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翁翁說的沒錯,你們漢人太壞!你把你摔跤的本事都教給了洪鯢,我兒子啥也不會,每天都受欺負!”卡爾一提起他的兒子,氣更足了,他是被洪濤拿死了,可是他不想自己兒子還讓洪濤的女兒也拿死,這玩意還帶遺傳的啊!


    “這就得怪你這個當爹的了,誰讓你不會摔跤呢?你可以教你兒子學擊劍啊,不過我提醒你啊,要是你那個崽子敢用小棍把我女兒眼睛捅壞了,我就把你兒子送給麥提尼當養子,你自己琢磨著辦!走嘍……爹去教你們摔跤吧,這是咱們的家傳,學會了就能欺負別的小孩兒了,好不好!”世界上就沒有洪濤這麽沒溜的爹,他不光自己欺負人,還從教育自己的孩子也去主動欺負別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主人、主人,等等……我這次真犯了個錯誤,如果我主動坦白,能不能不處罰了?”洪濤連抱帶拉的弄著三個孩子剛要去沙灘上玩會兒,卡爾又湊了過來,臉上努力擠出一層嚇人的笑。


    “有話說話,把你這個笑容收起來,你看,我閨女讓你嚇哭了吧!哦哦哦……不哭、不哭,等你以後當了女王,就帶著親兵衛隊去把這個大紅胡子砍死啊!”卡爾這張臉,隻要不天天刮胡子,就能嚇哭小孩子,半夜裏蹲在野外,和野狼一樣,一雙藍不藍綠不綠的眼珠子裏刷刷冒紅光,洪濤懷裏的小洪帆看到他立馬就轉喜為悲,哇哇嚎上了。


    “我……嘿嘿嘿……哇哇哇……”卡爾抹了一把臉,把笑容收了迴去,左右看了看,和做賊一樣,又把腦袋湊了過來,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呲了呲牙,結果又把洪帆嚇哭了。


    “哎!老卡,不帶這麽玩的啊!咱有意見就直說,不服氣咱倆沙灘上見分曉,你不能玩陰的啊!”洪濤這個煩啊,他本來就不太喜歡哄孩子,這次迴來是出於愧疚。強忍著承擔了每天帶孩子玩的工作。現在卡爾這番舉動真把他惹毛了,一把揪住卡爾的脖領子就要往沙灘上走。


    “我不摔跤……我不摔跤!我開著船偷偷從開普敦往北走了……”卡爾不像洪濤那麽沒臉沒皮,在沙灘上被洪濤摔一頓皮肉是沒事兒,但傳出去孩子會笑話他的。


    “走了多遠?”洪濤把手鬆開了,卡爾的迴答不能說太意外,對於一個知道家就在前方的人來說。很難忍住不去探一探,洪濤當初認命他去當補給艦隊的司令時,就考慮到這一層了。


    “不到二百公裏……越走越荒涼,岸上都見不到一個人影,我沒敢再往前……”卡爾把他沿著南非海岸線往北走的經曆給洪濤說了說,表情很是落寞。


    “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的……這事兒不怪你,如果我換做你。說不定會走五百公裏,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是個膽小鬼。這樣吧,我們等著慈禧的報告。假如在七月份之前蒙古不再南侵,也沒有大規模南侵的跡象,我就陪你迴家看看。咱們兩艘船一起走,就算我們遇到意外迴不來了,金河灣的艦隊也還在,足夠他們保護自己。”洪濤看著卡爾,心裏不太落忍。一個大男人每天想著家鄉、妻子、兄弟、兒女、父母。但苦熬了九年都沒迴去,眼看著家鄉越來越近了,能不帶著船逃跑。就已經很對得起自己。自己不能光顧著自己舒服,也不能光顧什麽大義。卡爾是最初幫自己的人,沒有他可能就沒有現在的金河灣,他就這麽點念想,都拖了快十年了,怎麽說也得滿足他,至少算對得起他跟自己賣命的情誼。洪濤不求別人都能對得起自己,但隻要有可能,他就不願意對不起別人。


    “我還能再等等……要不你先忙你的……”卡爾有點嘴不對心,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嘴裏卻還在假客套。


    “就這麽定了,不過我可警告你,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臨走的時候我會告訴慈禧咱們幹嗎去了,否則讓董事會的人知道,咱倆就別想走了,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打死不承認。你隻有自己家人需要照顧,我可是要顧及這裏的好幾千人的死活呢,明白嗎?”洪濤並不是在忽悠卡爾玩,既然想好了,那他就準備付諸行動。其實他早就想去歐洲轉轉,從金河號下水那天起,就懷著這個心思。不光歐洲,還有美洲他都想去,與四處燒殺搶掠相比,遠航探險更符合他的興趣愛好。


