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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通道很窄,我的身體要全躺下才能勉強地通過。


    在這種環境下不要說是行走,就是像壁虎那樣的爬行也是一種奢望。幸好我曾經在紀錄片中看過蛇如何移動的,先收縮腰部與腹部的肌肉,緩緩的把身體往前揉動。


    因為我的身體相當的柔軟,隻要頭部能通過的地方我都能鑽過去。


    其實一開始我很不習慣,但時間久了我就慢慢變得在行起來。


    說起開始,其實我會走進這通道是因為一隻路過的老鼠先生。


    它每天晚上都會從我的房間上經過,「噠噠」般的腳步聲總是讓我很在意,然後我想著想著,老鼠先生能走來走去,代表天花板之上一定有條隱秘的通道。


    隻要沿著走,說不定就能走出這個研究所。


    外麵的世界是怎樣的呢?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萊克特博士讓我看的影片中總是布滿著森林與陽光,非常的廣闊又非常的美麗。


    我總覺得,說不定那裏才是我的家園。


    這裏雖然每天都有足夠的東西可以吃,可是太狹小了,完全不像電視中的樣子。


    我想去電視中的地方,也曾經詢問過萊克特博士,但是她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迴答。


    我想,那大概是不行的意思吧?


    於是我就決定自己獨自努力了。


    萊克特博士跟其他研究員每天都在留意我的一舉一動,我知道那個房間角落的移動鏡頭內藏著一個監視的小人,要是我逃走的話他一定會去告訴其他人的。


    我不能讓那個鏡頭看到,但這不是很困難的事,因為它搖頭的速度太慢了。


    拆掉排氣口花了我不少時間,用手指把螺絲拔出來不算困難,麻煩的是我要趁鏡頭轉迴來的時候躲迴床上去。


    本來我以為隻要爬進通風口就能找到出外的路,但裏麵其實是像迷宮一般,有往上的路也有往下的路,要找出那條是正確的需要多次的嚐試。


    不過沒關係,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每天晚上,當研究員們都入睡的時候,我都會悄悄的爬到通風口上。


    當快要早晨時我才會迴到睡房,並把今天探索的路線用紙筆記起來。


    大概用了三個月時間,我就把通風口的路線弄得很清楚了,我甚至在通風口盡頭的縫隙中看見一條小河流,以往我隻在紀錄片中看過。


    風吹過河麵時會揚起一種很好聞的味道,相當清新,不知道那是生命的味道,還是自由的味道。


    那雖然是一個很迷人的地方,但是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走,因為萊克特博士最近跟我約定了,她會帶我到外麵的世界去。


    而且要是被他們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叫來很多人,再被抓迴去的話,說不定我就會被關到一個沒有通風口的房間中。


    我隻有一次機會。


    不過沒關係,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今天起床的時候,我原以為這會是跟往常一樣的一天,但之後卻發生了許多奇怪的事情。


    先是有一把女性的聲音告訴我要遠離什麽地方,緊接著地板一陣震動,天花板的燈光就熄滅了。


    我把耳朵貼在地上,偶爾會聽見些相當淩亂的腳步聲。


    然後腳步聲越來越少,越來越遠,彷佛大家都離開了一樣。


    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萊克特博士,但這應該是我能得到的最好機會了。


    說起萊克特博士,她是個很好人的呢,每天都會來跟我說話,給我說一些很有趣的故事。


    她跟其他的研究員很不一樣,要是將來我覺得外麵無聊的話,我也可以迴來找她。


    「嗯,嗯,快到了……」


    我拚命的擺動著腰腹,把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往前扣動。眼睛已經可以看見前方的孔洞中透出一陣如水簾般的白光,那是太陽的光芒。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到達這個位置,以往我都是趁晚上的時候爬出來的。


    地圖已經被我完全記在腦子中,隻要再走上一會,我就能到達那條小河上。


    雖然之後要怎樣走我就不清楚了,但我記得紀錄片曾經說過,隻要沿著河流走就能走到人煙聚集的地方。


    到時候我再問那裏的人「非洲在那裏」就成了。


    但當我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連串激烈的碰撞聲。


    出於好奇,我用手指插穿了通道的下方,做出了一個能讓我觀察發生了什麽事的孔洞。


    然後我就看到一隻從來沒有在紀錄片中看過的動物。


    「這是……鱷魚先生嗎?」


    那隻看起來很像巨型鱷魚的生物正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口,一口便把眼前那位穿著西裝的老人家一口吞下。


