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麽?”方靜這個伴娘,換了衣服跑出來正打算大快朵頤之際,看到現場的狀況差點暈倒。


    “他在割黑鮪魚的肉。”


    “他不知道他是新郎的身分嗎?”


    “我想他應該是忘了。”這個臭男人,從頭到尾隻想著要怎麽把他那尾兩百多公斤重的黑鮪魚殺來吃,從他擔任今日這場婚禮的大廚時,他就打著這如意算盤,雖然中途曾被她開除,但現在他身居當事人之一,當然樂得不會放過這機會。


    愛君眼眯細起來,不斷的深唿吸,要自己別衝動,他現在是她的老公,她絕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老公,因為那麽做,會有很多人證,如果真那麽做,她極有可能登上社會版的頭條。


    “方靜,你在做什麽?”她幹麽撩高裙擺,一副要勇往前衝的樣子?


    “我想去吃黑鮪魚啊,聽說那很貴又很好吃……”


    “我不知道那味道怎麽樣。”她隻覺得生吃魚肉很惡心,而且現在她隻聞得到血腥味,那讓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算了,你去吃吧。”


    “那你呢?黑鮪魚很貴耶,你不嚐嚐看嗎?”


    “不了,我還急著去打包行李呢。”她事情多的很,沒空跟大夥玩在一塊。


    “你要去哪?”


    “去渡蜜月。”


    “喝!”方靜猛然倒抽一口氣。“老公都跑了,你還要去渡蜜月?!”


    “要不然哩?反正他團費付都付了,我不玩白不玩。我才不讓個爛男人壞了我玩的興致。”她說什麽都要狠狠的玩它一趟,好報複那臭男人遺棄她之恨。


    “噢,愛君……”方靜一瞼的激動。


    她是怎麽了?臉抽筋啊?!


    “怎樣?”她幹麽這種表情?


    “你好勇敢哦,今天要換成是我,我一定哭死了。”她無法像愛君一樣既冷靜又理智。


    瞧,愛君把事情處理得多好呀,現場沒一個人知道愛君被她的男人拋棄了,大家和樂融融的,就像……就像真的參加一個喜宴一樣,如果今天換成是她被未婚夫拋棄,那她早哭死了,鐵定無法像愛君這麽堅強。


    “對了,你之前以為自己會嫁進豪門當少奶奶,所以把工作辭了,那現在……新郎跑了,你怎麽辦?你還要迴來工作嗎?”


    “不了。”她還迴去做什麽?讓大家問東問西的嗎?!她才沒那麽傻。“我想迴日本去。”


    “對哦,你家人都在日本。”愛君的父親是台灣人,娶了個日本老婆之後,就在日本定居,算來愛君還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呢,難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還一副很“卡哇伊”的樣子。隻是愛君這會兒走了,嗚嗚嗚……“我一定會很舍不得你的。”


    方靜抱住了她,哭得眼淚、鼻涕一直流。


    “你要記得,要多迴來台灣看看我們。”


    “我會的。”才怪,台灣這爛地方,她才不要再迴來。


    她要迴到日本去,找個日本老公,把自己嫁了。


    ok,不羅唆,她現在就去把禮服換了,立刻前往機場,go、go、go!


    愛君一奔迴新娘等待室,卻不期然地撞見方靜藏著、沒敢拿出去的結婚照。那時候的她笑得如此甜蜜,以為自己終於找到歸宿了,沒想到……


    可惡的周智原,竟然敢遺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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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滿意足殺了那尾黑鮪魚之後,魏仁允洗完了手,便四處急著找新娘子,打算領了錢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但他才剛踏進走廊呢,就聽見嚶嚶的哭泣聲。


    哇,不會吧,竟然有人在新娘等待室哭!


    是新郎以前的女友嗎?


    因為愛人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所以沒敢參加婚宴,隻能躲在等待室裏暗自飲泣?


    那傻丫頭,如果她鼓起勇氣參加婚宴,她就會發現新郎跑啦,搞不好新郎就是發現還是她比較好,所以才拋棄新娘的。


    魏仁允本來打算進去安慰那個女孩子,沒想到推開門,才剛踏進一小步,他就慌得連忙又把腳給縮迴來,因為——


    他有沒有看錯?眼前的淚人兒真是那個既強勢又兇悍的女人嗎?


    她剛剛不是還很堅強,還在神的麵前很大聲的說我願意。那時候她還嘻皮笑臉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很傷心耶,現在竟然哭得這麽慘?!


