咕嘟扔在了洪濤臉上,然後騎著馬跑到前麵去了。


    “……”猴麵包樹的花朵非常大,一尺多長,花咕嘟就像個大香蕉,而且它的花咕嘟頭部有一圈凹痕,看上去和男人的那個很像。上上輩子洪濤來過非洲,還特意拍過猴麵包樹的花咕嘟照片迴去放到論壇上開玩笑。對於洪濤這種毫無風範和年輕女人調笑的本事,麥提尼和羅有德隻能伸出大拇指表示讚美,笑得必須比洪濤還猥瑣,才能表達出他們的敬仰之情。


    可惜這種輕鬆遊玩的日子洪濤享受不了幾天,他還有一屁股事情等著完成呢。那些大寶美白霜、大寶口紅膏、鉛合金器皿、高檔時裝都要進一步完善定型,然後利用開普敦港的工匠和作坊,少量的生產出來一些。此次去歐洲,光是送卡爾迴家,洪濤覺得太浪費了,兩艘船幾百人送他一個人,比國王譜兒還大!不成,必須要摟草打兔子,順便為金河灣撈到些好處才甘心。


    在這點上洪鯢是個很懂事兒的孩子,她從來不纏著洪濤撒嬌,父親有時間自然會陪她玩,不陪她那就是有正經事兒要做,就不能去打擾父親。母親從小就是這樣教育她的,告訴她父親是個大人物,全金河灣的人都要靠父親代領,所以沒有太多時間給孩子。洪鯢聽懂了,也理解了,更看到了,父親確實很忙,所以她從小就很獨立,也會給自己找樂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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