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炊餅!賣炊餅!”


    “白麵的炊餅!噴香的炊餅!好吃的炊餅!”


    武大郎站在街邊,大聲地吆喝著。


    幾名熟客過來,掏出銅錢買炊餅。


    忽然,淩風走到武大郎的右方,迅速擺攤,吸引了行人。


    “瞧,他穿得真少!”


    “這廝的打扮奇怪,頭發也短!”


    “分明不是本地人啊。”


    “他擺攤賣什麽?”


    ……


    議論聲中,淩風拿起勺子,敲了敲鐵鍋。


    “賣元宵!正宗的桂花酒釀元宵!”


    “香甜可口,老少皆宜,大夥快買啊!”


    淩風掀開鍋蓋,熱氣騰騰。


    鍋內,十幾顆元宵在沸湯中翻滾,散發沁鼻的清香。


    另一隻鍋內,盛滿了桂花、米酒和枸杞,香氣更為濃鬱。


    淩風先用勺子舀出桂花酒釀放入瓷碗,繼而撈出煮熟的元宵,連沸湯一起倒進瓷碗裏。


    元宵雪白、桂花金黃、枸杞紅潤,米酒醇厚。


    色香味俱全,勾人食欲。


    下雪天,吃一碗“桂花酒釀元宵”,暖胃驅寒,肯定舒坦。


    頃刻間,眾人圍住淩風的小吃攤。


    “小哥,桂花酒釀元宵幾文一碗?”


    “每碗僅售二十文!”


    “不貴啊,快給我盛一碗!”


    “給我也來一碗!”


    很快,小吃攤坐滿了食客,他們陶醉在“桂花酒釀元宵”的美味中。


    更多的行人被馥鬱的香氣吸引而來,踴躍購買。


    與此同時,也帶動了武大郎的炊餅生意,樂得他合不攏嘴。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淩風賣出五十多碗“桂花酒釀元宵”,總計收入約一兩銀子。


    武大郎的兩擔炊餅,也已經賣完。


    淩風在陽穀縣擺攤賣小吃的目地,並不為了賺錢,而是搞定武大郎。


    他笑眯眯地說:“大郎,天氣這麽冷,要不要吃一碗桂花酒釀元宵,暖暖身子?”


    武大郎嘿嘿而笑:“你認識俺?”


    淩風說:“打虎英雄武鬆的兄長,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武大郎的兩隻小眼睛噌地發亮,昂起腦袋,露出得意的表情。


    淩風說:“別人買我的桂花酒釀元宵,收二十文錢,你是打虎英雄的大哥,隻收你十文錢。”


    十文錢,與武大郎的一隻炊餅同等價格。


    他聞著“桂花酒釀元宵”的香氣,肚子咕咕直叫,不由地說:“好嘞,給俺盛一碗。”


    淩風迅速盛出“桂花酒釀元宵”,又單獨盛了一碗純米酒。


    “買一贈一,請大郎喝醇正的米酒。”


    武大郎坐下,客氣地抱拳:“多謝小哥。”


    旁邊的胖食客說:“大郎真有口福啊,俺的兄弟若是打虎英雄,俺這輩子就知足了。”


    瘦食客說:“那武二郎不但是打虎英雄,還是咱陽穀縣的都督啊,大郎家的祖墳冒青煙嘍!”


    武大郎笑嗬嗬地端起瓷碗,喝了口米酒,又舀了一隻元宵,送入嘴裏。


    “嗯……好吃,好吃……”


    這時,一個中年食客眉毛飛揚,笑容猥瑣。


    “大郎不但有個好兄弟,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娘子,小日子過得滋潤,令人羨慕哇。”


    此話一出,立刻引發議論。


    “可不是嘛,大郎能娶到金蓮,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論相貌,金蓮可謂陽穀縣數一數二的美人喲!”


    “俺若有這般漂亮的娘子,定會看緊了,不敢讓她出門!”


    “若是俺,豈止不讓娘子出門,俺也不敢輕易出門啊!”


    “哈哈哈……”


    武大郎津津有味地吃著“桂花酒釀元宵”,沒聽出眾人話中的深層意思。


    這家夥不但憨厚,情商和智商也不高。


    淩風的心裏明白,故意問:“大郎,你兄弟武鬆呢?”


    武大郎咽下元宵:“俺兄弟武鬆,因差去了外地,過些日子便迴來……”


    毋庸置疑,武鬆出差的這段時間,西門慶趁機拿下渴望愛情和激情的潘金蓮。


    趁武大郎每天出攤賣炊餅之際,西門慶偷偷地跟潘金蓮幽會。


    鄰居們已得知這個秘密,緋聞也傳遍大街小巷。


    唯獨武大郎還蒙在鼓裏,仍積極努力地賣炊餅,為將來的美好生活而努力。


    明知武大郎戴了綠油油的帽子,眾人卻不說破,顯然顧忌西門慶的惡名和武鬆的威名,生怕招惹他倆。


    淩風又舀了一碗純米酒,送給武大郎。


    兩碗米酒下肚之後,武大郎產生微微的醉意,蒜頭鼻子發紅。


    突然,從斜對麵傳來叫喊聲和斥罵聲。


    隻見幾個地痞流氓正欺負一個農家女子,氣焰十分囂張。


    這女子雖然身穿粗布的衣衫,但皮膚白皙,容貌秀麗。


    她的腳邊放著幾顆白菜,還有一堆大蔥和青蘿卜。


    旁邊站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伸手擋住賣菜的農家女,氣憤地指責痞子。


    高壯痞子猛地推倒老婆婆,農家女想去攙扶,卻被高壯痞子攔截。


    “小娘子,乖乖跟我們迴去吧!西門大官人絕不虧待你,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滴!”


    矮痞子說:“何止吃香的喝辣的,西門大官人還會好好地疼你呢!”


    淩風一聽,怒火中燒。


    這幾個鳥人,竟然是西門慶的狗腿子。


    臥槽,西門慶簡直貪得無厭,那邊勾搭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蓮,這邊卻看上了賣菜的農家女。


    高壯痞子揚起狗爪,拉扯農家女的衣袖:“再不跟我們走,就動粗了!”


    眾人圍觀,有的看熱鬧,有的低聲議論。


    西門慶屬於本地的惡霸,眾人敢怒不敢言。


    突然,武大郎擠過來,大聲嗬斥。


    “你們莫要猖狂!俺家兄弟武鬆,是衙門的都頭,他絕饒不了你們!”


    誰都沒料到,武大郎挺身而出,勇於伸張正義!


    淩風也覺得意外。


    高壯痞子迴頭,怒視武大郎。


    “賣炊餅的矮冬瓜,居然多管閑事!少仗著武鬆,給你撐腰!”


    武大郎說:“沒錯!俺家兄弟給俺撐腰!你們別在這作惡,欺負弱女子!”


    目睹武大郎義憤填膺的模樣,淩風幡然醒悟。


    自從武鬆打死老虎並擔任陽穀縣的“治安隊長”,武大郎的腰杆子也直了起來。


    因此,目睹地痞欺負農家女,藏在武大郎內心深處的正義感隨之爆發。


    但僅僅斥責,並沒膽量阻攔地痞流氓。


    即便如此,武大郎的表現增強了淩風的信心。


    他決定,等會施展“激將法”,徹底點燃武大郎的鬥誌,去殺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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