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一時沒有迴神,隨口道:“取不出來。”


    “你不給?”孟鳴已速步而來,欲奪取水囊。


    “不是。”竹葉無奈。


    她暗道:“隻有把紫靈戒子給他自己看了。”


    左手指捏住右手中指上的灰色戒子,用力取下,中指頓時有脫去舒感,可左手卻沒有東西,往地麵尋一圈,也沒見著。


    孟鳴早已奪去水囊,水囊還有些稀釋的綠靈液,為老人喝了幾口,老人麵色恢複不少,說話也不在斷斷續續。


    竹葉無奈看著這一老一少,抱起地麵尋覓的野兔,右手順撫其背,無意間見右手無名指上戴有一枚戒子,戒環古銀中發黑,其上嵌有米立大小水珠,一看盡顯樸實之感。


    竹葉奇怪,自己無名指本就沒有任何事物,這戒子是那來的?


    “不用在看了,是我紫靈戒子。”冷漠聲音響心間。


    “紫靈姐,你……你變成這個樣子了。”竹葉激動。


    “以後不要讓他發現我的存在,否則你將失去作為伴隨者兼守護者的資格。”冷漠聲帶著俯視之意。


    聽到伴隨者兼守護者資格,竹葉頓時想起,在族中的選拔是多麽的殘酷,在全族十歲少年裏,她最終勝出,才得到這個資格。


    出來時一係列的囑咐,讓竹葉勝感怪異。


    竹葉一時冷靜下來,丟掉小女孩的習性。


    瞬時竹葉恢複溫柔、羞澀之體態,如孟鳴剛見到她的樣子。


    小鬆躍進竹葉懷中和野兔擠在一起,小鬆身上的威壓早就收起,在竹葉懷中和野兔嘻嘻。


    孟鳴扶起老人走出老舊竹屋。


    在老人口中得知水滕寨洗劫萌竹寨的真相,真相和孟鳴猜想的差異不大,其中寨主不敵逃走,其於不服從的都被殺死。


    當時沒有在在寨中的人逃過一劫,待他們迴來見到,也是一陣悲涼泣淚,最後為那些死去的人收屍,也離開了萌竹寨。


    杏爺爺沒有離開,他說死也不想離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杏爺爺,去我家,去看看我爺爺。”孟鳴扶著老人向自家行去。


    老人家見老兄弟的孫兒好好的,心中盛似高興,身體也煥發,走起路來也輕鬆不少。


    “嗯,孟老頭,咱兄弟狠快就能見麵了。”老人家喃喃。


    竹葉抱著兩隻小家夥,在後而隨,身姿有嫋嫋之意。


    ……


    半柱香之後,孟鳴的老舊竹屋。


    “老舊竹屋,那些天殺的也沒放過。”老人家歎息。


    孟鳴眼見狼藉一片,憤恨占滿心靈,這仇是必要報。


    隻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改變一些事物。


    上次逃脫一劫,是馬大刀幹的,這次血洗村寨是馬大刀幹的,爺爺之死也是馬大刀幹的,我孟鳴今生必殺馬大刀,孟鳴心中發誓。


    一旁竹葉,見一老一少都在發呆,老的目光迷離,緬懷過去,少的眼神現紅,似要吃人。


    “鳴哥哥,扶杏爺爺過去那坐。”竹葉甜潤聲音,讓二人目光移向牆簷下。


    那是整座竹屋唯一沒有倒塌的一處。


    竹葉放下懷中兩個小家夥,撿了幾塊碎木塊,當做坐凳,放於牆簷下,二人靠牆而坐。


    竹葉走到不遠處,採些許草葉,迴來喂著野兔。


    小鬆也前去啃了幾口,味道實在不怎麽樣,咧嘴吐出,躍到斷木,嘻嘻了。


    老人目光老辣,見竹葉這小女娃,勝似喜歡。


    “可惜小草那丫頭了,在水滕寨洗劫村寨時,被不知從那冒出來的採藥老頭拐走了,不然孟小子和她也是不錯的一對。”


    老人家暗想。


    “這小女娃你是如何認識?”杏爺爺微帶喜悅。


    “她叫竹葉,是我迴來時遇見的,當時她抱著兩個小家夥,在竹林中。說自己迷路了,不知如何走,之後她就一直跟隨我,直到這裏。”


    孟鳴撒了個小謊,不敢向老人家透露實情,怕其被嚇倒,實在是他這幾天的經曆不同尋常。


    “看她也不像是大家族子弟,我和你爺爺都期盼著你傳宗接代,看到子孫滿堂。在過兩年你倆就到談婚論嫁了。”


    老人家現出慈祥一麵,細心教導。


    “杏爺爺,不知兩年後她又在那,她這麽好的女孩,我不知能否留住,我現在連武者都不是。”


    孟鳴悻悻然,自己在這世上,如同螻蟻般渺小,又能擁有些什麽?又能改變些什麽?


    “兩人在一起,久了,在雙方內心深處,總會烙印下些東西,這就要看你能否在她心靈深處留下足夠深的烙印了。”


    老人用心傳受,相處之道。


    用心記下,孟鳴知這些是真心教導。


    “也不知她的家在那裏,某天她的家人找到她,不知我和她還能否在一起?”


    的確孟鳴也不知她家在何方。


    竹葉已在三人身前生起火堆,焰火驅散周身黑暗。


    “唉。”


    老人遙望夜空,繁星布滿每一寸夜空,歎了口氣。


    從懷中取出張折疊羊皮,遞於孟鳴手中:“這是元素感應心法,是武者最基礎的心法,是二十年前得到,斷斷續續參悟至今也不得其門道。”


    入手輕薄,展開入目,是六個模糊大字“元素感應心法”,往下約有百字左右。


    “心感應,元素無處不在,吸其入體,強其身,練其體,……”


    看了幾行,孟鳴用心感應,隻覺頭大無比,身感深奧,無處領悟,可能是混沌盤的原故,腦袋還是有少許沉重。


    “望你有這份天賦,那天強大之時,為你爺爺和這些有膽氣的村民洗涮血恥。”


    老人把希望全寄托於孟鳴身上。


    “杏爺爺,一切會好起來,明天,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去尋一處寧靜之地生活。”


    “在萌竹寨的西南方有個白霧迷穀,明天去那尋個安寧之地,好好生活。”


    老人手柔撫孟鳴頭發答道,目光看向懷中抱著兩個小家夥的竹葉。


    竹葉靜靜寧聽。


    ……


    第二天,發現杏爺爺已離開人世,悲痛不已。


    把老人葬於竹屋後,山嶽旁,和孟鳴養爺爺並排,形成一新一舊的小土丘。


    給二老的墳頭,都磕了頭。


    孟鳴想起自己爺爺死前,告斥自己的生世,自己隻是撿來的,撿到時隻有數個月大,頸掛有一枚紋徽,紋徽正麵有“風形烙印圖紋”,背麵刻有“風無處不在”字樣。


    這世界是如此之大,自己父母卻不知在何方,唯一的信物就是這枚紋徽。


    孟鳴、竹葉倆人走在竹間小道上,向白霧迷穀而去。


    “小鬆,你做得狠好,要學會隱藏自己,才是生存之道。”


    竹葉輕甜聲對小鬆表讚。


    孟鳴略有怪異,自己的戰獸,自己都沒訓話,這妮子卻先給訓了,小鬆到底是誰的?


    心雖有不滿,但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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