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凡欣賞了一陣,咽了口水,說:“翠翠,你做的雞好香!”


    翠翠這才直起腰,迴眸一笑說:“饞了吧?”


    “饞了饞了,都要流口水了。”


    “哪裏饞?是嘴饞還是心裏饞?”


    翠翠朝王小凡飛了個眼。胸口那裏沾著一片麵粉。


    王小凡的臉不自覺紅了,說:“嘴和心都饞。”


    “好吧,我就給你解解饞。”


    翠翠揭開鍋蓋,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肉。王小凡看了看,是雞胗。


    翠翠並沒有馬上把雞胗送到王小凡嘴裏,而是自己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試了下是否燙嘴。


    可能有點燙,她又嘬起唇吹了幾口,這才對王小凡說:“來,張嘴。”


    王小凡張開嘴接住。嚼了兩口,果然是香。


    翠翠看著她吃,自己也“咕咚”一聲咽了口水,問:“怎麽樣?”


    “太好吃了!翠翠,你這好手藝,誰娶到你真是有福了!”


    王小凡讚不絕口。嘴上是這樣說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翠翠簡直就是顆黑珍珠般的存在,身上既有印第安女人那種野性美,又有中華民族女人固有的善良。


    據她自己講,她還有一項特殊的技能。但這項技能王小凡沒好意思問。


    “嗬,我今天做雞做的是最用心的,除了你,還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口福。”


    翠翠說這話的時候,先是害羞似的低了一下頭。緊接著又抬起頭來,目光熱烈地看著王小凡。


    “翠翠你擀麵片是怎麽吃呀?”


    王小凡趕緊轉移話題。翠翠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能讓男人產生迷幻的感覺。


    “吃完雞,用雞湯下麵片,才是人間美味呢。”


    語氣中滿滿的自信。居家女人才更有女人味啊。比如現在,翠翠戴著圍裙,鼓囊囊的胸口沾著一片麵粉,這就是女人味,是最能打動男人內心的。


    “那我就等著享用了。該怎麽謝你呢翠翠。”


    “怎麽謝,你自己知道。”


    “下午我走的時候,好好把你吹一頓。”


    這應該是翠翠最期待的事情。


    果然,翠翠像是被王小凡敲中了麻骨,身子都有些發軟了。垂下睫毛說:“小凡你先出去吧,省的我爹懷疑。”


    王小凡轉身剛想走,翠翠又叫住他說:“別慌,你把我圍裙再係一下。”


    王小凡答應著走上去,站在了翠翠後麵。兩人的身體無意地接觸了一下。


    翠翠的圍裙果然是有些鬆了。王小凡幫她係的時候,有一種從後麵抱了她的衝動。心裏可恥地想,這細腰,這大而圓的臀,如果能……


    係好了圍裙,翠翠又說:“小凡你把我這裏拍一下,我手上都是麵粉。”


    這裏就是她胸前了。翠翠今天穿的一件綠色的一字領連衣裙,領口開的挺低,兩個半球乍隱乍現。


    這衣服在鄉下來說,可以說是很大膽出位了。王小凡相信,翠翠今天是特意穿給他看的。


    翠翠的胸,王小凡並不陌生。不止一次地把玩過。所以此刻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是伸手幫她拍了拍。


    沒想到這時候丁伯突然進了廚房。鄉下人眼睛好使,正看到王小凡的手放在翠翠的胸上。


    王小凡慌得趕緊把手收了迴來。翠翠一低頭,繼續去擀麵了。


    “翠翠,快點啊,別把小凡餓著了。這吃完飯還得進山呢。”


    “哎,知道了爹,馬上好。”


    王小凡尷尬地退了出來。


    不一會,香噴噴的熬炒雞出鍋了。三人坐在丁老家院子裏的絲瓜棚下,有滋有味地吃了飯。


    吃過飯,王小凡不敢午休,收拾了背簍鐮刀,開始進山。翠翠一直把他送過了小河,還一再叮嚀他要多加小心。


    正是八月份的天氣,太陽火辣辣的。王小凡爬到半山腰,已經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在山泉邊捧起泉水喝了,那泉水清冽而甘甜。又用泉水洗了把臉,體力瞬間就恢複了不少。


    因為是夏日,又是午後,大山裏連個鬼影都沒有。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蒼翠,在陽光下蒸騰著氤氳的綠霧;耳朵聽到的,盡是或長或短的蟬鳴,偶爾夾雜著畫眉鳥的叫聲。


    正應了王籍那首詩: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忽然聽到前麵灌木叢裏有異響,趕緊停住了腳步。


    一頭母野豬從樹林裏慢悠悠地走出來,身後緊跟著四隻豬崽。那豬崽身上有棕色的條形花紋,看上去煞是好看。


    王小凡心裏大驚。聽村上的老獵人講過,護仔的母豬能把人撕成碎片。這頭母豬目測200多斤,兩隻獠牙有七八公分長,真要是和自己急起來,手裏這把開山鐮刀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好在那母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搖擺著肚子下麵的兩排哺乳器,邁著豬步,從山路上橫穿過去,鑽進了對麵的山林。


