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之含在嘴裏,捧了一手水喝了進去,藥丸遇水即化,在口腔停留片刻後,慢慢下咽。


    有一些不好的味道被分解出來了,卻沒有和引起薛莊小兒肺炎的相同味道。


    上了岸又找了一處,由於是大角度拐彎,這裏滯留的水要長。


    再次下台階品嚐了一下,忽然被旁邊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個女人在岸上往下倒著液體。


    看淡黃顏色好像是尿,雖然是在下遊,但遇到這麽大的角度,還是會滲過來的。


    盡管是後倒的,薛晨仍不覺一陣惡心,抬頭說道:“你怎麽能隨便往河水裏倒,倒東西……”


    “啊,”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也被嚇了一跳,“我沒看見你在喝水,你要是喝不起水,旁邊有小賣部,我給你買兩瓶。”


    她看薛晨留著長頭發,穿得也普普通通的,以為是個流浪的人,但看樣子卻沒那種頹廢狀。


    “北河是童牧縣人的母親河,就算不能飲用了,也不可以這樣做。”薛晨道。


    “說得一本正經的,我還不知道你打得什麽注意?”女人白了他一眼。


    薛晨不解:“打什麽主意?”


    “想免費上我,”女人得意地說道,“我跟你說我的智商可不低了,這樣的伎倆可騙不了我了。”


    薛晨看她的裝扮與精神麵貌,明顯經曆了夜生活剛醒過來。


    聯想四周走廊內,都掛著發廊、按摩店之類的招牌,哪還不明白她從事的工作。


    “怎麽了小鳳?”一個女人叼著一根煙走了過來。


    “花姐,”小鳳道,“這個男在這裏喝水,他說北河是母親何,不能往裏倒尿。”


    花姐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淡淡瞥了薛晨一眼。


    “別理他,誰不知我們往這裏倒尿,還故意在這喝水,不是心理變態,就是想占我們便宜。”


    薛晨沒像二哥那麽生氣地教育她們,隻是搖了搖頭,喝水被一驚,沒品出味道,打算往後退重嚐。


    “誰是心理變態,誰又想占你們的便宜?”一個臉上帶著傷的男人摸著花姐的屁股道,“你們的便宜不就是被占的嗎?”


    “討厭,那也是給了錢的,要麽像你這種身份,隻要給我們姐妹看好病,一直免費又怎麽樣?”花姐講道,“前兩次小鳳就被裝作市容市貌、還有一些部門的人嚇得免費讓上了,結果有一迴在街上碰見,居然是個蹬三輪收廢品的,小鳳迴去後都氣哭了,這個估計是個流浪的家夥。”


    “小鳳太單純了,以後得到明哥好好保護,我看看是誰這……”


    男人突然住著了話,手上提著的東西向後放了下,驚悸地看向從河邊台階上來的人。


    “你認識我?”薛晨問。


    “不,我不認識你。”男人連忙道。


    “你是什麽身份,憑什麽認識你?”花姐不屑道。


    雖然這個男人隻是慌亂了一下,但還是讓他看到了,想到方才花姐的稱唿,還有……


    薛晨笑道:“我認識你,你是幫助於自成開診所的孫然醫生,盧大爺的親戚。”


    “你怎麽知道的,我記得我們並沒有見過麵,”孫然驚訝,又道,“我是知道你的,薛神醫,你救了三十六條幼兒的生命,你的樣子都在網上傳遍了,隻要關注的人都認得,剛才她說了我的身份,我怕你向院長反應我不潔身自好的行為。”


    花姐和小鳳驚呆了,她們雖然不看新聞,但也知道現在全國關注的幼兒肺炎的事件。


    沒想到眼前喝北河水的人,就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薛副院長。


    小鳳也一直想找個靠山,可是都被騙了,這次有眼不識泰山,衝動之下說道:“我願意讓你免費睡!”


    薛晨沒有理會她,解釋道:“大熊推倒盧大爺院牆鬧起了紛爭,最後於自成說話時,旁邊站著的人的輪廓和你很像,李保生幾次跑醫院也是找你的吧,從你給她們治療,就算不是婦科醫生,也懂得相關的知識。”


    孫然內心感到十分震撼,單憑輪廓就能覺察出一個人,從僅有的信息,可以判斷出這些……他不由得對薛晨產生了懼意。


    “你的事我不會說的……”薛晨想建議他不要來這種地方,又止住了,眼光在他手上提著的包看了眼,有些疑惑。


    “薛神醫,你來這裏做什麽?”孫然問道。


    “哦,”薛晨道,“我來檢驗一下水質,我到別處看看。”


    孫然鬆了口氣,又提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麽,心情才緩了下來。


    花姐道:“你好象很害怕這個薛院長啊?看樣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廢話,什麽叫低調?”孫然道,“我出現在這裏,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讓我離開醫院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到兩天他已經讓一個醫生,一個副主任被開除了,一個副院長被關進了監獄,估計想出來,最少也得到十年以後了!你們這紅燈區,他要是出個聲,你們就別想在縣城做生意了!”


