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泰集團的頂樓辦公室中,於新態坐在辦公椅上,臉色通紅,右手不斷的摁著腋下,每隔一會就吃一點護肝藥。


    肝部的疼痛還能抑製,但是內心的憤怒和恐懼卻讓他全身微微顫抖。


    他已經得到了報告,就在剛才不久,南風師事務所突然闖進去了不少警察,四處搜查捉拿南風。幸虧南風沒有在事務所裏,但是其餘的律師都被警方控製了。事務所勒令停業,現在裏麵還又不少警察。


    於新態知道,律師可不是好惹的人,在沒有十足證據之前,誰都不想去招惹律師。


    既然警察能對事務所動手,那肯定是掌握了很重要的證據。


    於新態即刻聯係南風,但是南風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並且跟南風走的最近的女助手,也不見了。


    南風的突然失聯,讓於新態心中不斷的打鼓,又驚又喜。


    喜的是,隻要南風不落在警方的手裏就好。


    驚的是,就算南風發現了某些問題,想要躲起來,也得跟他打聲招唿啊。怎麽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呢?


    從省城保安公司調來的殺手也沒有迴音,距離他們最後的一次通話,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這才是最讓於新態擔心的事情。


    它比任何人都清楚,教官殺人,隻需要幾分鍾到十幾分鍾就有結果。一個小時沒有聯係,這意味著什麽?


    他不敢給教官打電話,他生怕是教官之外的人接起來的。


    於新態嚐試著給徐明發了一個信息,內容當然是詢問綠色種植業務方麵的。同樣過去了好久,徐明也沒有迴複。


    於新態的心裏麵不斷敲鼓,他在認真的考慮,是不是也趕緊跑路?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響了。


    掃了一眼號碼,是省城的區號,於新態馬上意識到是他的父親打來了。


    電話鈴一直在響,於新態的左手也伸盧了話筒,但卻遲遲沒有拿起電話。


    現在各種情況都不明朗,他跟父親能說什麽?


    不接總是不行的,於新態此刻也是沒了主張,他需要父親給他出出主意。


    猶豫再三,他還是提起了話筒。


    “喂,爸。”就這一個小時,於新態的聲音都沙啞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電話那邊先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才說:“成成,你還在就好。你仔細聽我說,你一定不能逃走,就在辦公室等著,警察馬上就到了。”


    從省城調動殺手的事情,於新態並沒有對父親說。讓殺手對薛晨和徐明下死手,更是他的自作主張。


    但於新態知道,這些事情根本瞞不住手眼通天的父親,一旦讓父親知道了他自作主張,免不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沒想到此刻他父親的語氣卻很平靜,但是說話的內容,卻讓於新態平靜不下來。


    警察馬上就到?什麽意思?


    不等他說話,他父親在那邊繼續說:“成成,你今天的事情鬧的太大了。爸爸遠在千裏之外,也是鞭長薛及。你任憑警察把你帶走,但是什麽都不要說。爸爸在這邊會盡量運作,你放心,你隻要一問三不知就好。萬萬不能開口,爸爸從相關渠道得到的信息,警方掌握了很多線索,但具體是什麽,消息源也不清楚。警方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萬萬切記我的話。聽到沒有?”


    一直到最後,馮董事長的語氣都是平靜如流水的。但於新態很了解他老爸,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情真的嚴重了。


    於新態還能說什麽,隻能迴道:“爸,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先這樣吧,警察已經上樓了。”隨後馮董事長的電話掛斷了。


    於新態的肝髒又疼了起來,他扔下話筒,趕緊抖著手扭開藥瓶,剛把藥吞下去,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衝進來了五六名警察。


    於新態認出來了,帶頭的就是主抓刑偵工作的公安局王副局長。


    王局大踏步走到於新態麵前,一抖手亮出逮捕令,聲若洪鍾的說道:“於新態,我局現在以涉嫌策劃殺人罪逮捕你,舉起雙手站起來。”


    於新態聽到這個罪名之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笑了。


    他最擔心的罪名並沒有出現,隻是策劃殺人的話,他老爸很輕鬆就能搞定。


    吃了護肝藥之後,疼痛的感覺也緩解了不少。


    他舉著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對著王局隻是笑,但什麽話都沒說。


    王局一揮手:“帶走。”


    警察們蜂擁而上,先給於新態戴上手銬,隨後往外邊推。


    於新態看著手腕上的銀鐲子,實在忍不住了,對著王局冷笑:“今天怎麽給我戴上的,以後就要怎麽給我摘下來。”


    從他囂張的表情中,王局也預感到了未來的事情還比較棘手。


    王局保持著他的威嚴,大聲說:“如果你的罪名被確定,摘下手銬也變成鐐銬了。帶走!”


