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幫我?怎麽幫?你又沒有資產,你為“樊氏集團”勞心勞力,卻隻得到溫飽的報酬,樊老爺子嚴格地控製著你的生活與資金,你沒錢呀!”她苦笑道:“不過還是很感謝你的心意,還有,你絕對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喔,比方說盜用公款什麽的,我可是承受不起這樣的幫助。”她先警告他。


    樊恣先前為了試驗她是否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特意跟她說沒錢也沒勢,然而真相是——他在私下“自立門戶”的事情仍然謹慎地進行著,隻是為了不讓爺爺警覺到他有著另起爐灶的意念,因此他每一個步驟都處理得非常小心與謹慎。


    龍盷兒幽幽歎道:“我覺得我龍家還有你,都很可憐。”


    “為什麽會可憐?”樊恣斂下眼問,第一次被冠上這詞,他不舒坦。“我們都隻有被欺負的分。”她無奈地道,坐迴大床上。樊恣抬眼,伸手撫摸她淡紅的微腫處,溫柔地摩掌著。“你不想被欺負?”


    “當、當然不想啊,誰……誰喜歡被欺負啊?”她顫道,他隻是輕輕地碰觸到她,她的氣息就亂了,隻是現在所麵臨的問題比享受情愛更重要,她強迫自己得理智些。“沒有人願意被欺負,尤其那種無力反擊的感覺好痛苦,看著壞人稱王且胡作非為卻束手無策,實在是太……太不舒服了。”


    他撫摸的手一頓,問道:“你有沒有點子可以改變現況?”她詭異的思考邏輯總能“震撼”


    他,他忽然很想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發奇想”了?


    聞言,龍盷兒認真地思考起來。“葉世桐的問題要進入官司階段了,還不到絕望時刻,真正可怕的是令祖父,他太糟糕了,如果不給他更大的“刺激”,想必你一輩子都得活在他的控製底下,人生枉走一遭。”


    “你說的沒錯。”她似乎有了怪主意。


    “我想建議你直接脫離樊家,自立門戶,不用再仰賴樊家的鼻息過活。憑你的資質不怕找不到好工作,也沒必要一定要繼承樊家的財產。”


    “但爺爺為了不讓我脫離樊家,早早就控製住我的金錢,並且用“樊氏集團”的勢力阻止別的企業吸納我,我若離開“樊氏集團”,也沒有別的公司敢聘用我,畢竟每個人都害怕與“樊氏集團”為敵。”


    “厚~~老爺子太絕了,連後路都不留給你。”她想破頭還真想不出幫助他的好點子。


    “既然如此,就來個玉石俱焚法好了,樊老爺子討厭你做什麽,你就偏偏跟他唱反調,把他氣到理智盡失,或許他會把你趕出樊家,你反倒會得到生機。”


    “你要繼續使用激將法?”


    “雖然我第一次用激將法氣他,沒辦法幫你拿到繼承權,不過就再試一次,看看能否讓他直接把你趕出門。如果是他主動趕你走的,他就會對你死心,也就不會再關心你未來的去處,而你隻要先沈潛一段時間後再偷偷去找工作,就可以擺脫他,你的未來就不會再受到他的控製了。”


    他微笑。“是值得一試。隻是,要怎麽氣他?


    想要讓他失控到不再留我在樊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現在最介意你跟我在一起,那不如……我們就來結個婚,把他氣翻天吧!”豁出去了。


    “結婚?”他聲音揚起。


    “呃……我好像很誇張喔?不過要做就做絕,要氣就得把他氣翻天。”


    “要用結婚這種驚人的點子?會很嚇人的。”


    他說著,但眼眸卻慢慢泛出一抹興味來。這樣的計劃真是絕妙有趣,她果然又生出了個怪點子來。


    “他愈不想看到你跟貧窮女在一起,你就愈唱反調,想必你我結婚的消息一發布,老人家一氣之下便會把你趕出樊家,到時你就可以獲取自由了。”她嗶哩啪啦地說著怪點子,愈說愈得意。


