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來的收獲不小,一共抓了5名奴隸,全是男子,其中兩個歲數稍微有點大,胡子拉碴的,剩下三個都比較年輕,隻有一點胡子茬。目前洪濤隻能從胡子多少來區分這些東南亞人的年齡,本來他們就瘦瘦小小的不太好辨認,再加上長發和胡子,20歲?30歲?40歲?真看不出來,語言又不通,無法交流。


    “怎麽指使?我說溫伯啊,奴隸還用指使?來來來,讓卡爾給你們演示一下如何讓他們聽話和幹活!卡先生,請吧,想想工資和迴家的事兒,就別拿什麽管家來糊弄我了好吧?”洪濤把這5個奴隸連夜運迴了金河營地,連船艙都沒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讓泊蛟和陳琪鴻去把他們弄了出來,每人灌了半碗水,卻沒給鬆綁。溫老二和黃海是知道洪濤要抓奴隸迴來的事兒,當初在西瑁洲開會的時候說過。但什麽是奴隸,該如何使用奴隸他們並不知道,也沒想到洪濤這麽快就把奴隸給抓來了,有點蒙圈。


    “先要用鐵鏈把他們的脖子鎖成一串,然後用這個當指揮棒,誰不老實,給誰來一下就可以了。”卡爾很明白自己的處境,他不聽話,很可能也會變成奴隸≯v,,就算他能殺死洪濤奪船逃命,但是往哪兒逃呢?光他一個人,沒有海圖、沒有補給,能逃到哪兒去?而且對於奴隸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後世人腦子裏那些思想,除了貴族之外,其他人戰敗之後都是奴隸,破產以後可能成為奴隸。驅使外族奴隸對一個騎士來說,是光榮,不是恥辱。


    “啊……”卡爾手中的一根木棍猛的打在其中一個人後背上,雖然沒太用力應該也很疼,另外四個人沒一個敢上來反抗的,看都不敢看卡爾一眼,全都低著頭祈禱下一棍子別輪到自己。


    “這……這……這如何下得去手啊?”溫老二除了造船時候脾氣很倔之外,平時就是個和氣老頭,心眼也挺好,對於卡爾這種窮兇極惡之輩很不認同,卻無法指責。


    “溫伯啊,想一想他們吧,還有他們的孩子。想讓他們能有自己的土地,就得去折磨別人、殺別人、搶別人……咱們大宋朝的國土不是被金人搶走一半了嘛,其實大宋朝的土地也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誰強大誰就多搶,誰弱小誰就挨搶,沒辦法啊。如果您想讓您的兒孫挨搶,那我就把他們送迴去。其實卡爾演示的隻是特殊情況手段,如果他們要老老實實幹活兒,不偷懶、不逃跑、不算計我們,誰沒事去打他們啊!打人不累嗎?您說呢,黃伯?”洪濤其實也不想當個奴隸主,可問題是不當奴隸主哪兒來的勞動力啊。沒有勞動力自己就發展不起來,自己發展不起來,就不能幫南宋朝廷去對付蒙古人。為了這個遠大的理想和全人類的幸福,小節還是忽略了吧。至於是不是真為了全人類,鬼才知道,曆史都是由成功者書寫的,過程可以忽略,結果才重要。


    大是大非之前不拘小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中國的老祖宗已經幫自己找好了n多種借口,每個都說得天花亂墜。可惜說了半天,都是一個實際內容,就是自己要占便宜,吃虧的是別人!所以說吧,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也不管和你說話的人是誰,請把握住一個原則,就是聽其實質內容,別聽那些天花亂墜的廢話。可惜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太多,否則後世裏那些電話詐騙、傳銷就沒市場了。


    “我們對他們好一些就是了,咱們這裏的活兒又不重,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就習慣了呢……”黃海雖然沒說,但想法也和溫老二差不多,猛然讓一個老實巴交的漁民去當奴隸主,這個跳躍太大了,擱誰也適應不了。


    “哎……這是你們逼我的……”洪濤聽了黃海的話,差點沒噴出血來!對奴隸好點他們就不恨你啦?你就算天天管他們叫親爹,他們該恨你也得恨你啊。


    這個問題無解,從你把他們抓來那一刻起,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好心眼的就別當奴隸主,當初自己說有奴隸替幹活的時候,你們都忙不迭的點頭是啥意思呢?看來不給點大刺激是不成了,洪濤從黃濤手裏拿過一隻上了弦的手弩,抬手就瞄準了剛才挨了卡爾一棍子的那個人,既然已經都倒黴一次了,索性就倒黴到底吧。


    “濤伢子!你……”洪濤的這個舉動太出乎大家的意料,還沒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扣動了手弩了扳機,一根弩箭準確的釘在了那個人腦門上,由於是一根鐵弩箭,直接就穿透了。


