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隻是覺得身上越來越冷,那感覺就像是深夜降溫後你沒有被子蓋一樣,周圍沒有一丁點溫度,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雖然喝多了陷入昏迷中,但我的神誌多少還是有一些的,迷迷糊糊中我覺得好像我的周圍圍滿了人,對著我指指點點,這些人聽聲音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嘲笑般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了我的耳朵中。


    到底怎麽了?聽著周圍的嘲笑聲,雖然萬分不情願,但我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努力的抬起幾乎快要粘到一起的眼皮,由於酒精的作用,我做出這個動作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燈!一盞精美無比的吊燈!這就是我睜開眼睛後看到的第一件東西。


    燈?怎麽迴事?常年混跡在夜店的我最清楚不過了:這麽華麗且巨大的吊燈根本不是包廂中能擁有的,包廂一般都是那種有些昏暗、有些柔和且富有某種情調的吊燈,這種大吊燈一般隻會在豪華場所的大廳中才會有一個,畢竟,這種上百萬的吊燈可不是大街上的大白菜,誰都買得起的。


    我第一眼怎麽可能看到這種大型吊燈呢?


    最初的那種寒意再次襲來,我發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本來已經懶散成一灘泥的身體仿佛突然恢複了力量,我的神誌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一軲轆坐起身才發現,剛才我並不是在做夢,我的周圍真的聚集了無數的男女老少,這些人一個個穿著我根本叫不上牌子的高檔衣服,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雍容華貴,可是,這些平時根本不會看我一眼的“貴族”,現在竟然圍成了一個圈,每個人的眼中都閃著戲虐的光芒,好像我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動物園中的大猩猩,專門供他們觀賞一般。


    這還不算,這些貴族不單看,竟然還有不少人伸出手,直直的指著我,跟身邊的人談笑般的交流著什麽。


    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雙手下意識想抱到一起,這是多數人禦寒時的統一動作。


    等等!入手處沒有摸到衣服時的那種褶皺感,反而有些光滑,就像,就像直接摸在皮膚上一樣!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我竟然渾身赤裸,一絲不掛!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我為什麽像大熊貓一樣被人群圍觀了,也明白了在睡夢中的我為什麽感覺寒冷了,更明白了那頭挨千刀的肥豬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了,我在他眼中依然是隻一件玩物,或者說我根本就是他找樂子時發泄的工具罷了。


    我不敢動,隻能蜷起腿抱成一團,我怕自己一動會讓這些幸災樂禍的人更加恥笑我,而且,我注意到了,圍觀我的人中有不少好事的人現在正拿著手機對著我,有的錄像有的拍照,我特麽就像個人體模特一般,在無數閃過燈的閃耀下,隻能把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臂彎內。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想家了,我想哭,我不想在這個外表豔麗內在冷漠的城市掙紮著過日子了,也許這裏根本就不屬於我,在這裏,我隻是一條供人取笑玩樂的狗罷了,一條連身子都不敢直起來狗。


    起初,每當在夜店中被人欺負的時候,我總是想著這隻是一些二世祖狗仗人勢,拿我們消氣兒,大多數人還是好的,可是,知道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錯了,大錯特錯,人心的冷漠、人性的自私、人格的扭曲,在這一刻被這些人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這麽久了,根本沒有人上前送我哪怕是一張大街上滿地都是的廢報紙遮體,他們隻是把我當成笑柄,當成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哎呦喂~我們的大少爺怎麽在這裏啊?怎麽光著屁股坐在這裏啊?”


    突然,就在我連死的想法都有的時候,一道不算熟悉但讓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聲音響起,下一刻,那頭肥豬在他那群黑衣狗的簇擁下撥開人群獰笑的看著我。


    這一刻的他,讓我有種極度惡心的感覺,肥的好像一個大尿盆子似的臉上,在冬天十二月份,竟然油光滿麵,在吊燈的照耀下,他的臉幾乎都能反光了,已經肥的不成樣子的身體,穿著一條單腿能給我當裙子般的褲子,最重要的是,這頭肥豬的那雙幾乎快要縮成一道縫的小眼睛,現在正一動不動的瞅著我。


    見到他終於出現了,我終於抬起了頭,仿佛聽不到他的話一般,已經完全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盯住他。


    “怎麽了?咱們的大少爺怎麽這麽看著咱們啊?”