    “我跟你結婚是可以把爺爺氣翻天。”這個點子既衝突又怪異,她可是拿自己的婚姻來氣爺爺,而且還可能要麵對爺爺一怒之下的反撲,但她卻說得很樂。


    “你對他好,他卻不會感激你,隻想要控製你,所以脫離樊家才是讓你的人生嶺光發亮的最佳方式!”龍盷兒千脆往後仰躺,大波浪的鬆發披千白潔的被單上,膚如凝脂,與柔軟的床鋪幾乎融為一體,更襯出她的慵懶感。“既然忍耐無法改變老人家的想法,示弱也不會得到他的同情,反而助長他的壓榨與控製,那又何苦繼續忍讓呢?”


    她這話打動了他。


    樊恣前往日本,直接表現出要和龍盷兒分開的態度,可惜爺爺仍然想要“斬草除根”,他有仇必報的心態是如此堅定。


    他是沒必要再忍耐下去了。


    不過,樊恣還有另一個顧慮。


    “一旦用結婚氣爺爺,你可是會遭逢危險,上迴你我隻作親昵狀,他就找人打你,如果我們更進一步拿結婚氣他,後果說不定會很嚴重。”


    “我不怕。”她也知道這個點子一旦真正執行,爺爺不會善罷罷休,但有樊恣在,她不怕。


    “你真強悍。”他凝視她?“就真不怕呀!”


    “你確定?”


    “有你在呀!”她點出重點。“有你在,我就不怕,而且跟你同心齊力對付“惡魔”的感覺很美好。”她閉上眼睛幻想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睛的氣惱模樣,開始格格地笑了起來。


    她對他很信任。


    躺在床上的她嫵媚盡現,欲望也從他體內乍現,但他忍著,隻坐上柔軟床榻,並未餓虎撲羊地欺上去。“你確定要這麽玩?”


    “確定、確定!太好玩了。”


    “好吧,那我不單要放出結婚的消息,還要跟爺爺拿三百萬。明天一早我去跟他報告說要買一枚三百萬的求婚戒子,是要娶一位名門千金,讓他誤以為孫媳婦另有他人,等這三百萬一到手,明天下午你就可以先拿去抵償利息。”他決定加碼演出。


    “哇,好犀利的詭計喔!”她一邊讚歎,一邊睜開眼,他的容顏近在眼前,一股灼熱感瞬間竄出,教她紅透臉。


    “這三百萬就當是他派人打你的賠償。”


    “這樣……好嗎?”她心跳得好快速。


    “你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來。”他笑。“而且,當爺爺發現被騙走三百萬時,那爆出的火氣定會讓他失控的。”


    龍盷兒咬住下唇,要自己別激動地拉住他,否則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想跟他親近。


    雖然說要結婚,但隻是個詭計,不意味他們兩情相悅。


    “謝謝你替我著想,找到這三百萬來解我的燃眉之急。另外,結婚隻是用來氣老人家的詭計而已,這我懂,我不會無限延伸意義的。”她輕聲說著,但也懷抱期待,希望能聽到令她“驚喜”


    的答案。


    “我當然知道這隻是個詭計。”再度與她攜手迴擊爺爺是一件樂事,至於婚姻……這隻是個點子,不具有其它涵義。


    他答得真幹脆。悵然的感覺又襲上龍盷兒的心頭。“那就這麽玩嘍,我們來商討細節吧!”


    “沒問題。”


    龍盷兒坐起身,與他討論細節。他是池中龍,隻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往上衝出,而她這種沒什麽優點的女孩原本是接近不了他的,可是現在能跟他合作,還得到他的協助……夠了,不能再要求太多,否則怕要被天嫉妒了。


    天還沒有全亮,樊恣就開車往樊家別墅而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林蔭大道上,清晨的世界顯得寧靜安詳,一縷陽光緩緩映照在大地上,帶起了盎然生機,蓬勃朝氣令他心情大好。


