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千伏村急匆匆地背著生病的女兒千幕雨走進定風鎮,他們急需找到大夫救治女兒。不幸的是,他們遇上了正準備去賭博的任昆石兩兄弟及其隨從。


    任昆傑看到千家父女,心生不滿,示意隨從的弟子攔住他們的去路。


    “老頭,你們這麽著急,趕著去投胎啊!”任昆傑盯著千家父女,用惡劣的口氣質問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的女兒病了,需要立即去看大夫。求求你們,讓我們過去吧。”千伏村謙卑地請求道,他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更擔心女兒的病情。


    “老頭,你當我們是瞎子嗎?看不出你女兒病了?但我就是不讓你們來定風鎮看病,因為你們是罪人,就該受懲罰!”任昆傑惡毒地反駁,並推了千伏村一把。


    千伏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千幕雨也重重摔下,痛苦地呻吟。


    周圍的人們見狀,竟然哄笑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此時,任昆山恰巧路過此處,見到此景後怒不可遏,連忙衝過來與千伏村一起扶起千幕雨,然後憤怒地對著任昆傑等人訓斥道:“你們怎麽如此惡毒?人家姑娘已經病重,你們不僅不幫忙,還推她!趕緊向千大叔道歉!”


    “昆山少主,我們不用道歉。”千伏村連忙擺手,隻希望他們能讓女兒去看病。


    任昆石不屑一顧,吐出瓜子殼:“昆山哥,你胳膊往外拐啊!這對父女可是我們的叛徒,他們勾結無日神教,禍害我們!”


    “當年的事情已經經過審判,該罰的人已經罰了。你們為何還要抓住她的家人不放?他們是不是叛徒,不是你們能隨便定論的!”任昆山嚴肅地說。


    任昆傑冷笑一聲,嘲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女兒為無日神教賣命,他又能好到哪裏去?我們怎麽可能讓這些敗類來定風鎮?”


    “就是!”其他人附和道,繼續推搡著千家父女。


    “住手!”任昆山試圖阻止他們。


    任昆石見狀,示意眾人停手,然後走到任昆山身邊,嘲諷道:“昆山哥,我知道你為何替這老頭說話,是因為任昆泰吧?他願意與罪人為伍是他的事,你可別跟他學壞了。我奉勸你,不要為這些不該救的人出頭,否則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任昆山被任昆石的挑釁激怒,決定出手教訓他。他拔出刀,向任昆石刺去!


    任昆石見任昆山動手,雖嘴上罵罵咧咧不饒人,但身體迅速閃避,並拔出刀進行反擊。


    兩人交戰了十幾個迴合後,任昆石瞅準了任昆山的破綻,一刀揮去,正中任昆山的握刀手腋下。


    任昆山瞬間丟下刀,緊緊捂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他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哦!我哥哥贏了!”任昆傑見狀,立刻帶頭歡唿鼓掌,為自己的哥哥取得勝利而得意。


    “昆山少主,你怎麽樣?”千伏村見狀,連忙放下女兒,從包裹中拿出草藥,試圖為任昆山止血。


    “我說過,你打不過我,就不要插手我的事。”任昆石收起刀,昂首看著任昆山,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堂哥的份上,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別以為你二娘當堡主就能自以為是,她已經得罪了楚幫主,很快就會被罷免,到時候我爹就會成為新的堡主!”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附和著嘲笑任昆山不自量力。


    “你們在這裏吵吵嚷嚷什麽?”這時,一個年長的聲音傳來。


    任茂昌緩步走來,審視著在場的人,“你們都是蒼雲堡的一份子,為了一個外人大動幹戈,值得嗎?別人女兒生病了,做父親的能不心急嗎?你們當中有的人也是為人父母的,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嗎?放他們去看病吧,不要糾纏不清,免得有損蒼雲堡的名聲!”


    “謝謝茂昌長老,您的恩情我千伏村銘記在心!”千伏村感激地對任茂昌說道,“我女兒確實病重,多謝您的理解,我真的非常感激!”


    “至於嗎?早死早超生!”任昆石不滿地嘀咕道。


    “昆石!”任茂昌瞪了任昆石一眼,“我平時是怎麽教育你的?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知道你對上次我處理你鋪子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我已經把我名下最看重的店鋪轉到你的名下了,你該不會還在和爹賭氣吧?然後就把氣撒到別人身上。”


    “爹,您已經知錯並改過了,我怎麽會跟您賭氣呢?”任昆石笑了笑,然後不屑地瞥了任昆山一眼,“我隻是看不慣某些人自以為是、好為人師罷了,他這輩子活該沒孩子!”


    說完,任昆石便招唿著任昆傑等人揚長而去。


    任茂昌微笑著看著正在處理傷口的任昆山,語氣意味深長:“我的大侄子啊,二叔不怕實話告訴你,你打不過別人就不要指望別人對你心服口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吧!”


