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強現在肯定很後悔自己所做的事。”雷昊看上去並沒有什麽想要做出什麽舉動的樣子,看著肖克,“我也希望你不要做出後悔的事情,事實上,到那個時候,你根本沒有機會後悔。肖克,你的命比他們加在一起都要值錢,何必呢?一個廢人,一個女人,值得你去冒險嗎?”


    肖克不知道雷昊的話有多少威力,但是雷昊麵不改色,整個人都很放鬆,能看得出來他有底氣,可是任由肖克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雷昊的底氣是什麽,現在是幾十比一,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


    這時,肖克的眼前忽然似乎有什麽動了一下,讓他有一瞬間的眼花,揉了揉眼睛,一切都沒有變,雷昊仍然站在自己身前兩三米的地方。


    忽然聽得撲通一聲,他身邊的一人捂著喉嚨跪倒在地,自他的指縫之間湧出了鮮血,鮮血剛一流出,便被無情的雨無情地衝走,人卻是已經沒了氣息。


    “你敢!”肖克這才知道剛剛並不是眼花,而是雷昊動了手。


    雷昊淡淡道:“你已經死了一次,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我的條件?拿他們的命,換你的命。”


    肖克不由向後又縮了一步,他不知道雷昊是怎麽做到的,但剛剛死亡距離他是如此之近,他已經意識到雷昊才是最大的威脅,叫囂著道:“殺,給我……”


    話還沒說完,雷昊的手又動了一下,快到根本看不清,跟著,肖克的身邊又有一人倒下。


    雷昊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最後一次,換!還是不換!”


    此時雷昊之氣勢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肖克已經嚇破了膽,眼前的雷昊就宛若一尊邪魔,要命的是,肖克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這是他這二十多年裏根本不曾遇到過的情況。


    而雷昊鬼魅般的動作也令得其他的福清幫人覺得恐怖,他們雖然不怕死,但是他們畏懼無知的東西,他們根本不知道雷昊通過什麽樣的手段在瞬間收割了兩人的性命,而剛剛掛掉的那兩人身邊的人更是覺得自己的喉嚨泛著涼意,如果剛剛是他們站在肖克的身邊,死的就是他們了。


    不知不覺中,肖克身邊的人微微散開了一些,當死神距離他們是如此之近時,沒有人不怕。


    雷昊的眼睛裏寫滿了輕蔑,手臂微微一抬,肖克嚇得一縮脖子,而他身邊的幾個人竟是癱軟在地,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嶽強的眼睛裏全是崇拜,雷昊以一人之力,手刃二人,更是讓領著上千人過來的肖克嚇得心驚膽戰,即便是現在就死,那也是江湖上的傳說了,人過留名,死亦足矣。


    而雷昊的麵不改色,更是讓岑沁為之傾倒,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死並沒有那麽可怕。


    肖克咽了一口吐沫,隻覺得喉嚨發澀,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是如果就這麽退走了,實在太沒麵子,強忍著驚懼道:“殺了我一個,我就不信你能擋得住這麽多把刀。”


    雷昊承認:“我擋不住,但是你們也擋不住我逃走。那我將會成為你的噩夢,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某一晚你睡著了就不會再醒來。”


    肖克忽然覺得很蛋疼,走也不是,殺也不是。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一招:“你加入福清,我不但一個人都不殺,還會給死的人一筆安家費。”


    雷昊很佩服肖克的心思,這樣就可以不太失麵子了,不過雷昊也知道,肖克開始怕了。


    正待說話,肖克又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你不用急著迴答,我可以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三天之後,我會再來,除非你能帶上所有人逃走。走!”


    這句話說得是氣勢衝天,而那些福清幫眾們更是退如潮水,轉眼之間,他們便退得幹幹淨淨,連剛剛被雷昊掛掉的兩個人也都帶走了。


    雷昊靜靜地看著他們的離開,直到再沒有一個福清幫的人,雷昊腳下一晃,險些軟倒在地。


    ——所有人隻看到了雷昊強硬、霸氣到逆天的形象,但隻有雷昊自己知道,剛剛有多兇險,隻要他微微露怯,那麽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當然,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打不過卻也能逃得走,如果肖克不顧一切一意孤行,那他就跟福清卯上了,幸好,肖克雖然兇悍,卻也怕死。


    這一場豪賭,雷昊贏了。


    岑沁第一個衝了過來,撲入雷昊的懷中,雷昊苦笑著道:“你好重。”


    岑沁捶了雷昊一拳,脫出懷抱,再看嶽強,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汗還是雨,但目光卻是充滿了崇拜:“火哥,我服了你。”


    雷昊深深地看了嶽強一眼:“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江湖,不是誰都可以混的。這麽多人的死,隻是為了你自己的一已之欲,現在你滿意了?”


    嶽強垂下了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不起。”


    “肖克說會來,他肯定會來,你還是走吧,不要再害了自己,更不要再拖累別人。”雷昊趕他走,是為了救他,“今天隻是僥幸,下一次,我也救不了你們。”


    “我是不是也要走?”岑沁忽然有些驚慌,心跳得很快,剛剛被刀架著的時候,她的心跳都沒有這麽快。


    “福清還會找我。”雷昊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無論是要自己加入福清還是自己繼續留在唐人街,福清是不可能再讓他安安生生地生活下去,這也意味著他的安定生活到此結束,他已經有過拖累人的曆史,便不再會犯這個錯誤。


    岑沁當然明白雷昊的意思,雨雖涼,心卻更涼。


    飯店裏,老板娘已經哭成了淚人,李老板隻是低著頭一個勁兒地抽煙,淚珠兒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雖然不說話,但他一語成讖,當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我要走了。”雷昊拍了拍李老板的肩膀,“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活下去。”


    在說這些的時候,雷昊的心同樣在刺痛,因為他想到了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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