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例如,女人的共情能力比男性強得多,容易察覺他人情緒的細微變化判斷其需求所在,也就是善解人意,但善解人意的反麵影響,便是性格敏感多疑,容易被感動也容易被驚嚇,情感細膩心眼就小,膽量也小,需要被保護,心細如發也就無大格局,女人們一般隻關注眼前的現實細節,細節決定成敗,是她們最相信的。


    正因為如此,她們在家庭裏通常扮演溝通與服侍工作,即使她們當上了掌權者,日常主要精力也不是規劃未來,而是平衡人際關係,做好眼前的事情,不善冒險、溫和博愛、得過且過,代表她們求穩的心態。


    戰略規劃那些大事,是男人做的,她們是搞不定的,也沒有意願去搞定,換句話說,她們根本不願意往大事方麵思考。


    總而言之,女人們需要依附,她的父親、丈夫、兒子,是作為她情感上可信賴的靠山,前路如何開辟,是她的丈夫需要考慮的,她隻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


    定風鎮的女人們也不能免俗,她們都在按照女人的特征和規律生活,夜幕下,孫影荷在做麵條,因為她的丈夫昆山隨口說了一句明天的早餐想吃牛肉麵,她便晚上就去揉麵,最近她總感覺自己身體很容易累,怎麽睡也睡不夠,怕明天早上起不來,索性在睡前把麵條做好;慕婉鳳在房間挑燈做衣服,她想在月底前把衣服做好送給自己的丈夫楚軒億,即使她多次被針刺中手指也咬牙堅持;薛凝眉則在教兒子昆洛練刀,其實她並不擅長蒼雲堡的祖傳刀法,兒子的武功傳授更多是依靠各位長老,薛凝眉與其是教兒子練刀,還不如說是享受和兒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伊霓難得清閑不用接客,她便待在房間裏默默地寫信,寫得是那麽專注和認真,信封上被她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個楚字。


    “堡主,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稟報。”新上任的婢女主管袁鳳鶯突然走進庭院,打斷了薛凝眉與昆洛的親密時光,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發生了何事?”薛凝眉問。


    “大少主夫人在廚房突然暈倒了,大少主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她生病了嗎?”薛凝眉顯得有些驚訝。


    此時,殷巧正趴在涼亭的按摩床上,享受著宋秋璃的按摩服務。最近,她頻繁地讓宋秋璃前來為她按摩,期間有意無意地發表一些陰陽怪氣或充滿怨氣的言論,讓宋秋璃感到極不舒適。然而,宋秋璃始終保持著冷靜和克製,盡管她並不喜歡殷巧,但為了大局,她選擇了沉默。她深知,多年以來,自己都是在忍耐中度過,而殷巧的言行,她隻當是她臨終前的瘋狂宣泄。


    見到袁鳳鶯忙碌的身影,殷巧不禁出言諷刺:“你看看袁主管,新官上任三把火,可真是忙得不亦樂乎。她這般殷勤討好堡主,若不是我主動退下,哪裏輪得到她?她終究隻是個底層的婢女罷了。”


    “秋璃,我的背部真的很疼,你一定要好好給我捏。”殷巧見宋秋璃沒有迴應她的諷刺,便又補充了一句。


    “是,殷姨。”宋秋璃恭敬地迴答。


    殷巧又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秋璃,我們相識也有幾年了,雖然我們的關係不算親密,但我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在蒼雲堡,你算是聰明人了,而且你的聰明是那種很低調的,不容易被人察覺。”


    “殷姨過獎了。”宋秋璃微笑著,用這種方式委婉地迴應了殷巧的誇獎。


    “你的抗壓力強悍且意誌堅韌,而且野心不小,但是,你還苦苦找不到突破點,”殷巧徐徐說著,時不時看宋秋璃的反應,“讓我提點你吧,一個女人的野心,往往在於如何周旋於男人之間,獲得男人的肯定,但是女人的敵人永遠是女人,這點亙古不變,你想得到你要的一切,前提就是心要狠,幹掉阻礙你的女人。”


    殷巧的話徐徐道出,卻讓人感到詭異和害怕,宋秋璃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停止了按摩的動作。


    “殷姨,我先去解個手,等會再過來。”宋秋璃說完後就離開了。


    殷巧冷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真是夠裝的。”


    宋秋璃走迴房間的路上,發現任昆山正在和勞大夫一邊走著一邊談著話,直到把勞大夫送出大門。


    “昆山,都這個點了,勞大夫怎麽還上門啊,誰生病了?”宋秋璃走到任昆山的麵前,好奇地問道。


    “影荷突然暈倒了,是袁主管發現的,我趕緊把勞大夫叫了過來。”任昆山見妻子過來了,便笑著迴答道。


    “暈倒?影荷怎麽了?”宋秋璃很是意外。


    “勞大夫說她懷孕了。”任昆山停止了笑容。


    宋秋璃驚得說不出一句話,複雜的神情在她臉上顯現出來。


    孫影荷逐漸恢複了意識,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婆婆薛凝眉則坐在她的床頭。


    “婆婆,我怎麽會在這裏睡著了?我記得我在廚房做麵條呢......”孫影荷揉了揉腦袋,一臉困惑地問薛凝眉。


    “你先別急著起來,好好躺著休息。”薛凝眉笑盈盈地安撫她,示意她躺好。


    “婆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孫影荷試圖起身,但感到有些無力。


    “你呀,這麽不注意身體,”薛凝眉輕笑道,“在廚房做麵條,突然就暈倒了。還好昆山和袁主管剛好路過,發現你暈倒了,就趕緊去請了勞大夫來。勞大夫剛給你看完病,已經離開了。”