    孩子們在後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跟著媽媽消失在樹林裏。


    王小凡虛驚一場。用手拍了拍胸口,將手裏的鐮刀握緊了,繼續趕路。


    老獵人說的對,野豬攻擊性並不強,隻要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會招惹你。


    看來野獸有時候比人還好一些。


    王小凡想起了上次采藥遇見的那兩個偷獵者。但願那倆家夥被野豬撕碎才好。


    鑽進原始森林,天似乎一下子暗了好多。瘋狂生長的藤蔓後麵,似乎隱藏著很多怪獸,在覬覦著他,隨時準備撲上來。


    王小凡聽說過不少野人的傳說。特別是女野人,捉到男人後關在石洞裏,日日蹂躪。還有那和野人生下孩子的,聽起來十分八卦


    王小凡也不亂看,也不敢亂想,隻是尋找大樹上自己留下的印記,加快腳步趕路。


    如果說采藥的整個過程中他最恐懼的,就是這片原始森林了。人一鑽進去,就有種很渺小很無助的感覺。


    好在平安無事。王小凡站在那塊榮耀石上時,太陽在頭頂才稍稍偏了一點。


    這裏基本上就是這座大山的製高點了。有山風吹過來,很涼爽。


    王小凡也不急著下去采藥,而是極目遠眺,美美地欣賞了一下大山裏的風光。感覺大山就是一位熟婦,有一種神秘的魅力,在召喚著他。


    抬頭仰望,空中不見山鷹的影子。可能也怕曬黑了,躲到哪裏涼快去了。


    低頭往榮耀石上一看,吃了一驚!


    竟然有四顆煙頭在上麵!


    王小凡的大腦嗡了叫了一聲。這說明,有人在這塊石頭上呆過!


    趕緊去看自己上次留下的攀爬痕跡。還好,並沒有人動過。


    再看看大石塊周圍,也都沒有新的痕跡。


    樂觀估計,有人找到了這裏,但沒有發現懸崖上的藏寶洞!


    王小凡的心怦怦地亂跳。想起了上次遇見的那兩位偷獵者。


    蹲下身子,撿起一顆煙頭仔細查看。


    煙是中華煙。肯定不是鄉下人吸的煙。


    有四顆煙頭,猜測至少有兩個人,在這裏歇腳,停留的時長,就是兩根煙的時長。


    這兩個人到這裏幹什麽?是無意間來這裏歇腳,還是追蹤而來?如果是追蹤,會是什麽人,目的又是什麽?


    王小凡雙眉緊鎖,盯著手中被雨水淋過,已經發黃的煙頭,內心再也難以平靜。


    很顯然,有人闖入到了他們王家的禁地。闖入禁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神藥而來!


    王小凡想起了豆豆的忠告:範總肯定要打你的主意,接下來他會利用各種手段得到你的神藥!


    難道這兩個人,是範總的人?


    難道上次遇見的兩個偷獵者,並不是來獵野豬,而是跟蹤他,想要刺探神藥的藏身之處?


    王小凡的眼前,浮現出一根烏黑的槍口。獵裝,半截眉毛。


    耳邊響起了“滴滴滴”的聲音。那是一部追蹤器,正在追蹤一頭野豬。


    難道,他們要追蹤的那頭野豬,就是自己?


    王小凡想到這裏,忽地出了一聲的冷汗!


    仔細迴想一下那天的情景,忽然想起了一個細節。


    當時他藏身於古木之下,那兩個男子手持獵槍就站在古木那邊,離他也就是一兩米的距離。


    手拿追蹤儀的家夥說:“奇怪,信號重合了……”


    這說明,他們追蹤的,就是他王小凡!就是因為他躲在兩人的眼皮底下,信號才會重合!


    王小凡想到這裏,懊惱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當時怎麽就那麽大意呢?一心想著那是兩位偷獵者,實際上,他們是為藥而來,並且很有可能為了得到神藥,讓他王小凡吃一粒花生米,然後再把他的屍體一腳踢下懸崖!


    這兩人,受誰指示?


    王小凡想到這裏,慢慢握緊了拳頭。


    範前進,沒想到你也是這樣卑鄙的小人!告訴你,我王小凡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把我惹惱了,你的日子也不好過!


    王小凡狠狠地把煙頭摔在地上,站起身,內心充滿了仇恨。


    豆豆說的真精辟!每個人都戴著偽善的麵具,並且人性之醜陋之兇惡,可以完全顛覆他王小凡對人這種動物的認知!


    王小凡站在榮耀石上,憤憤地想了一會。範總那張其貌不揚的臉,在他眼前漸漸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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