    魏仁允被她的哭泣給嚇得縮在外頭的牆角下,動都不敢動。


    她剛剛那麽堅強,讓他原以為她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男人,就算是他跑了,她還是能挺起腰杆子麵對一切的難堪,畢竟她把自己的情緒偽裝的那麽好,像是沒那臭男人,她一樣可以過得好,沒想到……


    她把傷心藏在堅強的外表下,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她縮著身體,偷偷的躲起來哭。


    怎麽辨?他該如何安慰她?


    魏仁允發現,當自己撞見她不肯輕易示人的脆弱一麵時,自己竟無法瀟灑的拿了錢就走人。


    他想……最少該讓她止了淚水,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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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你要去哪裏?”


    愛君才剛抹淨了淚,收拾好低落的情緒,將告別這一切,踏出她人生的另一步之際,沒想到就被人逮個正著,而且還是那個替代新郎。


    奇怪了哩,他不過是她花錢買的人,他管她那麽多做啥?她要去哪,難道還得跟他報備嗎?


    愛君懶得理他,把禮服一擱,人就要走了,而那白目男……他幹麽啦?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他是想死比較快是不是?愛君用眼神狠狠的射殺他,但他顯然是不死的蟑螂,在她狠冽目光下,竟然還笑得很燦爛!


    “你到底想幹麽啦?”最後愛君拿他沒轍,狠狠地栽在他過分陽光的笑容之下。


    “新郎、新娘要敬酒了,我們倆快出去吧。”


    “敬酒!你會不會太入戲了一點?我隻要求你當個替身新郎,免去我出糗的難堪,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的。”還要陪她去敬酒!讓她死了吧。


    “沒開係啦,反正我又不加你錢。”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出去埃”麵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勉強的擠出笑臉,說著言不及義的應酬話……拜托,她都要離開這塊土地了,幹麽還這麽累、這麽虛偽?


    “那是你的朋友、同事耶,你身為女主人,當然得出去招待他們,讓大家盡興而歸。”


    “是哦?”她狐疑地看著他,怎麽覺得他好像玩得很起勁的樣子?


    “走啦。”他臉上堆著笑臉,拖著她跑。


    愛君拗不過他,又不想告訴這白目男,她想溜了,因為這一點都不關他的事,所以——


    好吧,她捺著性子,再陪他一會兒,等敬完酒之後,她發誓,她就要快馬加鞭地離開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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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新郎好帥哦!愛君,你是上哪去釣個這麽好看的帥哥來當老公的呀?”


    “新郎家裏還有什麽人呀?”


    “有沒有哥哥或弟弟呢?”


    “如果有的話,也幫我們這些依舊還小姑獨處的朋友介紹一下嘛。”


    歌功頌德的讚美聲,頻頻不斷的湧向剛結婚的兩位新人。


    愛君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迫不及待地想來敬酒了,瞧瞧他樂成這副德行,他根本是在享受眾人擁戴、證美的表情。


    他給她差不多一點,別表現得像他真的是新郎一樣好嗎?


    他隻是被她臨時抓來替代的,ok?他幹麽這樣極盡惡心之能事地在巴結她的朋友跟同事?


    看,還惡心巴拉的誇她同事人長得真漂亮。他以為他在幹麽啊?跟一堆陌生人,還能玩得這麽開心?


    這個人真是有玻愛君真想現在就走,懶得理這個白癡,而就在她晃神之際,不知道哪個天兵天將發起的活動,一時之間,幾乎是所有的賓客全往他們這裏移過來。


    他們想幹麽?


    愛君嚇得連退兩步,而他——


    可惡的他,竟然把手擺在她的腰間,


    他想死是不是?


    愛君狠狠的瞪他一眼,而他依舊笑得很痞、很燦爛,像是很得意現場的鼓噪。


    大夥擊掌叫著,“玩親親、玩親親……”


    不會吧!他們要她跟這個猶如陌生人的男子玩親親?


    “噢……”愛君笑得很尷尬。“各位,現在要鬧洞房的話,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太陽還高掛在天上耶。”她力持鎮定,但卻擋不住愈來愈大聲的鼓噪。


    “玩親親、玩親親……”


    噢,讓她死了吧!


    她為什麽要跟個陌生人接吻?而這個白癡,還不幫她解圍,竟然跟著興風作浪,攬著她的腰,叫了她一聲親愛的。


    “我們如果不順從大夥的意思,可能無法過關。”


    他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真要接吻嗎?


    愛君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在她什麽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的臉就湊了過來。


    她差點窒息。


    這個王八蛋,他真吻了,而且還是熱吻她足足長達一分鍾那麽久!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任由他的舌頭占領她的芳唇,讓他好聞的氣息攻掠她的鼻腔,然後藉由她的鼻子竄流到四肢百海


    他又讓她驚訝一次了,因為她一直覺得男人很臭的,沒想到他才剛剛完成一樁婚禮,又在大太陽底下殺了一條黑鮪魚,而他非但沒有她想像中的汗臭或是魚腥、血腥味,他還好聞得過分!