    那老人讓我想起那位常常出現在生態片中的主持人∶大衛艾登堡。


    「艾登堡先生被吃掉了……」


    在我吃驚的同時,三個大哥哥忽然對著鱷魚先生拳打腳踢,其中一個邊哭著邊大叫「主人」,看起來相當傷心。


    狩獵鱷魚是用徒手的嗎?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事,不是很確定。


    不過看起來他們的拳腳對鱷魚先生沒有太大效用,那條如鞭子般的長尾一擺,一個大哥哥就被打得撞到牆上了。


    看起來很痛。


    我正看起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耳邊卻聽到了幾句話∶


    「哈哈哈,看到了吧,萊克特?你的人造人在我的作品麵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讓你被scp-682咬死就太乾脆了,我決定親手解決你。嘿嘿嘿……在你死前我會割開你的臉,看看裏麵到底有多少矽膠在,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究竟整容多少次了∶你的鼻子大概是隆的吧?胸口也是整出來的吧?媽/的,都不知道你全身上下有那個地方是真的,說不定你戴的也是假發!」


    「怎麽不說話了?你平時不是很能言善辯的嗎?哎?想跑了?你跑得掉嗎?」


    已經決定翻臉的柏德溫再無顧忌,一直積壓著的怨氣已經完全爆發出來。所謂高處不勝寒,麵對萊克特這個表現越來越優秀的後輩,他過往幾年可是過得相當抑鬱。


    柏德溫主力研究的軍用動物與萊克特的羚羊相比實用性根本比不上,雖然scp基金會也收容了不少怪物的樣本,但就像羅伯特剛剛說的一樣∶scp基金會是為了延續人類文明而建立的,並不是一個販賣生物兵器的組織。


    萊克特用基因工程手段製作的超級士兵正好迎合基金會那樣人類至上的價值觀,在這方麵上柏德溫的腦內芯片先天上就有劣勢。


    現在羅伯特主任已經變成了scp-682的午餐,要是自己能趁這大好的時機把萊克特也一並幹掉,所有礙事的人就全都消失了。


    雖然柏德溫不知道剛剛實驗體為什麽會失控,也不知為什麽剛好研究所就在這天被敵人攻擊,但那些全都不重要!


    「殺掉這個婊/子,再讓scp-682把裏麵幾個目擊者吃清光,然後我就能在基金會派來的援兵麵前裝受害者了……不過之後要快點找個地方把這隻大蜥蝪塞迴去,芯片的電池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跑得滿頭大汗的萊克特一手按下閘門的開啟鍵,這是緊急通道的最後一扇門,門後通往備有小船的碼頭。


    她想不到柏德溫竟然還留有scp-682這張底牌,萊克特對這隻怪物的認識相當深入,她可不認為自己製作的人造人能在沒有槍炮的情況下戰勝這東西。


    但是,隻要逃到外麵還有一線生機!


    「登錄者資料確定,閘門於三分鍾後開啟。重覆,閘門於三分鍾後開啟……」


    萊克特無語了,想不到上天竟然給她開這種玩笑∶明明是逃生通道,開門卻要倒數三分鍾。


    「三分鍾?嘿嘿,這是那個白癡設計師的作品?」


    追上來的柏德溫剛好聽到那段電子聲,臉上立即泛起猥瑣的笑容∶


    「要是我被人追殺的時候遇上這麽一棟門,一定會被氣死……不過幸運的是,現在是我在追殺別人呢。」


    他舉起手槍,接著說道∶


    「萊克特,你一直在研究永生的方式,要是肯專心一意地往那邊發展不就沒問題了?為什麽忽然把重心轉到超級士兵的計畫上呢?現在倒好了,你整天想著怎樣避免老死,應該沒想過自己的死因會是機械性創傷吧?」


    「好了,先射斷你一隻腳,我們再來慢慢玩……」


    鏘當!


    那是天花上的一塊鋼板掉落到地麵時發出的響聲。


    緊接著掉下來的是一個年幼的女孩。


    年約十歲,穿著白色的連身短裙。皮膚白晢,有著一頭相當罕有的銀色頭發,眼睛大而明亮,隻要微微晃頭就會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明顯的紅色痕跡。


    明明是還未發育的年紀,這女孩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並不是指性方麵的,而是像古希臘的雕塑般,基於肢體的勻稱比例與清晰肌理而形成的人體美。


    彷如神的傑作。


    女孩開口了,聲音清脆又好聽∶


    「萊克特博士,原來你也像我一樣……想到外麵的世界去嗎?」


    萊克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在莉安娜落下的瞬間,她從那揚起的裙底處明顯的看到了。


    ……果然,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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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忽然又有靈感了。


    我都快忘記這是練筆用的作品,


    所以這章的上半段嚐試了第一人稱寫作,


    希望不會看得太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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