    任昆山聽後神情複雜,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百草醫館。


    勞大夫為千幕雨仔細檢查後,麵色沉重地對千伏村說:“你女兒罹患了嚴重的肺炎,持續高燒和咳嗽不斷,情況十分危急。她必須立刻住院治療,否則一旦病情惡化成肺結核,生命將岌岌可危。”


    “勞大夫……”千伏村麵露為難,搓了搓手,“我們父女二人在鎮上並不受歡迎,如果留下治療,恐怕會給大家添麻煩。我想,我還是每天帶小雨來看病就好。”


    “小雨虛弱地說,”爹,我們還是走吧。“


    勞大夫嚴肅地勸阻:“你若決定每天往返治療,隻會拖延你女兒的病情,治療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治病救人是首要之事,你們還是留下住院為好。”


    “不,勞大夫,我相信我女兒的生命力很頑強。”千伏村堅定地迴絕了勞大夫的好意。


    勞大夫搖了搖頭,不再多言。


    抓完藥後,千伏村急忙背著女兒離開了醫館,他不想久留這個不受歡迎的地方,以免再生事端。


    任昆泰在暗處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千伏村將女兒背到鎮上附近的湖邊,發現了一艘廢舊的船隻。這艘船靠近鎮上,方便每天帶女兒去看病,可以暫時作為他們的棲身之所。待女兒康複後,他們便可啟程返迴楓葉穀。


    “千大叔。”這時候,任昆泰也趕過來了。


    “昆泰少主,你怎麽來了?”千伏村把女兒放到船上的席子上,一臉意外地望著任昆泰。


    “小雨病了,就不要帶她風餐露宿了,你們去我的住處吧,我那裏沒人想光顧的,可以好好為小雨養病。”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千伏村婉言謝絕了,他不想給任昆泰添麻煩,“我們風餐露宿慣了,住哪裏都是一樣的,何況這裏離鎮上很近,不耽誤小雨看病的。”


    “住在湖邊很涼,對小雨的身體不好的,”任昆泰繼續勸說道,“我不怕麻煩的,更何況,你住在湖邊,也會遇到我堂弟他們的,他們為非作歹慣了,隻怕又會找你們麻煩,到時候沒人來幫你們怎麽辦?千大叔,聽我一句勸吧,為了小雨能盡早康複,就安心住在我家吧!”


    “你也要聽我一句勸,既然你打算重新開始生活,就不要理會過去的麻煩了,獨善其身對你也是一種保護,”千伏村堅持自己的態度,“我要去給小雨煎藥了,就不送你了。”


    千伏村說完後,就去樹林撿樹枝了,小雨的病危在旦夕,他得馬上撿樹枝去燒火煎藥。


    待他撿樹枝迴來後,發現躺在船上的小雨不見了!


    “糟了,昆泰把小雨帶走了!”千伏村一拍腦門,一臉懊惱地追上去。


    “任昆泰,放開我!我不要你背我!”千幕雨竭盡全力拍打任昆泰的後背,她堅決反對被他帶迴到定風鎮,寧願麵對死亡,也不願再次遭受鎮上的欺淩和淩辱。


    任昆泰沒有迴應她的抗議,隻是加快了步伐,想要盡快將千幕雨帶迴遏雲居。


    突然,赫懷信出現在他們麵前,兇神惡煞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棍,指向他們,怒吼道:“叛徒,你們往哪裏逃!”


    “讓開!我今天沒空跟你糾纏!”任昆泰焦急又憤怒,強行推開赫懷信,試圖離開。


    “啊!”一聲慘叫從千幕雨口中發出,赫懷信的一棍子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背上,差點讓她從任昆泰的背上摔下來。


    “住手!”任昆泰怒吼道,他一把抓住赫懷信即將落下的第二棍,使其動彈不得。


    “叛徒,放開我!快放開我!”赫懷信咆哮著,試圖掙脫任昆泰的束縛,但任昆泰卻加大了力度,使他痛得扔掉了手中的木棍。


    “赫懷信,你聽好了!”任昆泰緊緊地抓住赫懷信的手腕,聲音嚴厲而堅定,“我是叛徒,我願意接受你的辱罵。但是,小雪生前受到的苦難和虐待,你身為她的丈夫,有反思過嗎?她為何會選擇叛變,你心中難道沒有數嗎?”


    赫懷信沉默了,他憤怒地盯著任昆泰,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你痛恨無日神教,你痛恨那些劊子手,你作為男人,為何不勇敢地站出來與他們正麵對抗,反而在這裏欺淩弱小無辜的人!”任昆泰繼續說道,“他們,包括小雪的妹妹,都不該成為你發泄的對象!他們不欠你任何東西!”


    說完,任昆泰猛地甩開了赫懷信,背著千幕雨離開了。


    千幕雨不再說話,她默默地靠在任昆泰的背上,眼中閃爍著感激和信任的光芒。


    赫懷信悻悻地離開了,口中仍然不停地咒罵著無日神教和任昆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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