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休息了一夜的鳥雀向著天邊飛去,似要迎接清晨的第一束陽光,而在昨夜覓食飽餐了一頓的動物也紛紛迴洞穴中了,隻等好好休養生息,夜間再出來活動。


    唐琬也慢慢醒過來了,雖然現在沒有小丫鬟喚她起床,但是這大家閨秀就很少有那睡覺睡到太陽升的老高才起床洗漱的,唐琬自是從小到大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每日都是時辰到了自然就醒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在生病的那段時間,日日夜夜在噩夢裏掙紮,連掙脫夢境都需要別人的唿喚,自然是醒不過來了,但是病人嘛,也沒人挑她的理。


    唐琬躺在床上,等本有些迷糊的雙眼漸漸清明起來才慢慢起身。說來唐琬也是個堅強的,乍然從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家小姐,到現在的事事都得親力親為,卻也沒有自暴自棄,日日以淚洗麵。


    也不知是真的心性堅強,還是知道無論自己怎樣悲傷卻還是改變不了什麽。但不管怎樣,在遇到自己無力反抗,不知境況的情況下,能這般隨遇而安,不急不躁也是極好的!


    拿過睡前放置好的衣物,慢慢穿起來,幸好這衣物比之前在家中穿戴的要簡單許多,不然也是一大麻煩。


    穿戴整齊,隨意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找出青鹽,細細洗漱了一番,才覺得自己清醒了過來。


    這清潔術雖然簡單方便,但難免讓唐琬這種久在凡塵之人沒有真實感,唯有這般猶如還在家中的做法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在某個荒誕的夢中。和家中的不同,也讓她意識這並不是家裏。


    一出洞門,便看見石宗衍站在外麵,“師兄,你怎麽來了?”


    “師叔說你今日要去聽課,想著你還不會禦劍,我趁早來教你的,正好和你說說學堂的事。”衝著唐琬微微一笑,答道。


    拿出一個小舟,先時隻有核桃大小,慢慢竟然變到和正常竹舟一般大小,看的唐琬隻覺得造物的神奇。


    “這小舟是送你的禮物,賀你步入這修真的大門,可不要和師兄客氣。”


    石宗衍這麽一說,唐琬倒是不好拒絕了,畢竟這人情往來,無論是在哪裏都是不能避開的。


    這樣,唐琬倒也就大方接下了,隻等以後尋了好物什,再送給石宗衍。


    “這禦劍訣你學了嗎?沒有這禦劍訣是不好禦劍的。”


    “學了的,師兄,隻是之前沒有飛劍練習過,正好師兄送的小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可要好好謝謝師兄了。”


    “你我師兄妹之間不必客氣,也是這物件和你有緣,既是知道禦劍訣,那就開始練習吧,也好早點去講堂。”這小舟乃是石宗衍偶然得來,正好唐琬需要也就送給了她,這送禮並不是就需要送多麽貴重的禮物,這般合心意自然是最好的。


    當下,石宗衍便開始示範起來,慢慢帶領著唐琬練習。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穩,練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就已經很穩當了,這種東西自然是熟能生巧。


    看看時辰,便也不再繼續練了,隻招唿了唐琬準備去講堂了。


    兩人上了小舟,唐琬才發現時間竟是悄悄過了快一個時辰了,也不知會不會遲到。


    石宗衍似是知道唐琬心中所想,說道:“師妹不必著急,這講堂主要是給剛來的小弟子們講課的,而這些弟子都是要領一定的事的,所以講課時間都要晚上一些時候,這個時間去正好。”


    聽了一番話,唐琬對這修真界倒也有了一些新的認知。


    之前唐琬一直以為這修真界人人隻注重修煉,沒想到和凡界也是有相似之處的。大概這其中有天賦之人,例如這石宗衍和她自己便不必領什麽差事,宗門也是大力培養,大道未成之前也不需要他們做些什麽,隻需一心向道即可,而那些天賦差勁的,便隻能看各自的際遇了。


    一路上,石宗衍細心的給唐琬指了每日去講堂的路,畢竟石宗衍也有自己的事,也要修煉,不可能每日這般來接送唐琬。


    今日之後,唐琬就得靠自己了。所以趁著機會,石宗衍也給她講了各個方向,指了各個殿門,也遠遠的指了他的洞府,隻邀唐琬有時間去坐坐。


    兩人一路行來的速度可謂龜速,還是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到了,遠遠看到講堂的門口,石宗衍便招唿唐琬停下小舟。


    這人都有嫉妒心,今日是石宗衍送唐琬過來,難免不會有人認出他,進而針對唐琬,雖然不會出什麽大事,但是也難免讓人有些惡心,也省的有心人利用唐琬,這修真界的殘酷比之人界不知要慘上多少。


    大道難成,修真者千千萬,然而這成道者萬不存一,天道無情,人心莫測。


    這些個能避免的麻煩自然是沒必要非要試試,“師妹,師兄就送你到這裏了,你走過去就到了,這玉簡你拿著,裏麵有宗內的地圖,免得你一個人不認路,這兩隻紙鶴你收著,若有什麽想要和我說或是要尋我,你讓它們來就可以了,去了講堂要好好悟道,莫要被其他人幹擾了內心。若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說完,和唐琬道別走了。


    唐琬目送石宗衍離去,才不疾不徐的往講堂走去,既然時間不著急,那麽唐琬自然不會落下骨子裏的大家閨秀作風,這走路的速度姿勢當初她可是練了好久的,務必要剛剛好。


    走進講堂,隻覺得和私塾還是有些相似的,大概因為都是言傳身教的地方,所以都有幾分相似。


    門口貼了講堂的規矩,時間是石宗衍和她說過得,自然是一般無二,而且這講堂並不是每人每天都要求一定要到來,你有時間自然可以來,若是你今日的活還沒幹完,那麽就是來不了的。


    若是遲到了,隻需自己安靜的進去,不要吵到其他人,自己找個地方也是可以繼續聽課的。


    這些規矩真的是算的上寬鬆了。不過這時候的唐琬不知道,這地方隻是給外門的一些雜役弟子講課用的,自然是鬆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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