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腳步聲匆匆而來,大門徐徐打開。

    從側門進去的轎夫已經報告了守候在裏麵的主子,大夫人優雅地出現在門邊,麵帶微笑地道:“老爺,您迴來啦……禦風你也來了,快裏麵請。”

    藍禦風不知為何,對著水仙兒這溫柔的娘親,卻有點兒七上八下的心情。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二次見到她與第一次見麵時的心情截然不同。

    俊美的臉蛋上堆起一抹笑容,笑得真誠毫無做作,甚至還有點兒手心發汗,像是在自我解釋又像是初次見麵一樣:“伯母,禦風隻是順路送伯父迴府,天色已晚,禦風就不叨擾了,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吧。伯父,伯母,禦風告辭!”

    歉意地一點頭,瀟灑地朝離這不遠的鎮國將軍府方向走去,這步子不知道為何卻有些慌亂。

    水夫人有點兒納悶,卻還是目送著藍禦風走遠了,才溫柔地上前摻扶住水老爺,一邊朝大門裏走一邊柔聲道:“老爺,快進去吧,兩位妹妹等了許久還未等到老爺迴來,已經迴房歇息去了。”

    水老爺卻一邊走一邊朝自己的正室看,看得水夫人臉現尷尬,走到了正廳扶著水老爺坐下,又招唿著下人趕緊送來茶水,吩咐仙兒的奶娘把溫熱在鍋裏的飯菜端出來,這才坐到水老爺側麵。

    柔柔地問:“老爺,您今日是怎麽了?為何這麽晚了才迴來?還有,妾身臉上有什麽嗎?老爺為何一直看著妾身?”

    水老爺很牽強地笑笑:“夫人,你今日為何這麽晚還沒睡?”

    水夫人還是一貫的溫柔表情:“老爺沒迴來,妾身怎麽可以先就寢?”

    “老爺,您的茶。”水府裏已經一房隻有一兩個丫頭了,這個年紀大點兒的叫小翠,本是水夫人的陪嫁丫頭,已經賞了婚嫁給家裏的管家做了填房,卻因為人手不夠,自告奮勇地擔當起了丫鬟的責任。

    水老爺順手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轉身放下杯子才道:“今兒個晚上,我到你房裏。”

    水夫人微微睜大了眼,嘴唇張合了幾下才低頭迴道:“是!”

    水老爺其實自己說出這話時,也感覺到有點兒生疏了,因為自己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說出這句話了,也難怪發妻會有吃驚的表情。

    快快地解決了飯菜,水老爺站起身率先朝水夫人的屋子走去,水夫人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順從,不爭,是她一直以來的個性,夫妻感情久了,也就相敬如賓,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洗禮後,沉澱下來的不再是年少時的懵懂情感,隻留下了分不開,解不了的親情。

    怪隻怪自己生的是一個癡傻女兒,而且還居然在一次吃了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後種了無名之毒,女兒的臉蛋上更是增添了一種外人眼裏說是很難看的疤痕。

    記得自己急上了火到處拜佛求神時遇到了一位高僧,那位大師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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