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數次巔峰之後,陳子健摟著夢秋水沉沉睡去,也不知道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他感覺到夢秋水從床上爬起來,接起了電話,說了兩句離開了房間。


    等他再次醒來,窗外已經天光大亮,摸了摸身邊夢秋水不在,揉揉眼睛坐起來,夢秋水也不在房間,我喊了兩聲沒有人迴應。


    這是怎麽迴事?陳子健起床看了看真的不在,難道出去了?


    他打手機,夢秋水接起電話,陳子健說你在哪裏?夢秋水說早上出來鍛煉,看見你睡得香沒有叫你!


    並且夢秋水說一會就迴來,一塊吃早餐,他笑著說行!


    他起身進了衛生間,清潔的水柱打在身上,皮膚感到一陣陣的舒爽,加上昨天晚上的瘋狂,身體感覺軟軟的,並不是沒有力氣的綿軟,而是放鬆之後的舒適。


    洗過澡,對著鏡子刮胡子,看著鏡子中稍微有些黑眼圈,但依舊精神奕奕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可就在陳子健收拾洗臉台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腳邊上的廢紙簍上,有一絲銀亮折射著光芒。


    他蹲下身,從廢紙簍裏拿出一個用過的刀片,這是酒店給客人準備的一次性刀片。


    放在眼前慢慢的審視著,有人用過,陳子健能看見上麵留下剃須膏的痕跡,還有細小的黑色胡子茬。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刀片,想起那棟別墅,依舊將夢秋水抱在懷中的男人,一股憤怒的火焰在燃燒。


    他以為自己忘記了這件事,可實際上卻隱藏的更深,而且一旦被想起帶來的負麵情緒,更加猛烈!


    他感到怒火在燃燒,而且不停的燃燒,似乎每一寸皮膚下,都是灼熱的火焰在竄動。


    陳子健將這個刀片死死捏在手裏,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鋒利刀片劃破手掌,一滴鮮血掉落在白色的瓷磚上,混合著地上殘留的水漬,粉紅的顏色慢慢的擴散開……。


    外麵傳來開門聲,傳來腳步聲,夢秋水走進來,嘴裏喊著他的名字,陳子健站在浴室裏一動不動,就像是被美杜莎看過一眼的可憐人,全身都已被石化!


    夢秋水推開浴室門,嚇了一跳,問他怎麽在這裏,可能看見他臉色難看,急忙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陳子健看著夢秋水笑了,伸出手慢慢攤開手掌,一個一次性刀片,沾染著他的血,靜靜的躺在手掌心上。


    夢秋水臉色變了,問我這是怎麽迴事?


    陳子健笑了笑說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夢秋水臉上的詫異,一點點消失,緊跟著露出古怪的神情,靜靜的看著他,那眼神裏麵似乎蘊含著失望和憤怒還有傷心。


    可是陳子健全然不在乎,腦海中不斷迴放著,那個男人將夢秋水抱在懷中的鏡頭。


    夢秋水在他麵前,一點點脫掉運動服,很快露出令陳子健癲狂的美好身材,可是他視線卻集中在了一點,那裏被精心修剪過,整整齊齊,白色和黑色還有粉色交匯在一起,真的令人賞心悅目。


    夢秋水冷笑了幾聲,對他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而陳子健腦袋轟的一聲,似乎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響,整個人傻了,真的傻了,看著夢秋水扭過身走出了洗澡間。


    他狠狠的將刀片扔到廢紙簍裏,急忙跑了出去,夢秋水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他。


    陳子健不知道如何麵對她,滿滿的羞愧如肆虐的潮水將他淹沒,無地自容!


    陳子健想笑一笑緩和一下氣氛,可是真的笑不出來,他想說話,可是徒勞的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他跟夢秋水兩個人身軀寸縷四目相對,對方坐著他站著,看似春光乍泄的場景,卻隱藏著令人痛苦的壓抑,就像是一場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悶!


    對,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的!陳子健總算擠出一句話,而夢秋水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審視著他,而這目光似乎化為實質,就像兩把神兵利器,上下翻飛,快速旋轉,似乎要將他寸寸斬碎化為肉醬。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因為,因為我太在乎你,真的怕失去你,陳子健結結巴巴的說道。


    夢秋水冷笑了一下說,這就是你懷疑我背後偷人的理由,說完站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衣櫃跟前打開,讓他看裏麵有沒有男人,接著又撩開窗簾讓他看有沒有人。


    走到床跟前撩開床單讓他再看看有沒有人,而陳子健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


    夢秋水轉了一圈之後,走到他麵前很認真的說道,我已經開始考慮,我們之間是否能繼續下去的可能!


