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幾條黑影。王小凡剛想問問他們是什麽人,覺得眼前亮光一閃,有個東西順著門縫劈下來!


    趕緊把腦袋往迴一縮,才沒有劈到臉上。


    那東西劈在保險鏈上,保險鏈應聲而斷。


    緊接著,門被踹開,衝進來四名彪形大漢。其中有兩人拿著帶電擊功能的強光手電。


    王小凡剛問了句“幹什麽的”,就被兩個人按在地上。剛想反抗,聽到一聲低喝:“警察!老實點,不老實一槍斃了你!”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他後腦上。應該是把手槍。


    另外兩個人搶上去一把掀開被子,小雅那白花花的身子出現在強光燈下。


    小雅也是因為今晚玩的太瘋狂,出了太多的力,所以睡的特別的沉。這會被強光照射,還以為是小凡在和她惡作劇,用手擋著臉說:“別鬧,困死了!”


    “起來!”


    兩個漢子一人抓了小雅的一條胳膊,把她從床上拖了起來。其中一個還順手在她胸上抓了一把。


    小雅這才明白出了事,睜大了驚恐的眼睛,厲聲叫道:“你們是什麽人!要幹嘛!”


    “抓賣y嫖c的!閉嘴!再不閉嘴把你嘴堵上!”


    “那是我男朋友!你們搞錯了,我們是戀人!”


    小雅大叫。一邊趕緊胡亂穿上衣服。


    “啪”地一聲,小雅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有個聲音喝道:“有話到局子裏說去!”


    緊接著,哢擦一聲,有人給小雅戴上了手銬。


    這邊的王小凡也被戴上了銬子,從地上拉了起來。


    有個聲音說:“告訴你們啊,我們是公安在辦案件,你們必須老實配合!等會到了局裏,查實你們確實沒問題的話,馬上就把你們放了!”


    王小凡聽到這句話,心裏稍稍安穩了一些。


    警察同誌們肯定是搞錯了,等會就能說清楚。走一趟就走一趟吧,被槍和電棍逼著呢。


    所以他對小雅說:“小雅,別叫了,配合他們。”


    小雅這才安靜了下來。


    有人拿出兩個頭套,分別套住了兩人的腦袋。然後有人拉著手銬,把他倆從房間裏拉了出來。


    小雅今晚做的時候,還說下次要玩手銬,這不,馬上就實現了。


    坐電梯到了一樓,可能是值班的服務員問:“你們幹嘛呢?”


    有人甕聲甕氣地說:“公安辦案!”


    那服務員就不吭聲了。


    王小凡和小雅被推搡著出了酒店,門外有兩輛車在等著。兩人被帶上不同的車,那車“嗚”地一聲,竄了出去。


    王小凡以為是警車,要拉警報的。但沒有聽到烏拉烏拉的聲音。


    他被推到在地板上,身上有好幾隻腳踩著。


    聽到有人在打電話:“範總,人已經控製了……好的,二十分鍾後到。”


    啊?難道這些人不是公安,是範總的人?


    王小凡的冷汗忽地一聲就冒出來了。這個時刻,他寧願這些人是真正的警察。最起碼,他的安全能有保證。


    如果落到範總手裏,那可真是就是生死未卜了。


    王小凡躺在地板上,再也不能淡定下去了。知道這次,又是範總謀的局。隻是臥底糖糖那邊,怎麽一點預警都沒有?難道是她真的暴露了?


    如果這樣的話,今晚自己肯定是兇多吉少了。看來剛才那個夢,不是白做的。


    想到範總已經磨好了刀,在哪裏等著他,王小凡就覺得身上陣陣發冷。


    最冷的是兩腿之間那一嘟嚕。好兄弟啊,估計今晚就要一刀兩斷了。


    可惜的是連累了小雅。如果範總當著小雅的麵,戳穿他和糖糖的醜事,然後再把他淨了身,估計膽小的小雅當場就得暈過去。


    範總的這一招太毒!


    王小凡這樣想著,緊緊咬住了牙關。


    等會看情況吧,範總真的是想要自己命的話,拚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汽車剛走出那一段,還能不時聽到路口人行道邊的電子語音提醒。這說明車還在鬧市區。


    漸漸地,車速越來越快,也聽不到電子提示音了。這說明,車子已經離開鬧市區,向郊區開去。


    又行駛了一陣,聽到了陣陣的犬吠。我靠,這是到郊區了嗎?


    汽車七拐八拐,在一座黑乎乎的院落裏停了下來。院子裏至少有兩條狼狗,汪汪地狂吠著,叫的王小凡心裏直顫。


    王小凡和小雅被推下車,分開關在了兩個房間裏。


    有人拿掉了王小凡的頭套。王小凡借著院子裏微弱的燈光,發現這是一個類似倉庫的房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骨粉的臭味,高牆上,有巨大的換氣扇在緩緩轉動。


    有兩個人推著他到角落裏,把他的手銬在一台廢棄的機器上,喝道:“老實點,乖乖地呆著,否則放狼狗來招唿你!”