    這男人是天賦異稟還是怎樣?他怎麽能……怎麽能像個雙麵人似的,每一次都給她不同的感覺?明明像個愛玩車的賽車手,可在轉眼間,卻又能變出一道道的好菜,而且還是邊跟她進行婚禮時,邊對二廚交付命令完成任務,而就在她以為他隻是個很厲害的廚師之後,他又像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以優雅之姿降臨在她的生命之中……


    他到底是誰?


    就在她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之際,突然覺得這個男的好複雜。


    “噢,天呐,愛君臉紅了!”有人鼓噪。


    “有人見過愛君臉紅的嗎?”又有人問。


    “沒有。”眾人驚異的迴答。


    愛君在大夥麵前的形象,就像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見過愛君罵人、吼人嗎?有,而且次數多如牛毛,但見過愛君臉紅嗎?答案絕對是沒有。


    “噢……可這是有始以來的頭一遭哦!新郎官,我們愛君這麽愛你、在乎你,你可得好好的珍惜她,一輩子都不許讓她哭。”大家起哄。


    愛君覺得受不了,而他——


    他竟然還跟著人家起舞,點頭說:“我知道。”


    他知道!


    他知道什麽?!


    拜托,演完了這場戲,他們兩個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從此以後,人各一方,互不相幹了耶,他知道什麽?


    愛君像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而他們兩個四目凝視,在外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噢……好恩愛哦!”


    哪個死三八,眼睛脫窗,她明明是在瞪他,怎麽會是好恩愛?愛君一臉的莫名其妙,然後又聽見有人鼓噪著,要魏仁允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


    “你發誓,如果你沒做到怎麽辦?”


    噢,不要吧,叫他發誓?搞不好待會兒,他還要跟她加錢、索取費用,那怎麽辦?她才不想再浪費錢了。


    “不用了……”愛君適時地站出來阻止。


    而那個神經病,她都已經替他說話,跟大家說不用了,他竟然還站出來說:“ok,我發誓。”


    “你發誓?!”愛君的聲音頓時拔尖了兩度。他發什麽瘋啊?“你幹麽發這種誓?”他們倆的關係,隻比陌生人好一點耶,他幹麽承諾一輩子不會讓她哭?


    “哎喲,愛君舍不得了呢。”


    “愛君好愛新郎官唷!”


    聞言,愛君差點暈倒,因為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迴事。她才沒有舍不得呢,隻是覺得要一個陌生人發這種誓有點可笑而已。


    “愛君,你不能這麽寵男人啦,該讓他們表現誠意的時候就得讓他們適時的表現一下,這樣才能知道他究竟有多愛你埃”


    問題是,他一點都不愛她,她跟他隻是陌生人的關係罷了。隻是這樣的話,叫她怎麽能說出口?


    偏偏這個臭男人在這個時候還來搗蛋,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捧著她的臉,說:“我願意發誓。”


    他說的好真誠,就連與她四目相對,都看不到他眼裏有一絲絲的虛偽。


    他真的那麽缺錢嗎?為了兩萬塊,竟然可以演到這種程度?


    算了,他想發誓就讓他發吧。她等著。


    魏仁允將她的手擱在他的胸口上,她的掌心抵在他心髒的位置,感受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怦怦、怦怦——


    他另一隻手舉起,發誓,“我魏仁允發誓,永遠不會欺負梁愛君,會一輩子珍惜她、愛她,不讓她為我流一滴眼淚,倘若有違此誓,那我就……”


    “缺鼻子。”


    “斷手斷腳。”


    “沒小雞雞。”


    哇,誰這麽狠,連這種毒誓都出籠了!


    愛君轉眼瞪著朋友、同事們,覺得大夥開玩笑也開得太過分了,哪有人強迫別人起這種誓的?


    “ok,如果我魏仁允有違此誓,那我就缺鼻子、斷手斷腳、沒小雞雞。”他竟順從民意,把所有的毒誓全用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他在幹什麽嗎?