    陳子健整個人愣住了,猛地一把抱住夢秋水,嘴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要你走,原諒我之類的話語……。


    說實話,當時陳子健真的嚇壞了,好不容易在一起,結果被他的猜忌,讓好不容易的在一起頃刻之間化為泡影,真非他所願!


    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而他竟然有了反應,夢秋水感覺到了,看了陳子健一眼,他尷尬的笑了笑。


    夢秋水讓陳子健有點專業精神行不行,現在在吵架好不好!


    陳子健說要不咱們換個吵架地點,換個吵架方式?說著猛地一把將夢秋水抱起來,扛在肩頭向著裏屋走去。


    將夢秋水放在床上,他開始忙乎起來,可是忙乎了一陣,夢秋水卻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迴應,讓他高昂的熱情瞬間降為冰點。


    夢秋水感覺到了陳子健的變化,冷笑了幾聲,猛地一把將他推開,而他身體滾了兩下,直接摔到床下!


    陳子健又羞又惱,氣的對夢秋水說道你,你……,而夢秋水淡淡的看著他,那眼神令陳子健心中一寒,這是怎樣的眼神,冰冷、憤怒還有痛苦以及令我難以忍受的嘲諷


    麵對這個眼神陳子健愣住了,夢秋水麵無表情抓起衣服,慢慢的在身上套著,而他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夢秋水走出來房間,而陳子健坐在地上,幾分鍾後傳來關門聲,他茫然的站起來,環顧著四周,昨天晚上的纏綿,似乎就像一場春夢,此刻卻變得了無痕跡……。


    其實陳子健後來分析過這個事情,當時他的懷疑確實是一個男人正常的反應,更何況別墅的那一幕,一直對他刺激更深,隻不過因為上麵堆積了對夢秋水的思念和愛,沒有一時察覺。


    即使沒有一次性刀片這個事情,陳子健也會在將來某個時刻要發生,不過現在提前爆發了!


    陳子健給夢秋水打電話,對方根本不接,他想給宗鼎打電話,可是心裏麵挺虛,盡管他自己跟對方一直相互鬥嘴,看起來嘻嘻哈哈,但陳子健心裏挺忌憚他,因為他一直看不透對方!


    至於當時他為什麽沒有阻攔夢秋水離開,也許是那眼神深深刺傷了他,尤其是眼中的嘲諷,讓他感覺無地自容!


    陳子健迴到了學校,躺在寢室裏,默默地看著天花板,默默地抽著煙,默默地迴憶著自己跟夢秋水的過往。


    夢秋水這一次會迴來嗎?她會原諒我嗎?亦或者我們之間是否真的需要好好冷靜,重新審視彼此之間的關係?


    這些思緒就像無窮無盡的絲團,湧過來,想要理清,可是線頭越來越多,最後就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陳子健緊緊裹住,就連唿吸都那麽困難……。


    蔣佩佩迴來了,他見到蔣佩佩嚇了一跳,盡管她帶了一副墨鏡,但仍能看見她眼角沒有散盡的淤青。


    陳子健問她怎麽了,蔣佩佩笑著說道摔倒了,可是這笑容中他卻看到了幾分淒楚。


    蔣佩佩迴來之後,陳子健跟她將最近班裏的動態,以及班裏發生的事情進行了交流。


    蔣佩佩看上去似乎聽得很認真,但他感覺對方有些心神不寧!


    說實話他覺得蔣佩佩身上,似乎也蓋了層謎一般的薄霧,可是他並沒有深究的欲望,就這樣很快結束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談話。


    因為他自己還處在迷茫和痛苦中。


    下午,曹處長找陳子健,問他知不知道郭誌勇和其他幾個學員的事情。


    陳子健聽得挺詫異,不過這幾個人今天還真的沒有出勤。


    曹處長說,這幾個人星期天晚上外出,到了澀情場所,結果被警察堵了一個正著,現在人還在派出所裏。


    陳子健聽了吃了一驚,急忙說道,跟派出所那邊溝通了嗎?這個事情得趕緊協調處理,決不能讓事態擴大,而且不要驚動他們的工作單位。


    曹處長歎了口氣說,我也這樣想,可是派出所早把這個事情捅了上去,我也一聽說,就立刻告訴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陳子健開始覺得這事情跟自己有毛關係,為啥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可是轉眼一想,覺得這事情不對頭。


    因為這幾個人裏麵,有兩個班委,郭誌勇是外聯部部長,而另一個人是文體生活部部長。


    現在班委中有兩個人因為出入澀情場所被抓,那麽會不會有人借題發揮,說他這個班長管理不善,識人不明?


    而且這話說出去,被上層知道了,會對他有什麽影響?那麽之前所做的努力很有可能白費了!


    而且省委林書記對這一屆青幹班,非常看重,想到這裏,陳子健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這個事情透露著蹊蹺,而且是非常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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