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


    沒有一絲光明的房間裏,假麵站在一處不動,周圍被不知名的氣流吹動的空氣中似乎有絲絲冷氣不斷侵入他的身體,讓他感覺一切都變得寒冷起來。


    蒼老的聲音:“觀察的結果怎麽樣了?”


    假麵:“我親眼確定了,那孩子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


    蒼老的聲音:“你是怎麽確定的?”


    假麵:“她還處在沉睡狀態,即便是醒來,也不可能保留下任何記憶,這件事我選擇相信鋼琴師!”


    蒼老的聲音:“鋼琴師那邊怎麽說?”


    假麵:“他相信自己的雙手。”


    蒼老的聲音:“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由你和鋼琴師來承擔責任,如果出了意外的話。”


    假麵:“可以!”


    蒼老的聲音:“好,你去找陽來見我。”


    假麵:“好。”


    假麵後退離開,緩緩打開那封閉一切光明的門,讓外麵的燈光照進來,照在自己戴著白色假麵的臉上,然後抬腿出去,再把門關上。


    人走了,從門縫中透進來的光明也在門最後被關上時消失,他的腳步聲則在迴響中不斷拉長、削弱,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蒼老的聲音:“他說的話,你怎麽看?”


    之前出現過的聲音:“我感覺,假麵是站在陽那邊的!”


    蒼老的聲音:“哦?為什麽會這樣說?”


    那聲音:“如果穆陽梟沒死的話,你認為他現在會站在哪一邊?”


    蒼老的聲音:“……”


    那聲音:“別忘了,你可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而陽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他們都不是傻子,在你和陽之間,你認為他們會選擇誰?況且,陽也有自己的魅力,不少人願意追隨他也是情理之中!”


    蒼老的聲音:“嗬嗬,我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小家夥!也罷,就算有人支持他也罷,他一直都搞不清楚狀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那聲音:“我真是有些懷疑你將他從茶會中剔除的真正原因是不是這個!”


    蒼老的聲音:“嗬嗬,誰知道呢!對了,那件事準備得怎麽樣了?”


    那聲音:“一切進行的都非常順利,陽一直想要拿走的東西也已經在路上啦!該舍棄的棋子我們都預計舍棄了,就看陽手裏的那枚棋子是不是會下到合適的地方!”


    蒼老的聲音:“既然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那就照著來吧,我們搭好台子,讓陽上去唱戲,等各路主演都到了,我們就可以……”


    那聲音:“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蒼老的聲音:“來了吧!”


    那聲音:“你們慢慢來。”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門被推開,照入的燈光將陽的影子在地上印出來一個人形,與周邊的色彩形成對比,就如同古代的影畫一般。


    ——影畫!在古代歐洲,曾經出現過一種畫像方式,通過光線在紙上投射出人影,然後依靠影子輪廓畫出人的輪廓像,這就是影畫。


    蒼老的聲音:“來了!”


    陽:“嗯。”


    蒼老的聲音:“聽假麵說了嗎?”


    陽:“說什麽?”


    蒼老的聲音:“關於那孩子的事情。”


    陽:“沒有。”


    蒼老的聲音:“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吧,調查的結果就是那孩子對我們並沒有威脅,一切會如你所願。”


    陽:“是麽……”


    蒼老的聲音:“為什麽感覺不出來你的高興呢?”


    陽:“一切隻是按照我的希望在發展,並沒有出乎意料的驚喜。”


    蒼老的聲音:“是這樣嗎?”


    陽:“嗯。”


    蒼老的聲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新的草種子應該迴來了,現在正在路上。”


    陽:“為什麽和之前說的不一樣?”


    蒼老的聲音:“有什麽不一樣?”


    陽:“你說過,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蒼老的聲音:“計劃永遠都是趕不上變化的,這一點我也沒有預料到,就像法官給我送了一個錘子!”


    陽:“竟然還會有你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法官送的錘子是什麽意思?”


    蒼老的聲音:“當然會有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這都還多著呢!法官那邊出現了變故,他迴國之後就消失了,在這之前,給我寄了一個錘子,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陽:“……”


    陽真是感覺奇怪了,不是說好了法官會來嗎,為什麽現在給人的感覺是法官也消失不見了,還寄個錘子過來,這怎麽理解都是在罵人吧!不過,專程寄個錘子來罵人,這……


    ——不得不說,陽還算是個明白人,能接受專程寄個錘子來罵人的操作!


    蒼老的聲音:“為什麽不說話?”


    陽:“法官會來嗎?”


    蒼老的聲音:“你別問我,我不清楚,法官的行為一向是難以揣測的,唯獨擔心的就是他是否得到了教授的指示!”


    陽:“教授並不是我們的朋友,對吧?”


    蒼老的聲音:“你錯了,不僅是教授,連法官、紳士都不是我們的朋友,而且,我也不是你的朋友!”


    陽:“原來如此,我想我懂了!”


    蒼老的聲音:“等草種子到了,帶上它,讓你手中的棋子發揮作用,茶會就要開幕啦!”


    陽:“好,那我就再等些日子吧!”


    蒼老的聲音:“記住,不要讓盤上的棋子局限你的思維,他們都是不存在的,都是可以舍棄的。”


    陽:“我明白。”


    蒼老的聲音:“可以了,你迴去吧!”


    於是,在開關門的聲音中,陽離開了。


    那聲音:“嗬嗬,真看不出來你是個馬上就要送他去死的人!”


    蒼老的聲音:“我已經提醒他了,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他的朋友,如果他無法理解這句話,那這就是他的宿命。”


    那聲音:“隻是,就算他已經理解了,這件事也沒辦法迴頭了,不是嗎?”


    蒼老的聲音:“你現在就這樣說出來,那有什麽好看的!”


    那聲音:“嗬嗬,我隻是稍微替他感到惋惜而已,激進的作風倒是把他自己毀掉了!”


    蒼老的聲音:“這是他自找的,不這樣做,茶會還怎麽繼續下去?能為茶會做出貢獻,這好像也是他一直的期盼吧,這樣也算是實現了他的願望!”


    那聲音:“死得其所?”


    蒼老的聲音:“我可沒說!”


    那聲音:“嗬嗬,是嗎?你確實沒說……”不過,你這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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