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到來,受到了張文林的盛情款待,當晚,幾乎整個楊莊上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在張文林家的院子裏,足足擺了5桌,就連那個大爺,也被張文林留了下來。


    我告訴張文林,我還有個朋友,去縣城辦事兒了,讓他安排個人,去我來時的那個地方把他接過來。


    張文林滿口答應下來,立馬安排了一個小夥兒過去,直到晚上,秦天才跟著那個小夥兒走進了張文林家的院子裏。


    酒桌上,張文林一個勁兒給我敬酒,非但如此,這老頭兒還號召那些賓客,也挨個給我敬酒。


    我說了,我身上有傷,不能喝酒,可是張文林不聽那個,說不喝就是不給他麵子,秦天給我帶酒他又不讓,到了最後,我實在沒轍了,隻能硬著頭皮喝了三杯酒,這才讓張文林有了“麵子”。


    酒桌上,張文林問我虎叔跟簽爺怎麽樣了,畢竟,虎叔跟簽爺是我們的頭兒,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們,楊村也不會得救。


    當得知虎叔失蹤,簽爺過世的消息後,張文林那布滿了褶子的臉上,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卻而代之就是無盡的愁容。


    張文林放下酒杯,歎了口氣,“為啥,為啥好人都雞巴的不長命哩?”


    說完,張文林紅著眼睛,拿起桌子上剩的半瓶子白酒,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他老板見狀過來勸他,可張文林根本就聽不進去,“俺恩人死了,俺心裏雞巴的難受,誰也別管俺,你這婆娘也別管!”


    接著,張文林伸手就要去拿另一瓶白酒,不過,這個時候,秦天猛地按住了張文林的胳膊,“大爺,酒多傷身,歲數大了,別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說著,秦天一把奪過了張文林手中的酒瓶子,放在了自己麵前。


    這下,張文林沒轍了,隻能一臉憂愁的坐了下來,不停地歎氣,“造孽呀,造孽啊,好人不長命,好人不長命啊”。


    眼瞅著張文林耍酒瘋,我笑了笑,這些山民,骨子裏樸實的很,說真的,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把小雪跟孟琳、孩子接過來,一家人自就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終老,平平淡淡的,也不乏一種人生。


    沒有理會張文林,我扭過頭,衝著秦天小聲道:“事情都辦好了麽?”


    “恩,後天上午7點的飛機,直飛明珠市的,而且,我還給咱倆辦了兩張假身份證,否則,機票咱都沒法買”,秦天點了點頭,臉色凝重道:“曹哲,你可想好了,咱倆這一去,沒準就是羊入虎口,一旦宋正陽翻臉,咱倆連後悔藥都沒得吃”。


    我笑了笑,夾了口菜,“沒辦法,想打破現在的僵局,咱們必須先把宋家拿下,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我知道你的計劃,可是,你的計劃裏,欠東風,或者說,缺少最重要的籌碼,說真的,我不認為宋正陽會幫你”。


    “是啊”,聽到秦天的話,我歎了口氣,“可是,現在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辦?”


    “大兄弟,你們兩個在這說啥咧?”正說著呢,一隻大手猛地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把我的疼的又是一哆嗦,接著,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張文林俯下身,嘴裏的酒氣都噴到了我的臉上,“來,有什麽煩心事兒,跟老哥說!”


    “不說了,都是些家常話”,我笑了笑,把張文林應付了過去。


    正說著呢,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婦女猛地跑進了院子裏,衝著張文林大聲道:“村長,俺看到張楚了!”


    “誰?”一聽到這個名字,張文林猛地站起了來,速度之快,把我嚇了一跳,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張楚?那狗雜種在哪?”同樣,其他的鄉親們一聽到這個名字,立馬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婦女立馬開口道:“就在他家,他是開車迴來的,俺也是出門倒垃圾的時候看到的,偷偷摸摸的,肯定是他,錯不了!”


    “雞巴的,俺今天不挖個坑活埋了那狗雜種,俺就不叫張文林!”當下,張文林酒也不喝了,迴身抄起一把鐵鍁,往肩膀上一扛,大吼一聲,“走,跟俺去打死那個狗雜種!”


    “走走走!”其他的鄉親們立馬讓開了路,等張文林過去了,一群人緊緊地跟在張文林的身後,大步衝著院外走去。


    本來熙熙攘攘的院子,瞬間人走茶涼,除了我跟秦天,再也沒有一個人了,就連張文林的老伴都跟去了,也不知道這個張楚到底幹了什麽,讓全村的鄉親們這麽恨他。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跟秦天還是追上了張文林,跟他打聽了下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個叫張楚的年輕人雖然是楊莊的人,但卻常年不在家,雖然不知道他在外邊是做什麽的,但村裏的人都知道,這個張楚很厲害,而且,隱約他媳婦在村裏說過,他好像是在zf工作。


    大概半年前,這個張楚突然迴到了楊莊,連家門都沒迴,便直接來找了張文林,說是他跟村裏爭取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那就是賣地,由zf買單,將楊村跟旁邊六個村,手裏足足4個山頭的地全都買下來,每家每戶一畝地給800塊錢,4個山頭,那錢絕對會是個天文數字,足足七八十個億。


    本來張文林說什麽都不跟賣,畢竟,祖祖輩輩生活在大山裏,誰願意到頭來再換地方呢?結果,張楚以孩子們的教育來說事兒,還說張文林老古董,這樣的思想,會波及到下一代的教育,還說zf並不會不管他們,已經在縣城給他們蓋好了新樓房,隻要鄉親們一簽字,每家立馬就能分到少則幾十萬,多則上千萬的補償費,還會有新樓房可以住。


    最終,禁不住張楚的軟磨硬泡,張文林為了孩子們的未來,還是向張楚妥協了。


    先是整個楊莊人全部簽字,然後,由張文林牽頭,又做通了旁邊幾個村子的工作,所有人人全都簽字了,就等著zf撥款了。


    可是,讓楊村人沒想到的是,錢沒等來,等來的,卻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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