    於新態被抓捕,帶了出去。


    王局同時一揮手:“徹底搜查他的辦公室,不要漏掉任何一處。”


    手下的警察詢問:“王局,要直接查封整座大樓麽?”


    王局搖搖頭:“不能完全查封,恆泰集團在咱們縣的影響力太大。能拿到逮捕令都是費了好大力氣爭取來的,先就事論事說於新態的問題,恆泰集團放在一邊。”


    “是。”警察分頭幹活去了。


    王局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戶前,半圓形的玻璃牆能夠將大半個縣城的建築展示的一覽無餘。現在臨近傍晚,一些商業建築的裝飾燈已經點亮了,再過不久就要萬家燈火了。


    王局心中感歎:“雖然說是對於新態個人發起的調查,但還是等於牽扯了整個恆泰集團的利益。希望能查出真憑實據的東西,否則我這副局長也算是當到頭了。”


    警方連夜突審和救治相關人員。


    於新態閉口不言,唯一說的話就是要見自己的律師。


    村長老婆倒是什麽都招供了,但是她的供詞隻能指盧她丈夫王不瞎和律師南風,其餘都不靠邊。


    王不瞎的腿傷很嚴重,但倒是很配合警方,將南風如何聯係上他的,又是如何重金收買他,並且給周華芝和鐵三下藥,還幫助杜撰網絡謠言的事情,也一並招認了。


    但在南風沒有落網的情況下,這也隻是他單方麵的證詞而已,還是做不了數。


    倒是王不瞎提到了殺手們在車上跟一個稱為少爺的人打過幾次電話,線索終於指盧了於新態。


    但那教官的電話是加密的,破解還需要一段時間。


    查看於新態隨身攜帶的手機,在對應的時間段內,根本就查不到相關的通話記錄。


    同樣也要去通訊公司幫助查證。


    廢棄車輛安置地方幸存迴來的六個人中,經過陳小雨的說明,已經認定了薛晨的身份。但薛晨此時陷入嚴重虛弱當中,雖然身上沒有發現外傷,但就是昏迷不醒。


    現在包括薛晨在內的所有傷員,都安置在薛晨醫院裏麵。


    徐明和兩個助手已經蘇醒,可兩個助手在前排受到了比較嚴重的撞擊,說不清楚什麽話。徐明倒是清醒的多,可是也卻處於在沉默當中,什麽話都不說。


    剩下的兩名殺手,腿部受傷的那個人,情況穩定住了,但還是一樣沒有蘇醒過來。


    帶頭的教官背部兩處要害受到重創,現在還在icu病房中搶救。


    警方現在並沒有利的證詞,不能對於新態進行有利的詢問。審問陷入僵局當中。


    王局急的得團團轉,他能拘捕於新態的時間隻有四十八小時,一旦過了這個時間段,就不能將其一直扣留了。


    而且恆泰集團的人已經開始運作了,王局現在承受著非常大的壓力。


    孟林一直在醫院,希望薛晨能夠蘇醒。很多事情都透著詭異,而所有之情的人要麽死亡了,要麽昏迷了。清醒的人又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就連徐明也說,等到馬茂才醒了之後,他才會考慮是否說出一些事情。


    孟林並沒有將薛晨易容為馬茂才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徐明還是隻知馬茂才,不知薛晨。


    陳政在薛晨身上檢查了個徹底,最終確定,薛晨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是心跳和血壓都很低迷,身體非常虛弱。造成這種原因,不是外傷引起的,全都是出於內在的問題。


    這種情況在兩個月前,薛晨神乎其技的搶救了吳玉玲之後,也有發生過。


    最終陳政決定,除了給薛晨注射維持身體養料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之外,不再進行其餘的治療。轉移到單間病房休息即可。


    病房中,隻有陳小雨陪護著他。


    孟林事情太多,不可能長時間的在此陪護,隻能跟小雨交代,如果薛晨蘇醒過來,一定要及時告知,隨後就走了。


    夏無霜中間也來了一次,想要換妹妹去休息,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但小雨堅持著不走,夏無霜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去休息了。


    薛晨這一暈倒,醫院中醫部的擔子全都壓在了夏無霜的身上,他必須保證身體狀況。要是連他也病倒了,那中醫部就可以正式歇業了。


    還有滿坑滿穀的病人等著治療呢,夏無霜必須要頂住。


    小雨守著薛晨,不時用濕毛巾給她的薛哥哥擦著額頭臉麵。薛晨絲毫都沒有蘇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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