    而龍盷兒也宛若燦爛陽光,所以每見到她一次,心底深處的陰暗便會散開了些,這也是他樂於與她接近的原因。


    原本隻當她是盤小菜,拿來開開胃後就不會去在意,豈料這盤小菜還真好吃,愈吃愈合胃口,不僅推不開她,還幾乎要上癮了。


    “她對我是信任的……沒有理由地便信任了我,甚至不怕自己遇上危險,這樣的她我又如何能不配合協助?”樊恣的唇畔勾出淺淺笑意,她的勇氣也讓他喜歡執行她的怪點子,甚至不惜采取結婚行動來鬧爺爺。


    車子駛進樊家別墅的停車場。


    樊恣直接走向書房。


    六點半,爺爺應該用完早餐,正在書房裏看報紙與各類雜誌,搜羅各種信息了。


    他敲門,推門進入。


    “爺爺,我要調用三百萬現金。”樊恣一站定就直接開口要錢。


    “無緣無故為什麽要調用三百萬?”樊振興疑惑地看著他,他一向把財務抓在手中,雖然常派樊恣去監督又或者執行案子,但對手金錢的運用,他都控製得很完美,絕不讓樊恣有上下其手的機會。


    沒錢就不會動歪腦筋。樊振興為了把樊恣綁製在樊家,讓他沒有資源自立門戶,用盡了各種方式控製住金錢的流向。


    樊恣道:“我要三百萬買求婚戒子。”


    “求婚戒子?”樊振興大驚。“你要買求婚戒子?你要跟誰求婚?我怎麽沒聽過你找到女朋友了?”


    “是“相生集團”的傳夢麗小姐,我這迴去日本偶遇到她。您也知道,我在美國念書時跟“相生集團”的夢麗是高中同學,也是交情不錯的舊識,但後來我返迴台灣就跟她斷了聯絡,沒想到這一趟日本行巧遇到她,兩人深談後,過去的好交情不僅迴來了,還對彼此更有感覺,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想盡快把她訂下來。


    樊振興開始評估著傳家的一切。““相生集團”活躍於東南亞地區,家族擁有三百億資產,雖然是中等富豪,但是夠格跟你交往。”樊振興雖然訝異於他和終夢進展得如此迅速,不過樊恣能聽話地離開龍盷兒,他很滿意。


    “我打算買戒子送她,也是希望夢麗可以感受到我追求的誠意。畢竟我是庶出,她也會擔心嫁進樊家後沒有地位,為了讓她心安,用浪漫且昂貴的求婚戒子便是一種證明,所以我才急著向您請示,請您撥款。”


    樊振興可以接受他的說法“女孩子怕沒地位很正常,你告訴她,要她放心地跟樊家合作,她會有好處的。”拿三百萬換三百億資產,這是值得投資的婚姻。


    “爺爺答應了?”他說著。隻要能讓老人家覺得劃算,就能成功。爺爺是那麽喜歡算計好處的人,他就是攻擊爺爺的這項弱點。


    “我馬上讓會計部撥款。”


    “謝謝爺爺成全。還有,請您勿去詢問傳家關於我跟夢麗的事情,我想給夢麗一個驚喜,萬一您去問,說破了我的計劃。壞了這份驚喜,怕是夢麗又要遲疑不敢嫁了。”


    “好,我不破壞你的計劃,但你要盡快把她帶迴家裏來,我要你們立刻結婚。這也代表,你是徹底地撇開龍盷兒了。”他對先前龍盷兒的“指正”一事仍然耿耿於懷。


    “您還是惦記著龍盷兒?”樊恣問,試探爺爺派人攻擊龍盷兒之後又會想做什麽。


    “沒有惦記,我隻是提醒。反正你不會再跟她聯絡,以後我也不會再提她了。”


    “您真會把她拋諸腦後嗎?”樊恣凝視他的神情,他怎麽一副完全不知道有攻擊事件的態度呢?