    “我怎麽會暈倒呢?肯定是我沒注意休息,讓自己累病了。”孫影荷自責地說著,掙紮著想要起來,“婆婆,麵條我還沒做完,昆山明天早上就吃不到早餐了,我還是先去廚房把麵條做了吧。”


    “你現在可不適合再幹活兒了,”薛凝眉攔住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影荷,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勞大夫說你已經懷孕了!”


    “我懷孕了?”孫影荷驚喜交加,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


    “是啊,你已經是有身孕的人了,懷的是我的孫子。接下來你可要好好安胎,九個月後替我們蒼雲堡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繼承人出來。這個任務可十分重大,你可得好好承受。”薛凝眉笑著肯定地說。


    兩人沉浸在即將添丁的喜悅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門背後悄然出現的殷巧。


    她臉色陰沉,偷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心中充滿了不滿和嫉妒。


    蒼雲堡大少主夫人懷孕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定風鎮,引起了兩派人的極大關注。多年來一直未有子嗣的蒼雲堡大少主任昆山,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這令整個定風鎮的人都感到驚奇和喜悅,紛紛登門向薛凝眉和任昆山表達祝賀。


    “婆婆,我才剛懷孕不久,其實沒有必要特地為我擺宴席的。我們一家人簡單地吃頓飯慶祝一下就好了。”孫影荷得知薛凝眉今晚要舉辦家宴,以慶祝她懷孕的喜訊,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


    “怎麽會沒有必要呢?”薛凝眉笑著挽起孫影荷的手,一同走向飯廳,“秋璃多年來不孕,導致昆山沒有孩子,這始終是我心中的遺憾。如今,這個遺憾被你彌補了,作為婆婆,我當然要搶先慶祝一番,才能表達我內心的激動。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麽宴席,隻是我們一家人吃得稍微隆重一些,大家都高興高興。”


    “那就謝謝婆婆的心意了。”孫影荷既謙遜又開心地迴應。


    跟在她們身後的宋秋璃,聽見她們的談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的神情,但很快就用微笑掩飾了過去。


    任昆山也站在飯廳門口等候她們,他的臉上同樣閃過一絲不自在,但也很快用真誠的微笑掩飾了過去,向她們熱情地打招唿:“你們來了,快進去吃飯吧。”


    隨後,他引領著眾人走進了飯廳。


    在飯廳裏,下人們已經備好了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其中不乏孫影荷平時難得一嚐的佳肴,顯然是為了迎合她的口味,展示蒼雲堡對她的重視和喜愛。薛凝眉特地做了這樣的安排,旨在慶祝孫影荷即將誕下的胎兒,也體現了她對這個即將到來的生命的期待和厚愛。


    “芍藥,去請殷主管過來一同用餐。”薛凝眉對正在飯廳伺候的一個下人吩咐道。


    “是,堡主。”芍藥應聲而去。


    “不用了,我早就在這邊等你們了,隻是看看你們會不會叫我進來吃飯。”這時,殷巧突然出現在飯廳的門前,她身著深黑色的衣裳,這通常是白事時才穿的,頭上還戴著一朵白花,麵色陰沉,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


    眾人麵麵相覷,對殷巧的突然出現和衣著感到尷尬。


    孫影荷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笑著對殷巧說:“殷姨,我們當然會等你一起來慶祝的,婆婆還特地提醒過我們呢。”


    殷巧一臉不屑地坐下,薛凝眉則皺起了眉頭,但礙於場合和情麵,她並沒有發作,隻是冷冷地不再說話。


    飯局開始後,孫影荷注意到桌上多了一副碗筷,不禁好奇地問道:“咦,怎麽多了一副碗筷?昆洛今天不是和其他弟子去山上露營了嗎?”


    殷巧聞言,挑釁地笑了:“哦,我忘了告訴堡主,我自作主張,多請了一位客人。”


    任昆山聽到這裏,麵色不悅:“什麽客人?”


    殷巧得意地迴答:“來了你們就知道了,對於在座的某個人,絕對是大驚喜。”她說著,還特意深深地看了孫影荷一眼。


    孫影荷突然想到了慕婉鳳,便笑著試探性地問道:“殷姨,你是不是請了楚夫人過來?”


    然而,就在此時,沈既明走進飯廳,向眾人匯報道:“堡主,二少主到了。”


    眾人聞言,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原來,殷巧請的客人竟然是任昆泰!


    殷巧見自己的安排收到了預期的效果,笑容更加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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