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殤和喪狗終究沒有留下我們,畢竟他們再強,老陳家並沒有多少人力,真打起來,吃虧的肯定還是他們,黎殤不是傻子,就算他恨我,也不可能在根本沒有勝算的條件下跟我起衝突,不過,以後對我的報複是肯定的,今天的事情,可以說直接將淩與永盛的關係推到了懸崖邊上,不可能有緩和的餘地,有的,隻是勝利者將失敗者推下山崖的那一刻。


    出了老陳家,我便讓虎叔與下邊的兄弟們都迴去了,隻帶著黑七、劉鑫浩跟高辰碩,開車去了市西的一家陵園。


    沒有讓任何人跟著,我背著一個布兜,抱著裝著呂凱腦袋的小木箱,走了一陣,停在了馮甜甜的墓碑旁,將小木箱緩緩地放在了碑台上。


    一屁股坐到馮甜甜墓碑前,看著刻著“亡妻馮甜甜”的石碑,我慘笑了下,將小布兜丟在一旁,從裏邊掏出一瓶茅台,直接對著嘴喝了一大口。


    可能是這一口喝的有點猛了,我被嗆了一下,隨手將酒倒了一些在馮甜甜的墓碑前,“甜甜啊,老公來看你了”。


    “你跟孩子們的仇,我已經報了”,說著,我伸手拍了拍身前的小木箱,“看,呂凱的人頭我都帶來了”。


    “你放心,我知道,你惡心他,讓你看看他,我走的時候就帶走,肯定不會讓他在這裏繼續纏著你”。


    又喝了一口,腦袋多少有些暈乎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甜甜,從咱倆在一起,我就沒怎麽疼過你,總是將你撇在一邊,想盡辦法躲著你、防著你,上次,還差點以為你是紅玫瑰,那樣冤枉你,你都沒有離開,還幫著我照顧父母,更重要的是,還要為我生孩子,我呢?一直不開竅,冷落你了”。


    又在地上倒了些酒,“甜甜,我知道你會怨我,可是沒辦法,我當時太他媽糊塗了”。


    說著,我猛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舉起酒瓶就灌了一口酒,“我知道,我欠你的,對我,對我們家,你的付出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來世,我給你當牛做馬”。


    “甜甜,你走了以後,我時常在想,從認識那個讓我討厭的你,到最終被我愛上的你開始,咱倆在一起的時間,總共不超過1天”。


    說著,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看著墓碑上甜甜那淺淺的笑容,整個心裏都是自責,“這個世界,什麽都可以買到,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那我什麽都不幹了,天天陪著你,膩著你,讓你開心,讓你高興”。


    “甜甜,認識你以前,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孩兒會這樣死心塌地的願意跟我在一起,給我生孩子,幫我孝敬父母,真的沒有想過,就連你走之前,我還一直以為,我活在夢中,還沒醒來,這一切都是夢,你怎麽會給我生孩子呢?現在,夢醒了,你跟孩子卻走了”。


    “我知道,我姓田,不姓曹,我跟我爹媽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我是田天祥的兒子,可是我根本就不打算認他,對他,我沒有一絲感情,所以,你走之後,我就天天在想,到底誰才是跟我最親近的人呢?”


    “現在,我想通了,是自己的枕邊人還有自己的兒女,是啊,我想通了,可你卻不給我機會,帶著孩子就這麽離開我了”。


    抹了把眼角的淚水,我又抱著酒瓶喝了幾口,嗆得自己的眼淚鼻涕都往外流,“還是那句話,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甜甜,雖然現在是你躺在這兒,但我怎麽就覺得,我自己的半條命也跟著埋在這了呢?”


    任由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石碑,我有些泣不成聲的繼續道:“知道為什麽是我自己來的麽?”


    “我沒叫別人跟著,我就想跟自己的媳婦說說我的心裏話,順便,一個人躲在你這裏,偷偷地抹幾把眼淚,以前,虎叔總說我是哭吧精,動不動就掉眼淚,但現在,我總覺得,心裏堵得慌,這眼淚,隻有哭出來,自己才能好受些,起碼,不堵得慌了,你說是不是?”


    “甜甜,小雪被抓走了,整整3年了,音信全無,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實話,我的心裏,隻有小雪,相信她也一樣,一直以來,我總以為人的心隻有一把鎖,隻有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才是那把鑰匙,可以打開自己的心門,可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真的,你用你自己的行動,將自己化成了那把鑰匙,在我的心門上又開了道鎖眼,我的心,現在起碼有一半的位置,是留給你的”。


    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太晚了,甜甜,你走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讓我根本沒有悔過的機會,甚至,沒有一絲彌補你的機會”。


    “你知道的,我之所以走上這條路,純粹就是為了尋找小雪,以前的我太懦弱,沒有骨氣,讓你瞧不起,選擇這條路,也權當是一次磨煉自己的一次機會,同時,讓自己壯大起來”。


    “甜甜,你走之前,我的目標依舊是一個,尋找小雪,直到現在,我的人生目標又多出來一個,幫你報仇!”


    “我知道,你肯定勸我算了,別在生事了,殺掉呂凱就行了,如果不是今天喪狗說的那些話,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事實上,呂凱隻是個傀儡,他隻是喪狗攪亂江湖的一把刀而已”。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挺倒黴的,以為當了老大,成了大哥,這黴運便會甩開了,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喪狗選定的人是我,他讓呂凱找我下手,借我的手,攪亂了整個江湖,將我推倒了風浪尖上,當然,這些在我看來都不算什麽,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違反江湖道義,對我的妻兒下手,甜甜,你說,別人都這麽欺負咱了,咱還能忍氣吞聲麽?”


    “甜甜,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將喪狗和藏獒的腦袋揪下來,都拎過來,給你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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