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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章‘三絕’遺作國寶——《金橋圖》


    ……


    山水畫長1.8米,寬60公分,內容以雄奇險峻的山巒為主,濃墨重彩的風格下,頗有幾分黃賓虹先生黑密厚重、黑裏透亮的‘黑賓虹’特色!


    但相比賓虹先生大師級的功力,這幅山水畫的水平就差的太遠了。


    不過,從這幅畫微微發黃的紙麵,以及少許的蟲蛀和汗漬痕跡上來看,最起碼也應該有些年頭了。


    但充其量三四十年的東西,再加上水平上的差距,梁思成很奇怪劉東為什麽偏偏要買它。


    “這幅畫是我父親傳下來的,民國時期的老物件……!”


    “停,你就告訴我它多少錢就完了!”劉東道。


    要不是上麵有作者落款的話,估計這家夥能吹成賓虹大師的傳世之作。


    “嘿嘿,不貴,兩千!”年輕人朝劉東豎起了兩根手指。


    話音剛落,梁思成首先不幹了!


    “小東,走吧!就這幅破畫還兩千,兩百給我我都不要!”


    “欸,兄弟,話不能這麽說,我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古畫,兩千塊已經是優惠價了!”年輕人也不是輕易妥協的主。


    “你……!”


    阻止梁思成繼續說下去後,劉東道:“兩千就兩千吧,這幅畫我要了!”


    “小東……!”


    “迴去再說!”劉東示意梁思成稍安勿躁後,從年輕人手中接過畫軸,然後兩人倆開了這裏。


    等離開地攤十幾米後。性子急的梁思成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而且他也不認為以劉東的眼力看不出這幅畫的價值。


    “老梁,不到最後。不要輕易下結論,這幅畫可不簡單呢!”劉東言語中帶著一縷濃濃的喜悅道。


    “不簡單?我怎麽看不出來?”梁思成疑惑道。


    “嗬嗬。一會你就知道了!”


    看著劉東神神秘秘的樣子,梁思成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連忙拉著劉東迴了酒店。他也想看看劉東這個因為收藏張僧繇《五行二十八宿真形圖》,以及薛稷《瑞鶴圖》,而在收藏界猶如彗星般崛起的家夥,到底掏到了怎樣的寶貝!


    “劉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這幅畫到底有什麽不尋常的!”剛迴到酒店。梁思成已經迫不及待道。


    點了點頭後,劉東把旁邊靠窗的一張矮桌拉了出來,然後把畫軸放在上麵,也沒有拆封,而是直接拿出了霜虎刀。


    “咦,你這把刀哪來的?”眼見劉東不聲不響的從屁股後麵摸出一把長約一尺,刀鋒犀利的黝黑短刀,梁思成的臉上滿是詫異。


    這麽鋒利的兵器可不適合放在口袋裏。


    “以後再告訴你!”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梁思成後,劉東先把露在外麵的地杆從畫卷上切了下來。


    “劉東你把它切下來幹嘛,這天地二杆可是這幅畫的原配。而且也沒壞,以後再修補又要花錢!”梁思成道。


    “那到底是這副畫重要,還是掩藏在這幅畫中的秘密重要?”劉東受不了這家夥的囉嗦。沒好氣道。


    “當然是秘密重要!”梁思成不假思索道。


    “那就給我閉嘴!”


    安撫了梁思成後,劉東把切下來的地杆杆頭小心的切了下來。


    而後劉東把霜虎刀放在一邊,然後把切開的一邊朝下,輕輕一拍,很快一卷長60公分,3公分厚度的黃色油布長條掉了出來。


    “小東,真的有東西!”看著邊沿用蠟黏住的油布包,梁思成滿臉驚奇道。


    “當然了!”


    就在梁思成擺弄劉東找出來的油布長條時,劉東已經打開畫卷。然後把天杆拆下來後,同樣從裏麵取出了一根相同規格。而且用蠟密封的油布長條。


    “小東,快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藏得這麽隱秘,一定是什麽了不起的古玩!要是能出一幅名家手筆你就賺大了。”梁思成焦急中帶著一絲羨慕道。


    而劉東點了點頭後,用手中的刀,一點點把表層的蠟撥開,去除外麵的油布後,一層猶如佛經紙色的細膩絹布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是單絲絹!”梁思成激動道。


    雖然還不知道這黃色絹布的內容,但隻是其材質,就一下子把其年代推到了唐代以前,因為唐以後的絹都是雙絲絹!而且唐以後,價格低廉的紙張逐漸成為書畫的主要載體,絹祾已經很少見了!


    而這時候,劉東的鼻息也粗重了幾分,因為這絹布上的紅色靈光實在是太耀眼了,幾乎與之前他得到的王羲之真跡《寒切帖》不相上下!


