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可沒有糊塗,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中的手機隻有一個號碼。這個號碼隻有和他關係很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別人都不清楚,更不會屬於捏造出來的馬茂才!


    南風打薛晨的手機號碼,卻將其稱唿為馬茂才。這說明什麽?


    薛晨心頭大震,他想到了南風不簡單,是個將成為他重要對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難道他看透了他的易容術?


    薛晨沒有說話,準確的說,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南風那邊也沉默了片刻,幾秒鍾之後,嗬嗬冷笑了一聲:“好吧,看來馬老師身邊應該沒有外人了,那我就推開天窗說亮話了。薛晨院長,準確來說,我應該這樣稱唿你對吧?”


    該怎麽辦?是承認自己的身份還是繼續裝下去?


    一瞬之間薛晨心中念頭百轉,他幾乎可以確定,南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經認出了他。


    但是不能承認,薛晨依然對自己的易容術充滿自信。


    雖然他不知道南風是如何得出結論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一定要繼續演到底。


    薛晨打定了心思,隻要他一刻不承認,南風就隻能是懷疑而已。


    沒錯!


    “你是中午一起吃飯的律師吧?你說啥呢?俺聽不明白。啥薛晨?那是俺叔叔的徒弟,俺還沒見過呢?俺聽說那小夥子才二十多歲,俺都四十了,你咋能將俺錯認成他?”


    南風又是笑了一聲:“薛院長,你不必如此,我南風既然敢如此說話,必然有我的依據。我不是來揭露你身份的,那對我沒有好處。我給你打這個電話,隻是告訴你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如此而已。同時,於新態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他馬上就會有所行動,希望你提高警惕。”


    這話說完之後,他也不等薛晨的迴複,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薛晨馬上迴打迴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南風確實厲害,片刻之間分別跟薛晨和徐明打了電話,寥寥數語後都讓兩個接電話的人心神大亂。


    薛晨看著手機,深吸一口氣。他在快速的思索著。


    這南風亦正亦邪,似敵似友的狀態讓薛晨很是頭疼。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於新態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了解到他已經弄清楚了恆泰的秘密這件事情的話。


    那事情的性質就產生巨大改變了。


    時間緊迫,不能再猶豫了!


    薛晨快步上了電動車,很焦急的對徐明說:“老徐,咱們得趕緊走了,濱海縣那邊有點急事,俺必須立刻迴去。”


    徐明也忙不迭的點頭:“走走,我和徐老師你們一起迴去,咱們最好馬上把合作的事情敲定下來。”


    薛晨感覺徐明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從剛才開始,徐明就一直跟他在一起,也沒有接到於新態的電話和指示,說明南風的對自己的懷疑,徐明並不之情。


    也好,能帶著徐明一起走,倒是一件好事。薛晨當即答應下來,徐明急吼吼的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機場的vip候機廳中,南風在一個安靜的角落中靜坐著,他算計了一下時間,覺得薛晨應該已經離開種植園區了之後,他這才撥通了於新態的電話。


    於新態已經迴到了他的樓頂辦公室中,來迴的踱步,心中焦慮不安,他右邊的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一直在等南風,可南風一直不來。


    他給南風打手機不接,往事務所打電話,也說南風根本就沒有迴去。


    於新態心裏麵跟貓爪狗咬一樣的難受,一定是要出事了,可具體是什麽事情呢?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終於響了。來電顯示上的號碼是南風的。


    於新態一把抓起了電話。


    “喂,歐陽!你去哪了?怎麽不接我電話?”


    南風的聲音既焦急又虛弱,急促的說道:“少爺,大事不好了。我遭到了徐明的暗算,現在正在逃亡。”


    “啊?”於新態聽蒙了。


    不等他想明白,南風繼續說,聲音越發的急促:“馬茂才是薛晨喬裝打扮的,他去了園區,已經查清楚了咱們的秘密。而且徐明跟他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將集團的事情對薛晨和盤托出,現在兩人結伴前往濱海縣投奔葉文天去了。”


    “啊?”信息量天大,於新態又是同樣的一個感歎詞。


    南風太了解於新態了,很清楚用哪種方式能將這位二世祖弄的方寸大亂。


    “少爺,你可別忘了,葉文天跟省城的那位大人物可是有交集的。這事要是在本地爆發了,咱們還能有辦法維持,要是讓那位大人物知道了,咱們整個恆泰集團的命運如何。我想必少爺您一定比我更清楚!”


