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落伸出手,捕捉到一枚光點,光點懸浮在掌心,逐漸黯淡下去。


    泰迦從爆炸中起身,看向兩人的方向:“光憑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托雷基亞,不管你怎麽否認你還是奧,我們的使命是守護光明。我父親……”


    托雷基亞冷笑道:“吵死了!”


    “你也有想要守護的人不是嗎?”泰迦的視線看向被托雷基亞護在身後的女奧。


    托雷基亞走向泰迦的方向:“你跟你父親一樣,總是片麵的看待這個世界。”


    泰迦握緊了手中的劍,戰鬥一觸即發:“我不否認這個世界的黑暗,但隻要我們還存在,就會拚命散發自己的光,不斷照亮這個世界!”


    兩奧都避開了佰落所在的地方交手,避免牽連到無辜的小女奧。


    “嗬!你跟你父親一樣的讓我惡心!”托雷基亞的情緒被泰迦挑起,下手越來越重。


    眼見說不通,泰迦沒有再磨蹭下去,直接下死手。


    察覺到危險,佰落往前邁出一步。


    托雷基亞心髒一沉,將湊近的佰落推開,沒來得及防禦,胸口的計時器被震碎。


    佰落借著爆炸的掩護,將托雷基亞帶到太空:“托雷基亞?”


    “我沒事。”托雷基亞捂著胸口碎裂的計時器:“你先躲起來,我的封印碎了,格裏姆德很快就要逃出來。”


    他就應該先把佰落哄迴去,留在這裏,佰落會成為格裏姆德的第一個攻擊目標。


    佰落扶著托雷基亞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展開的羽翼將兩人緊緊裹住:“不會有事。”


    青黑色的光從托雷基亞的指尖溢出,厚重的混沌力量衝開封印的一角,有佰落的阻礙,格裏姆德隻得斷尾求生,讓自己的一半先行離開。


    托雷基亞注意到,佰落小臉上浮現的稀碎裂痕:“乖寶……”


    她不該用力量。


    佰落握住他艱難抬起的手,溫聲安慰道:“沒事,我保證,我們都不會有事。”


    托雷基亞握住她的指尖:“我們去博爾赫斯,可以穩住我身上得封印。”


    “好。”佰落將霧崎打橫抱起,裂痕順著她的腰身逐漸向四肢蔓延。


    【小乖,我會為你打開通道,但你不能一直護著他,你自己會……】


    佰落沒有迴應,帶著托雷基亞趕往博爾赫斯。


    托雷基亞全部心神都放在自己的封印上,並未注意到,從佰落腰間掉落的細微碎片。


    博爾赫斯


    佰落和托雷基亞在這裏休養生息,托雷基亞胸口的計時器也逐漸修複。


    “乖寶,你……”托雷基亞麵對佰落身軀上蔓延的裂痕卻無從下手。


    他心裏無比清楚,這就是兩種不相容的力量碰撞所引發的反噬。


    佰落吐出蛛絲,將身上的裂縫纏繞住:“沒事,過段時間會好。”


    托雷基亞小心的撫摸著佰落臉頰上的裂痕,眼燈透出心痛:“是因為我,乖寶,這些都是因為我。”


    如果他沒有一意孤行,佰落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佰落覆上他微微發顫的手背:“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也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托雷基亞……”


    “乖寶,我送你迴家吧,隻要迴到你原本的星球,你……”托雷基亞喉頭一哽,不願意提及這殘忍到鮮血淋漓的真相。


    佰落抬眸望向閃爍著星辰點點的如幕布般漆黑沉重的夜空:


    “我一直都在尋找迴家的路,可現在還不到我迴家的時候。”


    撫上他紅透的眼燈,佰落眼底透出閃閃發光的期許:“終會有這一天,我很開心。”


    “開心什麽?有什麽好開心的!”托雷基亞不明白,佰落怎麽會這麽期盼死亡,言語中甚至透著羨慕:“生者怎麽可以羨慕亡靈?”


    佰落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想要一件東西,作為我的殉葬品。”


    托雷基亞壓不住情緒直接吼了出來:“不許說這個!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不許說這個!”


    佰落怔了下,指尖觸碰到一滴冰涼的淚滴:“托雷基亞?”


    霧崎喉間一片苦澀,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中一般,緊緊擁著她:“乖寶,求你了,別丟下我,我不想一個人在宇宙中漂泊下去。”


    他放棄了一切,佰落卻總是驟然闖進他的生活裏,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又像是一束光,溫暖的裹挾著他。


    佰落眨巴著眸子,眼底的困惑一閃即逝:“霧崎?”


    “明明是你先闖入我的生活,明明是你先的……現在……要離開的……”也是你。


    冰涼的淚沾濕了她的脖頸,佰落試探著撫上他微顫的脊背:


    “生命總會迎來這一天,隻是早晚不同。霧崎,我失去了很多,親人、朋友、夥伴、眷屬、信徒……他們全都不在了,能去見他們,我很開心……”


    霧崎原本或笑、或媚、或蠱的狐狸眼,此刻卻盛滿破碎的星光、滿是哀傷:“那我呢?我算什麽?隻是你的儲備糧,一個隨時都能被舍棄的東西嗎?”


    看著麵前情緒失控的人,佰落眼神中透出懵懂和不解卻唯獨沒有愛和疼惜:“霧崎?”


    霧崎的心一寸寸沉入深淵,他抬手捂住紅透的眼眶,淚水卻順著他的指縫滴落下來:


    “你想要什麽?”


    她不明白的,不管他怎麽做,不管他有多傷心痛苦,佰落都不會明白。


    佰落垂眸看著腳下的泥土:“我想要你的變身器,複製的也可以。”


    霧崎從口袋中拿出變身器,隨手複製出一個,重新放迴口袋,將手中的原版扔給她:“舊的給你。”


    佰落手忙腳亂的接住,確認沒有損壞後鬆了口氣:“我要是用這個變身,會不會變成你的樣子?”


    霧崎垂下眼睫,緩聲道:“可以,這裏麵寄宿著我的一部分力量。”


    若是佰落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他不介意作為佰落的陪葬品,永遠守著她。


    “那我可要好好保管。”佰落眸子閃閃發光,興奮的親了下手中的變身器。


    霧崎注視著這一幕,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哪有人對於自己的生死這麽不在乎的?也隻有佰落這一個奇葩!


    在他不曾看到的角度,佰落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


    變身器到手,托雷基亞可以領上新鮮熱乎的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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