    “嘿嘿嘿……這個給澤湖玩,你們兄弟倆別搶,我先去把我的船收拾收拾……”聽了洪濤的迴答,卡爾算是徹底放心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高興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合適,更不知道該說什麽感謝的話。一眼看見塞飛和洪澤湖在搶那條項鏈玩,立馬就從兜裏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透明石頭,塞在洪澤湖的小手裏,然後一溜煙衝著碼頭跑去,一邊跑一邊笑,和個傻x沒區別。


    “我艸!這是鑽石原石吧!小湖啊,你這個大胡子叔叔這趟去開普敦,沒少折磨你那個黑胖子叔叔啊,恐怕連家底兒都給抄了……哦,對,你們還沒見過那個黑胖子叔叔吧?趕緊長大,等你們長到這麽高的時候,我就帶你們坐著大船去看看他。他哪兒可好玩了,有像大樹一樣高的鹿,還有鼻子老長老長的大象,還有和牛那麽大的貓……”卡爾塞給澤湖的那塊透明石頭引起了洪濤的注意,拿過來對著太陽看了看,不像是水晶,更像鑽石原石,隻是沒經過雕琢,外麵有像冰糖一樣的一層礦物質。


    看到這玩意,洪濤又想起了遠在南非的麥提尼和那幾十名工匠,然後開始給孩子們上課,講起了非洲地理。在這一點上,他和他的父親很像,總喜歡給孩子講一些他們不太能理解的玩意,不管能不能聽懂,都希望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傳授給孩子,生怕他們少學了。


    “溫叔,您說能不能給金河號的船底包上一層銅板?這邊的海水溫度太高,半年多就長了一層藤壺,清理起來太麻煩了。”洪濤確實是水命,遠航出海時和船在一起,迴到了金河灣休假,照樣放不下船。既然想去遠航了,那就得提前做準備,目前金河號上能改進的地方不多,唯有船底還有進化的必要。


    藤壺一類的海洋生物,就喜歡在船底附著,隻要黏上就發瘋一樣的生長,比礁石、碼頭上的都長得快。這是因為船總在大海裏航行,對於這種濾食性動物講,食物無形中豐富了上百倍,生長速度自然要加快很多。不過它們倒是高興了,帆船就倒黴了。先不說這些海洋生物會對船體造成什麽樣的腐蝕、也不說它們給船蛆提供了舒適的生存空間,光說它們增大了船體的阻力,就該千刀萬剮!


    金河灣的戰艦,基本每隔半年多就要駛進金河裏,利用潮汐原理,坐沉在河底的支架上,把船底露出來,然後由人工方式對船底進行除垢。船員們就和采生蠔的漁民一樣,手裏拿著一個小鐵鏟,一點一點的把附著在船底的海洋生物鏟掉。由於不能全天工作,一艘船至少需要幾十個船員鏟好幾天的,既費時又費力。你要不鏟吧,船速就會下降,越來越慢。對於風帆戰艦來講,想提高一節速度都要花費很大的精力,可是很多時候,這些精力都被海洋生物給抵消了。


    為了對付這些海洋生物,人類想了無數辦法。比如說把船體的外漆兌上劇毒物質,或者幹脆用瀝青之類的玩意把船體外麵糊一層。但這些辦法的作用都不太大,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管是有毒物質還是瀝青,都會被海水中和掉,海洋生物還會頑強的附著在船體上。一直到21世紀,這個問題都沒徹底解決,不得不說,大自然賦予的生命力太頑強了。


    在這些辦法裏,有一種方式相對最簡單也最有效,那就是把整個船底或者部分船底鋪上一層薄銅板。銅這種金屬,活性不大,抗腐蝕能力強,不太怕海水浸泡。而且銅板表麵很光滑,不容易被海洋生物附著。同時,船底有了銅板,還能加強架構強度、減少水流阻力,實打實的提高一些航速。


    隻是這種方法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是貴!太貴!銅礦在世界上分布很不均勻,而且儲量也沒有鐵礦那麽大,開采和熔煉起來也不像鐵礦那麽容易,所以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都算比較昂貴的金屬,要不古代人也不會拿銅當貨幣來使用。後世有銀本位、金本位,其實再早一些,就是銅本位。用銅板來鋪設船底,就等於把船底鑲滿了銅錢,放到後世大家可以理解這是為了什麽,但是在當下人的眼裏,這不是純敗家子嘛!(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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