    花姐和小鳳於著嘴巴,不禁後悔小看了他……


    “河畔的金胡,是夕陽下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心頭蕩漾。”


    春風吹拂,薛晨從小鳳想到了盧曼娜,之所以給二哥薛晨時間是不知她毒怎麽樣了。


    小鳳倒尿的景象也揮之不去,突然他注意到離橋不遠有一處凹槽,這裏有壩的節流,水速緩慢,凡是蕩進凹槽的水或者漂浮物都沒再漾出。


    剛掛了電話,就看到石巍帶著一群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縣長!”薛晨喊了一聲,好幾個人擋在了他眼前。


    石巍眼睛一亮問道:“薛神醫,你在這裏做什麽?”其實他大概知道了。


    “我來看一下水質。”薛晨讓他借一步說話,“這瓶水裏的毒質引發的小兒肺炎,你拿去檢測吧,還有我不喜歡鬥爭,更不喜歡被利用。”


    本來聽到影響的真正因素該高興的石巍,被薛晨後一句話激了一下,意識到他不高興了。


    盡管在之前就想到過這個結果,但經由說出來是不一樣的,如果強求,那可能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對不起薛神醫。”石巍沒有一點解釋,明白這左右不了他。


    薛晨也因此沒有對他有太多的反感:“那縣長你忙你的吧。”


    側耳傾聽的大媽很是吃驚,這個喝河水的年輕人是誰,竟然對縣長說話不客氣,還能使得其道歉?


    薛晨正要走開,“咚!咚……”一聲巨響東邊便火光衝天,又一聲巨響長音貫耳,仿佛被投了兩顆炸彈。


    “快,疏散人群,趕緊通知消防和救護車過來!”石巍命令,又轉身道,“薛神醫,有人引爆了煤氣罐,這次需要你幫助了,可能有人受傷。”


    “好的。”薛晨也覺得事態嚴重,跟著這些人跑了過去。


    奇怪的是沒有普通人向外逃跑,還向東邊擁去,任當官的如何唿喊都不管用。


    幾百人圍在一塊,警察們在喊著不要亂來之類的話。


    一處兩層樓頂站著兩個大哭的小孩,旁邊有一個男人大叫著不活了,他手裏有一個煤氣罐。


    火光燃起的地方是一片廢墟,沒有造成傷亡,隻見石巍鬆了口氣,在吩咐著身邊的人工作。


    薛晨聽著周圍的談話,是因為拆遷給的價格太低,居民不同意搬離,就遭到了黑惡性質的人員毆打,這次是逼急了。


    記得石巍說過蘇複晟有逼拆的行為,那他是否還糾結人在幹這事?


    一個戴銀邊眼鏡的中年男人說道:“不要衝動,開始談的是不符合規定,低於評估的,相關人員的責任,我們正在落實,同時會給予你合理的價格,以及受到傷害的補償,你的孩子是無辜的,不要讓他們長時間造成恐懼,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這常務副縣長真是夠虛偽,他領導拆遷工作,城北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沒有了解?”


    “這拆遷可是增添政績的,上頭安排王書槐主抓,就是為了提升他為縣長,石巍要被挪到閑職上了……”


    “別亂說話!”一個警察走了過來,瞪了他們一眼,對一個拿手機的人道,“把你手機交給我,等會再給你。”


    “憑什麽給你?幹什麽要搶劫嗎?”這人手機被奪走了,大叫著,“你們做了什麽,人民有權利知道,有權利監督你們!”


    這種事情,在好幾處上演,直到沒人掏出手機錄像。


    王書槐的話並未撫慰了樓上的男人,這讓他很意外,按照他想的,應該是猶豫一下,便下來了,畢竟需要得到了滿足,男人卻還是情緒很激動。


    “蘇複晟侮辱了我老婆,我聽說他被抓了進去,為什麽又放出來了?我老婆聽到了,剛自殺了。”高大的漢子目眥欲裂,瞬間哭了出來,“我老婆活不過來啦,啊啊啊……”


    “王書槐,這就是你指導下的城北拆遷工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包括蘇複晟出來的影響,隻怕你難逃此咎。”石巍道。


    “縣長,拆遷工作具體到人,我已說過會落實,這裏有我的錯誤,”王書槐從容道,“但大的方針卻是一直遵守的,而蘇複晟是怎麽迴事,他不是你抓進去的嗎?他是怎麽出來的?還有縣北醫院的事情不是光治好了人就沒事了,引起小兒肺炎的原因是什麽,真的是河水?好像送到上級檢測中心都沒結果,還是想想你該怎麽度過吧……”


    石巍拿起手中礦泉水瓶看了眼,很慚愧,薛晨又救了他一次,他卻想著利用他。


    “縣長,那是河裏的水,那個長頭發的人是想害死你。”擠在人群的大媽,知道自己立功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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