    “她不值得我關心。”不屑。


    爺爺在裝傻嗎?畢竟爺爺能得到唿風喚雨的成就,也是因為擅長暗中下毒手。


    “好,那就別理她。”樊恣的笑意變得詭譎,隻要想到又可以看見爺爺嘔氣的模樣,就樂得很。


    今天一早,龍盷兒先陪著父親龍玉井前往法院開庭。


    龍玉井控告葉世桐詐欺一案開始審理,她與爹地把搜集到的證據全都呈交給了法官,就是要證明葉世桐並非用正當方式與龍家合作,要法官裁決龍家勝訴,再把龍家的土地從公司移迴給原主,另外就是要葉世桐把領走的現金還給龍家。


    經過一個上午的開庭,龍玉井感覺到庭裏的氛圍趨於樂觀,原本不舒服的身體因此更加好轉。


    開庭完畢,龍盷兒叫了部出租車讓爹地先返家,又告知父親另有要事,先行離開。


    她按照先前跟樊恣的約定,快速地前往“狄斯咖啡廳”討論“結婚”一案。


    “結婚”的布局已經對樊老爺子撇下,接下來就是要執行計劃。


    龍盷兒衝進以南洋風情為基調的“狄斯咖啡廳”。


    咖啡廳的風格獨樹一幟,內外陳設皆使用各種清新明亮的海中生物又或者是模型做為點綴,讓視覺感官得到享受,而濃鬱的咖啡香與可口的小點心更讓客人們一嚐就迴味無窮。


    龍盷兒快步走入,樊恣已在等候她。


    “怎麽旁邊都沒有客人?”龍盷兒坐進預約的位置後,立刻發現了異狀。他們的座位靠近玻璃窗邊,但周圍十張桌子並無其它客人,店家也特意隔出角落給他們倆使用。


    “我包下來,不想讓別人吵到我們。”樊恣端起咖啡杯品啜著。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總要鋪陳一下,求婚的場麵一定要擺出來,這樣記者才會相信我跟你是玩真的。”


    聞言,她明白了。樊恣為了讓“結婚”一事重擊樊老爺子,自然要設計出精彩且真實的畫麵來。


    “對了,官司進行得如何?”樊恣問道。


    龍盷兒對送來咖啡的服務生道謝後,迴道:


    “雖然葉世桐還是沒在法院出現,不過我們擁有齊全的證據可以證明葉世桐的惡行,這樣一來,葉世桐的避不見麵就會變成是心虛,我們勝訴的機會也會提高很多。”龍盷兒喜悅地道。


    “那就好。”


    “這都要謝謝你的幫助,我的麻煩能解除掉一大半,都要歸功於你,尤其那三百萬適時地繳納,讓銀行不會做出不利子龍家的指控。”昨日下午她找到“美滿銀行”的柳經理繳付貸款利息,而柳經理似乎很訝異她居然籌得到三百萬,那驚詫的麵孔至今仍令她印象深刻。


    龍盷兒啜飲了一大口咖啡後,再道:“銀行很過分也很奇怪,逼錢逼得很急,甚至不給我緩衝的時間?幸好你幫我弄到這三百萬救了我家的財產,否則我看“美滿銀行”一定會找理由把龍家的土地立刻拍賣掉。”


    “這家銀行是離譜了點,怎麽會不給緩衝期呢?似乎沒有這種道理。”樊恣覺得不太對勁。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她撇撇唇。


    “看來還是要把葉世桐找出來才能解決。”


    “沒錯,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問道:“為什麽你不用媒體的力量尋找葉世桐?這樣不是比較快速嗎?”


    她搖首,道:“這是我爹地的要求,他麵子薄,不敢讓人知道他被騙,隻想默默收拾整個殘局。原本他連我都想瞞的,是我媽咪承受不住,迴到南投山間的祖屋暫住休養,我覺得事情有點古怪,追問後才知道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家裏的財產竟然都沒了。就是因為一切來得太快且令我措手不及,我才會這麽焦慮。”


    “我懂了。”


    “其實若用大張旗鼓的方式找尋葉世桐,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也許,她就沒機會遇上他了。


    “我想辦法揪他出來。”


    “你還要再幫我。”她暗喜,樊恣果然可以帶給她強烈的安全感,就是這份安心感讓她一直想要親近他,哪怕會因此招來樊老爺子的憤怒,她一點都不害怕。


    “反正都亂成一團了,就更亂一點也無所謂。”他笑。


    “其實你也很壞心眼耶!”她多了解他一些了,他其實像是一頭墊伏的豹,尚未發威便罷,但一旦得罪他,惹他憤怒,不死也傷。


    樊恣突然從對麵移到她身旁的位置。


    “怎麽了?”她一愣,心兒坪坪亂跳了起來。


    “來了。”他笑笑道。


    “誰來了?”她心慌慌的。


    “記者呀!”