    愛君心口一窒,傻傻的望著他。


    她原以為他是酒喝多了,所以才腦子不正常,沒想到他種清目朗、精神好好,兩個眼睛炯炯有神,一點都不像是酒喝多了,在鬧酒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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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多給你五千,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這五千,就算是剛剛我朋友鬧你,害你發那種毒誓的補償,但是你剛剛發誓的時候,應該有在後頭偷偷打個叉吧?”所以他如果做不到,應該也不會遭天譴才是。


    “小姐,我一手握著你,一手指天,你覺得我用哪隻手偷偷在屁股後頭打叉叉的?”他反問她。


    她這才想起剛剛的畫麵,的確,他是沒手了。


    喝!那他幹麽還發那種誓?!愛君真是不懂他耶,但,管他的哩!她又沒叫他如此犧牲,是他自己要隨著起舞的,這一點都不關她的事。


    “總之,這兩萬五你拿去。”他們兩個從此之後銀貨兩訖、互不相幹。


    “等等。”


    她轉身要走,他卻抓住她的手,


    “幹麽?數目不對嗎?”


    “不是。”他數都沒數呢。“隻是……我們出去玩好不好?”他突然提議。


    拜托,他提這什麽案啊?


    他們兩個沒那麽熟好嗎?“先生,你搞清楚點,我是傭主耶,我都沒叫你陪我玩了,你竟然敢做這種要求?”他想死是不是?“更何況,我還趕著要去渡蜜月。”她才沒那個閑工夫陪他玩。


    “沒那麽急吧,渡蜜月應該也是明天之後的事。”很少有新人在累了一整天之後,還趕著出國的,那樣一點玩興都沒有。“所以你現在應該還有時間。”


    “有時間也不陪你玩。”


    “哇,你真沒良心,也不看看我剛剛為你做了什麽。”他捧著心髒,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做了什麽?”


    “我為你發毒誓耶。”


    “那是你自願的,我又沒強迫你,更何況我還多付了你五千塊。”他別想拿了錢不認帳。


    “那我用這兩萬五要求你陪我玩。”


    兩萬五陪他玩!


    哇,好心動哦,畢竟為了那逃婚的縮頭烏龜,自己白白浪費了兩萬五,她早就一肚子大便了,現在有個機會把那兩萬五賺迴來……


    她好想答應,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該不會是要我陪你玩什麽變態的遊戲吧?”


    “什麽變態的遊戲?”他倒想知道她腦子裏能裝得下什麽太變態的事。他一臉的好奇。


    “就滴蠟油、抽鞭子……總之就是sm什麽的。”她果然很遜,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些了。


    他看她一副懊惱又擔心的樣子,霍地朗朗笑開來。“不會的,我沒那麽變態,更何況我清楚我們倆的關係隻比陌生人還要好一點,我不可能對你有那種要求,我隻是心情不好,想四處走走。”


    “我也心情不好耶,那你確定要一個心情不好的人陪你玩嗎?你確定不用找別人嗎?我記得剛剛在喜宴上,有幾個女的明知道你‘已婚’身分,但是還是頻頻對你拋媚眼。”


    這年頭就是這種德行,沒有道德觀念,一紙結婚證書不代表什麽,看對眼的依舊可以鼓起勇氣去勾引。


    “我對那些女人沒興趣,我隻想單純的出去走走,沒想要複雜的男女關係。”


    “所以,你才找我去走走?”


    “是的。”


    他迴答的好坦然,看他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有別的不良居心……她心情也不好,陪他出去又能賺迴那兩萬五,這交易聽起來似乎也不錯。


    “好吧。”她答應了。“你想去哪?”


    “你想去哪?”


    他倒好,她問他,他卻又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說去哪你就去哪?”這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出錢的人是你耶。”


    “是我沒錯。”可他想讓她開心,不想要她留著壞心情,甚至是恨著那個拋棄她的男人過著接下來的每一天。“但我剛迴來台灣沒多久,不知道台灣哪裏好玩,所以還是由你做主吧,你想去哪?”


    “我想去……”去哪呢?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她忙著工作,就連談個戀愛都能把自己的男人給搞丟,可想而知她沒什麽社交活動,充其量隻是個工作狂。


    玩,在她生命中並不占有太大的份量,所以一時之間要她找個地方可以讓他放鬆心情,這還真的有點難。不過說到她想去哪,她倒有一個主意,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


    “你怕高嗎?”


    “不怕。”


    “那我們去玩高空彈跳好不好?”


    她一臉興奮地提議,而魏仁允聽了,則是楞了楞。


    “怎麽樣?”他幹麽一臉的錯愕?愛君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微微變色的表情。


    他很害怕是不是?她猜測著,沒想到,下一秒鍾他卻霍然笑開來。


    “你幹麽啦?突然大笑,嚇死我了。”他這個人真是有病耶!“你笑什麽笑?”


    “沒什麽。”他隻是訝異她的行逕總是出人意料。


    高空彈跳!這麽刺激的玩法,虧她想得出來。


    “ok,就去高空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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