    “鋼弩箭不多,以後別輕易拿出來用……這下都踏實了吧?我們殺了他們一個人,這個人說不定就是他們誰的叔叔或者阿爺,現在我們和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要不是我們鎖住他們,一絲一毫別給他們反抗的機會,要不就讓他們哪天在你睡覺的時候用刀抹了你們的脖子。這個人不是我殺的,而是你們逼死的,他本來還可以多活幾年……先把他們綁在圍牆裏麵吧,什麽時候鐵鏈和項圈做好了,什麽時候開始幹活兒,之前一天隻給一頓飯吃,誰多吃了,我射死誰!”看著愣愣的一群人,還有捂著臉跑開的那些疍家婦女,洪濤隻能是硬下心腸當惡人。大家都想當好人,留下這個角色誰當?不管古代還是後世,一說某某某個土匪頭子、黑社會頭子怎麽罪大惡極,這尼瑪不罪大惡極能震住小弟?能推行自己的理念?


    自打這一天起,營地裏的人在看到洪濤時就不由自主的少了笑容,還都有意無意的躲著他,能不靠近就不靠近,連泊珠都有點小心翼翼了。洪濤也不去解釋,該幹嘛還是幹嘛。那四個奴隸隻綁了一天一夜,就戴上了溫老二趕製出來的鐵項圈和鐵鏈,串成了一串,由黃海看管著去林子裏搬運砍下來的樹木。每天兩頓飽飯飯,吃得和大家差不多,就是睡覺隻能先睡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窩棚裏,沒有多餘的房子給他們住。


    有了這四個奴隸的幫助,營地的建設工作明顯快了不少。這四個奴隸別看身材瘦小,力氣並不小,扛著樹木走得飛快,尤其是看到洪濤在附近的時候,都快小跑起來了。洪濤也不故意去嚇唬他們,殺人隻是迫不得已,他不想看到營地裏的人和奴隸交往過密,至少現在不成。好心眼不見得有好結果,既然當了奴隸主,就別指望能用善良去感化奴隸,奴隸主和奴隸就是天生的敵人,階級矛盾不可調和。


    時間就是最好的老師,通過幾天的勞作,營地裏的人逐漸適應了當奴隸主的感覺,對洪濤的恐懼也慢慢的消退了。當他們重新恢複以前的狀態之後,洪濤就和泊蛟、卡爾一起又登上掠食者號,目標還是馬尼拉灣。這次洪濤打算照方抓藥,一邊探索海岸線的坐標,一邊抓捕更多的奴隸迴來,隻要有落單的船隻,不光是漁船還是商船,能打得過的就下手。抓到的人當奴隸,邊架艇不要,湊合能用的漁船拖迴來,不適合在大海裏航行沒事兒,給營地當內河船正好。上遊那個金礦和銅礦早晚要開發,到時候靠陸路運輸肯定是沒戲,走水路才是最方便快捷的。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洪濤差不多都在呂宋島沿岸溜達,最遠已經到了巴拉望島的南端,接近了巴裏曼丹島的北部,這裏古時候叫婆羅洲。不過越往南走,海岸線就越熱鬧,經常能看到大小各異的船隻,有漁船也有貨船、有帆船也有龍舟一樣的槳船,再想人不知鬼布覺的抓捕奴隸就很難了。所以洪濤打算先停止捕奴行動,返迴西瑁洲島上看看鯨油的生產情況,順便給金河營地運一些糧食和牲畜過來,光靠存糧和狩獵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的金河灣已經像個小村落了,七八座高腳木樓稀稀落落的矗立在一圈兩米高的木牆裏,木牆邊上還有雞舍和牛圈,可惜一隻雞一頭牛都沒有。院子靠近河邊的角落裏還有一排木房子,那是奴隸的宿舍,裏麵全擺著一種宋人從來沒見過的床鋪,叫做上下鋪,這也是洪濤發明的,他說這樣能充分利用空間。讓洪濤沒想到的是,他這個小發明比用弩箭射死一個奴隸還被人詬病,甚至連黃海都表示了不滿。他的意思是地方這麽大,幹嘛非睡上下鋪?這不是成心折磨奴隸嘛。


    “唉,趕緊種地吧,要是再多抓點人迴來,先不說管理得了管理不了,光是這一天兩頓飯,就得把我累死,啥也別幹了,光運糧食玩吧!”洪濤反正也是惡人了,再多幾條惡行也無所謂,虱子多了不咬。可是看著親手抓迴來這19個男奴隸和3名女奴隸,他自己都發愁,太能吃了,再加上營地裏這十多個人,如果光靠從上千裏之外的振州用船往這裏運糧食,就太不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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