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點小摩擦很正常,今天不是輪到你值守嗎?別耽誤太久。”佐菲強撐起精神。


    艾斯點了點頭:“尼桑也要保重身體,那我先走了。”


    佐菲揉了揉脹痛的眉心,當初就不應該讓佰落有機會接觸到這麽多的奧。


    研究所的房門被叩響時,希卡利還在床上抱著佰落休息。


    熟睡的佰落睜開重若千鈞的眼皮,費力的握緊希卡利的指尖:“希卡利?”


    “沒事,我去看看,你先睡。”希卡利低頭吻了下佰落半睜著眼睛,起身去開門。


    希卡利去開門的時候,佰落強撐著精神,抬起帶有手環的左手。


    剛剛門鈴響的時候,她感覺到手腕被什麽東西紮了下,緊接著一股睡意便湧了上來。


    佐菲走進門並沒有發現佰落的身影:“落落呢?”


    “在休息。”希卡利的話音剛落,敏銳的意識到不對,順口補充道:“基因抑製劑帶有一定的催眠成分,我擔心後麵的檢測需要二次采樣時,落落不願意配合。”


    佐菲看向希卡利:“我想知道落落的身體狀況和基因數據。”


    希卡利背靠在實驗台上:“落落的身體沒問題,至於實驗數據……你比我清楚凱恩大隊長有多不待見她,我不想手裏的數據會成為一把刺向落落的利刃。”


    佐菲看見希卡利就犯愁,尤其是希卡利這油鹽不進的態度:“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更何況泰羅一顆心都在佰落身上,父親就算再不情願也會慢慢接受。”


    “誰能保證?”希卡利困意上湧,打了個哈欠:“佐菲,你們這些奧,總是把爭議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若有一天落落站在正義的對立麵,你們還會選擇她嗎?”


    “擁……”


    “行了,你那套大道理說了幾千年了,還沒說夠?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英雄?”


    “光之國的其他奧,你打算怎麽辦?”


    希卡利眼燈微閃:“讓落落自己選吧,或者,你排個班?”


    佐菲始終沒發現佰落的身影,直言道:“你以為我願意?親手把自己喜歡的人推出去,我心裏也不好受。”


    如果他不是隊長,不是老大,隻是一個小奧,他自然想大著膽子獨占佰落。


    希卡利冷笑一聲:“我們認識一萬多年了,佐菲,你要是真有表現出來的那麽良善,我倒是會高看你一眼。”


    佐菲後退一步,走之前扔下一句:“我隻給你今天一天的時間,明天無論如何你都要把落落交出來,不然,後麵會發生什麽,我可不敢保證。”


    拿著別的奧施壓,真當他自製的防禦係統是吃素的?


    希卡利狠狠捶在實驗台上,生生將實驗台捶出裂痕,眼底的暗色濃烈的快要化成實質:“佐菲,我們走著瞧。”


    佰落扶著床沿,好不容易站起來:‘係統、係統、係統……’


    不管她怎麽唿喊,係統都沒有給予她任何迴應。


    手腳發軟的佰落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怎麽會?力量完全激發不出來。”


    希卡利給她戴著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佰落抬起手將手環狠狠磕在床沿上,巨大的作用力震得手腕發麻,她卻像感覺不到一樣,一遍又一遍用力砸上去。


    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腕上震出的傷口,一路流淌下來,染紅了佰落雪白的襯衣。


    希卡利聽到聲音,三兩下衝上來,握住佰落磕向床沿的手腕,厲聲道:“你幹什麽?”


    攥著佰落受傷手腕的手,鬆也不是,緊也不是,聲音都在顫:“別這樣,落落。”


    佰落暗紅色的眸子褪去光芒,變得黯淡無神,喃喃道:“這東西是你的。”


    希卡利將佰落拖進懷裏,聲音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對你。”


    他沒想到,佰落的反應會這麽激烈。


    白皙的小臉上都是點點血漬,佰落啞聲道:“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希卡利內疚的抱緊她,語無倫次道:“別這樣,我幫你包紮傷口,不要再這樣了,這隻是暫時的,落落,失去力量隻是暫時的,別這麽傷害自己。”


    看到佰落染血的畫麵,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滯住。


    佰落看著被希卡利攥著的手腕,緩緩闔上眸子:“希卡利,我不會原諒你。”


    科學家什麽的……最討厭了。


    希卡利鬆開掌心的手腕,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像希卡利的心髒:“沒關係,我愛你,就足夠了。”


    抱起昏睡的佰落放迴床榻,希卡利找來修複傷口的藥劑,輕手輕腳的處理佰落的傷口。


    震裂的傷口都能看到清晰的白骨,看著傷口,希卡利心底很不是滋味,力量對於佰落而言就這麽重要嗎?


    眼底漫起酸澀,淚水一點點模糊了他的視線。


    佰落說討厭他的時候,他真的好疼、好疼,他隻是想留下她,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


    可她一點都不明白。


    希卡利用力擦去溢出眼角的淚,小心謹慎的縫合傷口,再用紗布一層層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希卡利將床邊和地上的血漬清理掉。


    看著熟睡的人,希卡利垂下眼瞼,給佐菲發去消息:“明天早上過來接人。”


    關掉光幕後,希卡利跪坐在床邊,捧著佰落受傷的手腕。


    他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給佰落套上枷鎖,不該這麽對她,更不該惹她厭惡。


    可他不甘心,就這麽讓佰落走,就這麽守著迴憶,他想要她,不隻是觸碰、親吻、擁抱……


    “落落,我想要的不過是……”朝朝暮暮與你相伴,僅此足矣。


    希卡利沒有上床,就這麽跪坐在床邊守了一天一夜。


    似乎隻有這樣,他心裏才能稍微好受一點。


    佰落醒來的時候,希卡利趴在床邊,卻依舊握著她受傷的手腕。


    她也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希卡利奪走了她的力量,她卻沒有升起殺戮之心。


    握著的手腕微動,希卡利一瞬間驚醒:“落落。”


    佰落側過身,啞聲道:“替我摘下來。”


    希卡利垂下眼瞼:“摘不下來,我做的時候,就沒打算讓你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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