    看到我瞪著他,肥豬根本不介意,扭過頭對著身旁的一群黑衣狗嘻嘻哈哈道。


    他們那群狗也配合的相當到位,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完全捧著他說話,幫著他挖苦我。


    看著這一群狗在我麵前亂吠,本來已經快要爆發的我卻出奇的安靜了下來:對於肥豬男來說,我連做玩物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又有什麽資格與他鬥?如果我真的忍不住動手了,肥豬也會抓到把柄,打殘我或者直接弄死我,畢竟沒有人看到他扒光了我的衣服,所有人隻會看到我發瘋似的主動對肥豬動手。


    想到這,我直接無視了所有人的存在,光著身子流著眼淚對著肥豬跪了下來:“哥,我錯了,求您別整我了,我走,我離開這個城市,求您別整我了”。


    說完,我哭了起來,本來我也已經萬念俱灰了,已經決定不在這個城市生活了,所以,臉麵也不算什麽了,愛咋咋地吧,都無所謂了,我現在隻是想離開這裏,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


    哦?


    我的話讓肥豬很意外,本來他已經設計好了一套十分惡毒的計劃,隻要逼我動手,他便有上萬種辦法玩死我,但我竟然主動認慫了,這倒是讓肥豬沒想到。


    不過,肥豬在富人圈混了這麽久,一肚子的壞水也不是蓋的,見到我對著自己跪下,肥豬那雙小眼睛滴溜溜一轉,陰笑道:“本來我以為你還算個男人,沒想到也是個草包而已,你這種狗老子也玩不起興致來,這樣,你在我褲襠下鑽過去,我就放你走,怎麽樣?”


    說罷,肥豬揮了揮手,帶著一群黑衣狗退到了人群前,看樣子隻要我鑽了,他便真是打算放我一馬了。


    說真的,按照我以前的脾氣,遭受這種侮辱,就算拚了命,我也會跟這肥豬幹上一架,但我也知道那樣做的後果也是極為淒慘的,就算我能豁出去,我在家鄉的父母怎麽辦?把我養活這麽大了就是讓我跟別人玩命,然後被人廢了,讓他們照顧我的下半生嗎?想到我老家的父母,我的心微微一顫,捂著自己的關鍵部位趕緊站起身,在所有人看猴般的目光中,我走到肥豬麵前,看著他那流著油一般的肥臉,我忍住淚水,刻意不讓眼淚留下來,緩緩的在肥豬已經劈開的雙腿間爬過。


    哈哈哈,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然後在場所有人都開始大笑起來,一張張鮮活的連上,無不彰顯著一副令人作嘔的醜態,可是,我沒有在乎這近乎海浪般的嘲笑聲,隻是慢慢地爬起身,捂著下體看著同樣笑得臉部已經嚴重變形的肥豬,我要等他的一個承諾,一個放過我的承諾。


    “哈哈哈,想不到你做狗的樣子比真正的狗還要象”,說著肥豬那已經笑得看不到眼睛的肥臉稍微一頓,道:“你滾吧,從今天開始,不要讓老子在看到你”。


    肥豬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又是一通哄笑,而我內心卻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當肥豬說完話後,我環視了眼在場的眾人,在腦袋裏記住了這一張張領人惡心的臉後,我裸著身子緩緩向人群外走去,我想迴家了,我想爸爸媽媽了。


    “哥們兒,等等”!


    突然,就在我即將走出人群的時候,肥豬又開口了:“忘了跟你說了,剛才的飯錢你得付一下,剛才咱倆一共吃了18萬,這樣,咱倆aa製,一人一半,你掏9萬就行了,剩下的我來”。


    我完全愣住了,就連擋住關鍵部位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放了下來,惹得周圍人群的發出一陣興奮地口哨聲。


    我全部身家不過幾百塊,9萬塊?就算把我賣了,我也付不起啊!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肥豬剛才為什麽要放我一馬了,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殺招,可以把我逼入絕境的殺招!


    看著肥豬那充滿玩味的笑臉,我再也忍不住了,瞪著充血的眼睛對著肥豬撲了過去:“老子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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