    說完,兩人出去了。巨大的鐵門“咣當”一聲關上了,王小凡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靜下來,王小凡開始了思考。


    很顯然,這次他和小雅被綁,又是範總使出的陰招。目的可能有兩個。一是有可能糖糖暴露,範總要對他進行懲罰;二是在上次丟兵折將之後,繼續逼問他神藥的來曆。


    不管是哪種目的,好像都不是那麽舒服。綜合來說,王小凡更願意是第二種。因為第一種實在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這時候他開始後悔和糖糖的接觸了。奇怪,自己本來是巨討厭她的,怎麽忽然就變成了同情;對她這樣的女人是嗤之以鼻的,怎麽忽然又和她上了床。


    和糖糖交往的一切,就跟做夢似的。明顯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明顯不合情理的事情,變成了順理成章。


    等會見了範總,自己該如何解釋?有什麽理由能讓範總接受他上了自己女人這個事實?


    王小凡覺得,還不如不開口,要殺要剮隨範總的便。這樣死去的話,還死的體麵一些。


    砍頭不要緊,隻要過了癮……


    跪在範總麵前磕頭如搗蒜地請他原諒,不是王小凡的風格,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怕就怕範總當著他的麵折磨糖糖。這有可能摧垮王小凡的意誌。畢竟,糖糖現在是他的人,是他安插在範總眼皮底下的一個眼線。


    再考慮一下第二種可能。如果範總逼問神藥的來曆,說還是不說?


    就單單自己被抓的話,王小凡有打死都不說的勇氣。現在,小雅也被抓了,如果他們要對小雅做些什麽,從而逼迫王小凡就範,那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就需要解決一個殘酷的問題。那就是,小雅和他的神藥,哪個更重要?


    王小凡現在才明白,老爹為什麽會逼著他在祖先的牌位前起誓。不單單是會受到各種誘惑,還有可能受到嚴刑拷打。


    自己挨打沒什麽,小雅呢?如果小雅被剝光了,幾個漢子排著隊準備摧殘他,那自己是說還是不說?


    王小凡想到這個問題,心亂如麻。這真是要逼死他的節奏。


    手機在酒店房間就被搜走了。外麵的狼狗也不叫了,夜,靜的可怕。


    借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看了看自己被銬的地方。


    這可能是一台破碎機。機器已經壞掉,鏽跡斑斑。王小凡的手被銬在一根手腕粗的鐵棒上,而這根鐵棒的兩端都和機器焊的死死的。


    左手雖然被銬,但右手還是可以活動的。王小凡在周圍地上尋找,期望能找到一截鐵絲什麽的,可以學著電影上那樣,把手銬打開。


    但地上光光的什麽都沒有。


    又在機器上找可以利用的東西。摸索到機器的銘牌,沒非什麽力氣就摳了下來。


    這時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因為夜很靜,這叫聲就顯得格外突兀。


    王小凡一下子就聽出,這是小雅在叫。這些畜生,不知道在對她做些什麽?


    王小凡想到這裏,加快了自救的步伐。他把銘牌拿在手上,發現它有七八公分長,三四公分寬。因為生鏽,已經沒有什麽硬度了。


    在電影上好像看到過一個開手銬的方法,那就是順著齒輪方向塞進去一個東西,使齒輪失效即可。


    王小凡把銘牌放在嘴裏,用牙齒咬出一個缺口。然後放在地上,用腳踩了,很順利地撕下一條。


    剛想試試,倉庫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兩條漢子,一瘦一胖。瘦子手裏牽著條狼狗。


    那畜生看見被銬在機器上的王小凡,低聲吼叫著,一個勁想往他身上撲。


    王小凡在心裏對瘦子說:“哥你可牽牢點,千萬別手滑!”


    沒辦法,天生怕狗。究其原因,是小時候被狗要過,差點把雞蛋給咬掉了,所以心裏有了陰影。


    倉庫裏的一盞白熾燈亮了。兩人一狗走到王小凡麵前,停下了。


    “王小凡,知道今天為什麽把你帶到這裏嗎?”


    胖子氣勢洶洶。嘛的,大半夜的竟然還戴著個墨鏡,也不怕走路掉溝裏摔死。


    “不知道。”


    王小凡輕蔑地答。不是不害怕,而是不能在敵人麵前流露出絲毫的膽怯。


    胖子走上來,伸手摸了摸王小凡的臉。被王小凡一巴掌把爪子打落了。


    “嗬嗬,挺有荷爾蒙的嘛。可惜馬上就要被閹了。”


    胖子後退一步,往地上啐了一口說:“你一個小比娃子,敢和範總對著幹?今晚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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