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一切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剛才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肆意拍打在身上,眼淚夾雜著雨水布滿了我的眼睛,謝飛就坐在我邊兒上,雙手抱著頭,嗷嗷的哭,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薑紅那邊的大漢都沒有動,一個個看著我和謝飛,這個時候,曲郜也過來了,跟我說話,說什麽我已經記不得了,我也根本不想去聽,腦袋一直徘徊著老房的那句話,“哲哥,下輩子,咱們還要做兄弟!”


    “把人給我帶過來”,邢振東的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包紮好了,他自己滾著輪椅,靠在薑紅邊上,不過,眼睛裏惡毒的味道卻越來越濃。


    幾個大漢上來一把就將我拉了起來,我沒反抗,也不想反抗,我甚至都懷疑我他媽活著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禍害別人、連累別人、坑別人?老天,求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如果真的是,我寧可躺在那裏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老房。


    一個大漢用力一踹,踢在了我的後膝蓋處,可能他是想讓我跪下,可是,我現在猶如一灘爛泥,被他這一踢,直接趴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都是泥,然後,兩把片刀也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麵對兩把明晃晃的刀子,我看都沒有,眼神空洞的看著遠方,一動不動。


    看著我這個樣子,邢振東這迴是徹底得意了,哈哈一笑,“哲爺,今天就是你跟張波完蛋的日子,哲爺,您安心的走好,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點紙錢的,哈哈哈!”


    異常囂張的笑了好久,邢振東笑的臉都有些僵硬了,見我還是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沒有看到我跪地求饒的一幕而覺得有些不爽嗎,,最後瞟了我一眼,說了句,“弄死他”。


    拿刀頂著我脖子的大漢點了點頭,說了句,“兄弟,對不住了”,然後,手上一加勁就要劃我的脖子。


    “邢振東,薑紅,老子草死你們媽!”


    突然,本來跟丟了魂兒一樣的謝飛猛然暴起,一腳踢翻了身邊的一名大漢,什麽也不管了,什麽都不顧了,眼睛瞪得老大,流著眼淚瘋了一樣的衝著這邊就過來了。


    攔住他!


    這個時候的謝飛精神可能已經臨近崩潰了,見到幾個大漢拎著鋼管、刀片什麽的衝著他上來了,謝飛連躲都不躲,任由那些家夥砸在自己身上,謝飛眉頭都沒眨一下。


    下一刻,謝飛抱著一個大漢的腦袋,衝著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然後用力一撕,那大漢“嗷”的一嗓子,接著,謝飛腦袋一扭,嘴裏血糊糊的一大片,好像還叼著什麽東西,反觀那大漢,耳朵那裏血流了好多,把肩膀都浸濕了,疼的那大漢捂著自己的耳朵原地嗷嗷的亂蹦。


    謝飛……他竟然一口咬掉了那人的耳朵!


    謝飛的瘋狂、嗜血讓我眼睛裏重新恢複了一點色彩,我不能頹廢,還有大飛,我讓帶著大飛走出去,大飛絕對不能在出事兒了,絕對不能!


    把那人的耳朵往地上一吐,謝飛的眼睛再次充血了,看著邢振東就跟看到光屁股的女人一樣,兩眼直冒精光,嚇得邢振東雙手支著輪椅,用力一撐,奇跡般的“站起來”了。


    謝飛把目標對準了邢振東,薑紅也急了,衝著一群大漢就是一頓罵,罵的那些大漢都上火了,手底下也下狠手了,其中一個大漢,趁著謝飛跟別人廝打在一起的檔口,一鋼管砸在了謝飛的腦袋上,我清楚的看到謝飛的腦袋上,緩緩地流出了猩紅的血液,謝飛也原地晃了晃,軟癱在地上,接著,一群大漢上去,衝著倒在地上的謝飛刀槍棍棒的就是一頓砸。


    所有人的注意力這個時候都集中到了謝飛那邊,包括薑紅、邢振東,還有,那兩名拿刀頂著我的大漢!