    “噢,對喔!”她太緊張,都忘了。樊恣事前已經安排好記者偷拍的時間,要讓記者取材報導她與他在一起的新聞。


    而為求逼真,兩人是要演場曖昧戲的。


    龍盷兒愈想愈緊張,頰麵紅透,胸口開始熱烘烘的。


    樊恣的視線黏著她,把她羞赧的一麵全看在眼裏,看她害羞,他更想靠近她,也真靠了過去。


    “要要要……要開始演……親密關係了嗎?”龍盷兒心慌,微顫地問道。


    “對,親密點兒,這樣你我在一起的可信度才會增強。”他緩緩吐氣。


    “那那那……那要接吻……吻嗎?”她粉嫩的唇瓣顫抖得很厲害。


    “對。”


    “還真的——唔!”


    他掬起她的下顎,側過身就噙啄住她的粉唇。


    龍盷兒任由他啄吻著,雖然知道這隻是要給記者拍來當照片作文章的,但這記輕柔的吮吻卻讓她覺得很舒服,好希望這個吻能夠持續得更久、更長些。


    樊恣的唿吸愈來愈急促,他吮吻著她,而她呆呆的迴應讓他的唿吸起伏更大,唇齒間都是她甜蜜的氣味。


    龍盷兒輕吟出聲。


    他更加心蕩神馳了……啪噤!啪噤……咖啡廳的玻璃窗外有人影晃動,有人躲在造景樹叢後方拍著照。


    “停……好了……可以停止了。”龍盷兒的眼角餘光瞥見窗外的人影晃動,混沌的大腦神智終於迴魂過來,推開他,拉出距離來。目的既然達成,就不能太放縱,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下。


    她一邊細碎地喘氣,一邊拿起咖啡杯暍著。


    樊恣也花了點時間才恢複平靜,與她親密的感覺太舒服了,總會讓他想要接觸再接觸。


    他瞥了眼玻璃窗外,那人影又藏匿起來,他低聲道:“記者應該拍攝到畫麵了,一切都按照我的劇本走。”


    他一早就匿名去電最大的報社,通知記者前去“狄斯咖啡廳”拍攝一則勁爆腓聞,為的就是要把他與龍盷兒的曖昧畫麵公諸於世,當獨家消息一形成,接下來就是驚天時刻。


    “明天我們在一起的消息就會鬧得沸沸揚揚了。”龍盷兒說著。


    “來,把手伸出來。”他又抿唇一笑。


    “做什麽?”她把纖細的手伸了出去。


    “戴上。”一顆小小的、極可愛的鑽石戒子套進她的手指。


    啪噤!


    感覺到窗外又在拍攝。


    她看著戒子,心思晃悠悠的,想開心,卻又不能高興。“這個載戒子的動作是在宣告我將成為你的妻子,但我知道今日的接吻和戴戒子舉動純粹是為了製造排聞效果,是要氣樊老爺子用的。


    如果你能藉此脫離老爺子的控製,從此海闊天空,不受拘束,開創自己的世界,那我就算是迴報你幫助我的恩惠了。”


    樊恣聽著她的話,看著她失神的臉色。


    “走吧。”樊恣拉起她,也不願再細思下去。


    這場戲是要對付爺爺的,他著迷的是她生出怪點子的本事,就隻是這樣而已。


    手挽著手走出咖啡廳外。


    等明日,等風暴降臨,等爺爺把他驅趕出樊家,他可以唿吸自由空氣時,再來想想自己的愛情路吧……“什麽東西!”啪!報紙被狠狠地丟在地上,樊老爺子還不甘心,跨前一步猛踩報紙。“樊恣敢騙我?他居然耍我!好大的膽子,他竟然敢玩我!他選擇跟我對抗,他怎麽可以不怕我!”他怒眼瞪住報紙上的照片,有一張是樊恣與龍盷兒的親吻鏡頭,另一張則是樊恣替龍盷兒套上戒子時她開心不已的表情。


    報紙的標題以粗字黑體大大地寫上:樊恣與龍盷兒秘密結婚!