    “啊!”於新態握著話筒的手篩糠起來,另外一隻手按住身體右側,肝部又開始脹痛起來,臉憋得通紅。


    “少爺,您發病了是吧?趕緊吃藥!隨後您得馬上想辦法!不好了,徐明派來追殺我的人又趕了上來,我得趕緊跑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電話戛然而止。


    ‘桄榔’一聲,於新態手中的話筒掉落在桌子上,他整個人也跌坐在地。


    “徐明,薛晨,省城的伯伯,殺手。”於新態嘟囔著在地上用半爬著的姿勢爬到了抽屜前。


    哆哆嗦嗦的拿出護肝藥,手太抖了,藥瓶子掉在地上,藥片灑落一地。


    於新態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手卻白的如同泡椒雞爪,這是肝髒嚴重出了問題的跡象。


    他已經控製不住手指了,隻能趴在地上,用嘴把藥吃進口中。


    也來不及喝水了,生生的將藥片咽下去。


    隨後躺在地上唿唿的喘著粗氣。


    外麵的秘書聽到聲音跑了進來,尖叫一聲趕緊跑過來艱難的將於新態扶了起來。


    吃過藥的於新態症狀緩解了不少,手上有了血色,但臉上還是一樣的紅脹。


    剛緩過氣之後,他就衝著秘書大吼:“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秘書對於喜怒無常的於新態已經習以為常了,扶著於新態坐穩之後,掉頭小跑著出去了。


    於新態瞪著通紅的雙眼,喃喃自語:“徐明竟然背叛了集團,太混蛋了。薛晨,你這個老鼠屎,不斷的壞我的大事。不行!這件事絕不能讓省城的伯伯知道,不能讓消息傳到省城。殺手?徐明還敢派殺手?他哪來的殺手?”


    “殺手?”於新態眼睛一亮,麵容陰狠起來,咬牙切齒的狠道:“好,薛晨,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於新態已經將他爸的叮囑全都扔在了腦後,拿起手機撥通了跟王不瞎在一起的那些人的電話。


    薛晨一車四人行駛在返迴濱海縣的路上,徐明非要跟薛晨擠在後邊。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他的四個跟班開車走在前麵。


    一路上徐明跟薛晨喬裝的馬茂才聊得非常實在,掏心掏肺。


    薛晨也滿口的敷衍著並且畫著大餅,叫徐明充滿希望。他讓徐明跟在自己身邊的意圖,是想要隨時盯住徐明,看看徐明什麽時候會得到於新態的電話通知。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看著車子就要行駛到濱海縣的地界,距離掛斷南風的電話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徐明的手機從來都沒有響過。


    薛晨疑惑不解,既然南風已經有言在先了,那於新態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為何不通知徐明?出於何種目的?


    既然知道已經暴露了,薛晨時刻提防著。


    他已經發現了,大約就是在五分鍾之前,有一輛七座的商務汽車總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


    薛晨告訴開車的助手:“稍微減速靠邊停一下。”


    助手照辦了,車子靠邊停住。


    薛晨注意到,身後的車也順勢減速了靠在路邊。


    距離薛晨的車不超過二十米。


    “好,開車往前走,速度不用太快。”薛晨又吩咐道。


    他們的車動了,後麵的車也一樣跟著移動。薛晨這輛車的速度已經很慢了,並且靠著慢車道行駛。後麵的商務車也還是慢慢悠悠的跟著,絲毫沒有超車的跡象。


    薛晨可是有著被跟蹤過的經驗,他馬上發現了後車有問題。


    口中和徐明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微微側頭向後看。


    後車貼著厚厚的車膜,即便是風擋玻璃上的車膜避光程度也很好,在外邊絲毫看不到車裏的情況。


    但這隻是對普通人來說,在薛晨的透視眼下,別說一層車膜了,即便是鋼板水泥也照樣跟透明的一樣。


    後麵的商務車中坐著七個人,其中六個一臉橫肉,膀大腰圓。在車子的最後排,坐著的人薛晨一眼就認出來了。


    竟然是王不瞎!


    雖然隔著一二十米,中間還有好幾個人。但是薛晨看的很清楚,最後麵的人確實就是王不瞎。此刻的王不瞎一臉驚恐,張著嘴巴說著什麽。卻被前排一個壯漢迴頭一巴掌扇到臉上,像個被家暴了的小媳婦一樣軟倒在後排的長椅子上麵。


    薛晨的眼神轉動,看見了那人手裏麵拿著手槍指著王不瞎,兇神惡煞的在威脅著什麽。


    車子在路上跑著,噪音很大,薛晨再厲害也聽不清對話。但是那壯漢手中的手槍,可是實實在在的真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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