    我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一下子扣住了大漢的手腕,不等大漢反應過來,我掰著他的手用力一扭。


    一陣骨頭斷裂的脆響與大漢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一腳踢翻了還在捂著手腕哀嚎的大漢,我一把撿起大漢掉落在地上的刀片,大吼了一聲,“邢振東!”


    我廢掉大漢幾乎是電光石火之間的事兒,等邢振東和薑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往前一步站在了邢振東的麵前,不等他說話,在他那驚恐的注視下,拎起手中的刀片衝著邢振東那肥豬一樣的肚子“噗噗噗”就是三刀,九連環的砍刀三下捅下去,邢振東的腸子都流出來了。


    這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叫做害怕了,什麽法律、什麽人性統統都滾蛋,我隻知道:你弄死我兄弟,老子就弄你全家,你殺我兄弟一個,老子屠你一窩,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邢振東滿嘴是血,雙手死命的抓住我的肩,一雙眼睛跟我死死地對視在了一起,眼神中充滿了對生的渴望。


    他好像想說什麽,可是隨著生命的流逝,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嗓子有些沙啞的發出“啊啊”的聲音。


    漸漸地,邢振東眼中的生命跡象越來越弱,最後,這頭踩過我無數次的肥豬眼睛一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斷氣了。


    直到這個時候,薑紅才迴過味兒來,見到邢振東倒在血泊中,薑紅大叫了一聲,跟老母豬的聲音一樣。


    她一把撥開我,趴在邢振東的身上,先是拭了拭他兒的鼻息,然後臉色劇變,淚珠子也流出來,趴在邢振東身上一通嗷啕大哭。


    整個工廠裏邊,所有人停止了動作,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和薑紅身上,工廠裏安靜的嚇人,隻有薑紅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許久之後,薑紅漸漸地停止了哭泣,腦袋猛地抬起來,一雙寫滿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畜生,還我兒子命!”


    說罷,薑紅那老海棠一樣的身子猛地往前一衝,看樣子是打算跟我玩命了,不過,單打獨鬥薑紅算個屁。


    見到薑紅衝著我一腦袋頂了過來,我眼中殺意大增,殺一個是死,宰兩個賺一個,反正已經這樣了,不外乎多殺一個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房,你看好了,哥給你報仇了!


    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薑紅頂過來的腦袋上,薑紅那老母豬似的身體被我一腳踢了個跟頭,不等她爬起來,我拎著刀衝著她的後背就是一刀,“還你兒子命?你怎麽不還我兄弟的命?”


    說著,我的眼淚又流出來了,聲音都有些顫抖,“我他媽到底怎麽著你們了?你們這麽想我死?我他媽的命賤是不,就算命賤也他媽輪不到你們來作踐我吧?我草你媽的,你怎麽不還我兄弟命,你他的怎麽不還我兄弟的命?”


    猛踹了薑紅一頓,我拿著已經被血染紅的刀子衝著薑紅一指,“反正今天也這樣了,老子也活夠了,你他媽不是讓我還你兒子麽?兒子還不了,老子送你去陪他!”


    這下,薑紅也不哭了,也不叫了,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小命已經被我捏在手裏了。


    “老板,趕緊走,這倆小子瘋了!”


    突兀的,我的身體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我一個站立不穩倒在地上,下一刻,兩個大漢幾下就把薑紅扛了起來,連地上邢振東的屍體都沒敢收,一群人直接跑了。


    這就是私人保鏢與黑澀會的區別,這些人可能也沒想到今天會出人命,而且還是兩條,可能在他們看來,就算今天出人命,也是薑紅或者邢振東動手,不可能有他們的事兒,可是,從一個大漢失手殺了房建森開始,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更加極端了,他們能冒險帶走薑紅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看著地上房建森的屍體,我那股悲涼的感覺再次襲來,我緩緩地跪在房建森的旁邊,謝飛也渾身是血的走過來跪了下來,我們兩個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地跪著,看著老房的屍體,漸漸地,我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身體也無力的倒在了房建森的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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