    樊振興憤怒地再重踩報紙。樊恣要娶的不是傳夢麗,而是龍盷兒,他被唬了!樊恣先前不讓他探問“相生集團”,原來就是害怕事情曝光。


    而這則獨家新聞除了照片之外,還有記者的描述與推測文字。


    記者認為樊恣與龍盷兒成功閃避媒體,偷偷交往成功,並於昨日互相許下結婚的承諾。


    很快地,電視、網絡、各種媒體將把樊恣與龍盷兒秘密結婚的訊息傳播開來。


    即便樊恣在“樊氏集團”隻是庶出身分,但終究仍是樊氏家族的一員,這則即將秘密結婚的消息有強大賣點,當然要大肆報導。


    樊振興氣得全身發抖,他好生氣。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受騙了。


    三百萬,那所謂三百萬元的戒子,原來是樊恣偷拿去送給龍盷兒的!


    樊老爺子暴跳如雷,不斷地痛罵:“瞞我、騙我,樊恣不僅違背我的命令,還敢戲弄我!”


    他最不能忍受被自己控製的孫子給反噬。


    管家敲門。“老爺,恣少爺要見您。”“他自己來了?”他迴頭,鐵青的麵孔是管家不曾見過的表情。


    “爺爺,早安。”樊恣平靜又恭敬地跟他道早安,完全沒被嚇著。


    “你還敢來見我?”


    管家連忙溜走,留下樊恣自己麵對。


    樊恣平靜地道:“當然要來見您,天還沒有亮時我就接到通報,說x報今天會刊出一則大新聞,還是關於我的腓聞,我自然要來向您報告,免得您焦慮。”


    “我不是焦慮,我是憤怒!你好厲害,成功鬆懈了我的防心,讓我以為你早就跟龍盷兒斷了交往,殊不知你不僅沒有離開她,為了取悅她,還買了三百萬的戒子送給她!”樊振興知道自己掉進樊恣設下的詭計裏了。


    “三百萬對樊家而言,是小到像沙粒般的小數字,您不會計較才對。”


    “錢再少也不可以用在龍盷兒身上!現在,你把龍盷兒給我找來,我要處理這樁婚事!”


    “不用了。”樊恣拒絕。


    “她不敢見我?”


    “我不想您又攻擊她。”


    “她這麽不禁罵?我隻是教訓她幾句,她就受不了?”樊振興更加厭惡龍盷兒了,完全沒有做為大戶人家媳婦的優點,她絕不可以嫁進樊家大門!


    “隻是斥罵?不止吧?”祖父的言語間仍然撇清銀行攻擊事件。


    “我很後悔當初隻是罵她,我相當後悔,否則今天就不會遭到反噬。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她。”


    “不。”


    樊振興吸口氣,再深吸一口氣,突然笑了,道:“好,很好,你跟樊隱雖然是異母兄弟,但你們倒有共通點,就是女人都比公司重要,都可以為了要女人而不要龐大的財產,讓樊家沒有子嗣可以接班,讓我樊振興變成大笑話,成為別的企業大老的笑柄!”


    樊恣不再表示意見,卻明白爺爺的憤怒已達到最高點,他被趕出家門的情況就要發生了。


    “你給我滾!我對你的背叛太失望了!”樊振興搖下狠話。“你給我走,我倒要看看你將來怎麽過日子?我會睜大眼,看你怎麽走下去!”


    道完,樊振興大跨步離開書房,打電話要另一個不肖孫子樊隱迴到台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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