    盡管之前已經用舍利元光修複過,但此刻要把這幅珍貴作品展開的時候,劉東仍然小心翼翼,生怕給它帶來絲毫的損壞。


    “這是蘇東坡的提拔和鈐印?”劉東才剛剛展開不到一尺,梁思成已經激動的大唿小叫起來。


    也是,任何喜好書畫的人在看到這位宋代大家的筆跡後,都會忍不住心中激動。


    “道子畫人物,如以燈取影,逆來順往,旁見側出。橫斜平直,各相乘除,得自然之數,不差毫末。出新意於法度之中,寄妙理於豪放之外,所謂遊刃餘地,運斤成風,蓋古今一人而已……,道子!!!”看到蘇東坡豪放的筆記,梁思成已經滿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古往今來,能夠用‘道子’去稱唿的,除了唐代那位名傳千古的畫聖外,古往今來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小東,這不會真的是……?”梁思成雙目通紅,鼻息粗重的瞪著劉東道。


    “稍安勿躁,馬上就知道了!”劉東也是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後,才送算不至於讓雙手顫抖的太厲害。


    而聽完他的話後,梁思成也連忙把視線集中到畫卷本身。


    很快,隨著劉東的動作,有一位大家的提拔和鈐印出現了!


    沈宗騫,清代乾嘉時人,字熙遠,號芥舟,又號研灣老圃,生平傑作《漢宮春曉》、《萬竿煙雨》二圖,被後輩鑒賞家稱為神品!


    過去這位清代大畫家的筆記後,後麵明代大家何良俊、李日華,元代書畫鑒賞家湯垕,宋代宣和內府,以及代表唐明皇李隆基的‘開元’印章都一一出現了!


    而在這個開元印章旁邊還有一行提拔,內容是:開元十三年,帝赦麟德殿供奉、內教博士吳道子,侍郎、左武衛將軍韋無忝,麟德殿供奉陳閎,於潞州作《金橋圖》,帝心甚悅,謂之‘三絕’!


    “這是大名鼎鼎的《金橋圖》!”梁思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任何一個合格的書畫鑒定師先不管眼力如何,但必須對曆史中各代大家,以及他們的名作和書畫特點詳細的記在心裏,而這也是成為一個合格的書畫鑒定師所必備的素質。


    所以無論是劉東還是梁思成盡管沒見過,但都聽過《金橋圖》的大名。


    公元725(開元十三年),唐玄宗東封泰山,吳道子陪同前往。事後走到潞州(今山-西長治),車駕過金橋,禦路“曲折縈轉”。


    唐玄宗見數千裏間“旗鮮潔,羽衛整肅”,心中非常興奮,對左右侍從說:“張說言‘勒兵三十萬,旌旗千裏間,陝右上黨,至於太-原’,真才子也。”左右皆唿萬歲。於是召來吳道子、韋無忝、陳閎等,命他們三人共同繪製《金橋圖》。


    陳閎主畫玄宗真容及所乘照夜白馬,韋無忝主畫狗馬、騾驢、牛羊等動物之類,而橋梁、山水、車輿、人物、草樹、雁鳥、器仗、帷幕等主題部分則由吳道子主畫。


    《金橋圖》繪成後,“時謂三絕”。


    吳道子,一代‘畫聖’,沒有人不知道!


    而韋無忝雖然在現代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唐代他也是鼎鼎有名的大畫家。


    唐玄宗在位時,韋無忝因為能畫馬和奇異的野獸而聞名。當時稱讚韋無忝的畫說:‘韋無忝畫的四腳動物,沒有不好的。‘


    韋無忝曾經畫過外國人進獻的獅子,跟其獅非常相象,百獸見了畫上的獅子都驚恐懼怕。


    當時人稱,隻畫一筆就能讓人辨識它的性情,隻畫它的一根鬃毛就讓人知道它的名稱,以前的古人是做不到的,隻有韋無忝能有這麽高的造詣。


    宋代《宣和畫譜》蓄獸篇中對韋無忝的畫作也多有記敘。


    而陳閎也是不下於韋無忝的國畫大家,擅長畫寫真,兼工人物、肖像、鞍馬,所畫帝王肖像被譽為‘冠絕當代‘。在當時僅次於與吳道子齊名的唐初大家閻立本!


    但現代流傳下來的陳閎真跡隻有一幅《八公圖》傳世,現藏美國納爾遜美術館,描繪北魏時南平公長孫嵩、山陽侯奚斤等8人肖像,今僅存6人,皆平列站立。


    但這幅畫是否為陳閎真跡,還存在爭議。


    不過有了劉東這幅《金橋圖》,以陳閎真跡作比較,肯定能夠為《八公圖》的真假提供有力的證據!


    因為《金橋圖》的篇幅太大,所以劉東不得不放到床上,不過還沒展開一半,這床就不夠長了,最後兩人隻能邊看邊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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